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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倒忘记了,你还是个学生呢。那这样吧,如果晚上有时间就唱歌给我听。”少梅的要求不过分,我爽快地答应了。
“你听好,‘我爱你’应该这么说。”她用四川话重复着这三个字。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我分明有些得寸进尺。
“你真坏,原来是骗我说这三个字啊。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吧。”
“呵呵,少梅这么聪明还会上当吗?我希望这三个字是你对我的真心话。”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感觉到她有点遗憾,但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了少梅?”我追问道。她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你还要读书,而我还要坐火车呢。”她说。
“好吧,晚上做个好梦。”其实,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对少梅最后的那声无奈的叹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息,难道有什么心事或者有什么烦恼吗?本来想追根究底,可是她已经挂了电话。
是午夜的风将我吹醒
是那激|情的梦将我拖累
是你的笑靥将我留下
是你爽朗的笑声将我陶醉
我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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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就徘徊在你的身后
从秋到冬春到夏——
捌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都学到了什么。
邵美做得绝,去了这么久一个电话也不肯给我。
觉得无聊,街上看不到一张我熟悉的面孔。本来想去看看赵强,转念又想,他现在是落架的凤凰,就是去也沾不到什么油水,反而会让他误解我是去要账的,只好打消了念头。林培正在蜜月,我去不是当电灯泡儿吗?找亚楠吧,还是算了,现在没有兴致打CS游戏……心里把能想到的都齐齐地过了一遍,最终还是想到了李媛。
李媛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和邵美是一个院的,可她们不同班,关系也一般。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大学里,但因为有邵美的“监护”,我很少和她来往,原因是,李媛暗中追求过我,写过一封情书,被邵美结结实实地抓住了,撕得粉碎,而且和我大闹了几天。此后我们曾有过一次邂逅,那是在学校的自由活动室里,我和赵强去打乒乓球,恰巧她正好出来碰到了我,不过我们并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温柔得让我融化,她的长发飘逸着,蓝色的领结,瘦削的身材,清澈的眼眸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心动。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2)
以前听桑格卓力瓦说过,李媛的租房就在青年路的工商银行旁边,是一间只有20平米的平房。没走多久就到了。见房门紧闭,窗帘也遮着,想必是不在。正欲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嗯?难道人在?欲敲门,又从里面传出“嘿咻嘿咻”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难道是李媛?不可能吧,我心里七上八下。
好在窗帘没遮好,留有一道小缝。我贼头贼脑地探过去,扒在窗户上往里看,差点没把我摔倒在地上。只见李媛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一个方头大脸的男人的手游弋在她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中间,随后肌肉横飞的大屁股在她雪白的肚子上起起伏伏,李媛眯着眼满脸淫荡,双手摸着自己的|乳头疯狂地尖叫……我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看起来是个约50多岁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赤裸裸的场面。
李媛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不断飘出窗外。我屏住呼吸,赶快开溜。里面大概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声音嘎然而止,我飞也似的逃离了那里。
李媛在我的心里彻底支离破碎了。
天气真好,望着蔚蓝蔚蓝的一尘不染的天空,眼睛拼命地睁开盯着刺眼的太阳。晴天白日的,想死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可恶的女孩,竟然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快到住房的时候,赵强不请自到。见面还没问好,他就还给我钱,还拉住我就去餐厅。我笑他:“怎么现在有了钱,又要和我腐败了。”
又是几瓶啤酒,还是那几个菜:花生米、萝卜丝、拌黄瓜、豆腐干……从未上过新花样。两大杯酒下肚,我们便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听说你和娜娜又联系上了,现在不像以前了吧?还是左拥右抱?”我问。
“那不可能,自从她们家棒打鸳鸯后,我清醒多了。最近一直忙于功课。”
“不会吧?你老爸那么有钱,你用不着这么辛苦哦!”我举起酒杯说。
“老爸有钱是老爸的。我准备考研。”赵强喝了半杯咂着嘴说。
“你倒是志气了,唉,我能将就毕业就满足了。”我无所谓地说。
“毕业后写你的小说吧,瞧人家金庸,活得比谁差啊?”赵强看着我笑了。
“我有那命?有那命还要有那个本事。”我堵着他的话,“我问你,前几天我在校外超市门口,见你领着一个漂亮女孩,那是谁啊?”
