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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刚要拔剑飞扑而上,云容急忙从后面拉住了她,云静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云容,眉毛一皱,“干嘛?”
云容看了不动声色的云辰一眼,猛然想起什么的云静吐了吐舌头,赶紧收剑回鞘。
随着稳住阵脚的众人,在皇浦津的一声“杀啊”的呼喊声中,几十道剑气向着还在人群中肆虐的沼泽蟒飞射而去。
这是一条长达六十余米的青绿花纹相间的蟒蛇,坚实的皮肤和鳞片几乎能够抵御所有剑师境界修士的剑气,水桶般的躯体一甩一卷就有五六名躲避不及的弟子被挤成了一团肉泥,三角形的脑袋上那双深寒的小眼,加上嘴中毒信的“丝丝”声,令人不寒而栗。最让六道骂娘的是,这是一条土和毒双属性的蟒蛇。
但是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特别是皇浦津带来的一百多名南离宗弟子,几乎有一半的人实力达到了剑师的水准,在连绵不接的火属性剑气射杀下,终于把这条蟒蛇撵走,是的,在云静连连往手上哈了两口气,准备喊着她要摸晶的时候,眼看全身被射的千疮百孔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沼泽蟒,猛然身体一摆一头扎下了旁边泥潭中,像条泥鳅般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云城宗的人并没有动手,因为云辰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不发话,他身后的人自然没有谁敢拔剑。荷泽蟒的这一趟突袭,让走在队伍中间的二十几名天汢太宗的记名弟子丧命,还有十几名受了不同的伤害,还好荷泽蟒的毒性并不大,到无性命之忧。
如果说先前关于荷泽有多么凶险,众人只是耳闻的话,那么此刻她们都亲身经历了一次处处危机的荷泽,使得众人无不收起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大意,在六道的建议下,队伍分成十个小队,彼此间隔一段距离前进。
但是新的麻烦跟着接踵而至,越往荷泽深处,随着水潭越来越密集,使得众人有时不得不绕很远的路,这还是其次,那些隐藏在水潭中的青背鳄,能距离十几米的距离向着游走在岸边的他们**带腐蚀毒性的水箭,而众人的剑气击在青背鳄那暗青色的背甲上,竟然能溅出火花,至于效果,可想而知了。
如果你想拽一条巨榕下垂的枝条稳定一下身形,那么恭喜你,有可能就是一条伪装的有着剧毒的树蛇在等着你,如果被它咬了一口后,你只是觉得被蚊虫叮咬了一下,那么接下来,你的生命只剩下了最后的十息,十息后直接躺尸。
午夜的时候,看着队伍伤亡的人数直线上升,已经快过百人,云辰终于发话了,他指着附近一个不算小的山丘说道:“算了,去哪里休息半夜,天亮后再想办法。”
六道明显感觉到了云辰口中那一抹淡淡的颓败语气,急忙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了,这些危险我们不是预计到了么?”
云辰摇了摇头,望着天空那穿透云雾撒下来的飘渺星光,长叹了一口气,“不是这个问题。”云辰说着遥望归路,只是茫茫黑暗早已掩饰了他们的足迹,“我终究还是小看了澹台永俊,他知道我狂,所以安排了这样一条险阻的路径让我走,照这样下去,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人就是死光了也抵达不了他说的那个寨子。”
“你打算怎么办?打算回头么?”六道满脸严峻的问道,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有可能是澹台永俊利用他给云辰下的一个套,他以为云辰有办法解决的,只是现在看来,残酷的地理环境已经到了非人力所能改变的地步。
“人最可怕的不是懦弱,而是自己跟自己赌气,我答应过你们,会带着你们回家而不是把你们用最快的速度送进鬼门关,现在看起来,我正带着你们走向鬼门关,所以,我需要再想一想。”云辰一脸歉然的说道,事实上进入荷泽的这一天加大半夜,连很少间断的修炼都停止了,他整个心神都放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上。
在六道的带领下,一行人有惊无险的走到附近的一个山丘上,这是一个长满密集灌木和荆棘的山丘,独自矗立在荷泽中,就像一只飘荡在汪洋大海上的船。众人齐心协力砍到成片的荆棘,勉强收拾出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安置好伤员后,疲惫不堪的他们纷纷睡去。
六道,皇浦津,云秀三人看着望着山丘下茫茫沼泽的云辰,看着他忧郁眼神下那张紧绷的脸庞,看着他单薄的身体,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是啊,他才不到十八岁,却肩负着这里数百人的性命。
“你们看着我,我更有压力,所以去睡吧,还有,安排好人轮流值夜。”云辰回头,刻意在脸上隐现了一抹轻松笑意,却掩饰不了他眼中那浓的化不开的忧虑。
六道等人只好点头离去。
“就算睡不着,也把眼睛闭上,好吗?”云辰对依偎在云静怀里,偷偷瞅着他的霓裳说道。
霓裳愣了一下,赶紧把眼睛闭上,其实她心里也在疑惑,自己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坏人是怎么看到的呢?
