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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正是采用了周伯言的“化整为零”之计,以做最后的挣扎。
城外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元帅府内却紧张有序的实施着下一步计划。尽管城头上的兄弟们奋勇杀敌,用生命为他尽忠,李二却早在心里把徐州城给放弃了,这些人死了亦是白死,只能起到为他暂时拖延时间的作用。
周伯言一身书生打扮,用低沉的嗓音道:“城破后,必会有大量的儒生、富商前去迎接朱云天,阿腴奉迎,我料到时场面会比较混乱,元军防卫定会露出破绽,我就扮成当地大儒混在人群中,找到机会,倾力一击,为天下汉人除掉这一祸患”
李二听他要与朱贼同归于尽,赶紧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上前握住他的手,嗟叹道:“伯言,真乃我此生知己也!我亦不想再苟活于人世,不如同去罢了!”
他这身打扮不像有学问的大儒,倒像是个杀猪的屠户。当惯了黑社会老大,又做了一年多的大元帅,整天颐指气使,一看就是个老大,想装成大学士也没那个形象基础。
周伯言对他这一打量,便摇头拒绝了,“不可!元帅一去,必被认出,还是另寻他法,出城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它日东山再起,还是有希望的。”
临行了,周伯言说了一句勉励的话。其实从心里,他对李二这个老大已经绝望了。此去跟朱云天同归于尽,正是因为看破了局势,自知义军气数已尽,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他要以死惩罚自己当初错误的选择。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真没错。当年选错了老大,造成现在不仅发不了财,打不下江山,连他妈命都保不住了。
周伯言在怀中藏了一把匕首,一拱手,再不回头,绝然的出门而去,消失在夜色迷蒙的巷子里。
李二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酸甜苦辣,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他见兵士们装束已毕,几个亲信奔来奔去,正忙着替他把装满银子的大箱子装上马车。都这时候了,他不忘了要把这银子拉出府去,埋在一处秘密之地,以便日后急需之时,再回城来取。
“元帅,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亲信上来劝他。
李二环视这奢华的大元帅府,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在兄弟们的环拥下,步出了府门。门外的大街上到处是逃难的百姓,人们背着包袱,还有的推着小车,小车上坐着行动不便的老人,大家都朝城北拥去。李二的亲信部队费尽了力气,抽刀杀了几个百姓,方才连恫带吓,在这府外大街上开出了一条畅行无阻的路来。
“把这宅子给我烧了!”李二不情愿的下了命令。
可这命令刚下,府中突然杀声大作,乱成一团。上百名丫环奴仆还滞留在府内,本不知发什么了什么事,这时却传出了他们的惨叫声。像是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怎么回事?”李二大惊。
话音未落,一名兵士从府里冲出来,踉踉跄跄奔走几步,口中只叫:“元狗杀进来了,老大快跑!”便颓然倒地,吐血而亡。
“什么?元狗?!妈的从哪儿钻出来的?就在府内?”
答案是正确的,本该加10分。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上百名黑衣人执刀跃将出来,从元帅府的各个角落冲杀而出,对着刚刚扮成了百姓的义军士兵一阵砍杀。其中数十人好象认得李二似的,根本不与义军纠缠,辗转腾挪,直奔这个老流氓而来,嘴里叫着:“捉住芝麻李,赏银三十万!”这帮人心里装满了银子。
这些人正是陈京的特别行动队,在徐州城内忍辱负重,搜集情报,隐藏了大半年,如今总算盼来了总攻的时刻。当炮击开始时,陈京带领着行动队悄悄来了元帅府外潜藏起来,等到府内忙乱一团,要易装逃走,无瑕顾及帅府周围的防卫,他便带着人从后府跳将进来,悄无声息的把这大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十几箱金银财宝装上了马车,陈京趴在房顶上,流着口水,对手下道:“看见了没,杀了李二,银子就是大家的!”
一个脑袋转得慢的手下不明白的问:“大哥,为什么是我们的?难道大帅会把这些银子全赏给我们吗?”
陈京头冒青烟,为这个人的智商感到悲哀,斥道:“妈的你要把这些银子的事情告诉了大帅,我马上要你的狗命!”
“哇,属下明白了!”一群人全都眼冒金光,斗志昂扬。
战斗在黎明的夜色中展开,双方都是身着便装,撕杀成一团,难免相认不清,产生误伤,所以伤亡很快。只是两柱香的功夫,晨雾升起,黑夜退去之时,李二的手下已经死的死,逃得逃,再无人去妄想什么“化整为零,东山再起”的鬼话。特别行动队的人亦仅幸存了三十多名,但是成功的将李二与七个心腹高手团团围住,逼进了元帅府内,在一条高墙下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打得不亦乐乎。
陈京持刀冲在最前,杀得最猛,目标直指李二的脖子。不是他不怕死,而是需要在这种时候做个表率,表现一下。兄弟了死伤这么多,他这当老大的如果表现出一丝的退缩之意,瞬间就会斗志衰落,形势大变。再说了,割下李二的头乃头功一件,这个重任非他莫属,别人想跟他抢,门都没有。
兄弟们见陈京勇猛异常,连窜带跳,大受感染,二十几个人拼劲更足,又刺又砍,转眼又干掉了三名李二的手下。胜负已分,高下立判,余下的悬念只剩了什么时候把李二的小命捏在手中了。
“妈的不公平!”李二高声怒叫,做着最后的反抗,口中念念有词,“老子昨晚没吃饭,腹中饥饿久矣,你们敢让我吃一口饭再来打过吗?”他把手中刀狂舞一阵,首先跳出战圈,扶住墙壁大口喘气。
“大他妈搞笑了,哎哟笑死我了,这都成了理由?你他妈还是到地府去吃吧!”陈京哪能上了他的当,跟上一步,又把他围了起来。
李二此计不成,又生一计,边打边冷笑道:“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同为汉人,为何这般舍命相搏?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同商大事,好吗?”
