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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到了午时,皇兄照例亲口命人送来午膳。我照例全部由珠儿代劳。
珠儿大概吃了两碗狮子头后,皇兄差人传来口谕,说是若公主待在宫中觉得无趣,可以随时出宫。
我没想通为甚皇兄看到我私下与人通信,还能这么大方地放我出宫?
我讷讷地对传口谕的太监道:“你确定你没有假传圣旨?”
太监扯了扯嘴角:“回殿下,小人不敢。”
我呆愣在原地思虑了片刻后,当即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本公主要出宫。
…中间忽略公主出门前的乔装打扮
都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
我觉得依照宁夜的性子,应该会暗中派人监视我才对。是故我和珠儿兵分两路,在一处街角分开,扰乱暗人的视线,然后独自一人走在街头。
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挤,心中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若是莲真当真到了都城,会不会在暗中派人来找我呢?
我正想着,忽然迎面撞上了个小孩子,小孩子抱着我的大腿,憨态可掬地冲我笑道:“姐姐真好看,姐姐给糖吃。”
我被他缠得十分晕乎,虽然我觉得姐姐好看跟姐姐给糖这两件事实在没什么关联,但还是拗不过他的纠缠,被他拽去了一旁的冰糖葫芦铺。
买冰糖葫芦的是个穿着邋遢的年轻人,他将冰糖葫芦递给我之时忽然很轻地在我耳旁道:“城东外画舫,主人恭候公主大驾。”
我心头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冰糖葫芦,打发走了小孩。一个人挤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随着人流一直到城东河边。
到了河边,我才发觉河上根本不止一艘画舫,也不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两岸的河堤上挤满了人,川上各式船只画舫看得我眼花缭乱,私心觉得要从这么多艘船里找到我该上的那艘委实难度过大。
我远目了许久,才顺着人流上了一艘茶坊,茶坊里挤满了人,近日临近秋季会试,各省的才子和国子监的学生都齐聚都城,这艘茶坊上均是满腹骚气的文人,正齐聚一堂以文会友,也有人在高谈阔论国事,争论声此起彼伏,我找了个僻静的座,要了两杯茶,坐等鱼儿上钩。
鱼儿没有等来,却听周围的几个文人大声道:“听闻四公主生前劣迹斑斑,还未出阁便开始豢养男宠,光天化日之下逛楚馆宠幸小倌,一双玉手千人枕,石榴裙下万人眠。幸亏她没登基当皇帝,否则我看今日朝廷之上便是一派淫|靡之风,你我日后入了仕林都要跟着遭殃。”
“本以为四公主驾薨后朝廷会安生许多,没想到今日还是这等混乱局面。圣上未有子嗣,各地诸侯王窥觑皇位,时局动荡,你我入了仕林恐怕也要跟着遭殃,还不如让四公主登基,她自擅长御夫之术,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在床上就能将众人收拾妥帖哎哟!”
那书生的高谈阔论被飞天而来的一个茶碗打断,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碗,茫然地眨了眨眼,很显然那不是我砸的。
虽然我很想拍手叫好,但仍是很淡定地站起身走上前去对那位兄台连声抱歉道:“哟,兄弟,对不住,方才手滑了一下。”
兄台不悦地瞪了我几眼,我顺手拿过茶碗逃之夭夭。出了这艘茶坊转到了临近的一个画舫,那个画舫隐在众船只之间,十分低调,不仔细看难以察觉。
船头没有站人,船舱外门帘低垂,看不出里面是个什么情形,我拿着茶碗朗声道:“喂,这个碗是不是你们掉的呀?不是我就回去了啊。”
在我的吆喝下,从里面走出一个小童,接过我手中的茶碗道:“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我难掩兴奋地跟着小童走进画舫,这艘画舫虽然低调但是面积宏伟,足有三层。我跟着小童走进二楼深处的一个雅间,雅间里没有人,小童招呼我坐下,上了几道茶点,然后道:“小姐暂且等等,我家主人正在待客。”
诶?这叫什么恭候多时?敢情是叫我来排队的。
我愤愤然地想着,没有闲得住,独自从雅间里出来,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身量很高,我正巧撞在他胸膛,痛叫一声向后跌去。
“哟,好久不见。”眼看将我撞倒,那人没有半点的愧疚,心安理得地垂手站在一旁。
我抬头看到一双斜长上挑的桃花眼,很不满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袖子中忽然一个东西落在地上。
慕越眼疾手快,比我先一步将我遗落的东西捡起来拿在手中,忽然间秀眉微皱,低声道:“你随身带着这药做什么?”
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药包,猛然想起那是我从皇兄那里偷来的求子药,面上一燥,很想否认那药是我的,但是鉴于这药方潜在的经济价值,便很没骨气地伸出手去抢,慕越却不依不饶地将手一扬,挑眉道:“你先说啊,你没事身上带着避子药做什么?”
“啊?”
我一愣,瞠目结舌地看着慕越,“你说这是避子药?”
慕越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装傻。方才我听见有人说你行为不检,还真是没冤枉了你。”
“这药不是我的。”我脑子里一片污水,也懒得和他多解释,只是不解道,“你确定这是避子药?”
慕越冷着脸看我:“不信拉倒。”
我纳闷地看着被他捏在手心中的药包,难道说皇兄每日服用的,不是求子药,而是避子药?
