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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人类管理制度的最初原则是在世界上什么地方出现的共同自卫是管理的最初起源。这种自卫是从一个家庭产生的:我们假定,世界上只有一个家庭,像《圣经》上讲的那样,是父亲亚当的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
在这个家庭里,亚当是世界上第一个统治者或公职人员,因为他是第一个父亲。因此,他在领导上是最英明的,在工作上是最有能力的,做一个主要统治者是最适合的。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这样说的:“让聪明人去帮助蠢人,让强者去帮助弱者”
(《诗篇》第三十五章,第十节;《罗马》第十五章,第一——二节)。
有些人可能对我说:亚当没有服从过任何法律,而他的意志对他和他的家族来说,就是法律;因此,从最初产生政府的那些根源来看,显而易见,公职人员除了自己的意志而外,是不服从任何法律的,人民也应当服从这一意志。我回答说:必需法规定,土地应当为他的家族的共同自保与和平而耕种;这项法律对亚当家说,是真正的守则和法律。这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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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非常清晰地铭记在他家族的心里,以致他们都很温顺地接受他为这样一个目的而提出的任何建议。
因此,不仅是亚当的意志,就是他的家族的意志,以及共同维护和平和自由的法律,都是支配亚当和他的家族的公正的法律。
但是,要知道,国家管理制度的最早表现是由家庭的父亲开始的,因为孩子们对进行自我保护需要经验,因此有经验的人就应当把管理制度的法律传授给他们。因此,从亚当起直到现在,共同的自我保护的法律仍是真正管理制度的准则和基础,一切统治者的任务就是帮助弱者和蠢人。
法律的两个起源第一个起源,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就是共同的自保,就是说,每个人都奉行着同样一个原则,这个原则促使他一视同仁地为别人也为自己寻找幸福;这是正义与和平的法律的真正管理制度的根源。根据经验制定出来的和由于共同自保而产生的一切个别的法律,都是这棵大树的枝叶。
由于人有各种各样,可能会有愚昧无知的情况出现,因此这个最初的法律就要牢记在每个人的心里,成为他的指导和首领。因此,假如公职人员由于贪婪和傲慢迷失方向,他的行为受到愚昧无知的支配,他的部下就会向他指出,他在哪里迷失了方向,因为共同自保与和平是整个政府的基本准则。因此,如果有人要宣传和实行基本真理或学说,在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们实行这种学说的根据是什么。
第二个起源就是个人的自保,就是说,个别公职人员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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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自己在人间的幸福、安逸、荣誉、财富和自由。推崇当权人物和富人,不去关心和平和自由,也不去维护兄弟中间的弱者和蠢人。
这是暴政、不公正的法律和一切专门的王法这棵大树的根,而这些专门的王法是由兄弟奴役兄弟的贪婪政策所臆造出来的,并给人们带来奴役、眼泪、痛苦和贫困,成为暴政这棵大树的枝叶。这些公职人员脱离了真正的管理制度,已不再是这种制度的成员,而成了暴政即恶魔和撒旦的帮凶。
的确,这种暴政是所有民族中屡次发生的一切战争、混乱和土地管理权互相转移的原因。
如果执政者关心维护平民的和平和自由,设法把平民从压迫下解放出来,他们就可以掌握住权力,永远不会遇到阻碍。
但是,如果他们执政只是为了谋取私利,忘掉了被奴役的约瑟或是他们的弟兄的痛苦,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垮台,而且他们这种做法往往证明自己是一个毁灭全国的毒瘤。
因此,一切真正的执政者的任务就是,维护作为正义的管理制度的根源的共同法律,维护每个人的和平,同时,铲除一切利己的原则和私利、即破坏共同和平的暴政和压迫。
因为,公职人员的违法行为,当然要比任何人都更严重地破坏共和国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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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共和管理制度的所有公职人员都应该是选举出来的
一切家庭都是由第一个家庭产生的,它是所有家庭的基础。
在这个家庭中有父亲,他是统治者链条中的第一个环节。
他所生的孩子们出于需要向他要求:父亲,教我们种地,使我们能够生活,我们一定服从。他们这种选举,不仅使他成了父亲,而且成了主人和统治者。从这一根源也就产生了一切统治者和公职人员;他们的职责是检查法律执行的情况,维护世界上的和平,其办法是维护一个良好的政府。
这里要注意到,虽然孩子们不能说话,但他们的怯弱和单纯为他们说了话,而正是这种怯弱和单纯选举了父亲当首领。
因此,谁是真正的共和国的公职人员,谁就不应该像所有的国王和征服者那样,用阴谋或暴力手段来占据管理职位,因为这种公职人员一旦成为暴君—压迫者,就把自己私人的利益或阴谋手段提到首位,使自己过着富足的生活,并以主人的姿态来统治自己的弟兄。
但是,真正共和制度的公职人员应该由需要他的、认为他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来推选。父亲在家庭里的情况与此相似,他是共和的公职人员,因为他是由他的小孩子的各种需要按照一致同意的原则选举出来的。
