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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当心隔墙有耳，无论谁上台，我们这点话一说，谁都能让我们人头落地。好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吧。”风尘话一出，没有人敢不听。
见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若儿。
“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林若儿拉着自己的姐姐坐下。
“若儿，我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从自己的父亲出去后一直这样。
“姐姐，什么感觉？”
“我总感觉，父亲会出事。”
“姐姐，别瞎想了。爹爹带兵打仗都没有事情，放心，放心。”
“希望。”风尘抱着自己的妹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
——
第二十一章 巨变四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风尘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灵。一大早，风尘便被噩梦惊喜，不知道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梦，竟然可以一觉醒来，衣服都湿透了。
还未反应过来，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风尘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死了。风尘开门一看，竟然是
福伯。
“小姐，老爷，没了。”接着就是一阵细小的哭声，“小姐，去大堂吧。”福伯哽咽着说。
怎么可能，风尘吓了一身冷汗，愣了好一会，便匆忙穿衣。去了大堂。
彼时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平一辈的想将军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将军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风尘一下子没了力气，越靠近大堂，越悲伤。怎么都想不清楚，父亲离开这么久，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在场的众人，见小姐来了，都擦去眼中的眼泪。等待小姐掌势。
自己的父亲死了，但是现在，却不见他的踪影。福伯告诉风尘，将军的棺木还在路上。
风尘想不通，不打仗，父亲又没有仇人。怎么可能，可能突然死了。
小六九回来时府门洞开，两边灯笼三三两两的挂着，乱烘烘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将军之子，但好歹还是在这也生活那么久，再说身体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原主。
风尘看着小六九，对着所有人说：“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父亲的棺木也快送到了吧。”
等了很久，三三两两的来了很多人，若儿还躲在房中不敢出来，好歹，从母亲去世，和自己一起的一直都是父亲。
一群人马，载着棺木，停在了将军府。满城百姓早已知道将军去世的事，这满街的白色，注满的是人们的悲痛。
送棺木的是上官，那个即将坐上皇位的人，那个父亲甘愿为他牺牲的人，风尘不傻，父亲的死，不会简单。
上官看见府中跪着的众人，其中还有风尘，那个自己想了很久的人，只是此时的她，眼中容不下自己。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棺木。
棺木放定，众人痛哭。若儿也出来了，和众人一样，患上了丧服。风尘没有哭，只是眼睛有点红，若儿没有哭，因为，她不想让父亲担心。
“风尘，节哀。”上官对着风尘说。
风尘抬头，只是眼中，全是恨意。上官知道，自己的罪过，从来没有少过。如果不是自己，也许将军不会死。
“风尘，将军之死。”
“不要说，我能猜到，已经死了。有什么用。福伯，带上官公子进去用茶。”风尘没有看一眼上官，只是低着头，烧着这几张根本没有用的冥纸。
“姐姐，怎么回事？”若儿不知道所有的事情。
“若儿，听姐姐的话，什么都不要问，知道吗？”风尘揉揉若儿的头。
不多时，很多大官三三两两的来了。风尘让小六九去招待各位。
风尘和福伯准备停灵七天，但是上官却拒绝了，他说将军是为自己而死，怎么都该以国葬之理。上官就将做皇上了，只是因为父亲的事，怎么都得推迟几天登基大典啊。风尘有点嘲讽，也不多说，就按了上官的准备。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另设一坛，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风尘本想拒绝，父亲真的不喜欢这样的铺张浪费吧，但是好歹，这是一点补偿。
只是这四十九日，对于生者，是怎样的，折磨。堂上的将军，睡的安详，只是，没了生气。风尘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了。
府上的众人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除了哭还是哭，客户四除了哭，还能做些什么。
每天，府上上下都为将军折着各样的元宝。风尘拒绝了上官的准备元宝的好意。人死了，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对于将军府上下来说，已经是很自wèi的事。
风尘这几日，日日和若儿，青青，小青四人住在一个房间，若儿夜夜哭醒，谁都听的心碎。
四十几日，将军府外的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风尘看着都觉得好笑，生前从没受过这种待遇，死后竟然可以这样风光，这算什么，真是好笑。
“姐姐，爹爹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每天，若儿都问这这样的问题。可是风尘却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人来人往。
