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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刚下楼梯一个拐弯,就看到迎面而上的钟长汉,他低着头正上台阶,帽檐也压的低,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熟悉的身形,所散发出的那种让我内心瞬间就高悬起的视觉,我倒吸了口气,秦政并未多注意,仍往下走着,看到底下有人上来就往右靠了靠,见钟长汉就要抬头时,我呼吸一凛,三两步下了台阶,手一伸,勾住了秦政的胳膊,动作娴熟自然,正在钟长汉抬起头看上面的台阶时。
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愣,而秦政愣住是因为我对他毫无预示的突袭,他刚要回头对我发怒,却见我脸色滞凝,眸底坚决,我的身子往秦政偎了偎更是显得分外亲近和关切,我对他笑了笑,轻声道“走吧”拉着他的胳膊看似若无其事的就往下走,而秦政看到钟长汉时,显然已经了然,他打量的看了我一眼,鄙夷的扯了一下唇。
和钟长汉擦身而过时,我知道我的整个身子都僵了,就连迈动的腿都是机械扳扣的,我的手紧紧的抓着秦政的胳膊,像是在借助于什么安定感似的。而身后的钟长汉也只在抬头看到我那一眼时露出了惊异之色,随后便也恢复常态,提唇淡淡的笑了笑,就径直上楼梯走了,依着自己越来越往下的脚步,细细听着身后那渐行远去的上楼脚步,我终是冷冷的笑了。
昨晚秋风肆掠了一整晚,今天再看,一夜之间树叶全落了,光秃秃挺拔的黑麻的树皮,干枯的枝桠,早晨里潮湿的地面以及吹了一夜的风,吹的白寥寥的光线,都铺在视线里。大清早就起来清理树叶的工人到现在还没有下班,树叶扫的一堆又一堆,一小镫车一小镫车的往外运。
阳光娇媚,润蓝的天空中缭绕着几缕淡薄的云,我的手还挽在秦政的胳膊里,一直到楼下时,秦政冷寂的将胳膊往空中一抬,我被他的力气一带才悟然松开了手,朝阳之向闪着绚烂的光,我却无暇散步的心思,不自觉纠起的眉和凄茫的眼神,我定在原地,只觉周身天旋地转,向身处一个大磁力的吸盘中,将周身抽的紧巴巴的,越来越没有方向感,我焦灼的呼吸着,感觉自己眩晕的快撑不住了,身后的那一栋高楼大厦里,钟长汉就在里面,其实只要我回头去找,就可以抓紧他的手的一段距离,朝思暮想的、念念不忘的人就在那里面。
如果可以,我真想要转身抬起头看一看,往这繁复的楼层中,看一眼。
身体哪里不舒服,最近可安好。
谁知秦政将我所有的情绪都尽收了眼底,突在一旁冷猝的开了口,他还冷嘲的笑了笑“后悔了?刚刚还故作洒脱,就那么在乎自尊?”。
惆怅和忧虑还是霸占了我的情绪,对秦政笑了笑,顾自寻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了,情绪怅惘失所。
你最在乎的人,并不在乎你,你把所有的你所认为的最好的都给他,但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堆垃圾,负累的垃圾。
这转眼就快到11月了,就快了,到钟长汉生日宴会上时,跟他同跳一支拉丁舞后,我就再也无可留恋的了,就算是让我捡一点儿卑微的自尊回来罢。
就在我思绪万千时,秦政突然走来了我面前挡住了我望前所有的视线,他的眼里有不明意味的光闪烁,不待我看清,他却突然身子一俯,我惊呼不及,他伸胳膊一拽就将我拎进了他的怀里,我被他拖的急,两面身体撞在一起结实的闷重的声音,引得一旁不远处的其他人投来打量的目光,秦政不管不顾,紧紧的将我抱了住,下巴慢慢的俯到了我的头顶上,只听他小声说道,似有几分恼怒之色“女人别逞强,该解释还是要解释,你不解释没人会懂”。
当我抬起脸向前看去,正见钟长汉和他的助理刚从楼梯下来,钟长汉正瞥见这一幕,他压的低的帽檐,下颚微微扬起才露出那深幽的双眸,高权的眉骨只淡淡缩了缩,而后一返从容的和助理上了等在一旁的车,扬尘远去。
