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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想起来时,珠儿已经没影了。
偌大的公主府,居然再无一人可用。我悲壮地叹了一口起,只好回房,见莲真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我无奈地看了看他,最终只得和衣睡在他身侧。
第一次我万分感激自己的床榻足够大。但身旁睡着一个男人,且还是我的仇人。本公主总觉得浑身异常。
我记得那一年,裴大人带着我从沂州回来。父王问起沂州小世子的品性如何,裴大人说小世子只会读书,武功较差,性子温和也不常言语,怕是将来成不了大气,断不会动摇我宁氏江山。
裴大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磨牙,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莲真其实是株黑心莲。
想到这里,我侧过身子看着一旁熟睡的莲真。
他双目轻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淡淡的阴影。八年不见,他越发俊美,越发沉静,若当初他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那么如今莲花已经绽开,莲心也早已成熟。
思及此,我不禁叹道:莲真啊莲真,过去你我之争无非是童心所致,如今却怕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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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翌日晨,公主府。
珠儿难得一日没来聒噪我,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巳时才醒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日上三竿,脑袋嗡地一声——早朝!早朝去哪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捶着脑袋,唤了十几声珠儿,她才游魂似的跑过来对我道:“苏大人今早差人送了口信,说是公主今日不必去早朝了,他会替公主同皇上说明的,请公主安心。”
你爷爷的让苏思毓去说明,我能安心吗?!
果然我这厢刚换好衣裳,便听丫鬟道从宫里来了一个太监带来皇上口谕,说是即刻要招凤华公主入宫觐见。
天气渐热,隐隐约约听到嘒嘒蝉鸣,我坐在马车中,心情很是忐忑。
父王要召见我,可能是因为我今日没上早朝他很生气,也可能是苏思毓把我昨夜逛楚馆的事说漏了他要来兴师问罪。总之,绝不可能是因为他老人家惦记起我这个女儿了。
对于父王,我一直未曾琢磨透他老人家的心思。
我幼年时读书不用功,国策学得一塌糊涂,父王见了我,那眼神实在很像恨不得把我塞回母后肚子里的意思,其后母后驾薨,他来凤仪宫的日子渐少,偶尔来看看我也总是叹气,说我笨头笨脑,一点也不得他的遗传。
所以当初国师说双生龙凤,必舍其一时,我一直觉得我会是被舍的那个。结果没想到,父王一道圣旨贬了我的皇兄,却将我封为凤华公主,赐府恩准我出宫自立门户,且命我上朝听政,俨然一副要将我立储的势头。
就在所有人以为我被立为储君已是板上钉钉之时,这个势头却戛然而止。整整两年,父王没有再提过立储一事,他命我上朝听政,却不许我多发一言,他许我自立门户,却不给我半点实权,他把我推上风尖浪口,却让我自生自灭。
父王真是相当鬼畜
父王他老人家在御书房召见我。
路上途径御花园,一池清塘里的白莲初绽,清涟濯濯,通透径直。我恍惚想起,好像今日一大早就没见过莲真。
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御书房,太监推开沉重宫门,黑檀木桌边一袭明黄色的袍子晃了晃,一张冷峻严肃的脸抬起来看着我道:“皇儿,你来了。”
我恭恭敬敬地走过去俯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他微微颔首:“起来罢。”
我便起身立于一旁,垂着头很是温顺的模样。
父王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低头拿起一本奏章一边看一边道:“苏爱卿今早同我说过了,你昨晚为了招待沂州王颇费了些精力,是故早朝缺席了。”
额苏思毓的解释为何如此微妙?
我低眉作愧疚状不言语。
父王提起一只笔批阅奏章,口中沉沉道:“朕觉得你这些年同苏爱卿走得很近。”
我心下一颤,父王的话别有一番用意,很明显他是在刺探我同苏思毓的关系。
皇嗣与臣下的关系,自古以来都是十分微妙的。皇嗣毕竟不是皇上,还不是君臣中的那个君,若是亲密过分了,便会成了皇嗣暗中勾结权臣,肆探皇位,图谋不轨。
想着,我面上浅浅笑道:“儿臣只是觉得,苏大人为人十分有趣罢了。”
父王提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瞥了我一眼:“皇儿可是对苏爱卿别有一番想法?”
他这一问,显然是将我的话扭曲到了另一个层面。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苏思毓天生含笑的眼睛,仔细想来,自从皇兄被贬我搬出皇宫后。一直以来,也只有他同我走得最近,平日里嘻嘻玩笑,总没有身份的隔阂。若说我对他没有一点想法,那真叫一个自欺欺人。
昨夜莲真的那番话跃然入耳。苏思毓难不成,真的对我有私心?