第二,在叫做教区的大家庭里,人很杂乱,有的聪明,有的蠢笨,有的狡猾奸诈,有的老老实实,有的强,有的弱,有的急躁,易动肝火,有的萎靡不振,稳健沉着。因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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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就发生欺侮人的现象,共同和平就遭到了破坏。
这样,由于共同需要和平,全教区的人便从他们中间选出两三个或更多的人来担任监护人,以便强迫不守纪律的人遵守法律或准则——法律也正是为这些人补充制定的,以便使居民能够在和平环境中种地和收割,安安稳稳地享受自己的果实。
第三,在每个区、郡或国家,如果家庭发展为共和国,人民的需要有了进一步的增长,人民就要选出更多的监护人和公职人员来维持普遍的和平。当人民选出了所有的公职人员来维持人民在土地管理方面的秩序以后,对普遍和平的同一需要就会促使人民对自己的监护人和公职人员说:“为了我们的安全和和平,请你们监督我们法律的执行情况,我们将协助你们,保护你们。”
“协助”和“保护”这两个名词的意思是,人民将要拿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法律和公职人员,反对入侵、骚乱或反抗,并对妄图破坏他们普遍和平的任何愚蠢的或自私自利的家伙所煽动的暴乱进行镇压。
可见,一切真正的公职人员都是人民选举出来的。当他们的活动旨在使选举他们的人民感到满意的时候,他们就是共和国的忠实的、公正的奴仆,那时,城市里就会出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是,当公职人员占有别人的土地,从而爬到统治自己的主人、即选举他们的人民的老爷地位的时候,人民一旦不向他们租种土地或给他们打短工,使他们能够过着养尊处优、游手好闲的日子,他们就不许人民耕种土地,收割庄稼来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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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公职人员就背离了真正的共和管理制度,采取了不公正的做法,因而人类就蒙受痛苦,以眼泪洗脸,遭到贫困和奴役。现在这样的人民正在抱怨不休。
当然,如果仔细观察一下,我们就会发现,人民的需要从来都没有促使他们去选举这样的公职人员。但是这些人或许是他们选出的那些军官的志愿兵,他们不等征召就先跑去报到,从而用狡猾手段和暴力窃取了管理大权,使一部分人强占了另一部分人自由享用土地的权利。这是在黑暗中活动的奴役制的儿子,先知以赛亚谈到这些人时感叹地说:“黑暗君临大地,浓厚的黑暗笼罩了人民,因为人民的首领把他们引上了迷途。”我很担心,英国也会弄到这种地步……
共和国的所有公职人员每年应该改选一次社会公职人员长期审理案件,将会蜕化变质,不再温顺、诚实和关怀弟兄。由于人类的心灵总是容易充满贪婪、高傲和虚荣,尽管他们担任政府职务之初,还有一种为社会服务的精神,竭力像为自己争取自由那样去为别人争取自由,但是长期担任这种与荣誉和伟大有关的职务之后,他们就会变得自私起来,竭力谋求个人福利,而不去关心普遍的自由。
目前的经验证明一句民间俗语说得很对:“国家和军队的高位改变了很多好心人的良心。”
自然现象告诉我们,“死水易臭”
,但是流水不腐,可以为大家使用。
可见,正如共同自保的需要促使人民制定法律,选举公职人员来监督法律的执行情况,以便人民能够和平生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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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需要也促使人民要求选出新的公职人员,撤掉旧的公职人员,每年改选一次国家职员。关于这一点,英国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明白。这样做的原因如下:第一,为了防止发生不利于他们本身的祸患,因为当公职人员趾高气扬和过度富足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受到蒙蔽,忘了自己是共和国的勤务员,而力图高踞于自己弟兄之上,所以他们的垮台往往是一落千丈,压迫人民的国王、主教和其他国务人员的下场就是一个证明。
第二,为了防止共和国重新出现压迫的现象,因为当公职人员变得高傲和富足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不惜采取使自己兄弟贫困、破产和被排挤的办法来维护自己的尊严,长期压在英国平民头上的国王及其法律的活动就是一个证明。
现在,难道我们还没有亲眼看到,有些共和国的职员由于不撤换而牢牢占据职位,甚至难得与自己的旧相识交谈(如果这些旧相识是他们的下级的话)
,尽管他们在现在这场战争开始以前还是这些人的密友。
朋友和弟兄之间产生隔阂,无非是由于长期担任荣誉职务和享受荣华富贵的缘故。
第三,应该从热爱我们的后代出发,每年改选一次公职人员,因为不更换他们,痛苦和压迫就会在我们的法律和我们的公职人员中间滋长,如同有些地方不经常除草,杂草就会丛生一样。这当然就是灾难的开始,我们的后代要想摆脱这种灾难将很困难,那时他们就会诅咒我们这一代,因为我们身为他们的祖先,本来有可能为他们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而我们却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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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每年更换一次公职人员,就有可能使他们真正变成诚实的人,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知道,第二批来接他们的班的人将要审查他们的工作,如果他们办事不公道,就会受到前来接他们班的人的责骂。假如公职人员在管理共和国方面很公正,他们也就会同意退职:伦敦的和平之所以能够维持,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市政府每年更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