“对对,同商大事!”李二的四名仅存心腹听了些话,深有同感似的,也收了刀退后一步,很有诚意的说。
特别行动队毫不退让,继续紧逼,仍是与之缠斗不休。陈京一刀划破了李二的大腿,见其血流不止,满脸痛楚的惨状,笑问:“怎么个同商大事法?说来听听。”
李二喘道:“银子归你,命归我们!”
言下之意,这一车金银珠宝你们尽可拿去,但只需放我一命。
陈京大笑:“我先杀了你,再拿了这车银子,既有军功,又能装满口袋,一举两得,岂不更妙!去死吧你!”
言谈之间,他发现李二左臂动作稍缓,露出了破绽,便一刀向其胸口刺去。但刀未刺到,却见李二已经闷哼一声,坐在了地上,一截刀尖从他的胸口露了出来,点点鲜血滴在地上。
陈京大惊,后跳一步,怎么回事?竟是李二的手下突然从背后对他捅了一刀,可怜这一方起义军的最高统帅,正跟敌人做着殊死搏斗的时候,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刀下。
那名下毒手的小子尚怕李二不死,冷笑一声,把刀抽出了来,对着他的心口又补了一刀。这刀刺进身体后,又转了圈,直把李二那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给挖了出来,鲜血飞溅,惨不忍睹。接着他紧跟上一脚,把李二的尸身踢翻在地。其他三人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似乎都不敢相信。
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不得不住下手来,退到一旁,只将他四人团团堵在墙角,冷冷的望着。陈京想不到李二身边会出叛徒,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那厮说话了:“这位军爷,既然你们非要他的命,那不劳您动手,我们替您解决了,银子你们也拿走吧,我们兄弟四人只想退隐山林,去当一方流民草寇,还请军爷成全。”
另外三人醒悟过来,也忙道:“正是如此,我们常年混迹江湖,只为讨口饭吃,从未想过要与官府为敌,但李二是我们大哥,他的命令不敢不听,以至于到了这步田地,还望军爷放一条生路。”
陈京“哦”了一声,一字一顿的道:“既是你们大哥,竟能舍得下手,难道一点不念及兄弟情谊?活命就这么重要?”
四人脸红了,扔掉手中兵器,只道:“惭愧,我们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陈京感到一阵难过,为李二这人的头脑感到伤心。看来兄弟也是不能随便收的,关键时刻说不定就会背后给你来上一刀,送你归西。他打定主意,便微笑着道:“废话少说,你们自去吧,我不为难你们!对了,需要盘缠吗?”
四人哪敢想这等好事,慌忙道:“不需要,不需要,谢谢军爷了。”掉头就走,对李二的尸身没有看上一眼。
待他们出了府,陈京道:“你们这就跟到街上,不用照面,把这四人给我背后射杀了,割了头回来交差。”
他绝不能容忍这四个背叛了自己大哥的人还要活在世上。再说了,老大呆会就要进城,这四人武功高超,留在徐州城内绝对是个隐患,必须同时除掉。
不一会儿,兄弟们回来了,手中提着四颗血淋淋还冒着热气的人头,都笑道:“对这号人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亦是背后下手,让他们尝尝不讲信义是什么滋味。大哥,这人头喂狗好了!你看,李二的看家狗还蹲在大门口,就让它吃了这几个杀主仇人,哈哈。”
陈京大笑:“恐怕狗也是不愿意吃的,你们系在腰间罢了,呆会去向大帅请功。记得吗,他欠我们每人五万两银子呢!”
说到银子,他的眼睛已不由自主,直溜溜的盯住了那车金银珠宝。大家深有同感,呼啦围住了马车,口水直流,恨不得全都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银子的归属暂且是没有定论,要等大帅清点了,方能讨要赏钱。在这方面,陈京不敢造次,老大手底下的情报室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一点风吹草动,比如谁贪了老大的钱,都会被那帮小人给摸了底去。
元帅府还留着上百号人不知何去何从,他们多是奴仆和丫头,吓得全身簌簌发抖,都躲在院子的一角,听从发落。
陈京让人问清了他们的身份,便留下两人原地看管,命他们不要擅离此地,否则会被视为义军而遭到进城的共和军伤害。只要呆在府中,又有人看管,便不会有事。这些下人忙不迭的答应,有了陈京的这道命令,也算是让他们的生命有了保障。
刘天华带兵杀进城来,首先想到的就是捉了李二报仇雪恨。他亲率一支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元帅府猛扑,但可惜晚到一步,只见到了李二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挂在陈京的腰里,晃晃荡荡的像半瓶子醋。
骑兵部队在路上未遇到多少阻碍,城一破,义军整个军心都散了,号称的五万军队真正抵抗的不足一万人。李二手下的谋士和将领们亦都四散而逃,不见踪影,这让刘天华觉得非常不爽。他瞪着一双大眼,气冲冲的质问陈京为什么不给他留几条活命,让他亲自来杀。言外之意就是为什么不活捉了李二,洗干净了屁股等着他刘天华进城,再剥皮挖心祭他的妻儿老母。
陈京无可奈何的解释:“我他妈也不想杀他,谁让他有帮贪生怕死的兄弟呢。再说当时一团乱战,形势瞬息万变,我哪有时间救他于刀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