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的话,做我的手下,你只需要知道两个字,那就是服从,需要你的意见,我会直接问你,我不问的时候,请你别多插嘴!”
“是!郡主,属下记住了!”谢秋华随着她的手势起身,利落地退到一旁。
她点点头,看了看屋里没其他人,随口问道:“其他人呢?怎么都不在?”
“云侧君请了主子过去,他说了今儿在夏荷院不过来了,如果郡主和大世子愿意就过去,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大世子出门去了,交待过郡主不用等他用膳,不过他说了让郡主别吃多了,他晚些时候回来带宵夜过来。”谢秋华回道。
齐思洛无名无份的,称呼上是个难题,不过他又是大世子和六郡主的父亲,所以在这个院中,所有下人都称呼他为主子。
“那你去给云爹爹和我父亲回个话,说我累了,就不过去了,如果那边有好吃的菜,给我带几个过来就行。”
谢秋华领命出去,江萧颖这才小声地说道:“师傅,你是不是不相信谢侍卫?她跟了你五年了”
“萧颖,我没有教过你吗,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母亲不也是被最好的朋友出卖了?人皆有贪欲,为了利益,有些人连亲人都可以出卖,何况他人。”她一边说,一边把伞递给江萧颖收了。
“我知道!”江萧颖闷闷地说道,“不过师傅也说过,世上有一种交情叫做生死过命!”
凤墨涵失笑:“是没错,你这么相信谢秋华,为她辩解,难道你们已经到了这等交情?”
江萧颖脸红了,眼神闪烁:“哪里有,我不过看着她对师傅你一片忠心,不像是装出来的,她都跟了你五年,我们在一起谈,她说的都是师傅。”
“你们说了我什么?”凤墨涵眼中一凛,“我嘱咐过你的事没有乱说吧?”
“没有没有,不过是闲聊些师傅小时候的事。”他说道,将伞收了,顺手立在墙角。
凤墨涵叮嘱道:“这伞别弄脏了,我还得还给人家。”
江萧颖笑了笑,睁大眼睛看了看那把伞,说道:“这伞倒有些像一个人。”
凤墨涵知他说的是谁,笑道:“你猜的没错,这是无尘公子的伞。”
“他给郡主的?这么看来,他还算不错。”似乎凤楚辛不大喜欢荣慕枫,江萧颖经常和他在一块儿,连带着也被感染了。
“闻名天下的无尘公子,又岂是不错两个字便可形容得了的。”
江萧颖撇了撇嘴:“不过是名而已,我们家世子不贪这些虚名罢了,否则不见得比他差。”
凤墨涵摇头:“他有名,自有他的道理,哥哥在文才上就比不得他。”
“那他也没有武功啊,大世子还身怀绝技呢,他不也比不了。”江萧颖依旧辩道,在他心中,凤楚辛就是天下男儿的楷模了,是他学习的榜样。
凤墨涵在心中将凤楚辛与荣慕枫作了一下比较,犹豫了一下,哥哥摇头吟诗的样子她是觉得不怎么协调,可若是荣慕枫舞剑的话似乎还不错!无尘公子技艺高超,不知武学一道可有涉猎,这点倒是没听人提起过,想那荣雁行也是一介文人,估计是没有。
她想到了他袖口的梅花,脑中自动浮现出二公主与他并肩而立的模样,如若他俩是一对,还真是绝配呢,只不知他袖口的梅,是不是因她而绣了!这样一想,不由自主地也想到了红卿,他竟然与二公主有来往,看来交情还不浅,二公主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呢!
晚饭她没有吃多,记着凤楚辛的交待呢,哥哥要给她带宵夜,不知是东城何家酒肆最有名的盐水鸭,还是南街坎儿胡同老张头卖的烧饼?她喜欢吃的好东西很多,不知道他会带哪一样回来。
等了半天,凤楚辛还没回来,凤墨涵不禁暗自猜想,哥哥是不是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去了?想到江萧颖还是长身体的年龄,最近自己比较忙,也没好好督促他练功,便借口他身体太弱,让谢秋华教他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
谢秋华有些惊讶,却是依了先前之言,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甚至答应得有些太快了。凤墨涵笑了笑,慢慢地加了一句:“不过男女有别,秋华你指点萧颖的时候,别唐突了!”
江萧颖脸有些红,怯怯地看了凤墨涵一眼,眸中波光流转,映着烛火的光芒,人更显俊俏,谢秋华微带苦涩地笑了笑:“属下知道分寸。”
两人下去,凤墨涵抽出一卷书看了几眼,有些烦闷地扔了开来,冷雨敲窗,北风呜咽,总觉得静不下心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她不由得担心凤楚辛会出什么事。
正想着,窗棂忽然轻轻响起,两下,停几秒,又是两下。这是她和步青澜约定的暗号,自步贵君生辰一遇,两人再未见面,她听人说他已留在了宫中,被皇上禁足三个月,怎么敢违背皇命跑过来?他又是怎么抽身的?
