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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阜丰十几岁就进了部队,摸爬打滚几年考上解放军医院,因为成绩优秀还被当做委培生送到国外学习,回国后直接在部队医院工作,认识了聂唯平的母亲。
因为学医,聂阜丰三十几了都还没结婚,那个年代,三十岁还不结婚已经很晚了。聂唯平的母亲也属于大龄未婚女青年,在医院工会热情大妈的撮合下,俩人迅速看上了眼。
聂阜丰在医院干了大半辈子,落下个萎缩性胃炎,现在在家休养,便操心起儿女的事情来。
聂唯平到家的时候,聂阜丰正挥舞着拖把吭哧吭哧拖地,未来儿媳妇上门,家里总要打扫一番。
聂阜丰探头往儿子身后瞅了瞅,纳闷地问:“人姑娘呢?”
聂唯平脸色一黑,没好气地回答:“什么姑娘,刚认识没几天,我觉得不合适吹了……”
聂唯平话还没说,一乌黑抹漆的拖把就兜头砸来,敏捷地缩着脖子躲过去,却仍被甩了一头一脸的污水。
聂阜丰撑着拖把气得瞪圆了眼,指着他鼻子怒骂:“刚认识没几天能把人姑娘拐床上去?个混账玩意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臭德行,有哪个姑娘受得了!”
聂唯平抹了把脏水,气得要命,闻言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什么年代了都,要是上个床就得结婚,那我不是得娶一后宫?”
“哈,你就可着劲儿吹吧!”聂阜丰轻蔑地打量他一眼,将拖把丢进水桶里,毫不客气地奚落道,“就凭你?还妄想着三千佳丽?你撑死了有仨!其中还包括自个儿左右手!”
聂唯平气得脸色铁青,有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老子吗!
聂阜丰悠然地斜了他一眼,自得地笑了笑,颐指气使地命令道:“拖把洗干净放阳台晒晒……既然人姑娘瞧不上你……”
“什么叫瞧不上我?”聂唯平死要面子地嘴硬道,“是我瞧不上她!”
聂阜丰也没有反驳,只是那眼神,怎么瞧都透着不信,淡淡地继续道:“……晚上你自己热热冰箱的剩饭凑合着吃吧!”
聂唯平气得肺叶子疼,这哪儿是亲爹啊,他分明是捡来的!
他这不是上赶着找虐嘛!
聂唯平不禁深恨自己腿长,居然脑子一抽跑回家来,心里对那只罪魁祸首的小土包子,不由更气了!
那娜恍恍惚惚地挨到下班,任凭刘护士长怎么旁敲侧击都一个字不说。
天气越来越热,下班的时候太阳还十分热烈。那娜去幼儿园接了小远,小家伙疑惑地问:“叔叔呢?”
以往那娜上白班,都是和聂唯平一起接孩子。
那娜勉强挤出个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叔叔有自己的事要忙……走吧,我们回去!”
%文%那远小朋友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小姑是不是和叔叔还没和好?”
%人%那娜叹了口气,没吭声。
%书%小家伙撅着嘴不满地嘟囔:“叔叔真小气!我跟丁晓杰都和好了~”
%屋%那娜捏了捏他的手心,表扬道:“小远真是好孩子!”
那远立马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做好晚饭聂唯平还没有回来,那娜看了看表,犹豫着决定还是再等等。
七点多,那远小朋友饿得嗷嗷叫,那娜无法,只好让小远先吃饭。
小家伙握着勺子往嘴里扒拉米饭,嚼吧嚼吧咽下,然后张开口吃下小姑喂自己的菜,心满意足地打着小饱嗝。
吃饱喝足后,小家伙摸着肚子问:“小姑~你不开心?”
那娜收拾了碗筷,摇摇头笑道:“小姑没有不开心!”
那远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我知道的,小姑不开心~都是叔叔不好,欺负小姑~”
那娜拧开水龙头,将小碗小勺子洗干净,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哽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快十点聂医生还没有回来,那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孩子撑到十点早就困得东倒西歪,迷蒙着眼睛被那娜抱回房间。
小家伙躺在床上勉强睁了睁眼,含含糊糊地抱怨:“怎么不睡大床呀~不要一个人睡……”
那娜眼圈一红,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轻声呢喃道:“对不起,小远……小姑没用,我们又要搬家了,以后……又要委屈你了……”
小家伙睡得很沉,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微微嘟着嘴巴,呼噜出一个口水泡泡。
偌大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变得空荡荡,那娜在桌边坐了许久,才将冰冷的饭菜端去厨房倒掉。
其实两人住在一起后,因为家里有小孩,聂唯平就将两人的值班表拿去,特意和她错开时间,避免同时夜班没人照顾小远。那娜不是第一次独自在家,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难过。
在这里住的短短时间,是那娜在车祸后过得最愉快的生活,即便和聂唯平吵吵闹闹,每天被他欺负得心情郁闷,却还是开心轻松的。
那娜躺在聂唯平的床上,黑暗中眼泪一点点往下掉,快乐的日子那么短,可回忆却如此漫长,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幸福,此刻全部呼啸着涌上心头,怎么也回忆不完。
她用尽所有的勇气说出口的表白,被粉碎得那么彻底,原来果真不该奢望太多么?
聂唯平年轻英俊,前途无量……是她自作多情了,才会把他的好心同情当做了爱。
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啊!