云辰一个人信步走下了山丘,矗立在一百米外一片泥潭爬满幽冥莲的岸边,一颗巨榕遮挡了他的身影,然后闭上了眼睛,迫使自己纷乱的心平静下来。旁边一条树蛇从榕树上卷起身子,刚准备突袭云辰一口,一道剑光无声的从云辰身后斩断了树蛇的脖子。
“其实我刚才,是让你闭上眼睛睡觉。”云辰说道。
“习惯了,习惯了在黑暗中陪着你,或者有你陪伴。”云雪轻轻收剑回鞘,走到云辰身边,冰冷的容颜瞬间融化,展露一个矜持笑意,犹如在这满是暗紫色幽冥莲花的荷泽中,与世独立般绽放了一朵洁白的莲花。
“你是在暗示我,任何时候也不要像对云静一样,把你赶离我的身边?”云辰侧脸问道。
云雪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羞涩的弧度,“有些话”
“有些话,你不说我也懂你的心意,云雪,我不需要你报恩。”云辰的脸色冷了下来。
云雪少见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意,“你要掩饰什么的时候,总是习惯拿话来伤人,云辰,虽然我们都猜不透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的性格,在我们面前,再无秘密,那句话,我不会说,永远也不会,你明白就好,你只要记住,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只需要注意前方就够了。”
云辰只能沉默。是的,云雪太了解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黑暗中,不再说话,一如很多年前的青石坪与落凤崖上的她们,那时寂寞的舞着剑,这时寂寞的品味着两个人的寂寞。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云辰叫醒了所有人,说出了他思考了一夜的结果,继续前进。
不同的是,云辰让每个人上路前,都必须在泥潭里滚一圈,众人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云辰已经事先声明,一入荷泽,他就不会再向任何人解释为什么、
然后,前方带路的变成了他和霓裳,当然,还有霓裳怀里的那只白猫。
“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一样变成黑猫,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把潜伏在我们前进路下的蟒蛇给一条条闻出来。”云辰举着剑咧着牙,如是对白猫恐吓道。
白猫可怜的望了一眼身后全身糊满了泥浆,只剩下两只眼睛在眨的霓裳,立马回头照办。
至此,众人无不佩服叫绝。
泥浆全身一裹,青背鳄**的毒水腐蚀不了肌肤,而下口很浅的树蛇,也很难在众人身上找到下口的地方,同时,白猫作为一个天级高级元兽,如果说无法查知就隐藏在脚下泥潭边的蟒蛇,可能么。
虽然这样走起路来很别留,但是生命有了很大的保障。就这样,一群泥人上路了,没有谁来笑话谁,这是昨日死去的同伴,用血的教训换来的成果。
半刻钟后,白猫终于嗅出了一条隐藏在前方泥土下的沼泽蟒,六道皇浦津刚要上前,却被云辰挥手阻止了,转而向着队伍最后面的云容她们招了招手。
“你,刺它的嘴巴,”云辰对云容说道,又对云静云雪说道,“你们一边一个眼睛。”然后又对握紧了拳头要请战的霓裳说道,“你从颚下”
“那我呢?”云秀急了,一张嘴,鼻子上的稀泥就溜进了嘴角,“呸”了一声后,恨恨的盯了云静一眼,很好,你们脸上都只抹了一点稀泥,偏偏往我脸上抹这么多。
