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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绿目光坚韧,“我绝不拖累任何人。”
张震也夸,“好姑娘!”
众人直奔南门。
再说四辆车驶进大司正府,立刻由南衙卫将各道门和外院守住,队长还亲眼看着墨紫她们进了内园,再三确认守卫严密,这才放心让人去告知萧维。他哪里知道,一招金蝉脱壳,主角虽然没走,但已无后顾之忧了。
赞进进屋来,“四围和门都安排了守卫,外院定时有人巡逻。”
代替豆绿和桦英的阿好阿月看向墨紫,“我们去看看?”
墨紫点头待二人走了,问赞进,“你可有把握不惊动那些人出去传信
说到武功,赞进如今很自信,“有把握。”
墨紫拍拍赞进的胳膊,全然的信任和交托,“这几日传递消息就靠你了,待会儿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肥虾他们。”
赞进嘿应了。
“我做什么?”落英闲不住。
“你去杨凌那儿,问他有没有办法买通刑部大牢的看守,让我见元皎娘一面。”墨紫派活给她。
落英不懂,“见那个女人干什么?灭口?!”
墨紫讪笑,“想什么呢?我去探监,人死了,罪名就查实到我和元澄头上了。”况且元皎娘虽疯到连儿子都要害,但毕竟是亲妈,这人决不能由她来灭的。
落英嘻嘻乐,不再多问,办事去了。
第二日一早,杨凌就捎来消息,说已经打点过了,日落时分可以进去送趟饭。
墨紫着人买了些好酒好菜,天黑时,悄悄让赞进带出府,来到刑部大牢。
放他们进去的牢头不是杨凌熟人,完全是靠银子打点。一边领着往下走,一边抱怨送饭这事有多麻烦,万一让上官知道,饭碗眈'丢了云云。大周官场开始腐坏也不是新鲜事,赞进先塞一张百两银票,他哼唧唧说不够兄弟们买酒喝,再收到三百两时,立刻让他完全换了张嘴脸,笑模样低矮背,还说今夜都是他的手下,他们只管说话。
墨紫一字不语,身形几乎让赞进全挡住,因不想引人注意,还换了男装。
元皎娘关在最下面一层,又阴又潮,牢房小得只容走两三步。可能因为她会武功,四面全是拳头粗的铁栅栏。一只破碗丢在栅栏前,污糟糟的颜色令人想像不出里面盛过什么,仍吸引了两只老鼠吱吱叫,拿恶鬼般的红眼瞪着来人,全然不怕。
牢头收了那么多银子,再不识趣不像话,守在二道门外,只远观不侧耳。
“皎姑姑,我带了些吃食,你慢慢用。”墨紫对着火光外的人影说完,蹲身将酒菜送进铁栅栏里。
灰鼠蹭蹭窜过来,冷不防被两只手勒住,摔到墙上血肉横飞。皎娘目光冰寒,从墨紫的脸上慢慢移到地上的酒菜,盘腿坐下便吃。身在牢中,长发却理得一丝不乱,面容洁亮,白囚衣还很平整。
她对待儿子虽似疯子,这时看起来却是个高雅端庄的美妇,可以想见年轻时她会有多么动人的容颜。
墨紫惋惜,“不过错爱了一个男人,就错过了自己的一生,何苦?”
元皎娘冷冷看她一眼,“说谁错爱?我无怨无悔。今生不能做夫妻,我等来生。
来生成不了,我等再下辈子。生生世世,我情我愿,与你何干?”
如此执念!
墨紫长叹,“同为女人,我没办法指责你爱得刻骨铭心,甚至想要生生世世相随。那确实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包括你自己的骨肉。”
皎娘陡然抬头,“怪不得能笼络男人心,一张嘴能言会道,连我也差点让你哄了。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疯了,为了一个死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即便是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也用来复仇。但这个孩子不是那人的,也不是我要的,我生了他,就一定要把他当宝吗?他的命是我给的,还给我,不行吗?”
“你要在心里当宝当草自然随你,但他一旦出生了,脱离了你,你就无权讨要他的命。他是他,你是你,杀人照样要偿命。他如今出来不方便,让我来帮他传几句话。这次的事,他就当还你的生养之恩,无论结局如何,他对你不怨不恨。还有,你当了他一年的姑母,他说还可以多还一次情,问你是否想活命。”
皎娘举止优雅得撕着鸡肉,吃相很美丽,说话却无情,“你只需转达一句话给他,我和他黄泉路上再相见。”
“尊重你的选择。”墨紫要走。
“你说的,亦或是他说的?”皎娘的声音轻飘过来。
“我说的就是他说的。”到了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至亲,划清界限不可耻。
墨紫刚回到府中,落英匆忙迎上来,给她一封信。
“姑娘,半个时辰前,秀姐请人急送来的。”
墨紫拆开一看,面露喜色,“无忧开始痛了,估摸不是今夜就是明晨。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去趟大牢我心里正七上八下,怕皎娘看出什么来。”
“我猜着是无忧要生了。”落英也面带笑容。
现在,就待黎明。
●● 第427章 亭下有路
通往湖中亭的桥亮着夜灯的时候,是元府最美的景致。
铭年将亭前两盏灯用铜钮盖熄,望着远近深浅的飞宇挑檐,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元澄正在亭中看春秋列国传,听到他那声叹,便道,“不舍么?”
“刚来那会儿,这里就跟废墟似的,小的还想学士府怎能寒碜到这种地步。可是等重建完了,小的就怀念墨紫姑娘说能就地烤兔子的时候。如今熄了这一盏盏灯,就好像把回家的路都封没了一样,一时有些彷徨。”有家的感情放在里面,难舍。
“熄了身后的灯,前方才有光。封了身后的路,前方才有路。”元澄突然放下书,双手撑亭栏,往暗沉的水面看去。
铭年见状,紧张起来,“大人来了吗?”
