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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吗,我记得昨天才见过你!”秦暖有些微的尴尬,心里才想着韩子遇是不是专程来这里找她的,说也奇怪,六年前她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他都不曾来过一次,可为何此时他又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此时的阳光,明媚,耀眼,却让人不喜欢,
秦暖承认,韩子遇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他是永远都活在阳光里的,通透,明媚,清明,甚至秦暖一度将这个温和如阳的男人当做自己内心里一个最最温柔的秘密,儿时的暗恋或是明恋都和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只是,时过境迁,我们都会有自己最最真实的烟火追求,他们永远都是陌路人,至少对秦暖来说是。
“暖暖。”韩子遇微微淡笑,“昨天是我莽撞了,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他说道,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光晕,他定定地看着秦暖,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他所期待的喜悦。
只是,她没有,没有一丝惊喜或是快乐可言,反而他看出了她眼睛里流露出的些许厌烦。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秦暖,她不该是温和恬静吗,而此时她又是这般淡漠疏离,那神情就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冷淡的让人心寒。
从何时起,曾近亲密无间的人可以疏远到看不清彼此的地步,又是什么,使我们如此决绝,背离了世界?
“别站着了,上车吧。”韩子遇说道,并主动为秦暖打开车门。
“去哪里?”秦暖问道,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竟然已经是上午11点半,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你定!”韩子遇说道。
秦暖微微一怔,直视着韩子遇温润的眸子,说道:“那咱们不如去星巴克吧,喝杯咖啡,顺便在吃点东西!”
韩子遇抿唇一笑,心却是被生生扯着似的疼痛,终究是变了,而且变了太多,秦暖给他的感觉,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能温暖的小女人,如今他的小女人变了,变得成熟,也变得冷漠,甚至都不在叫他‘子遇哥哥’。
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一切都不复从前。
才是初夏,星巴克里的冷气打得十分的足,秦暖靠在椅子里,冷清如水,不说话,只静静地搅拌着杯子当中的咖啡,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韩子遇时不时地抬眼看看秦暖,却从未对视过一眼。
“不喜欢这味道吗?”韩子遇问道。
“啊?”秦暖抬头,有些惊愕,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你没怎么喝!”韩子遇说道,小心地擦了擦站在最边上的咖啡液,温柔的看着秦暖。
秦暖低下头,又抬起头,缓缓地说道:“子遇,我已经有孩子了。”她定定地看着韩子遇,那人却是依旧平和的淡笑,温润如初阳,直暖进人的心肺里,只是秦暖觉着冷,冷到骨子里。
“你又何必和我说这些呢?”他笑,笑的璀璨,却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当年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知道我最初的想法是什么吗?”
秦暖摇头,低下头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盘中的食物,她只觉得厨师的手艺真的不怎么好,不然她那么饿怎么会又吃不下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窝在我的怀里时所说过的话吗?”韩子遇又问。
秦暖微怔,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又摇了摇头。
韩子遇眸光晶莹,粲然一笑,竟苦涩到极处。
“你说过,你长大之后要做子遇哥哥的新娘子,我那时回国就是为了找你然后娶你。”韩子遇看着秦暖的头顶喃喃地说道。
秦暖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皮看了韩子遇一眼,说道:“那又如何?”
“暖暖……”韩子遇犹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暖,一时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子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先不声不响离开的人是你,在我人生最苦难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男人叫做牧白而不是韩子遇,而我相信,纵然小时候我喜欢过你那也纯粹是出于一个小女孩对哥哥的迷恋而不是源于爱情,而且我有爱的人,那就是牧宇森。”秦暖看着韩子遇一字一顿地说道。
韩子遇苦涩一笑,说道:“这样看来,我对你来说果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子遇,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质问我什么,那么还是请回吧,这饭前我出,当时我请客。如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忙!”秦暖说着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靠在椅子里脸色苍白的韩子遇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阳光里,韩子遇的脸色比阳光还要惨白,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透过明亮的窗子,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拿上来,摊开手心,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莹润闪耀的钻石戒指。
“呵呵……”他兀自一笑,喃喃说道:“暖暖,是不是这辈子就注定我们的脚步永远再也无法赶到一起,这段路,只得各走各的?”