“你准备开膛破肚摸晶,这是地级元兽,云静的黑手我不打放心,你别让我失望。”
“人家哪有黑手?”云静咕哝着跌了跌脚,云辰却已经拔出了剑。在后方众人的注视下,她们几人的身形如几片黑羽般缓缓凌空飘了起来,飘到了前方隐藏着沼泽蟒的上空,这种滞空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云辰率先一道剑气切入地下,附着一层幽冥莲的地上突然一阵向前波涛起伏,云雪云静云容身体猛然旋转向前并拔高,赶上了地面蠕动的最前方,霓裳却身体下降微微落后一步。
下一刻,在这片湿地上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响声,沼泽蟒带着碎散的幽冥莲茎叶以及一阵低沉的令人心悸的“丝丝”声,高昂着头从地下猛然撅起,不等它从地下抽出全部身体,迎接它的是两道冷冽的剑光。
“昂”一声低沉的哀声中,沼泽蟒的左右双眼被刺中流出了黑血,如此重击让它张嘴吐出了一团黑雾,云容抓住机会,一道剑气射入它的嘴中,斩断了它吐出一般的蛇信。
游出一般身躯的沼泽蟒,连番受到伤害后,向后仰起,下方的霓裳趁机加速旋转而起,一剑从沼泽蟒的下颚刺入,从内向外刺破它的头骨后,贯穿整个头部透出,而后不及拔剑,迅速松手走人。
上下颚被钉在一起的沼泽蟒连叫都叫不出来,半直立的庞大身躯砰然倒地,卷曲着挣扎着抽出全部身体后,再无动静。
“好”皇浦津带头喝彩,几女的配合简直像是刻意演练过一般默契,不管是出剑的先后顺序还是精准度,都是恰到好处,让昨天还不可一世的沼泽蟒,今天沦落在几女手里,竟然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在云容她们心里,比起以前杀白泽时的惊险,这次以有心算无心杀沼泽蟒,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昨天是沼泽蟒偷袭她们,而今天,这是她们反偷袭了荷泽蟒,加上找对了弱点,能一击而杀也是情理之中。
“你怎么知道沼泽蟒的弱点在下颚?”霓裳上前拔剑回鞘惊奇道,事实上她也问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如若单独刺伤荷泽蟒的双眼,根本不足于让它丧命,甚至还有可能再次逃脱。
“有的时候,我们需要一点运气,所以,我蒙的。”云辰轻松的摊了摊手,如若能一直这么杀下去,就是不跟剑巫拼命,他也有信心赚够贡献值,把所有人弄出去。
六道带着人上前开始肢解沼泽蟒的尸体,沼泽蟒身上最值价的不是元晶,而是它的一身蟒皮,蟒皮制成的宝甲,比天羽衣的防护力差不多,完整的剥下来,可以值五十点贡献值,加上中阶地晶三十贡献值,毒馕十贡献值,蛇胆十贡献值,一条沼泽蟒可以带来一百贡献值的收入。当然,前提是你能杀死它,并完整的保存它身上的皮,如果被剑气射的千疮百孔,那就一文不值了。
云秀亲自动手,冲沼泽蟒的腹部摸出了一颗鸡蛋大的土黄色元晶,这种中阶的地晶,需要十九颗才能锻造出一把中阶的地兵,地兵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紧跟着云秀取出了一颗拳头大的蛇胆,宣告着摸晶结束。
云静不服气的撇着嘴说,“要是我来摸,肯定是五颗。”
看着她那不服气的样子,众人忍住笑,因为她们脸上都摸着黑泥,在阴暗潮湿的沼泽里,一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