片刻过后,元澄摇摇头,“我以为听到水声,不然你过来帮我看看?”
铭年走过去,眯着眼朝湖上瞧,正想回头说鬼影都没一个,视线不小心落在扶栏正下方。
一张笑嘻嘻的湿面。
“啊——”铭年吓喝,剽退两步。
一陈风吹熄了桌案上的烛台,顷刻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跑上桥的脚步声,且道,“元大人,发生了何事?”
元澄回答,“铭年手滑,差点翻下湖去,情急就喊了。没事。”说罢,烛光重新亮了。
桥那头有两三道影子,速来速去。
“果然伏了暗桩,还好没直接蹿上来。”原本贴在亭脚石壁的那张脸闪到锦幔后头,笑得贼兮兮,正是臭鱼,又对铭年说,“小老弟,胆子恁小点儿。”
墨紫同样躲在视线的死角,一身鲨皮衣乌黑吸光窈窕的身体曲线毕现,细手长腿腰如柳枝。
铭年只看了墨紫一眼就撇开视线,嫩脸红老,盯着脚尖心道什么怪异衣服,也好意思穿出来。
元澄也微愕,还不忘鉴赏一番,说笑一句,“巧心思。皮衣防水保暖,如此贴身,游水亦不必担心缚手束脚。只是若让萧将军看到你这一身又得急了,如此惊世骇俗也。”
墨紫斜白眼过去,“你不急?说那么大方?”
“惊世骇俗之举,多是他人眼中不容的。眼不容,乃心不正。心正,便是一丝不挂的妖娆晃在面前,也不惊不动,视若平常。”
元澄的话一说完铭年就为自己平反,“小的心很正,就是不好意思。”
墨紫轻笑身形微闪,大半让幔挡了,“你家大人说得心不正,并非一定是邪恶念头。”
“心有遐思,邪乎恶乎。”元澄不领她的情,指着铭年调侃,“你跟墨紫姑娘说实话,为何不敢瞧她?”
铭年顶嘴,“非礼勿视。”
“你觉得墨紫姑娘这一身不合礼数,却已经是错了。不过是一身泅水衣与礼何干?”元澄其实是在教铭年道理。
铭年聪明,一点便通,施弟子礼,“大人一席话,铭年受益匪浅。”
“元澄,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当师傅的样子。”墨紫嘴上不饶人心里却道他辨得精彩。
岸上那几枚暗桩本有些惊警,可看了一会儿,见亭中两人始终只是在说话,就放了心。又过了片刻,看到那位不太爱睡觉的元大人终于出了亭子,叫铭年的小管事低低提着盏灯,两人往休息的院落走去。桩子们忙也转移地方。
但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在他们走后,伸手不见五指的亭子里还有人。不但有混进来的墨紫和臭鱼,元澄和铭年也都在,而出去的,是穿了他们衣服的华衣和小衣。
四人各守一根柱。整个湖中亭出自墨紫的设计,柱子和亭上梁很容易藏人,并利用凹形建立两个视线绝对死角。
很快,墨紫轻轻掀开一块木地板,又探身往下推了推,然后双手撑着两边,先脚后头,人便不见了。
臭鱼借鲨皮衣的掩护,负责带元澄和铭年,示范他们怎么下去,然后等出发的信号。
虽然是事先计划好的,但真正执行时,铭年紧张得一手一脑门的汗。到了下面,又是黑漆漆的,不但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下还晃,所以慌张得张开两手,却摸不到什么。
“大人——”他心里没底,小心翼翼出声,“墨紫姑娘——”
“脚跟顶脚尖,往前走十步,不用动,等臭鱼下来。”墨紫的声音。
铭年依言而行。
他才站定,臭鱼欣喜的声音传来,“墨哥,那边放信号了。”
墨紫便道,“元澄,铭年,等一会儿合板封顶,你们就地躺下,尽量保持平稳平衡和安静,若遇到出乎意料的状况也不别紧张,我和臭鱼会处理。”此时的语气,又是船老大了。
臭鱼轻巧跃下,把亭子的地板带上,再一推,最后一抬,“好咧。”
突然出现青白光,触目所及,令铭年的眼睛越睁越大,他敢说,这辈子见过最奇特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发光的是臭鱼和墨紫手上的珠子,微弱但能照个轮廓。一人高,三人宽,中间大,两头小,六七丈长,两壁嵌着些反光的琉璃片。墨紫和臭鱼所站之处有很多木轮板框,似乎是机关。
当初墨紫说从水路走,他还以为不是坐船就是游水,一直纳闷着。虽说元府依湖而傍,但大人因为行刺案遭到软禁,千牛卫守着三面,靠湖这面则由水军的两只巡艇镇着,日夜不离,再小的船逃不过对方的盯防。游水的话,离岸不近,临到巡听那儿还必须很能潜水。大人的泳技他不敢说,但自己只会狗刨,游个小鱼塘都累喘气。
实在太好奇了,尽管墨紫说安静,他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这是到鱼肚子里了?”
臭鱼坐在一张奇怪的高椅子上,伸手小心拉下一根圆管,凑耳朵圻着,“可不就是在鱼肚里嘛!墨哥,外头没动静。”
“出发吧,注意指南针的方向,若有偏离,要立刻出声,确认后调整方向。我们现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靠它们了。”墨紫在两头都装了磁针,避免失灵。
臭鱼嘿应,脚下开始踩踏。
元澄平躺下,据说这样可以让这“船”吃重少。顶板上有几个黑洞,不时能感觉气流涌动。墨紫也跟他解释过,船体空间不够,所以用荷花伪装,竖管换气。墨紫就在他头前,他听着她和臭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