“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赵强反问我。
“是啊,只是我哪有这样的艳福。”我故作姿态。
“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你说认真的,你觉得怎么样?”赵强诚恳的表情一反常态。
“有福啊兄弟,不说别的了,你就好好珍惜吧!”我压低嗓门对他说。
酒过三巡,我也压不住话了,竟然想起问李媛的事。
“你觉得李媛这个人怎么样?”我呷口啤酒低声问他。
“不知道,不大和她来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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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林培说他正在搞李媛,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志向,很随便,只要自己高兴,什么人她都能处。”赵强说。
“林培?怎么可能。”我怀疑听错了。
“林培那天问我见你没有,说是要问你借钱,还给我专门讲他和李媛的风流韵事,我怎么会编排他?”看赵强的眼睛,我相信他的话没有水分。
“他不是和佳佳都过到一起了吗?”我又气又急。
“咳!他这个人,碗里的永远喂不饱他,锅里的总不会落下。”
“下次我遇到他,我非把人民币塞到他嘴里不可。”说完,我端起酒一干而尽。
俩人都有点醉了,我起身告辞,赵强付完账也要走。
回来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心里把林培数落了一千遍一万遍。
推门而入,竟然发现我朝思暮想的邵美回来了,卧在床上看书。
见我进来,她马上蹦下床,狗嗅一样在我的身上闻了半天,然后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又喝酒了!我不在你就偷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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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3)
“你在的时候我也喝啊,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脱下外套。
“知道我们家乡有多美吗?我这次差点儿都不想回重庆了。”邵美兴高采烈。
凭我在外边这些年的经验,年轻人谈故乡,一般都是炫耀给他人听的,这也算人性的一种。我虽然没有去过几乎诞生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湘西,不过邵美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又要夸夸其谈了。
“天嘞,清水江绕着我们湘西,一波三回头,简直舍不得离去。清水江上荡木筏,才真是裙也飘飘,发也飘飘。天嘞!我的那帮画友,身材无可挑剔,脸庞子更没说的。可惜书读少了,我形容不出。”邵美摇头轻唱了起来。
自从上个礼拜在市区被她带着“旅游”一番,又遭她的奚落,我对她多少怀有成见。见她这般卖弄,便冷笑道:“是啊,美哉湘西,物华天宝,鸡蛋一块钱三个;人杰地灵,爱情三分钟永恒。尤其多产细皮嫩肉的如云美女,一直雄居出口地位。偶尔有几个滞留本土,却也鹤立鸡群,不同凡响。”
“说得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邵美没理会我的言外之意,乐呵呵的。
“当然,你们老家也不错,百里杜鹃,驰名中外。去年花节,我们到马丽家,彝族舞芦笙舞全跳。你们的那首《彝族舞曲》,美惨了。马丽还一口咬定是洋曲呢。”邵美兴致勃勃地说着。
冷冷回头,故乡像个闲坐的老年妇人,那场来得风光、去得慌乱的爱搅得她苦不堪言。除了月光惨淡,落叶翻飞,我再也记不得什么枯荣。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缘故,回头看她我都不姓刘。邵美不提起,我差不多已经把故乡遗忘了。
出来念书后,我第一次回故乡,却是在一个忙碌得让人讨不开眼睛的夏日,不论是茅草湾刘家老得褪了色的窗户,还是文昌宫女孩子绷得紧紧的腰身,都给我一种活生生的动感。听刘素素说,冬天的小城像一个玩累了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只有东一声西一声的狗叫;听刘素素说,她喜欢踩着薄雪上东山去。残碑边,断桥处,她都寻得着儿时的梦。她说,在这个城市只要你梦过,几世几年,你也会寻得着它。
上世纪五十年代,昆明堪称旖旎的高原水乡。那时,昆明城虽小如弹丸,但河流却出奇的多。较有名气的,当数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西坝河、明通河、大缘水河、小缘水河等。至于那些名气不大的小河,就更多得数不胜数了。可谓满城江河纵横,到处小桥流水,四季花香鸟语,一派盎然的水乡泽国之景。那年月,昆明的天是瓦蓝的,空气纯净得清心怡人。河流里的水,皆透明无瑕。稍大些的河流,如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等,都生长着一些天然的名贵鱼种,如金线鱼、肉花鱼、桂鱼、鲢鱼、乌棒、弯丝鱼等。当年的篆塘,是昆明人眼中最大最壮观的码头,这里随时停泊着无数的船只,轮船的汽笛声常常在宽阔的水面上回荡不歇。大观河已属近郊,河两岸茵茵柳絮常年飘飞,河水清澈如碧,河里渔家女荡着木船,偶尔悠闲地哼上几句歌调。
我是在一个万木萧萧的秋夜离开昆明的,坐在公园高高的望星阁上,数着城里的灯一盏灭了又灭一盏,大观河升起惨淡的雾,城虚幻如不存在的想像。连下山的路也看不清楚。我无端以为是爱情离我而去的缘故,久久地跪在这里,为永远失去的日子,也为这个城市的一砖一瓦默默地祷告。在我自私的心底,故乡是座不应该有秋天的城。我在秋天离开她,纯粹也是一种错误。
“不过你们家的确没湘西靓。河水呜呜咽咽,山坡笨头笨脑。”邵美翻着嘴皮乱说乱有理,真讨人厌。
“可惜你要出嫁,谁也不会把湘西作嫁妆送你。”望望墙上几根粗野的线条,我低声叽咕,“也不配。”
邵美听见,生气地背过身子,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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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的疏忽大意,竟然忘记了和少梅联系。我告诉邵美,赵强找我有事,就这样才出了门。约上赵强一起到校外的台球馆打台球。想起少梅,心思自然不在台球上,赵强有些着急,几次大骂我的台球水平越来越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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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4)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想什么来什么。少梅给我打来了电话,祝我中秋节快乐。边打台球边和少梅通电话,激动兴奋心绪难平的我,正想告诉她我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强似乎发现了我的暧昧,通话的内容也能让他猜出个###不离十,我看到他窃笑的样子。索性我就对他坦白交代,只说是交了一个很特别的网友,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而已。赵强一口咬定这就是典型的网恋,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