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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偏头看了一眼披在肩上的衣服,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点点,莞尔一笑,说道:“谢啦!”
牧宇森双手插兜,低头凝着秦暖娇若如花的面庞,眸子里是淡淡的笑意,说道:“客气了!”
秦暖自顾自的笑笑,伸手拉住牧宇森的手,仰头说道:“大爷,坐下来陪奴家临风赏月可好?”秦暖故作娇气,嘴角旋起勾魂摄魄的一笑。
牧宇森当时就觉得下腹一紧,幽暗了眸子,同时任由着秦暖将他拉坐在她的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回国?”秦暖问道,螓首靠在牧宇森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深邃天空里悬挂着的星子与银盘。
“我已经订好了十六号下午的机票。”牧宇森说道,唇角一勾,继而在秦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淡淡的一吻,“想家了?”
“呵呵,算是吧……”秦暖笑笑,不过若是真要说起家来,秦暖倒是觉得她从来都像是因风飘舞的柳絮,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所谓的家。
牧宇森微微抬头,凝眸处是又圆又大的月亮,月亮清冷,闪着银辉,上面是一圈圈的光斑,像是因着时光的久远而染上的风霜心事。
“回去之后,我们就办一个婚礼好不好?”牧宇森问道,“婉妈说她也要一并回国,到时候可以让她做我们的证婚人。”
秦暖转头将下巴搁在牧宇森的肩头,笑着说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办什么婚礼,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牧宇森好笑的看着秦暖说道:“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想做新娘子的女人!”牧宇森这样说着,突然想起多年之前的那个眉眼里总是凝着淡淡的忧伤的女人,也就是牧宇森的亲生母亲,那个轰轰烈烈地爱过但是从来没有如火如荼地美丽过的女人。
伤感由来已久,牧宇森因着自己的母亲也不想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辜负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喃喃地说道:“我想看你穿着婚纱的模样,那应该是美极了!”
秦暖偏头看着牧宇森的眼睛,她觉着此刻的牧宇森是与往日不同的,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温柔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却十足地将她的心给撼动了,后来秦暖才明白他当时的那一种眼神叫做款款深情。
“哈……”秦暖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了你的好-色之心!”
“呵呵……”牧宇森笑笑,幽暗深邃的眸子满是温柔耽溺,指着天上的星星喃喃说道:“你看那天上的星星多美,人们常说一颗星星就代表一个人。其实,着六年来,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时常望着夜晚的天空,心里想着哪一颗星星才是你……”
“是不是觉得没有了我的世界连星光都黯淡了?”秦暖好笑的说道。
“不是!”牧宇森淡淡地应道。
秦暖微皱着眉头,冷着脸,说道:“赶情没我什么事啊,算我自作多情!”说着便别过脸去不再看牧宇森。
牧宇森大臂一揽,又将秦暖揽进自己的怀里,说道:“是整个天空都暗了,整个心都成了迷惘无边的黑暗。”
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只有满眼满眼的黑暗,让人觉得压抑,觉得发慌。
“讨厌!”秦暖说着便在牧宇森的心口锤了一拳。
牧宇森一把将秦暖的粉拳捉住,裹在自己温热的大掌中,继而将秦暖整个单瘦的身体都裹在自己的怀里,说道:“以后万万不能再让你离了我,那痛可比你锤我心口的痛还要痛上万倍!”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走了可不就再没人锤你心口了,你也乐得轻松啊……”
“不要!”牧宇森说到,“你锤吧,我觉得踏实!”
“呵呵……你这个受虐狂!”秦暖说着,发现牧宇森看着她的眼睛里晶莹闪动,熠熠生辉,有若天上的繁星。秦暖似是有些别扭的低下头,双手抵在牧宇森的胸口想要起身,却被牧宇森大力按在他的怀里。
“不要动!”牧宇森轻声在秦暖耳边说道,声音里掺杂着几分喑哑,秦暖听着更觉得脸颊烧的厉害,自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低着头,乖乖地窝在牧宇森的怀里,像一只安静的猫咪。
月光,花朵,香气,任谁都会觉得这样的夜色浪漫而又旖旎,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岂不是会辜负了这般美好的精致?
气息渐渐的紊乱,秦暖微微闭着眸子,不自觉地扬起了自己的螓首,等待那即将到来的旖旎温柔。牧宇森嘴角旋起宠溺唯美的弧,眼眸半阖,缓缓地将薄薄的唇瓣凑近她的。
“甜蜜蜜,你笑的多甜蜜,好像花儿……”邓丽君曼妙的嗓音响起,秦暖猛地精神一震,睁开了眼睛。
“sh-it!”牧宇森暗咒一声,不得已将秦暖放开。
“喂,贝贝……”秦暖接起电话,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此时牧宇森的脸越发的阴沉,且把脸拉的老长。
“明天吗?”秦暖不自然地拨了拨自己鬓边的头发,“我先问一下!”
秦暖干咳了一声,问道:“牧宇森,贝贝说明天想去海边打排球,问我们去不去!”秦暖转头问牧宇森道。
“无所谓!”牧宇森语气幽幽地说道。
“贝贝,那明天几点见?”秦暖又和江贝贝说道。
“好!那明天九点不见不散!”秦暖说完挂断电话。
牧宇森大臂一伸,利落地将秦暖揽在他宽厚温热的怀里,另一只手夺过秦暖的手机直接关机,然后说道:“继续!”
