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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而归,他因为创业,早就不在那边住了,偶尔回来也没那么好运被她碰到。
安宁曾在只有两人时说过:“简宁,其实我很羡慕你,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表面淡然,久了之后我才知道你对很多东西是真的不在意,总像是一个旁观者,做什么事也总是拿得起放不下,不像我,拿不起也放不下。”
可这时简宁自嘲的想,那仅仅是因为那些事她真的不在乎而已,每个人总都有放不下的事,而一遇到贺冬阳,她就变得像是菟丝草一般,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才知道外婆所说的“放下”是多么难。
她永远没办法像外婆一般,那年父母双双离世,她就觉得天塌了,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没有流过一滴泪,还顾着照顾她,不断地告诉她:“死亡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人生在世,眨眼而过,她们也只是比你提前走了小小一步而已。”
回忆来到了那年冬天,A市极少下雪,那年的雪却很大,甚至还堆了起来,房顶上、公路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父母是在秋天来时,老宅后院里梧叶飘飘的时候离开的。葬礼过后冬天也来了,外婆几乎时时守着自从出事后就不言不语的她。小姨来了家里一阵,提出带她到她家去。姚锦也觉得换个环境对她或许是好事,就让蒋文清带简宁走了。
简宁一直被蒋文清带上军牌的悍马时都是不言不语,可车一发动,她就转身看向站在老宅前的外婆,疯了一般拍打着车窗,泪水不停下落,“外婆,我要外婆,我要外婆。”这是父母去世后,她第一次说话。
蒋文清和蒋文灵两姐妹关系很好,再加上自己一直没有孩子,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很喜欢简宁,简宁来到了军区大院里生活,她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没过几天,舅妈林园就带着蒋雅晴来了苏家,她隐约听到舅妈对小姨说:“我知道小宁最近状况不太好,就让姐姐蒋雅晴来陪陪她,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肯定会比你陪着有用一些。”
那时简宁还小,但仍能察觉到外婆和小姨对舅舅一家是不太喜欢的,可就算这样,舅舅一家对小姨还是十分讨好。那时候她并不懂人情世故,大了些才知道小姨父是军区高官,军政不分家,那时职位并不高的舅舅自然是极力讨好。
十岁的蒋雅晴看到了简宁,上来就热情的拉着她出来,“小宁,我带你去玩吧,后院里有个地方很不错。”说的倒像她才是主人。
蒋文清蹙了蹙眉,不过并没有阻止她,她也没想到蒋雅晴那么小就如此熟练的阳奉阴违。
蒋雅晴带着简宁一走远,就嫌弃的丢掉牵着她的手,她比她高了很多,居高临下睥睨的看着她:“从小就惯会装可怜,你恶不恶心?”
简宁不理会她。
蒋雅晴提住她后领,“和你说话呢,没了爸妈的孩子果然没家教。”其实要说十岁的孩子有多深的心机也不可能,也怪蒋国政给姚锦和蒋文清的印象太差,直接导致了两人对蒋雅晴的冷淡,小孩子得不到关注,这就让她将气全撒在了得到众人喜爱的简宁身上。
简宁却突然变成了愤怒的小狮子,扭头过来就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背,任蒋雅晴如何拍打还是不松嘴,直到鲜血滴落在了雪上,点点红梅,分外惹眼,简宁才松了口。
蒋雅晴被突然爆发的她吓哭了,大哭着朝屋里跑去。
五岁的小简宁冷冷的看着她离开,她怎么可能忍受父母才去世不久,就被人这样说。屋里她也不想回去了,至少她人不在,小姨也不用那么为难,舅妈是个难缠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一个人乱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靠着一棵古树蹲了下来。蒋雅晴的话让她又想起了对她宠爱有加的父母,她只记得出事之前父母就已经不合了,那段时间他们总是在吵架,虽然每次一见到她,两人都会默契的停下来,但她还是知道。那天车祸她坐在车的后座,两人也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父亲气急,没注意到对面突然来的车,前排的两人就都这样去了,可她却只是轻微的擦伤。
她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父母,直到他们断气,当时她只想就这样和她们一起离开,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这些天外婆不断的对她说很多偈语,其实她全都听进去了,她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需要她爱她的。
想起那些事,忍了这么多天,再也忍不住了,也知道周围没人,就放任自己大哭了起来。
哭的整个人都要抽了,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她觉得这是除了父亲外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他蹲下身还是高了她很多,有些吃惊的看了她很久,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哭可就不好看了。”
也有其他人夸她漂亮,可却没人让她觉得小心脏砰砰直跳,她直直的看着他,也暂时忘了哭泣。
少年见她不哭了,突然站起身离开了。小简宁心里不舒服了,她还不知道那叫失落。
不过很快少年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一个米妮的棒棒糖,递到她跟前,“要不要吃和你一样漂亮的米妮?”