这样一想,我的脸顷刻便红了。父王看到我脸红,合上了手中的奏章,叹了一口气道:“皇儿,你也大了,如今存着这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苏爱卿年纪轻轻已是九卿之首,他日宏图必不可估,你若是对他存有那番心思,便早早地让朕赐婚,否则日后怕是要追悔莫及。”
父王果真是皇家人惯有思维:甭管看上谁,抢回来再说。
但我却没能很好地遗传这一点。私心觉得成亲这回事,还须得两厢情愿,否则日后两看相厌,那种日子真是一种折磨。
于是我低下头道:“儿臣暂时还没那个心思。”
父王看了看我,又低头拿起了一本奏章,口中道:“下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了,你实在是该存点心思了。”
父王这番话说得我心中发苦。
其实,不是我不想成亲,也不是我没存着那个心思。
我只是不敢。
父王是个怎样的国君,别人不清楚,我却清楚的很。他当初能因为国师的一句卜卦,就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宁夜皇兄,可见其心眼之阴鸷,手段之毒辣。
在父王心中,我先是宁国的四公主,其次才是他的女儿。这些年,他卸下我所有的依靠,将我孤身一人推上风尖浪口,要的,就是锻炼我,使我成为和他一样手腕强硬,不择手段的帝王。若是我做不到,那么牺牲掉我一个女儿他也会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所以,我不得不争,不得不战。这两年来,我一个人站在风尖浪口已是十分吃力,又何来勇气让另一个人和我一同站在刀剑所向之处,九死一生呢?
同父王又随意说了几句,我才得以全身而退。
从御书房里出来,外面是青天白日,阳光恹恹地照在我身上,我回去的步伐很是沉重,很是心酸。
到了御花园的尽头,远方的回廊上有一袭紫色的人影遥遥地向我走来,在我跟前的一株四季海棠前停下了脚步,俯身缓缓道:“公主殿下。”
我抬眸,见一双似笑非笑的明眸望着我,我笑了笑,道:“苏卿,好巧。”
“不巧,却是下官一直在等候公主殿下。”苏思毓微微一笑。
平日里他说这番话,我总当他是皮痒,但今日听着,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缕春风撩拨而来,心中荡漾起点点波澜——本公主春心荡漾了。
我道:“苏卿平日里可也曾候过谁?”
他莞尔笑道:“只得公主一人。”
我忽然发觉,苏思毓笑起来,那股温润的笑意绕过眼角眉梢,很是如沐春风。于是,我在春风中迷失了神智,脱口道:“苏卿,你觉得本公主”
他抬起头来诚恳地望着我。
被他这雪亮的眼睛望着我心中一羞,说到嘴边的话便成了:“你觉得本公主的婢女珠儿怎么样?”
苏思毓一怔,旋即笑道:“是个相当单纯,天真的小姑娘。”
他能透过珠儿贪吃圆润的外表看出她单纯天真的本性,我算是有一点明白,为甚珠儿会对他暗许芳心了。
我转过头假装不经意地摆弄着海棠花,面上笑着道:“那,我做主将她许配给你可好?”
身旁的苏思毓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臣怕是要辜负公主的厚爱了。”
我继续低头摆弄着海棠花,努力掩饰住眼中暗藏的羞涩:“莫不是苏卿心中已有所爱?”
身为公主,自恋一下也无可厚非,所以我说这句话,心中多少是有些期待的。
因为期许,这短暂的一刻也像变得很长,手中的海棠花在我的蹂躏之下渐渐蔫了下去,身旁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苏思毓含笑的双眸就这样对上我的双眼。
一时间,天地之间都仿佛虚无,只有眼前人的一颦一笑才是真切。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道:“并非微臣心有所属,只是微臣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众生的人。”
手中海棠花落
我讷讷地张了张口,喉中发苦。
难道说,难道说是本公主自作多情了?
心里感觉疼疼的,好像被人狠狠地揉了一把。
“公主殿下,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他微微蹙眉,忧虑地望着我。
我连忙继续低下头继续摆弄另一朵海棠花,脸上装着叹息了一声:“我是为我家珠儿感到难过,她想必是要失恋了。”
苏思毓浅浅笑道:“像公主这样为下人思虑良多的主子也真是十分难得。”
他、他、他这是在称赞本公主吗?
我心中一动,再次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在苏卿看来,本宫算不算上值得苏卿交心的人呢?”
苏思毓微微愣怔,眸中泛起一丝异样的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浅淡的笑意:“若是公主不嫌弃,微臣自然求之不得。”
“好。”我垂下手,嫣然笑道:“那就请苏卿赏脸,拨冗到我府上小酌畅谈罢。”
闻言,苏思毓微微笑着俯身作揖:“那微臣便叨扰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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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稍稍点一下,我却可能心花怒放。新人那点小心思,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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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父王有一句话说得在理,苏思毓青年才俊,前途不可估量,我若迟了一步被别人捷足先登,那我才真要悔到肠青。
身为皇嗣,若是连扶植自己的势力都没有,我也别谈日后登基大宝,就是登了也能被人踢下来。
我决心收买苏思毓,咱们不谈感情,咱们就谈公事。
…
公主府的后院里惠风和畅,几株西府海棠花开得正盛。妍妍花海中,苏思毓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