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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初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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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洗手间里都黑了灯,他的房间里也黑着灯,猜想着他应是睡了,就要返身回房间。却正听到洗手间里很响亮的‘噗通’一声,庞大物体落进深水里的声音,我心里大惊不好,抬脚就往洗手间里冲,一开门,热气直往我脸上扑,我惊的叫了一声“秦政?”,却只听到雾气里闷闷的迷糊的回了一声“嗯?”。
  我心想着他醉的肯定是摔地上动不了了,想去扶他,伸了手就要开一旁的灯,但手刚触碰到开关才觉不对,忙跑回房拿了条凉毯跑回来,又叫了一声“秦政?你怎么样了?”。
  就又听到他模模糊糊疑问的一声“嗯?”。
  我也顾不得忌讳什么了,把眼睛一闭就按了开关,洗手间里朦胧一片,腾云驾雾一样的,热气蒸的人都发腻,我将眼睛眯出一条*找秦政的位置,只见浴缸里,他露着半张脸,鼻子以下都在水里泡着,我真是一瞬间黯然失色,忙过去,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躺着,我叫他,他就糊涂的以“嗯?”回我一声,倒还是有知觉的,我过去,抬手将凉毯往他的身体上盖了过去,这才敢睁开了眼睛。
  我凑近了叫他,把他的鼻子从水里露出来,想把他从浴缸里拉出来,但他又重,而且一拉,给他身上盖的凉毯就往下滑,我一边弯腰给他拽着凉毯,一边使了力气把他往外拉。他一动都不动,重的跟千吨秤砣似的,我叫他“你醒醒,先出来了再睡,你自己也使点劲儿啊”。
  正拽着,突然他冷厉清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在干什么?”,我吓的叫了一声就松了手,我还没来得及偏头看,紧接着,我已经被一只胳膊有力的给拖进了水里趴到了他身上,‘嘭通’一声,水花四溢,全哗的流到了地板上,泡沫水流的散了一堆,我的拖鞋被甩的零散的掉在地上东西一个。
  我被拽进去的突然,浑身都湿了不说,还差点儿就磕到浴缸壁上,水小有浮力,我被晃的有些晕,我慌乱的扑打着推秦政,乱推乱攘间,就把他身上的凉毯给*了水里,他突然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低吼了一声“别乱动”,我不听,一边想站起来出去,一边推攘他,谁知道他拽我的胳膊更狠了“说了叫你别乱动”。
  趁我还慌乱,他利落的一手蒙住了我的眼睛,一手捡了滑落在浴缸里的凉毯围住了身体,他小有些愠怒“谁让你进来了?”。
  我都急的有些快哭出来了,脚下滑溜溜的扶着浴缸壁起身出来,衣服整个湿个透彻,我有些气急败坏了,对他嚷道“你就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管你了,赶紧洗好了就出来,我还要洗”就慌慌张张的跑回了房间,弄的地上都是脚丫带过的水印儿。
  我不敢往房间里部走,怕水湿了地板和床单,就在门口站着,一直等了有七八分钟,洗手间的门才开了,我才回了洗手间又洗了一遍澡,好在洗衣机是全自动的,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夜过3点了。
  而我却在床上辗转不成眠,刚开始是愤恨,后来就越来越睡不着,连潜意识催眠都不管用了,平时我睡不着了就用潜意识催眠,用左脑想“我要睡觉,我要睡觉”不过五分钟,我准睡着了,但现在不管是用左脑还是右脑还是“我要睡觉,我要困觉”都不管用,反而越来越清醒,真不想以前说不定就是自己骗自己。我这种人,是一躺下不过五分钟准着的人,但真失眠了,不管是潜意识,还是专业催眠就都不管用了。
  我心想,要为明天睁不开眼,在单位困死的煎熬备战了。
  这么一想,心里反而是宽慰不少,我翻了个身,渐渐的渐渐的,困意来了。
  就在我的第一根神经线将要被困意埋没时,却是突然一声,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拧开了,门口站着个黑影,我猛的就惊醒起身,黑影就向我慢慢晃动了过来。
  挺拔的身形在黑暗中描出一个清楚的轮廓来,一件银色真丝睡袍,缓慢缓慢的向我移过来,淡淡的沐皂香气夹杂微浅的酒意。



     ☆、… 肆拾贰

  …
  看着秦政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我悄悄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剪刀,本来这把剪刀是为了抑制做噩梦放的,现在正让我恐惧的心里得到一点儿保障感。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不锁门,现下再后悔也来不及,我早就该想到秦政住进来一定是有所目的的,我紧紧抓着剪刀似在下决心,若是他敢过来,我就敢刺他。黑暗中我们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我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撑着身子边往床里移,却顾做着镇定道“你要干什么?”。
  他却并不答话,只一直向我走过来,清淡的酒味越来越明晰,一个澡还是没能洗去那浓郁的酒精味,他不停的向我越靠越近,我以为今天定是不死也伤了,而他却是走到我床尾凳前便不再动,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敢乱动乱喊,只是屏气凝神,手上紧紧抓着那把剪刀,只要他过来,我就会毫不客气的乱甩,而他就那么看了我一会儿,只听他低低吐了一口气,像是长长叹了口气,他说“能跟你说说话吗?”。
  适应了视线里的黑暗,等再看他,他站在那里就像个孩子一般的孤独,像是睡着做了一个噩梦突然被吓醒然后跑到父母房间里要和父母一起睡的孩子,满身都充满着惊慌和无措,就像孩子说“我能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吗?”。
  外面的雾气早已尽散,阳光充裕的散进屋子里来,因有窗帘遮着,房间内的视线不免还是暗淡,秦政还在床上睡的沉,微瞌的双眸,温柔的就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他昨晚本就酒醉的厉害,现在离他刚睡下也不过两个小时,但如果不叫醒他,又怕他会有什么公事要做。
  正为难,突然想起来方正卓,便将凉毯给秦政盖了盖,轻轻带上了房间的门。