她傻傻的接了过来,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米妮她怎么舍得吃。
少年陪她蹲了一阵,两人大眼看小眼,直到蒋文清来找,才将简宁带了回去,离开时不忘感谢他,见他和简宁相处的不错,真诚的恳求道:“要是你有空就来陪她玩玩吧。”
贺冬阳也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意思,自然答应的爽快。
本以为回去会被小姨教训一顿,却不想她只字未提,只对她说:“小宁,其实我和妈妈一样,只要你快乐就好了。”
快乐是什么?小简宁想会不会就是她和那个少年相处时的感受。
贺冬阳没有失信,三天两头来带着简宁玩,简宁明显开朗了不少。
大年三十那一天,贺冬阳准备了一大堆礼花,快到午夜时,来了苏家,抱着小简宁就出了门,蒋文清看着很是安慰。
贺冬阳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礼花,小简宁呆呆的看着黑夜中不断绽放的花火,从未觉得它们如此漂亮。
贺冬阳见她笑了,也觉得今天不虚此行,点了点她冻得发红的鼻尖,满足的笑了。
结束后,他抱着她回苏家,临离开时,小简宁凑过来吧唧了他一口,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谢冬阳哥哥。”
那年冬天,风在吹(下)
比起前两次与贺冬阳分开,这一次名片丢失事件,对简宁的打击大了很多,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调整了过来,她从来不愿意自己沉溺在一件事里停滞不前。这样过后,她也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了。
父母去世之后,一直都是外婆在养她,虽然她知道外婆看着过得清贫,但一直还是有不少积蓄的,她是大家的小姐,就是传下来的的东西也很值钱。大学以来,花的钱比以前多了很多,她越来越觉得花外婆的钱无法心安理得,便想着自己到外面去做一些兼职。
大学生出去找兼职多半都是家教,工作轻松收入也不少。大一的时候简宁就去当了家教,女孩是高二的学生,补习了一年,因为决定提前出国,便也停止了补习。那家的家长很喜欢简宁,便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就要上初三了,成绩不好,正想找人补习。
简宁去了半学期,一直只见过孩子家的佣人和他的母亲。后来一次,遇见了孩子的父亲,那人看似有礼的和她说话,询问着自家孩子的情况,但简宁感觉到他眼神里隐含的东西。发现后忍了忍,想他之后多半也不会在家,便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再下一次她去的时候,孩子的父母竟然当着她的面吵了起来,她听着女人尖酸的话就知道了原因,自此之后,再也没去过。
也是因为这样,她对当家教有了阴影。后来也试着去发过传单,可她的身体实在不怎么样,在外面站久了就受不了。这学期来就因为贺冬阳的事低沉了一阵,也暂时将这件事忘了,这时再想起来便想尽快实施。
中文系的资深老教授陈州很喜欢简宁,时常让她过去帮他做一些修改论文、记录的工作,今晚仍旧让她过去帮忙,临走时却突然问她想不想继续读书。简宁倒是没想过读研的事,她觉得自己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也想试着出去闯闯,便没有应承下来。但陈州还是坚持,让她要是改了主意就告诉她,话语间其实已经告诉她他能让她直接保研,还是继续跟着她。
对于这个专业,简宁是真的喜欢才选择的,但要让她一直在这里继续学习,她又不太愿意,可见陈州如此就有些动摇了。不过想想现在也才大三上学期,时间还早,也不用太过着急。
正是晚上八/九点的光景,简宁走在一条校园里人并不多的的路,偶尔也就是双双对对的情侣牵着手路过。同住一个寝室的人,除去何海陵她不了解,只有余悦有一个学校土木专业的男友,她和安宁一直单身,两人也倒不是没人追,只是都拒绝了。简宁知道自己心如止水的原因是因为心里还藏着人,而安宁她猜测是因为她曾在感情上受过重伤,尽管她未曾提过。
路过一个长椅时,简宁忽然发觉上面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可面上却是有些苦恼一般。简宁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也就才走出几米远,心里便开始迟疑,顿了顿又转身走了回去,坐到了男孩的身边。
男孩懒懒的瞥了她一眼,撅嘴道:“对面还有坐的地儿,干嘛坐我身边来?”满是不屑。
简宁也不恼,笑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爸爸妈妈呢?”
男孩这次终于正眼看她,却是从头到脚冷冰冰的扫视,“你这女人吃饱了没事做啊,要你管?”
简宁这才惊觉自己为什么会坐下来,男孩的眼睛真的和贺冬阳神似,突然好奇地想他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别扭。
“那让我猜猜。”简宁故作苦恼的想了一阵,“测验考差了,所以躲着不敢回家。”
“胡说,我一直是全年级第一。”钟景睿炸毛。
“和男同学打架,被老师告了状。”
“那些小屁孩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呢。”继续炸毛。
“那就是一个人偷偷出来玩,迷路了?”
“我又不是弱智。”崩溃边缘。
“够了。”钟景睿制止了简宁的继续猜测,“我就是想让我爸发现我不见了,着急而已。”
简宁笑了笑,这孩子还故意装深沉,其实真的很幼稚,只是想得到父亲的关注罢了。
“快点回去吧,他现在肯定很担心,你躲在这儿他也不知道啊,可能找到明天也找不到。”简宁摸了摸他的头劝道。
钟景睿不耐的拨开她的手,“烦死了,他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丢。”
简宁抬头望了望暗黑深沉的夜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等男孩开口径自说了起来:“我五岁那年,也做过你这样的事,一个人躲在衣柜里,想等我爸爸妈妈来找我。”
“他们来找你了吗?”钟景睿焦急的问道,似乎她的答案就是他今晚的结果。
简宁让他失望了,“没有,我在衣柜里躲了一晚上,以为还能看见他们,可是没有等到。”那晚是蒋文灵夫妻俩的头七,中国人的习俗是认为死去的人会在死后七天回门。
“为什么?”钟景睿突然觉得她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