午饭之后江贝贝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手中把玩着她那个土豪金的手机,翻着白眼想着牧宇森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还在想牧宇森和你说的话呢?”钱莫迪坐在江贝贝旁边,双腿交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嗯,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两张美容券,这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江贝贝说道。
“知道他没安好心,你还接受?”钱莫迪白了一眼江贝贝,一脸我十分鄙视你的表情。
“拜托,我能不接受吗,他扬言如果我不接受的话,他要以悦天集团内部股东的身份换掉我这个尸位素餐的人员。”江贝贝扁着嘴说道,“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空气,平白无故还要受他的摆布,我冤,我比窦娥还冤。”
“呵呵……他要是真想把你从悦天集团内部踢出去,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是轻而易举,还送你美容券,啧啧啧,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通过你帮他留住秦暖吧!”钱莫迪说道。
江贝贝犹如醍醐灌顶,一双杏眸瞪得老大,崇拜地看着钱莫迪,说道:“啧啧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还以为他牧宇森突然口味转变,喜欢上已婚妇女呢……”江贝贝说着又忍不住对自己适才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想法笑了一通,“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
钱莫迪一脸的黑线,看着江贝贝无奈地摇头,说道:“江贝贝,你最近是不是豆腐脑吃多了,居然会有这么离奇而且不靠谱的想法,切!”钱莫迪先显然对江贝贝嗤之以鼻,末了又加上了一句:“就你,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人家都没有看上你过,更被说成了已婚妇女,除了我这个收废品的愿意一日三餐的包-养你,谁还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
江贝贝横着眼睛看着钱莫迪,面上是说不出的愤慨,心里又是难以言喻的甜蜜,说道:“钱莫迪,你到底是我亲老公,说话都不带客气的,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媳妇的吗?”
……
秦暖从星巴克里出来之后,便一路向西,她是没头没脑地走着,除了她出门时正对面走过来的那对小情侣,没有人知道她是哭着从星巴克里出来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有时候人心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你明明知道自己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且再装不下别人,可当你知道自己与最初初喜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绝望到想哭。
或许,有一种遗憾是从头至尾,有一些人是让我们一辈子都会拿不起,放不下,最后却又是无关痛痒,只因为我们爱着,却又不算爱过,最后也永远都不会相爱。那一种感情有一些微妙,相较于我们真实经历的轰轰烈烈的感情是相当肤浅的,却又是始终扎根于我们的内心最深处,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秦暖低头自顾自的走着,漫无目的地前行,直到有人很横着挡在了她的前面,她下意识的拿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
“喂,小姐?”她试探的问道,俯身下去查看那躺在地上的人的情况,“小姐,你没事吧?”秦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晕倒在地上的,瞄了一眼跌碎在她身边的玻璃酒瓶,当下就拔了求救电话。
“喂,市医院吗?”秦暖皱着眉头说道,“快点派救护车来,我们这里有人晕倒了,额……是在中安大街槐荫路60号附近,嗯,好的!”
人群渐渐聚拢上来,都不住地打量着那晕倒在地的人,只因那人在晕倒时是脸朝下的,又有长长的被染成金黄色的头发铺散开来,人们根本辨不出这晕倒的人长得是人面如桃花,还是长得青面獠牙,只是看着那身材倒是不错。
秦暖一直护在那晕倒的人周边,并密切关注着那人的动静。
“小姐,你醒醒!”秦暖在那人身边不住地重复这句话,而那人就如同死尸一般,枯槁不动,就这样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救护车才姗姗来迟。
秦暖帮着医生护士一起将那躺在地上的人抬上担架,却在将人扳正身子看到那人的脸之后,秦暖微微一怔,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褚梦蝶你也有今天!”
“小姐,您也一起来吧!”在慌乱之中护士小姐对秦暖这样说说道,秦暖脸一黑,心想: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当然如果这女人是要归了西好歹也可以通知她家人一声。于是秦暖就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车子一路呼啸,其间褚梦蝶一直都是昏迷着的,却到了后半路,嘴中开始不断地呓语,模模糊糊,秦暖伏在她的嘴边听了好久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因她诉说的秦暖也知道,甚至是熟悉的很,是牧白。褚梦蝶一直都在叫着牧白的名字,断断续续,却只有这两个字。
秦暖看着褚梦蝶有片刻的怔愣,对于当年褚梦蝶插足她和牧白之事她虽然一直都介怀,可终究不是恨,到后来她知道牧白和褚梦蝶并没有在一起多久,其中的具体原因秦暖虽然是不知道,但多多少还是和她有关。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到头来谁也得不到谁。
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里,秦暖皱起眉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
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牧白坐在沙发里正在翻看一本最近的杂志,而封面人物是当今最为时尚的设计师,褚梦蝶,这一期的杂志里有她的专访。
牧白在看到封面人物时只是觉得眼熟,在看到那熟悉的三个字时却又是兀自一笑,时间如水,多多少少会冲淡我们对曾经的记忆和执拗,当初对于褚梦蝶的恨意,六年后却也化作微微一笑,可以释怀,可以面对。
或许编辑有意渲染,反正她是在关于褚梦蝶的文章里有这样一段:陌上缱绻,青灯碎阑珊,流年有憾,素笺伤悴颜。渡口千帆,烟雨愁孤伞,彼岸花艳,旧梦盈此岸。
这是一段有些咬文嚼字的话,似是诗,又非诗,只是瞧着令人莫名的伤感,他不懂那个如火一样极致热烈的女人为何偏偏有人拿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去形容她。目光下移,上面写道当记者问到褚梦蝶关于自己的爱情的勾勒的时候,她是如此回答的:对于爱情,我曾经也有过幻想,只是如今再也不敢奢望。
牧白又是一声嗤笑,这女人还真是足够虚伪,明明是她不珍惜自己的爱情,何来不敢奢望?
手机铃音响起,牧白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