“额……”秦暖有片刻的怔愣,继而微微一笑,羞怯地说道:“嗯!”然后重新闭上眼睛,扬着下巴。
牧宇森静静地看着秦暖如美玉般温润美好的面庞,她睫毛微微颤抖,仿若振翅欲飞的蝴蝶,一张樱桃似的小嘴,粉嫩如花蕊,此时正带着任君采撷的诱惑。牧宇森轻轻地合上自己的眼眸,四唇贴合,乱了彼此的呼吸。
“爹地、妈咪……”身后是一声高亢嘹亮的呼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牧宇森只觉得此时头痛欲裂,外加想要揍人,秦暖忙不迭地将牧宇森推开,此时脸颊通红,看着秦然轮着两条小腿巴巴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sh-it!”牧宇森又是暗咒一声,强忍着下腹出火烧火燎的疼痛,对秦暖说道:“莫非今天不宜房事?”
秦暖悻悻地笑笑,看着跑过来的秦然遂张开了双臂,任那小兔崽子跳进了她的怀里。秦暖搂着秦暖的脖子,趴在她的肩上,说道:“然然也要一起晒月光!”
牧宇森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秦然,目光幽怨,说道:“小孩子到了晚上就该睡觉,晒什么月光。”
秦然嘟着小嘴,将脸埋在秦暖的肩头,幽幽地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和妈咪卿卿我我,还不许我和妈咪一起晒月光?”
牧宇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孩子从哪里学来这一套套的说辞?估计全国的广大人民群众都没有几个人比他的民-主意识和权力意识强,这可得了?
……
古老的唱片机划出美妙的音乐,白瓷的浅杯里是氤氲着的浓香,透凉如水的茶几上摆着的是一件玉翡翠的白菜。
唐婉细细观察着眼前的稀世真品,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韩子遇瞧着唐婉那副出神的模样,兀自一笑,说道:“妈,这露水寄来的东西可还合你的心意?”
唐婉看着玉翡翠的白菜直点头,说道:“这丫头不简单,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居然舍得割爱。”
“呵呵呵,露水她也是有心贿赂你这个当婆婆的,再说了,她是个艺术家,又不是考古家,她的性子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艺术家的那些习性她都有,比如是金钱如粪土。”韩子遇边喝咖啡边说道。
唐婉摇了摇头,目光始终舍不得从那颗玉白菜上收回来,说道:“儿媳妇都表示出如此大的诚意了,我这个做婆婆的总不好一直闷声不吭吧!”
韩子遇挑挑眉,道:“你要怎么表示?再大能大得过这玉白菜吗?”
“子遇,你难道忘了,咱们家不是还有个祖传的翡翠屏风吗?”唐婉说道。
“噗……”韩子遇一个激动直将口中的咖啡喷出老远,说道:“妈,你没发烧吧,那屏风可是老爷留给你的。”
“我知道,翡翠屏风是我娘家的传家之宝没错,但是不是到你妈我这辈不就断了香火了嘛,我把它传给你大哥,也算是进了我的职责。”唐婉笑着说道,“而且着翡翠屏风的寓意是和美,送给你她值了。”
韩子遇微微挑眉,说道:“妈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唐婉不解。
“当年你和我爸离婚的时候……”韩子遇说道,“翡翠屏风可是落在了家里,你并没有带过来。”
“啊!”唐婉突然想起来,当年确实是一时不愤,离婚之后只身一人来到夏威夷,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带过来,包括那件天价的翡翠屏风。
唐婉微微叹了口气,靠在沙发里,一时间显得有些寥落和狼狈,喃喃地说道:“难道这就是天意?”苦涩一笑,接着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韩子遇放下手中的咖啡,敛了眸中的笑意,看着面色悲戚的唐婉心里是若有所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何尝不知道唐婉心中的伤感,眼前这个女人看似如清风般恬淡悠然,却不知这高远的境界的背后是一段段催人泪下的故事。
还有什么比躺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的时光更开阔更放松的呢?
江贝贝嘴里哼着小曲,时不时地拿起放在旁边的果汁吸上一口,心里舒畅无比,只觉得人生天地间,只有像这般逍遥自在过,奢侈地享受过才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晚风吹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钱莫迪耳边不断回响着这首老掉牙的而且不甚和这眼前美丽景致的歌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于是清了清嗓子,第九次提醒江贝贝说道:“贝贝,你不觉得自己的歌声有辱我的耳朵吗?”
江贝贝咧着嘴,不屑地冷哼一声,啜乐一口清香的椰汁,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听啊,晚风吹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钱莫迪无语,幽幽地看了一眼毫无节制地唱歌的江贝贝,只得将耳机塞进耳朵里,双手枕在头下,神情慵懒而倦怠,显得十分的惬意。
耳朵上别着大朵娇艳的扶桑花的女人在眼前穿梭如水,妖娆,性感而又十分的妩媚。在这里,只是静静地躺着都是一种享受,碧翠的椰子树,细白的沙子,干净的海水,蔚蓝的天空,以及过往如云的美女,无一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而又心旷神怡。
有人对着钱莫迪妩媚一笑,钱莫迪漫不经心地嘴角一扬,而可情形却全部落尽了在钱莫迪旁边放声歌唱的江贝贝的眼睛里,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拿她自认为秀气的脚丫子踢了踢钱莫迪。
钱莫迪看了一眼拧着眉一脸山西老陈醋的颜色的江贝贝,清冷一笑,继而正过头继续对风听曲,顺便与不远处的美女们眉来眼去。
“钱莫迪你故意的是吧?”江贝贝醋意大发地说道。
“淡定,淡定,你要知道你老公我确实是魅力不可挡的!”钱莫迪悠悠地说道,眼睛透过金属质地的墨镜,悄悄地看了一眼江贝贝,嘴角扬起一抹玩味戏谑的微笑。
“切……”江贝贝不屑,翻了个白眼,继续唱着自己的歌,却觉得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心里有一块地方不仅酸酸的,连带着眼睛都是酸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