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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失笑,“他说‘我们唐家二小姐,这些年真不容易啊~’。”
可恶的夜英!居然还敢学我老爸的语腔语调!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我狠狠地瞪他,右手有些微微发颤。
夜英敏锐地察觉异样,下一秒,手中的青花瓷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武术高手的动作已然快到我没法用肉眼去剖析全过程
“伯父说你右手受伤,至今还未恢复?”
我知道隐瞒没有多大用处,只能乖乖承认。
“找医生看过,但伤了的手筋一直没好透,没办法保持长时间的高速活动,也没办法使出很大力道。”
夜英眉宇间却不见惋惜,他缓慢笃定的声音如这夜色般清冷。
“可以医治。”
我轻蔑地扯扯嘴角,“哪有这么容易?”
他眼眸里的光,像是有填补所有悲伤的温柔,“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浑身一僵,暖流却已布满连接心脏的脉络胸口火辣辣地难受。
我不死心地想要泼他冷水,夜英突兀握住我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
他轻轻抚摸那纹身所在的位置。
“不会再扔下你不管。”
与其说是对我再次承诺,倒不如说是他对自己的告诫。
夜英再度抬头凝视着我,眸中冷凝的色泽已经被完全化开。
无言的气氛持续片时,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家门口。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谢谢。”我接过青花瓷,掏出钥匙插。入孔内,“走好不送。”
才要反身关门,夜英的手掌强而有力地扳住铁门边缘,他不费吹灰之力,与我对峙。
“不请师父喝杯茶?”
“老子没有师父!”我松了手,转而去按厨房吊灯的开关。
——没有反应,屋内依旧一片漆黑。
咦,难道是停电?
夜英往旁人家的屋子望一眼,他走到客厅,“啪”地一声,满室明亮照在他英俊的脸上。
“灯泡坏了。”他指向厨房的日光灯,“家里有备吗?”
我记得唐益达在小抽屉里放过,于是摸出一只新的递给夜英。
他关上电源,取过小矮凳,拧开沾满灰尘的灯罩。
这人不是有洁癖么,为什么脸上连一丝嫌弃的神情都找不到?
我仰头看着夜英,他沉黑的眸光在暗夜中有逼人的气韵,视线再往下移,举手投足的过程中,隐约看得见线条肌肉完美的臀部
咳咳我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呢?!
转眼,夜英完成工序,他站着不动,让我先试一试新的灯泡。
打开保险闸,男子在灯光下朝我挑了挑眉。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夜英在厨房洗手,我在走道上站着发呆。
刚才一瞬,像重温过去在师父庇护下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八年的隔阂,要怎样才能忘记?
这时,夜英缓缓走到我身边,过道很窄,根本不容两人同时通过,他的靠近使我不得已贴住背后墙面。
他若有所思的问,“师父在你心里,曾经有多重要?”
我被夜英传来的呼吸缭绕心思,陌生到让人有些战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得。”
灯光在他脸部轮廓上投射出饱满柔和的光影,那身板的曲线挺拔,尤其一双眼睛,像刺破黎明的曙光。
“你说过的我占了你心里的好大一块。”
他想干嘛?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
我脸上像烧起来般难堪,怎么回事他是夜英啊,即便离开过八年,但他过去不都是我的“师父”而已吗?
哪怕、哪怕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令我对他着迷过可如今事过尽迁,我的心跳怎么不受控制似得狂乱?
“能不能要回来?”
他说什么?
他曾经在我心里占了好大的一块,能不能要回来?
“给我吧,我想要回来。”
夜英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门外的天空月白风清,我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心口
要不要真的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过去,或者说重新开始,做彼此的师与徒?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再轻易地相信他。
“你搞笑呢?”我冷淡地抬头,与夜英的视线交碰。
“你早就不是我的师父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夜英似看出我的决心,他后退一小步,表情生涩地无奈。
“夜英,你放心吧。”我朝他扬起嘴角,“我再不会喜欢你了。”
整室的寂静,铺天盖地将我们湮没。
推开三楼的窗户,夜风徐徐吹畅,在那盏路灯的对面,有一个修长的黑影,背离着灯光。
那人嘴里吹出的音色在旷荡的夜中尤为婉转空灵,好似清水击玉。
毫无疑问,一定是夜英最宝贝的那支“灼龙箫”,我以前曾经见到过。
那支箫的低端雕刻的是一只龙头的造型,而且整身的花纹通黑,气势不凡,堪称鬼斧神工。
如同来自哪一个遥远故乡的民族曲调,一再缭乱着我那些藏于心底某处的柔软。
托着腮,低头将手套褪下来,手背上五毒蝎子的图腾刺激着我大脑里激素的分泌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荒诞迷离的梦。
我回到夜英带我去纹刺青的那一个夏天,长风吹拂过夏日盛开的花朵,少年时的他有一股让人心静的气质,就像晨花初绽。
“会有一点疼,但宝宝最勇敢了,对吧。”
说着,他居然吻过来。
眼前清秀的少年变作气势压人的男子,那吻中温热的气息如此逼真,仿若海浪击向岩石,冲击力强大到要人昏沉。
夜英忽然抓住我的臂膀,手上使出的力道不轻不重,但让人无法挣脱。
我想要抗拒,睁眼却见到他赤。裸的胸膛,在腰处的毒蝎十分立体,继续往下看,却依然是一。丝。不。挂。
“师父。”我太久没有这样喊过他。
夜英不作回答,但微微笑起来,火热的吻移向颈部、胸口、腰腹他的手托住我的大腿,我们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我的视界变得模糊,但我知道这是他,只有他的眼神,可以这样令我无所畏惧。
夜英的手抚摸着我光滑的脊背,忽然下。身有一股压迫感,我想要惊呼就已被他的吻接过。
全身虚软地抽搐,紧紧抓住他宽阔的双肩
终于在最高处的感官体验中恢复意识,慢慢地张开眼睛。
自己闺房的天花板上挂着的是乳白色的三角吊灯,侧头看见的是窗台上的仙人掌和西瓜状的花盘。
房间陈设,一切照旧,我出了一身的汗慢着,莫非方才的梦境是!!!
