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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
。。。。。。
宁馨感觉身体轻微弹了一下,那些片断随之嘎然而止。那丝亮光也如同被切断电源的荧幕一样,啪的一声突然灭掉。宁馨缓慢地睁开眼,床灯晕黄的光线跃入眼里。冷啸天握住宁馨柔软处的大手松了松,其余的动作仍是粗暴的。想要将她融入为他的体内,便越加用力,用力、用力、直至他的身体轻微痉挛起来。宁馨下体因疼痛而剧烈的收缩起来,一段时间下来,宁馨深深地体会到,和冷啸天Zuo爱简直像是在进行兽|交,在性事方面,他是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唯有最原始的欲望和最直接的占有。每次完事,她都置身于因痛而引起的麻痹之中。不敢挪动一下,哪怕是伸伸手指头。
宁馨静静地听着诺大室内两人的咝咝呼吸声,醚的气味愈加浓烈,她依然处于麻痹之中,一点点转过头看着靠在她颈窝处那张因极大情欲而有些扭曲的脸,觉得陌生而寂寞。过了好一会儿,冷啸天笨拙地翻过身,重重的摔在床上,轻微侧了侧头,问,“宝贝,钱海宁是你领来的吗?”宁馨不悦地回道,“我不是都说了嘛!”冷啸天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开右胳膊,命令道,“过来!”但动作却比语言先一步,宁馨被拉入他的怀中。
“最好不是。”冷啸天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
夜越来越深,两人都静默不语,在温暖的被褥中赤裸相拥,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有时宁馨觉得这胸膛很安全能为她遮风挡雨,但更多时候也让她分外恐惧。宁馨正在思量之际,冷啸天再次毫无预警的从身后进入她,好像非要在今夜探索清楚她的灵魂才肯罢休的样子。
夜,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无限漫长。宁馨睡一小会儿,又再次醒来。天色转亮后她才终于合上双眼沉睡过去。
早餐桌上,钱海宁局促不安地看着冷家三兄弟,问:“宁馨不下来用早餐吗?”冷啸天笑着回她,她昨晚有些累着了,所以要多睡一会儿,反正今天是周末。冷啸情和冷啸寒听他这么说,则非常不爽地看着笑得暧昧的大哥。
“你什么时候走?我可以开车送你的。”
钱海宁听冷啸情这么一说非常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嗫嚅道,“嗯…嗯,我和宁馨还有些事,她让我等她的。”
冷啸情听她说完,也没搭话。早餐剩余的时间都是处于静谧之中。
宁馨几乎一整天都是呆在房间内补觉,早餐、午餐都没有吃。下午醒来也是很晚,便躺在床上看书。
忙完公司的事赶回家的冷啸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宁馨。看了一眼倚在门口的冷啸情,宁馨继续埋头看横沟正史的侦探小说。“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冷啸情大步走到宁馨的身边,手指头勾着她光滑的下巴。宁馨撇开头,直接告诉他没有。冷啸情愣了一下,没想到宁馨会回答的这么简洁,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馨笑了笑,柔软的手摩梭着他不平的下巴,冷啸情的喉结立刻动了动,下一秒钟便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宁馨故意娇媚地嘤咛了一声,惹来冷啸情更加炽热的吻,两人热烈的缠绵着,冷啸情的一只手更是情不自禁地袭到了她的柔软处。
门外的钱海宁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宁馨瞥了一眼门缝,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冷啸情,直起身理理已经被退到胸处的白衬衣。冷啸情不悦地瞪着她,很不满意情到浓时被打断。宁馨露出招牌微笑,说道:“海宁快过来了。”冷啸情皱紧眉头,“你们女人之间的那些事真麻烦,马上弄完打发她走!”
“你们男人还真是无情啊!”
冷啸情捏捏宁馨的脸颊,以为她在吃醋,心情愉悦地说:“男人对不同的女人是有差别的。”
宁馨不理他,跑到门外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回头对冷啸情说了句“我去找她了啊”便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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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宁房间内,宁馨看着欲言又止的她,故作不在意地问她是否在想冷啸情呢。钱海宁狐疑地盯着宁馨,转而转着眼珠试探性地说,她昨晚看见身穿黑色真丝睡衣的大哥走进了宁馨的房间,而今天早晨也看见大哥从她的房间内出来,又问宁馨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宁馨愣了一下,心想:没想到柔弱的小白兔也有爪子呢!宁馨不动声色地回答:“噢,没什么,只是谈谈我和二哥的问题罢了。”钱海宁立马变了脸色,颤着声音问宁馨具体内容。宁馨则淡淡的回她说,她还是不知道为好,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留给钱海宁无限的想象空间。
棋子
上帝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女人,因此人说这个世界上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夏娃,是专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每个女人的生命中也必定存在着一个恶魔,诱她吃下禁果。但不是每个男人在有限的生命里都能找到他的夏娃。同样的,有的女人可以幸运地与恶魔擦肩而过,而有的则必须与之正面交锋。这种概率就像混杂在一个大玻璃箱子里的彩色数字球,每个球上面都标着一个阿拉伯数字,不可重复,上帝闭着眼睛手伸到玻璃箱里面随便一抓。而女人就像是这彩色球,被抓到的,将被上帝送给恶魔,她要经过恶魔的试练,各种诱惑、欺骗、伤害。倘若被蛊惑,最后抛弃她的不仅是恶魔,还有上帝。