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他。
那娜虽说现在生活窘迫,可她也是在幸福家庭中被娇养着长大,父母恩爱,哥哥对嫂子也是百般体贴。少女情怀,她也曾想象过未来的爱情,对方一定要像爸爸和哥哥那样温柔细心,对自己宠溺爱护。
所以一开始,聂唯平偶尔的示好对于她来说是完全不够的。
这样小心眼又毒舌的男人,脾气那么坏,动不动就欺负得自己眼泪汪汪……半点都不符合她的理想标准。
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接触越多,越是喜欢,渐渐地就再也无法逃脱,即便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意,还是控制不了地被他吸引。
聂唯平不温柔不体贴,还时常欺负自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她知道,聂唯平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是怎样一颗柔软的心!
甚至连别扭的嘴硬毒舌,在他一次次心软妥协时,都让那娜无法抑制地怦然心动。
那娜将脸埋进枕头,周围全是聂唯平清冽的气息,可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半夜悄悄起身,将自己收拢在怀里……
那娜小声呜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蒙蒙亮起来,晨光微曦中,那段刻骨难忘的愉快记忆,也如一场好梦,乍然惊醒。
那娜轻手轻脚地起来收拾东西。
搬进来的时候不过两三个包,走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就积累了那么多东西。
就像许多不曾在意的美好细节,回想起来才蓦地发现,原来幸福曾经那么多……
卫生间并排放着的牙刷毛巾,小远用的宝宝沐浴乳……乱七八糟装了一包又一包。
那娜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刘护士长请假。
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下周出科后……跟聂唯平就真的很少见面了,也算如他所愿,再也不去打扰他。
刘玫没有多说什么就准了假,让她放心分数,有她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那娜对着一地的行李发愁,搬出去后要住哪儿呢?
回家的话上班实在不方便,小远也转到这里上幼儿园了,自己忙起来也没人接送,她哪儿放得下心?
可是住宿舍环境又太差,实在不适合小孩子成长……
一时也没有地方可去,想了想,那娜还是决定先回宿舍凑合着住两天,然后再尽快找间合适的房子搬出去。
这个时候,也只能先委屈小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家里突然来了亲戚,被拉去各种陪客……不好意思晾着人家自己躲屋里码字,于是断更了OTZ……
未来几天会拼命爆发……这个文后面大纲神马的都整理好了,剩下的就是飙字了!
那啥,聂医生果断渣了……
含泪感谢【Erica】和【糖醋盖浇饭】的霸王票~那么销魂,明天双更!
☆、49
聂唯平大清早就被聂老医生踹醒。
人老了睡眠少,天才蒙蒙亮聂阜丰就精神抖擞地起床;洗漱完将儿子揪起来陪他晨练;爷俩儿顺便在外头解决了早饭。
聂唯平起床气憋着没处儿发;脸色难看到极点;挑剔着早点摊的稀粥;不由开始怀念小土包子温柔的叫醒服务,和花样百变的丰盛早餐……果然;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才靠谱!
吃完早饭;聂唯平回家冲了个澡;换上衣服打声招呼就要出门上班。
聂阜丰将人喊住:“回头和人姑娘好好谈谈,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也老大不小了,难得有个女孩不嫌弃你……”
聂唯平当即快步离开;砰一声甩上门作为回答。
到科室第一件事就是冲杯咖啡,聂唯平加了许多糖,喝一口就皱起了眉。
捏起包装纸看了看,一样的牌子,也没过期,怎么就跟小土包子冲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聂唯平嫌弃地将咖啡倒进水池里,端着空杯子,溜溜达达往外走,在护士值班室门口转悠来转悠去。
刘玫换好衣服一出来就见到聂唯平,一边往口袋上别胸牌一边冷嘲热讽道:“哟,聂医生您要是活动腿脚麻烦还是走远点吧!这可是姑娘们换衣服的地儿,您一大老爷们儿跟个偷窥狂似的在这儿晃悠,也不怕被人当成个变态啊!”
聂唯平瞅了眼墙上的钟表,冷着脸说:“交班了,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刘玫挑了挑眉,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劳您过问了!”
聂唯平干咳一声,眼睛往屋里瞄了又瞄,没看到某人,才哼了一声端着架子走了。
刘玫意味莫名地笑了笑,心里头明镜似的,就是不主动开口!
该!
让你别扭!
聂唯平直到早会结束也没见到那娜。
往家里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人接,聂唯平终于急了,拉下脸面找到刘玫,冷声问道:“她人呢!”
刘玫无辜地摊了摊手:“她?聂医生你这是找谁啊?”
聂唯平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恼火,尽量平缓地开口:“那娜人呢,怎么没来上班?”
刘玫抱胸冷笑:“聂小平你打小就这幅死样子!越是喜欢谁就越是欺负人家,一天到晚臭着个脸,一准儿贱到死的烂德性,看谁都不如自个儿值钱,那表情谁见谁都想抽死你!你以为天下女人都是你妈啊非得惯着你?你说你别扭个什么劲儿呢?人好好一姑娘哪儿对不起你了非得委屈自己忍受你!不感激涕零地把人姑娘当佛爷一样供起来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作践人家,活该人姑娘蹬了你!”
聂唯平气得眼前一黑,向来只有他毒舌别人的份儿,可现在怎么了?他家老头子吐槽他也就算了,居然大清早就被刘玫骂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玫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挑眉嘲讽道:“你还别不服气!知道这回儿为啥没话说了吧,理亏呗!哼,找不到人开始着急了?我告诉你,以后啊,且有你哭的呢!”
刘玫上下嘴皮利落地将聂唯平损了个彻底,多年压迫后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颇有种扬眉吐气的酣畅!
聂唯平捏着杯子的手指都泛了白,手背上青筋凸起,可见气得实在不清。
可偏偏……真的好像如刘玫说的那样,因为理亏,所以淬了毒的字眼都哽在嗓子眼蹦不出来……
差点毒死自己!
聂唯平长长呼出一口郁气,冷着脸掉头就走,路过垃圾桶将杯子狠狠砸进去,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
刘玫立马不客气地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