唐知戏,你怎么说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你怎么可以做这么色的梦啊!!!!!!
我气的从床上爬起来,揪住自己的头发。
不对不对,要不是夜英死赖着不走,还跑来我们家楼下吹箫,我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这种春。梦的!
八年间我也不是没有梦到过他,可是从来不曾像昨夜那样我们的关系已经偏离轨道了吗?
一定是因为夜英的出现太过突然,将我的生活重新打乱,所以才会对陌生的他有异样的感觉
视线触及右手掌上那一只迷你的小蝎子,我这才定下心神。
这图案与他腰腹处的纹身,到底有何寓意呢?
☆、04。【裸睡】
都市里的夜辰精武体育会馆,风格属于徽派,静谧午后忽地吹来一阵凉凉的风,正值六月,庭阶中夏花已开得亭亭玉立。
我拎着一篮子草鸡蛋,脸部表情僵硬地往前走着。
来到夜辰师公的书房前,听见里边的对话声,没有急着敲门。
“这次的动作,不觉得不够妥当吗?”
“我不在乎。”
这是他的沉声笃言。
我没有料到,印象中一直心思细密的夜英,会说出这样的话。
“唉季伯然那边怎么说?”
“他要唐门是为一己私欲,不会轻易做出让步,其他部门的疏通只是时间问题,如何解决我会再想办法。”
难道前些天的饭局,也是为了这个?
“是你让‘他们’去放的火?”
夜辰师父的问题同样是我的疑惑。
夜英似乎笑了,“他一日不交出唐门”
我听到棋子敲在棋盘上发出的声响。
“我要他永无宁日。”
心中某一角,塌陷下去。
这算是补偿吗?对于夜英来说,他是真的在乎这些年来不能陪在我的身边吗?
又故意站着等了一会,我进屋看见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与我父亲年纪相仿的男人,他既是把夜英拉扯大的夜辰师公。
“我老爸说,这是别人从乡下送来的鸡蛋。”
夜辰师公却连头都没抬,对我做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夜英用黑色的围棋棋子敲击桌边,脸上但笑不语。
稍后,夜辰师公谨慎落子,他的徒弟莞尔,“啪”地一声,已是绝杀!
棋局正在收官之际,我看见夜辰师公长长地叹息一声。
“这盘棋,你从初一落子便是好局。”
夜英低头整理围棋棋盘,一颗颗将黑白棋子拾起来,置于棋盒里。
“师父过奖了。”
“不过别太得意了”夜辰师公有意无意地往我脸上瞧了瞧,“很多事不是你决意要如何摆放,它们都会听你。”
我发现夜英手中一顿,不再回答。
“来找你师父了吗?”夜辰好像是在故意这样问我。
“切我哪来的师父?”别扭地移开视线。
夜英见我不想搭理他,也没死缠烂打,理完棋子就起身,“下午的课快开始了,我先过去。”
“着落得险,乃人之常情,但最后一定要赢得大快人心。”
夜英已经走到门口,听师公这么一说,他停下脚步,微侧过身,出色的容貌就像满园飘来的清香。
“徒弟谨遵师父教诲。”他说完,又自言自语地朝我看一眼,“这话你怎么从没说过。”
一旁的夜辰师公撇过脸去偷笑了。
“小戏,你妈妈这些天怎么样?”
我坐在夜英之前的位子上,摇晃着腿,“她挺好的,下周就能出院了。”
“到时候让夜英开车去接吧。”
我瘪了瘪嘴,也不好意思在师公面前耍小性子。
“师公你怎么让夜英替你去上课了?”
“他刚回来没几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夜辰为他自己斟了一杯龙井,神态悠然。
“可是我那天看到他挺忙的,还在‘跨世’应酬”
我想对方应该知道我在那里与夜英偶遇的情况。
“那是他这次回X市要办的事,你也知道他是那什么‘灼龙族’的人。”
那他办完事会不会又要走了呢?当初又为何一走了之,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即使问夜辰也得不到答案,我暗自作罢。
“今天周末,你又难得来一趟,去看看你师父上课。”
被逼无奈,只好从椅子上跳起来,“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夜辰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记得回去替我谢谢你老爸。”
“知道啦~!”
夜辰武馆向外开放的地域分为室内道场与室外操场两部分,现在太阳势头正强,幽蓝色的天空,云卷云舒。
夜英穿着纯白的对襟扣上衫与同款长裤,他站在操场边沿,学生们有秩序地做着徒手搏击的训练。
他的眉目,有一种英武与不屈的坚毅。
想起前些天得梦境——夜英宽厚的胸,柔软的发,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