我推了推搂着我的秦政却没推动,他如巍立的挺拔白杨一动不动,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心痛吗?”说着他沉沉的笑了一声,带了几分恶毒“求我,我帮你”。
我无力理会他,撇了他一眼就要往楼间走。
他的笑低低的绽裂在我身后,犹如鬼魅的吐露“我就是想要帮你,怎么办”。
我站住,不由的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气。
☆、… 柒拾玖
…
秦政的狠话是这么说,但几天下来一切倒是都平静,他安静的吃饭,安静的睡觉,醒着时支使我给他倒个水、削个水果之外并没有其他,我不禁在心里担心,他太过平静,会酝酿着一个多大的阴谋,毕竟他狠起来,会让我生不如死。
而他的喜欢,也不过只是奢侈品而已,只是在突发善心时对一个人的眷顾。
我知道他跟秦邺的感情有多深,他心里有多恨我,不然,那天张振飞那些人挟持我时,他也不会选择用激将法,而且还是那么低劣的激将法,他是有何等真知灼见的人。
我知道方正卓是从公安职业学院毕业是秦政扎针灸那天,他这两天一直吵着说头疼的厉害,许是这两天一直高烧不定引起的,华嫂就请了她平时常去看的一个老中医来,一个黑色的磨砂袋里有规律的插了长短不一的针,华嫂带老中医来的时候,秦政刚好去做检查,他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床上放着,我怕是他一会儿做完检查回来还要继续做工作,所以也就没动,但华嫂上来给收拾,说是一会儿让秦政躺在床上,整个头上都要扎。
床上放了几个文件袋,散落了几份文件,我也就帮忙收拾,一份文件好像全是个人资料,我也就是余光顺势瞄到的,公安两个字特别醒目,我拿着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方正卓的个人资料,我这是才知道,方正卓是在公安职业学院毕的业,而且还有让我意外的一点就是他的年纪只比我大一岁,因着他身量挺拔,而且平时多看他内敛沉稳,不苟言笑,加之我认识他时他就跟在秦政的身边,所以我一直都以为他跟秦政差不多年纪,而立之年。看着公安两个字,那张贴在右上角一寸的严肃照片,内心突然豁然明镜一般的,不禁就打了一个突,手抖抖嗦嗦的将他的资料全整理好装进了文件袋。
等秦政回来,老中医就开始给他上针灸,秦政平躺着闭着眼睛,寸长的针就这么一根根的扎进秦政的脑袋里,太阳穴上还被扎上了两针,只见每扎一针,秦政的胳膊都抖一下,这一根根的扎进皮肉里,怎么也会疼,等扎完了,华嫂贴心问道“疼吗?”。
这时秦政才睁开了眼睛,他说“没事”却见睁开眼睛时双眼里亮光闪闪,微微拉下的唇角,倔强又委屈的模样,看到他眼中那隐忍的却又被疼痛生生逼出来的泪光,莫名的,我的心突的,狠狠的紧了一下,像是针尖突然在上面狠狠的刺了一下。
晚上的时候,方正卓来了医院,好像跟秦政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秦政还特意把我从病房里给支出来,我本来是想要问问方正卓从公安学院毕业的事,但我又好像觉得事情是跟我有关系,只见我从病房里出来时,方正卓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而且在他离开时,又意味深远的看了我一眼,我本暗自猜测会有什么不祥的事发生,难道真是秦政要折磨我的计谋要开始了。而事情并不是我所想,就在方正卓刚从医院走后,秦政就将我叫进了病房,我进去之后想起来把手机忘在了门口的长椅上,我出门去拿,正巧就看到几个人紧跟着方正卓出去了。
突然就一个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方正卓可是公安职业学院毕业,那就是说他是警察,警察与无亲无故平民有什么纠葛的时候,就一定是那平民有罪在身,秦政是资本家,资本家就涉及了巨额资产、大型的交易以及与各种人物来往密切的事,更何况的是,秦政还是有黑道混的背景。
