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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的身后,一位女子被众人有意无意地保护。
灼龙族人围在一个被圈养似得草棚中休息,大家纷纷向夜英投去怀疑目光。
“珍桑公主。”
还未在敌营暴露过身份的珍桑一怔,猜测眼前英俊到不可思议的男子究竟是谁。
“你你到底是谁?”
夜英环视这一个个神情麻木的族人,眼中的惊痛溢于言表,他沉声表达自己的身份,“我是你们的龙萨。”
我是姜辉的小儿子夜英,我已归来。
这一夜,姐弟两人促膝长谈,提及另一位姐姐的去向,珍桑的眼中蕴含痛恨至极的神色。
“她被几个奇诺族人带走,再也没回来”
那结局可想而知。
夜英的指甲深深陷入掌中,恨意快要代替他的理智。
珍桑却在此时笑如灼龙族常见的那一种小黄花,明媚的情绪感染周围人群。
“弟弟,有些人注定会在逆境中胆怯,你却是可以带领灼龙族走向未来的英雄,你是注定要成为英雄的人,请一定要让我们的族人过上和平的日子。”
“姐”夜英与她紧紧握住双手。
“如果我也不幸遭遇意外,你答应要替我,照顾好姜修”珍桑像在说出自己最后的愿望,“不论现在或者未来,不论今后发生什么状况,你记住,他永远都是我们的王你要带领族人,不抛弃,不背叛。”
“是,夜英牢记族之传承,理当遵从。”龙萨眼中的信心重返,宽慰家姐,“你不会有事的,姐姐,因为我会救你们出去。”
他越众而出,仍旧是少年般的俊美眉目早已蕴藏杀机。
“决定胜利的是战斗者的意志,不是追随者的数量,我们的新王将会策应我,而我会带大家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面面相窥,似乎对这位过于年轻的龙萨不太信任。
“你们真的甘心,被作为奴隶,把一生了结在这里吗?身为骄傲的勇士奋战到最后一滴血溜尽,还是作为永王的人俑,和他一起被埋入墓穴,生生世世都带着这样的屈辱去投胎哪一个才是你们想要的?”
灼龙族人,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兽性,他们野蛮好战,但因为长久安宁的生活,把这种尖锐的棱角磨得光滑平坦。
如今,已到了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那种隐藏的兽性,又被再度彻底的激发!
看着一个个闪烁光芒的眼睛,夜英乘热打铁,他宣誓道:
“就以姜氏王族传承千年的血缘为名,我,姜氏龙萨。夜英,于今日代表新王姜修,要奇诺族血债血偿!”
我即信仰,我即灼龙族最后的希望。
族人们仿若受到神的召唤,血液沸腾,齐齐双膝跪地,一片死寂的草棚中,却有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意。
他们俯首称颂,庄严起誓。
就为了存活的价值,为了证明生存的意义。
就为了灼龙族最后的传承。
从此,跟随姜修与龙萨的指引,就让灼龙族最后的王族带领他们去赴死!
然而,珍桑没有活到夜英带大家逃离的那一天,她仿佛在这天夜里早有预感。
隔日有奇诺族的人来,说第三大队队长要召见她,灼龙族的众人各个杀意翻滚,恨不得此刻就将所有的敌人绞成粉末!
可是计划还没有到关键的时刻,他们现在没有任何战胜的把握。
夜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将被带走,可他深陷敌营,孤立无援。
“请不要为了我而牺牲大家的生命。”
珍桑在他们族人的面前下跪,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我身为姜辉最后一位女儿,非常骄傲,但我不希望被那群畜;生识破身份,我不要姜氏的尊严因我被践踏。”
夜英看着家姐,久久的,未能说出一句话。
他觉得他毕生所学都毫无用处,他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他红着眼眶,被珍桑抱入怀中。
“答应我,带着大家平安离开。”
心中恨得要死,夜英唯一能做的只是咬紧牙关,有人捍卫王族的血脉,大声叫嚷他们若敢来抢人,他们见一个杀一个。
珍桑严肃发誓,“我姜氏不会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要你们大伙白白送死,谁要敢乱来,我现在就撞死在你们眼前!”
夜英早已做好准备,在救出这批俘虏前,他必须坚不可摧。
哪怕面对的,是亲生姐姐的死讯。
云霾月黑,荒靡血腥的气味徘徊村寨,当姜修命人送来密函,夜英觉得已等上一个世纪那么久。
计划展开,实际上他是第一次杀人。
手中的刀作龙吟,夜英的手法狠毒快意,他出人意料的高超勇武让族人气势大增,他们终于又像一支狼群,靠残忍的厮杀去保卫家园!
手起刀落,脸上的鲜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夜英的眼神麻木不仁,他已化作死神的诏谕,要敌人为之胆寒。
奇诺族的第三大队以及一些赶来的增援部队皆被他们杀的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夜英血染敌营,身边的尸首堆积成山。
他手握刀柄,眼中情绪冷酷无情,那不断挥起利刃的体力,已超越人类的极限。
即使是陷入崩溃的绝境,这个少年,依然以强而有力的号召力,将一盘散沙的灼龙族族人变作一股不可摧毁的意志!
他们真的,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一双幼小的孩童出现在不远处,夜英眼看身旁的影卫队齐齐将他们刺死!
他在一瞬间怔住,夜辰多年来的规诫涌上心头。
“小孩妇孺不准杀!”
身旁影卫队的左副队长,甚至比夜英还要年轻的周暮彻,早已杀红了眼。
“龙萨大人,你要是放过奇诺族的族人,那要多少灼龙族的百姓死后还不得安宁!”