没有人来安慰风尘，他们怕，风尘会这样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这样只会让大家更加悲伤。
“福伯，再过几天，就等送葬了。”
“嗯是的小姐。”福伯这几天明显老了许多，悲伤将这个老人，摧残的异常憔悴，风尘就怕，这事过去了，他真的会倒下。
“福伯，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好久都没好好休息了，去休息会吧。”
“小姐，我没事，老爷还没下葬，我怎么能。”
“没事福伯，去休息会吧，你累着了，我爹也不会放心的。”风尘劝了很久，最终还是让下人带着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巨变五
照样是新的一天，府上还是像往常那样的忙碌。这几天，上官还是来的很勤。
这么多天，风尘还是不想见到那个让自己失去父亲的人。就这样风尘在门内，上官在门外，一个说一个听，讲着那天发生的一切。
风尘只是笑了笑，原来自己猜的，真是太对了。
其实在前几天宰相死之后，风尘就确认了。宰相之死，可是因为他杀了我得父亲。
如果没有上官，没有他那么急于做皇上的野心，自己的父亲不会每天跟着上官。就不会在上官和宰相的冲突中成了挡箭牌。
明明可以避免这一切的，都是上官，如果不是他，宰相不会这么快就发觉上官的不对，就不会，就不会有那致命的一刀。那可是刺在父亲的身上。就不会这样，让一个总是怕女儿的老人，这样远离他爱着的家。
风尘真的恨，恨着所有的人。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不小心，不死，怎么会到这里。怎么会逐渐爱上这里的人们，怎么会这样的在乎这里的人们，怎么会经受这样的折磨。
门外自己爱着的人，可是，却是害死自己挚爱的元凶。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
上官在门外，他知道，这一切都怪自己，所以他想着法子去弥补，可是屋内的人，却不会给他机会。原来自己一步错，步步注定会错。以后，真的不可能了吗。
“小姐，小姐。上官公子也在啊。”将军府的丫头春喜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风尘拉开门。
“小姐，小姐，不好了。福伯，福伯他，也走了！”
“怎么可能，昨天不还好好的吗？”风尘有点急，走的很快，春喜和上官只能跟在后面。
“不知道，今天早上小布去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回。进去一看，一点异样都没有。可是一摸，都没气了。”春喜不是第一目击证人，也不是很清楚。
“怎么就没醒过来，找大夫了吗？”
“找了，歹毒也说，没用。”
到了福伯住的院子，这里还是聚集了很多人，这可怎么好老爷死了没多久，福伯也死了。
“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风尘看着门口的众人，问道。
“小姐，大夫说，福伯没有任何受伤和生病的痕迹，是，睡死的。”小布说的声音有点小。
但是风尘多少是猜到点，福伯都那么久没有休息，再加上父亲一死，打击很是大。睡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这也是好事。
“都散了吧，给福伯好好整理一下。改日和父亲一起葬了吧，就葬在父亲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所有人也就忙了起来。
这，真是多事之秋。
风尘还是和以前一样忙着，但是上官却不能在这停留太久，七天后，就是他的登基大典了。只是临走前，风尘还是没有看一眼自己。
“姐姐，福伯怎么了？”一大早，家里一下子乱了。才知道福伯也出事了。
“没事，福伯有点累了，也想爹爹了，就去陪爹爹了。”风尘牵着若儿的手，来到停灵的地方，福伯的棺木放在小院，毕竟还是主仆之分，即使没有人这样认为过。
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都是风尘亲力亲为，生前，将军似乎一直都和自己的女儿分离，风尘也一直未曾真正做过女儿该做的事，想来也是有点愧疚。
“若儿，再看爹爹最后一面吧，明天就得葬了。”
两姐妹，就这样，看着自己熟悉的人，逐渐，越来越远。
“姐姐，以后，我们怎么办。”若儿看着自己的姐姐。
以后？对了以后怎么办，将军府上上下下，难道只能靠着自己吗。
“以后，我们一起过啊。若儿，愿意跟姐姐走吗？”
“姐姐，去哪啊？”
“不知道，也许会很远。”也许真的很远。
“若儿会一直跟着姐姐的。”
以后，真的得好好打算了。
“你们原来在这边啊。”来的是小六九。“找了那么久，原来在这边啊。”
“什么事？”
“因为特殊原因听说皇上提前登基了，刚刚下来的圣旨，让姐姐你进宫。”
“进宫，怎么突然就让进宫，明明知道，明天就是父亲下葬的日子。”风尘想不通。
“不知道，好像是有点仓促。”
“算了，就算欺君我也不去。”风尘还是继续给将军整理着衣物，明天，就要下葬了啊。
“可是，真的没事吗？”若儿有点担心，那好歹也是圣旨。
“没事，如果真要怪罪，就怪我吧，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来。”之后风尘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早的，府上的人都起来了，谁都睡不着，今天，老爷就要走了，真正的永别，以前将军出征，大家都没有这样送过。
风尘一夜未眠，睡不着，也不想睡。
“风尘，你没睡？”纳兰青青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少天，她总觉得风尘这样真的很让人难受，不哭也不闹。
“我没事，爹爹不让我哭。”风尘还是一样，异常的冷静。
小六九望着风尘，自己快走了，那个阎王老儿总催着自己快点回去，死的人多，转世的也多啊，再不回去，自己这个再生之神就得下岗了。
以后得自己靠自己了。
第二十三章 离别
到送殡的时候了，家丁一推门，便被门外的一切惊呆了。
街上全是换了素服的，站在将军府外，静静的等候，一时，只见将军府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
风尘笑着，心里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看看。人门都来送你了，你安心吧。
上官也在队尾，远远的望着，他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