方正卓是个卧底,这是我在看到他文件时就冒在我心头的想法,所以我还一直在踟蹰,该不该告诉方正卓他的身份已被秦政发现,可如果真那样,秦政的安稳也就危在旦夕,我恨秦政,但并不想他出事。而现在却是方正卓即遇危险,他的身份已秦政给发现了,方正卓跟在秦政身边已有不少年头,太多的事他都知道,甚至于还有命案他都参与其中,比如说那个张行长的事,就是方正卓亲自带人做的,这是我只知道的一桩,其他的可能还有更多,秦政怎么可能放过他,那几个跟在他身后的人是要杀人灭口。
心腹,多年托心之人。
背叛,托心之人毒手。
方正卓也应是察觉到了,所以他走时看我的那个眼神,其实是在跟我告别。
我只觉心口一紧,全身的血液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连带着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我推开病房门进去时,只见秦政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黯淡夜色,远处只有零星的几点昏黄透过玻璃闪烁其光,近处是几乎落光叶子的光秃秃的树,整齐的立在延伸着的路灯之下,昏暗又萧条,偶尔的一阵风一吹,更是冷瑟。
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看我,只觉得此时的他脸上笑的狰狞,那些凶狠恶煞的光芒,刺在我胸腔里的最柔软处,像往里揉进了一把坚硬的冰,鼻子一酸,视线就模糊了。
记忆是那年绿意盎然的春天,草原上的嫩草肥沃,远远看去就像是泼了绿墨的画,有各色的小花嵌攘在草地里,春风和煦,冉冉东升,远远的一个身影,穿着蒙古的罗裳长裙,正惬意的走在碧绿的草地里,沐浴着这温柔的光,而突然女子一惊慌,侧头看过去时,一匹大马被突然悬勒住,高高的扬了蹄子落在侧边蹦了两下才稳下住,这还不待女子惊魂定下,大马上的一个人突然就目露狠色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向女子身上甩过去“找死”,同时听得有人喊“快躲开”,女子根本没有空隙反应,那甩鞭的人身后跟着的一匹马上人,用力一夹马肚子,马蹄子噗哒哒往前迈了两步,那狠狠的一鞭子正就接在那马上的人身上,他吃了一痛,脸抽了抽,转脸没好气的对女子冷道“真是找死”。
还有一次,男子一直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在草原上不停的奔跑,他念念有词的说“没事的,没事的,还好匕首很小,没事的”“不准睡,快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别睡,睁开眼睛看着我”也不知他是为了缓解女子的恐惧,还是想要安慰自己“没事的,我带你去看大夫,大夫一看就都好了,就不疼了,没事的,没事的”“李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别这么懦弱,你得要活下去,给他们看看你活的有多精彩”只见男子呼哧呼哧喘着气,声音越来越小,还带起了呜咽,女子只觉脸上黏黏的痒痒的,她想伸手抚一抚脸但没有力气抬起手,她想睁开眼睛,努力的半天才露出了一点儿缝隙,只看到眼前抱着自己奔跑的男子,满脸晶光闪闪,鼻涕眼泪的肆意纵流。当时女子心里还想,别哭了,一会儿鼻涕流到我身上了多脏啊,要是掉在我脸上我可真就不活了。
还有那么一次的公司聚会,男子一直等在外面接她回家,她微醉,一路都在车上憨睡,而到家后,男子并没叫醒她,竟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她自然醒来,她惊醒时低喃了一声“妈呀”看了看一旁的男子,歉意的对他笑,却见男子正看着她,默默地笑,而后伏身过去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她当时微醉,后来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