伊甸园里的夏娃终被诱惑吃下禁果,因此人的出生带着原罪,假若这是宿命,那么母亲爱的宿命是否也会烙印在女儿身上呢?钱海宁那小小的心思里装满了恐惧,她担心某一天母亲身上那些悲剧都会一件件投射在她身上。
爱若捕风。那爱人的心思更难捕捉,也许这一时他是爱你的,可是下一时他又爱上了别人,你说他薄情,他却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他也是爱过你的,但那是曾经。可是有的人,尤其以女子占绝大多数,一生只能浪漫一次,一生也只能爱一次。如钱海宁的母亲。这样的女子着实可怜,百转千回,这一生都为那个人暗自神伤。从弗洛伊德的角度来看,这种人八成是有偏执症的吧。但从爱情来说,那是痴情。痴情也是可以遗传的。遗传,钱海宁又想到了母亲那脆弱的爱,痛楚的爱。
即使没有那遗传,这一生她只想爱一个人,同时也被一个人所爱。自始至终她只认定她是冷啸情的那根爱情肋骨。可是她很不幸,她所认定的那个人却不认为她是他惟一的肋骨,而他只是个诱她吃禁果的恶魔。冷啸情究竟是她的亚当,还是她的恶魔呢?他若不爱她又为何来招惹她呢?男人真是让人迷惑的动物!心里明明喜欢这个女人,却可以和另外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甚至厌恶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动物性才是他们的本性吗?钱海宁心乱如麻。
在那儿惆怅百结的不仅仅是钱海宁,还有宁馨,她在思忖着自己究竟有没有计算错误,她若没感觉错的话,钱海宁是那种没有太多主见的人(也许这也正是当初冷啸情挑中她的原因),视冷啸情为自己的天空,她若直接找钱海宁帮忙,她必定不能像许敏那样实心实意地仗义相助,中间很可能会横生很多枝节。而她现在就像在下一盘棋,但她的棋已经被逼到死路,她不得不步步小心谨慎,钱海宁是她目前惟一可用的一颗棋子,她得逼她主动来帮助自己。
钱海宁忍不住问双眼一直盯着电视机看的宁馨,“你在看什么?”
宁馨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墨西哥往事。”钱海宁进房间时,其实她心里是雀跃不已的,只是表面仍得故作镇定。
钱海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听进去的声音都是嗡嗡的,她根本毫无心思观看,于是没话找话说:“哦,谁演的啊?”
“约翰尼德普,还有班德拉斯,”宁馨指着镜头正对着的那个男人说:“这就是德普。”
钱海宁狐疑的看了看画面中那位戴着大墨镜穿着邋遢的猥琐男人,“他就是那个演加勒比海盗的德普?”
“嗯,肯定是他,你听那声音就不会错。那是德普特有的声音,懒洋洋中带着磁性与魅惑的声音。”宁馨看了一眼钱海宁,转过身带着丝兴奋的神情说道:“有些人的声音平淡无奇,还有些人的声音让人听了甚至有困意,这样的人,无论从他口中说出多么精彩的话来,也让人不待见,可有些人,他的声音带着天生的魔力,即使脏话连篇也让人身心愉悦,是那种能杀人的声音。像德普,他就属于后者。”
“你喜欢他。”钱海宁淡淡地说道。
“我喜欢他的声音!” 宁馨纠正她。
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打破僵局。原本二人是可以成为朋友,虽不似闺蜜那种亲昵友好的关系,但至少是谈得来并且可以一起逛街分享美容心得的那种朋友。可是现在二人心中都存了芥蒂,一个精心布局要套劳另一个,一个心存疑惑要弄清事实真相,各自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但宁馨明显要心虚些,她因一己私心不得已要将钱海宁拉进漩涡中,心中是有愧疚的。但即使有多不忍心,该利用的时候她仍得利落出手。
宁馨倒了一杯橙汁给钱海宁喝,钱海宁喝了一口,也没喝出什么味道来,只因心思全不在这上面。本来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却无从开口,女人大概都是这样的,总是想的多说出来的倒反而少。
“海宁,你在日本呆了很多年吧?”
“嗯。”
“日本有个和川端康成齐名的作家,三岛由纪夫,你知道吧。”钱海宁专注地听着,猜不出宁馨到底要说什么,宁馨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他在书中曾写过:人,总是不爱一个人必然爱着另一个人,而爱着一个人必然不爱另一个人。”
“不知道呢,第一次听说,我是指这句话。”钱海宁慢慢品味宁馨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很可能随着时间的变化,或者其他什么的,比如更深的了解,就会产生厌倦,或者说审美疲劳,你知道男人都是视觉性的动物。”宁馨看了一会儿钱海宁,确定她是否理解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并尽量说得简单些“也就是说到了一定程度,一个男人不一定非要某个女人不可的地步了。这就像你频繁的食用某种食物,总用厌烦而想去尝试其他食物的那天吧。”
“好了,扯远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宁馨悄悄地附耳到她的,清晰地说道:“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一份财产也不留给我吗?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果然钱海宁被这些话惊着了,宁馨再次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比划着卧室说:“不过,没关系,你看哥哥们对我多好,让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二哥每天都接送我上学的,甚至住在这里陪我,他从小就对我很好的。”
“你想说什么?”钱海宁嘴唇颤抖着问她。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宁馨哀怨地看着钱海宁,沮丧地说:“就像个囚笼,我被管得很严,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有些人因为强烈地爱着某样东西而会有些…呃…过激行为,可是这是不对的,只是当事人蒙了心窍而已。”宁馨见钱海宁呆呆地听着,忽然抓住她的双臂猛烈地摇晃着,“我说的是二哥!你要帮他,因为你爱他!所以你要帮我,帮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