  昨晚他迷迷糊糊的跟我讲啊讲啊讲了很多,好像还边讲边哭了,他从他的祖母开始说起,然后说起他的父母,再讲到他和秦邺,讲一会儿停一会儿。
  听完他的经历,我是感到很震惊的,看起来光鲜强势的资本家,优越、富有、高高在上,其实内心里藏着个如此脆弱的皮壳。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住着那么一个变态的天使。
  他说他的祖母一辈子没结婚,至于为什么没结婚他倒没说起,我也没问,没来得及问,他只顾得讲他的,好像只讲给他自己听似的。他的父亲是孤儿,祖母抱养了他的父亲将其抚养成人,成人后娶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是孤儿,后来生了他,后来又有了秦邺。
  本来一家人和和乐乐,每到周末,他的祖母和父母还有他和秦邺都会一起去游玩,他们从小就去过很多的地方,他比如比如举了几个例子,我听清了,但没记的下那些绕口的地名,我没去过,所以就没印象,他讲的时候语气是温暖的甜美的幸福的,是啊,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幸福过,但讲着就变成了怀念甚至痛苦。
  他对我满满的一条一条幸福的记忆的的讲着,却讲着讲着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床尾凳上,正给着我一个背影,身子微微向前弓着,像在埋着头,不再说一句话,过了会儿就听他像在隐隐啜泣似的,我伸手就要开床头的灯,他突然开口,沉低低的声音制止道“别开灯就这样吧”,声音里像透露着隐藏的无助,庞大的无助。
  然后他索性便在床尾凳上躺了,仍是背对着我的方位。
  我确定他哭了,声音是断断续续的,而且我突然也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哭了,听到他说他的父母都死了的时候,我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撑住,眼泪就跟突然溢出盆子的水似的流了出来。
  他9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出差时,飞机坠毁双双身亡了,那时候他还不懂,也不会太伤心,他只是知道他们死了,心里很痛苦很难过,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个什么概念。
  后来,节日时过年时他们都见不到爸爸妈妈时,他才知道,死了,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之后他和秦邺就被奶奶带着,奶奶对他们的疼爱有加,一年又一年的,真是时光飞逝啊,他们成年了,才发现奶奶老了,真的老了,褶皱了皮肤,花白了头发。
  其实他奢求,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
  可是生老病死,自然界的常规,你除了接受,或者说承受它,其他任何都无能无力。
  任你有显赫的身世、高级的社会地位都改变不了的规矩。
  而这突然的命运转折,年纪正风华正茂,身体正健硕有力,怎么就好端端的突然说没就没了呢。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秦邺刚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下一刻再见时,就是渐趋冰冷掉的身体。
  当他说到秦邺时,我身体里安放的每个警钟都突然一下子全到了时间似的,响的乱,响的快,响的我都快要爆炸了一样,我侧倚在床案边看着秦政的背影,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是对秦邺的死有愧疚的,只是一直都被不甘被压迫而反抗的怒意而覆盖了而已。
  最后秦政像是困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不清,他好像头痛,伸手在后脖颈拍了几下,呻吟了两句,他渐渐模糊下去的声音,我听他说“李喻,我怕我连也失去”。
  他侧躺在床尾凳上,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团还不够盛下他,最终我实在不忍心,便半拖半叫他的将他弄上了床睡,他根本就走不动,脚下磕磕绊绊的,只好让他睡在我的床上,我就在客厅的沙发里眯了一下眼,反正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就要起来上班了。
  因为我不方便动秦政的手机,所以就将家里的电话从客厅想拉到房里,但线只能够到门口,这应该也足够秦政听到。我给方正卓打了个电话,只简单跟方正卓说了昨晚秦政醉酒厉害,昨晚睡的也晚,现在还正休息,我已经把电话扯到房间里,如果方助有什么事就可以拨这个电话,最后我把电话号码记给方正卓,方正卓在那头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只静静听着,听完后,顿了顿,语调平平说了声“谢谢”。
  在公司一整天都困的我一直想吐,事情一直忙一直忙,都没有打盹的时间,胃疼的厉害,就到厕所里洗了脸清醒清醒再继续,总之是被秦政害的要多惨有多惨。
  但为了钱困意还是坚持了一会儿,晚上还是去了餐厅兼职,只不过脑袋一直懵着,客人点餐时,说个几遍菜名我都记不住。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是黑着灯的,秦政一直都很忙这是惯例,以前在他的别墅里也是,他一般不过2点是不会回来的。我实在困的只简单的洗漱就睡了,却是忘了秦政还没有钥匙,等我昏昏噩噩的正睡着,他正回来了,可能都按了半天的门铃了,门铃响的特别密集还连带拍打门的声音,拍的我心都慌,我边忙走过去边忙回声“别按了,来了来了”真怕他再拍下去惹恼了左邻右舍,还把保安给招来了。
  他见我,眼里有种不明的情绪闪过,再见就是一片平静了,他低着头看着我,他说“去睡吧”,他说的清清淡淡,却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的让我有安神下来的感觉。
  有很多时候,我都奢望过如果我是他的女儿就好了,如果做他的女儿,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秦政换了鞋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他刚刚进门来时,虽然外套穿的整齐,但我还是看到他左边的衬衫上有血迹,而且他平时回来后都会先进洗手间,可今天一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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