“你说,男子能服用避子药么?”我不解地看着慕越。
慕越见我对此兴致大盛,越发露出鄙夷的表情,一脸“我就知道你不守妇道”的样子,不屑地冷哼道:“自然能。而且效用往往比女子服用更好。”
“咦?为什么?”
“笨呀!这种药往往都是大户人家的妻子为了避免小妾产子,偷偷送去的。但是这种药太伤身子,小妾一般喝过几次就会发现异常,日后便不会轻易上当了。相反,此药对男子的伤害不会立竿见影,故而有时拿给小妾服用不如偷偷拿给自己丈夫服用,反倒难以察觉。”
“不会立竿见影的意思是,还是会对身子有害?”
“你这是废话,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种避子药,长期服用,肯定会对身子有害。”慕越摇着扇子侃侃道。
我越发不解地皱了皱眉。皇兄服用避子药实在没有道理,难道他不想要皇嗣了么?还是说,是有妃嫔暗中悄悄把这药掉了包?不对,这应该不会,偌大的皇宫里恐怕也找不出敢对皇兄用避子药的嫔妃吧?
慕越将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合,一脸惊悚地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准备用这药来害王上?”
“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没好气地道,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药包,顺手往窗外一扔,看着药包沉入湖中,心中没由来的一片怅然。
“你莫要杵在这里碍眼了,你不想见王上了么?”慕越见我呆立在原地,复又摇着扇子,悠悠道。
我回过神来,忽然烦躁地道:“他不是要待客么?”
“这你都信。”慕越嘲讽地道。
我越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用扇子敲敲我的脑门:“别傻站着了,跟我来罢。”
我随着慕越上了画舫的三层,远远地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慕越用扇子挑开雅间的竹帘,轻声道:“王上,公主来了。”
没有人应答,只是琴声未停,我透过竹帘的剪影看到窗台坐着一个俊秀的身影,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
慕越见我不动,咦声道:“你干嘛愣着?”
我看他一眼,纠结地道:“多日不见,未免有些近乡情怯。”
“怯你个头!”慕越甩开袖子,将我推进去。
我跌跌撞撞地进了雅间,扑面而来的一股淡雅的莲香让我混沌的大脑稍稍恢复了神智,抬眼便见一袭胜雪的白衣,靠着窗台临风坐着,墨玉般的长发如水一样倾泻在洁白的衣上,低垂着眉眼,修长的玉指翩跹于七弦琴上,琴声沉沉,伴着身后粼粼的湖景,如诗如画的雅致。
我琢磨着应该用怎样的开场白,是直白点道“哟,真真,听说你最近想造反啊?要不要让我也插一脚?”,还是委婉点道“多日不见,不知王上此次进都,可是为了造反一事?”。
想来想去,最后我脱口而出的却是:“没想到你还会抚琴。”
琴声戛然而止,莲真抬起头淡淡地看着我,然后抬起嘴角浅浅一笑:“过来。”
我很听话地走过去。他像一旁挪了挪,让我坐在他身边。
我看着背后敞开的窗户,和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忐忑地捏着衣角,莲真却好整以暇地推开七弦琴,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端到唇边轻描淡写地道:“你既然有胆来赴会,还怕什么?”
“我”我咽了咽口水,喉咙中一片苦涩,“若是被人发现了,最危险的人就是你啊,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莲真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习惯了。”
不愧是整日琢磨着造反的人,功力就是比一般人强。我勉强地倒了一杯茶喝下,慢慢地镇定下来。
踌躇了许久,我终是下定决心委婉地出口问道:“此次你上都城所为何事?”
莲真放下茶盏言简意赅,一言蔽之:“造反。”
我:“”
私心觉得他说造反就感觉跟造人一样简单,随便来一发就能搞定的那种。(听不懂的妹子们不要深究)
我有些忍不住地捶桌道:“你不觉得你当着受害人的妹妹说这样的话,有欠妥当?”
莲真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不语。
我定了定神,镇定地道:“你准备何时行动?”
“不知道。”莲真抬手又倒了一杯茶,“伺机而动,最早今晚,最迟明年。”
我又嘴角抽搐了一阵,方才清咳了两声,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委实一片苦恼。
“你能不能,稍微缓一缓?”我有些试探性地道,“我觉得,情况有变。”
他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淡淡地看着我道:“怎么?”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我觉得宁夜千方百计将我召回皇宫,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是什么,我暂时还没弄清楚。
“总之,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我故弄玄虚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地道。
莲真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盏:“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愁眉苦脸地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放心了。”说着,便面朝窗户吸了几口气。忽然看到一旁茶坊的甲板上似乎站着几人正鬼鬼祟祟地望这艘画舫上看。
“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罢?”我道。
“这艘画舫四周都布置着暗人,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能轻易上来。”莲真说着,挥手关上了窗户,“你要是不喜欢被人盯着,眼不见为净。”
我摸了摸鼻子道:“你好像真的很习惯了。”
莲真看了我一眼淡定道:“还好”
我背对着窗户坐好,正了正神色道:“其实,咱们能不能想个和平点的方式解决你跟宁夜之间的矛盾?”
莲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认真道:“不能。”
虽然我知道不能,但兄台你可否不要拒绝地如此爽快?
我惆怅地闭了闭目,喃喃道:“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