凤墨涵开了窗,一个人影飞快蹿入,他只穿了一身夜行服,外袍也没披,全身淋得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你是在禁足期间,怎么敢乱跑?万一给人发现了怎么办”凤墨涵责备的话还未说话,一时卡在了喉咙,愣在当场。
一段伤,一段情
烛光下,步青澜的脸不复昔日的神采,他仿佛没有听见凤墨涵的话,两眼空洞,没有焦点地努力想要看清她,他的灵魂就像是不在身体里,眼前的只是个空空的躯壳,嘴唇微微颤抖,上下牙齿互相撞击着,碰得格格响。
凤墨涵心底深处轻轻抽痛了一下,顾不得问他发生了什么,估计这时候的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他的手宛如寒冰,脉却跳得很急,似乎只需轻轻一碰,血液便会破皮而出。一路淋着冷雨跑来,这样下去会生病!来不及考虑许多,凤墨涵赶紧伸手为他脱下湿透的衣衫,直到脱得只剩下了里衣,里衣也是湿的,胸前挂着雨滴,和他的手一样地凉。
他站在那里,像一截木头,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
凤墨涵从橱柜抱出一床棉被,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里面的自己脱了,赶快躺到床上去。”
她背过身,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因为手指僵硬,步青澜的动作很慢,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背后没动静了,凤墨涵才转过身,他听话地躺在床上,眼睛阖上,那条湿了的棉被丢在床前。
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令得他方寸大乱,情绪失常?凤墨涵担忧地看了一眼,在空空的金珐琅鼎里添了些安神的熏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屋里。
步青澜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他睁开了眼,清亮而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凤墨涵。
“小寅!”他张口喊了一声,嗓音低哑。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淋雨?”凤墨涵坐到床前,轻声问道。
蓦然间一股大力将她带得扑到床上,头枕在步青澜的颈畔,他的呼吸温热地喷在耳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笑。
“你在玩什么?”凤墨涵恼了,一掌推开他,坐起身来。
被子滑开,步青澜伸出手蒙住了半边脸,唇角上扬,肩膀耸动着。
凤墨涵欲等要骂,却觉得不大对劲,他从来不曾如此无礼过,而且方才的神色,并不似作假。她迟疑着伸出手去拉他,步青澜将手死死地按住。
“别看我!”他说。
有液体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滑,凤墨涵心下一震,愣愣地看着他,他不是在笑,是在哭。
从认识步青澜到今天,她从未见他哭过,这个世界的男子比她曾经见过的要娇弱,她并不是第一次见男儿流泪,可是步青澜却是不同的,他是唯一在她面前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人,当时为了这句话,她一度还误以为他也是穿来的。可就是这个从不言泪的男子,今日却哭了,尽管他蒙着眼,那源源不断流出的泪却是骗不了人。
凤墨涵头脑一热,不假思索地靠过去,搂住了他,步青澜反应很快,只是一愣,马上反客为主,将她紧紧地抱住。
“不要走,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无比疲惫,轻声祈求道。
凤墨涵心软了,任他搂着,隔着棉被,她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心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扑通,扑通,一声声地,急促而沉闷。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他说。
“皇上传召,我进宫了。”凤墨涵回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愿意告诉我么?”
“四姐死了!”步青澜哽咽道。
仿佛五雷轰顶,凤墨涵惊得跳起,一把拉开了步青澜的手,那张脸已是泪容模糊,他不是说假话,他一直忍着,忍到见到了她,再也忍不住。
“我以为她会好好的等着我回去帮她,我答应帮她查奸细的,已经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本来顺着线索查下去,一定能够查出来,可是我急着回来见你手下将士大多是林之郁的人,林之郁又是太女的人,皇上令四姐出征,本就很多人不服,那些将士大多不听她命令,他们看着无辜的村民被屠杀,无动于衷四姐一向心善,她不能忍,在一次敌人夜袭棉庄时,带着支持她的一队兵马与敌人苦战,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很聪明,我会的好多东西都是她教的,她出奇制胜打败了敌人,村民得救了,可是回程的途中却中了埋伏,军中有内奸,她中了冷箭,箭上有毒,为了保命,她吹掉了自己一只胳膊,力战到最后,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光了,深知自己无法生还,为不至受辱于敌,跳下了万丈深崖是我的错,我答应帮她的,却只顾着自己,我对不起她!”
“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凤墨涵问道。
“皇上给她的每个女儿都派得有暗卫,每人两名,从公主出生起就跟着,誓死效忠,主人死,暗卫也不能活,所以她们都是最忠心的手下。四姐的两个暗卫,有一个陪着她战死雁门关,另一个拼死逃了回来报信,一路被人追杀,她知道进不了宫门,却知道我与四姐约定的暗号,所以找到了我的人。我和四姐的约定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以定是四姐告诉她的,她没有说谎。”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凤墨涵不能接受,凤元恩是皇帝的女儿啊,是月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崔宜冰还在等着她凯旋归来,迎娶他过门,知道凤墨涵去过拓州,有一次见到他们姐弟,崔宜春还曾帮着弟弟打听边关苦不苦,说弟弟时常念叨着,生怕四公主在那边过不惯。她怎么能死呢!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告诉了我四姐的真正死因,随后服毒自尽了。”
一股寒气袭向凤墨涵的心头,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双肩。在这里,生命竟然如此轻贱。闭了下眼,她问道:“那么,是谁害死了元恩?”
“和当年害你的主谋,是同一个!”步青澜答道。
“童家?”凤墨涵惊问道。
“不,童家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主谋,是皇元君,太女的父亲!”步青澜冷冷地仰起脸来。
“怎么会是他?我一直以为是童正君妒忌我母亲心中只有爹爹一个,还有我太受宠,威胁到了金安的世女地位,所以选择了下杀手,怎么会扯上了宫里那位?”
虽然她记得步贵君的信里提到过太女多疑而阴狠,可是她见过的太女,温柔婉约,对她亦是态度可亲,一口一个六妹妹,并不像是阴毒之人,性子倒还显得懦弱了些,有时候三公主太过咄咄逼人,她也只是一笑而过。皇元君更是,和气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