夜英的脑海中想起自己亲生姐姐被折辱自杀的画面几乎杀人如麻的意识就要取代他的整颗心脏!
可是,早被种植在骨髓中的洁身骄傲与错综复杂的善良道义令他头痛欲裂,他的眼前除了那双孩童死前的惊恐,再也写不下其他情绪心如刀割。
“他们是无辜的不要杀。”
夜英沉沉开口,“灼龙族所有的怨恨,由我一个人背负,他们要是在地下觉得我没有替他们报了仇,那么,让他们来找我一个人!”
夜英手举名刀,血色惨淡地折射着月光。
“灼龙族所有勇士!你们听明白了,村寨中的老弱妇女,以及缴械投降的男人,将他们全数绑起来,不许再杀!”
龙萨的声音穿透清冷的夜色,飘荡在绝望的村寨。
“如果,六尺之下我族臣民还有解不了的怨气,那么,来找我一个人!”
他再度扬声,高高在上。
“我是姜氏龙萨。夜英!”
时间像陷入一片黑暗,当血战落幕,夜英望着满地的尸首,才知道自己早已来不及了。
星辰的轨道仿佛走入一种破灭,七杀、破军、贪狼,照亮他的命格。
原来今晚的杀戮和毁灭,只是他们的起点
☆、29。【英雄】
从解救人员的数目以及各方损失来看,姜修与夜英实行的这次突击无疑是成功的。
然而夜英的脸上依旧整天布满愠色,冷若冰霜。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山那端的惨淡愁云,像是快要看穿另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即时让人去山外面的哨所,用最快的速度给夜辰发去一份电报。
兄弟两人带领部下回到寨中养伤,那时姜辉已病入膏肓,夜英打算见完父亲最后一面就上边防,防止奇诺族接下来的报复。
这天夜里,寨中为他们准备了好菜好酒,也算庆贺族人们的安全归来。
姜修与夜英坐在火篝旁,熊熊的烈火烧热他们异常出众的俊脸。
某位窈窕少女走至两人身边,大献殷勤要为夜英斟酒。
“您真是我们灼龙族的英雄,龙萨大人。”她语气柔媚,身材曼妙。
“应该敬王。”夜英巧妙接过酒杯,转递姜修。
女孩子恭谨地躬身,“敬我们伟大的新王!”
姜修嘴角浅浅发笑,斜着身体拖住腮,“看来人家对你很有意思啊,姜氏龙萨。”
夜英淡淡一笑,继续看篝火想心事。
“她可是迪老的孙女,迪柔,还是我们族最漂亮的姑娘你这也看不上?”
面对兄长的调侃,他倒是不愿意破坏这难得轻松的相处时光。
眼见夜英总是一副无欲无情的样子,姜修坏笑地猜测,“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用沉默作以回答,年轻的王表示非常感兴趣。
“嗯?是什么样的姑娘?大城市里的吧?你们好上多久了?你来这山沟沟里头,那她怎么办?”
“王,请勿庸人自扰。”
“你不是‘不违昭命’么!如实回答本王这些问题。”
两兄弟各自笑了几声,夜英微微正色,“认识好几年了,等我们把这些事处理好,我会回去找她。”
“不怕她不要你了?”姜修故意煞他威风。
“当然怕。”夜英低下眉目,火光印出些许的无奈,“但更怕自己回不去。”
“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觉得怕?”姜修噙住笑容,“我很想亲自见一见。”
夜英并不知道,姜修也并不知道,有些人骨子里就是藏着一种对危险近乎着迷的执著。
越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
到了后半夜,姜修与弟弟跪在父亲身边,一室灯火,显得鬼影绰绰。
“孩儿不孝,无法完成你的嘱托。”年轻的王自责道,“两族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想要与他们谈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姜辉看着天花板上隐射的烛火,“仇杀是没有尽头的,那只会让我们两族都走向灭亡。”
“是。”两兄弟齐声回答。
“你们两兄弟要好好的,决不可背叛对方。”姜辉转头,凝重交代他们,“如果连对方都成了你无法信任的人,这世上就再没有可以相信的东西。”
姜修握紧父亲的手,夜英垂下眼眸。
几天后,一世盛名的灼龙族族长在安详中与世长辞,全族举行了最传统的落葬仪式。
双亲如何病逝,虽然族人们都以为族长夫人患病已久,族长后因思念妻子才久病不起,可事实作为儿子的他们却知道事实的真相。
但为了安抚族人们日渐暴烈、想要报仇的心,他们双双封口不提。
与此同时,噩耗传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夜英在深夜被叫起,只穿着单薄的青衣,坐在火塘旁,周暮彻单膝跪地。
“龙萨,边寨的情况很惨烈,而且也很可疑。”
阿彻的神情更显他们得到的情报与见到的情景如何诡异骇人。
“龙萨,我们可能要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英皱眉,因为猜测奇诺族会发起反击,他已经先一步派黄少野与诸多精英前去加强边寨警备。
“沈策最后不得不打晕队长,将他带去后方。”
“看看我们的男子汉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怕死。”姜修也衣衫单薄地从里间走出来,那双恢复清冷前的眼睛,诡谲如妖。
“王,请你留在这里。”夜英转身,与姜修四目相对,“你是灼龙族新领袖,就让龙萨先代你去铲除霍乱。”
姜修知道族内需要有他的坐镇,他已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整个民族。
一种不安与烦躁侵入心脏,年轻的王,忽然莫名感到一股被命运控制的愤怒。
夜英连夜出发,当他们抵达离奇诺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