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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巴眯眼,“是我们的船吗?”
小兵道,“好像不是。我们的巡船过去喊话,也不答。”
格巴突然很兴奋,“哦,有这等事?莫非不怕死的宋人来挑衅?把人都给我叫醒了,跟我上江面看看去。”
副将犹豫一下“都去啊?万一他们突袭寨中——”
“突袭?”格巴想着好笑,“除非他们从水里冒出来。大冬天的,冻都冻死了。”
副将觉得也对,随即点八十只船出发,只留少数人守寨。
但他们离开没多久,寨门前的水面上就出现越来越大的波纹,最终浮上数十道人影,悄然登岸,将把门的士兵迅速解决掉。然后越来越多的黑影上了岸,像冰冷的气息一般,铺卷过大寨。
格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让人端了窝,把船上灯火都点亮了,想要照清对方,并且大喊,“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风吹火,呼啦啦。风吹帆,啪啦啦。
对面的光忽明忽暗。
“再不出声,老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射箭了!”格巴大吼。
仍然没有人答他。
“将军,我看情形诡异,最好还是回寨。咱们水寨易守难攻,不怕对方搞鬼。”副将心生不安。
格巴哪里听得进去,“给我射,射得他们肯放屁!”
弓箭手射了好几波,就听咚咚咚咚,却没有人惨呼。而且前方突然一暗,连船影子都不见了。
格巴大惊,“格老子的搞什么鬼?”
“格巴将军的厚礼,我领受了。”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女人?!”格巴禁不住道。
“当年我听闻格巴将军是个火爆脾气这回亲眼见了,果然如此。我这人说话也直。将军,你若投降,带着你这些船上的兄弟跳下水去,我就饶你们不死。”那女声,不是墨紫,又是谁!
格巴呸了一声,“女人不在家带孩子跑来打什么仗?”
说罢悄声吩咐副将,“是敌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准备好。”
副将转身刚要跑,就觉脖后来风喉头一疼,两眼翻白,死了。
格巴目瞪口呆看着那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箭,暴喊,“熄火!赶紧给我熄火!”
火熄了,敌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敌人,但那女人的声音仍亮。
“格巴将军,我好言相劝,你若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了。”
格巴大喊,“我大求骑士只战死不苟活。小的们,给我射,往前射!老子不信,这么近的声音,他们还能躲到天边去。”
“哈哈哈——格巴将军真有意思,眼睛只长在前头,看不到后头。”墨紫大笑,“来,给格巴将军来点光,让他瞧瞧清楚。”
嗖嗖声不断。
刹那,天空爆开一片烟火。
“将军,他们在左边。”左翼将士大喊。
“他们在右边。”右翼传来惊慌。
“后面有船很大”尾部声音断断续续。
他们已经让人包围了。
“格巴将军想战死沙场,我成全你。”墨紫的船在右翼。眼望着烟花黯去,她双手开弓,一支箭飞上半空,爆出一朵金花。
格巴就听数十声巨响,在他前后左右的船仿佛遭到了天摇地动一般,剧烈摇晃起来。士兵们惨叫,落水,奔逃,刚才还嚣张的士气一下子被打散了。
他不甘示弱,大吼道,“给我镇定一点,他们有武器,我们也有。架投火器,上大弩,快!快!”
墨紫没有再喊话,只对丁狗说道,“让海船冲撞过去,近距离搏杀,他们的投掷器和大弓弩就没脖。”
丁狗点头,令信号兵打旗。体积庞大坚固的海船以直线插入敌阵,登船作战,顿时一片厮杀音。他也跳上了旁边的将船,要亲自杀敌。
那条船上,又跳上了肥虾,还跳上了水蛇。
赞进对着墨紫,欲言又止。
“你也想去?”墨紫看出来了。
丁狗在等。
他们与臭鱼情同手足,如今心里憋着一股火。
“我只有一个要求。”墨紫奈何身手不够好,只能观战,否则会连累其他人,“都要活着回来。”
赞进面色坚毅,跳上了那艘船。
丁狗举拳头,“为兄弟报仇!”
一船子跟过臭鱼的将士呼应,“为兄弟报仇!”
那是臭鱼最后看夕阳的战船,如今有了一个名字,飞鱼。跟臭鱼最要好的他们,一人一笔红漆,让臭鱼之魂随船乘风破浪,潇洒笑傲。
船飞快而去,落英桦英手持长剑双刀,一边护着墨紫,一边冷冷望着江面上越烧越旺的火。
小衣从船尾奔来,“墨紫,岸上有信号来,已经成功夺取大营,让我们入寨。”
墨紫点了十数船去做最后清剿,她的主将船却是纹丝不动。没有看到最终的胜利,她不会背对一路伴她的生死之交。她没本事,但她至少可以等在能看到他们的地方。
格巴想不到对方的船杀进阵来。大求的船坚固如铁,自玉陵沦陷就一战成名。一开始他信心十足,指挥所有的船聚在一起,反撞过去。谁知,等看清船模样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什么船?一条就有他的几条战船宽长,高出整整一倍,他抬头都看不到船上有人。之前的一片灯火,他以为是很多船连在一起,其实却只是这种大船的一个横面。
格巴还愣着神,就见大船上飞下来一批又一批的兵士,犹如天兵天将一般。他这才幡然醒转,但也真得不怕死,咆哮一声,抓起背着的大狼牙棒,挥了过去。他是乌甲武士出身,功夫确实了得,没一会儿登船来的宋兵死伤一片。
“给我杀!汉人豆腐做的,不要被他们人多吓到了,也不要投降。宋军不留大求俘虏,与其懦弱了死,不如杀一个是一个,都他娘的是白赚的。”
他的吼声真还激励了不少人,主将船上宋军一时还强攻不下。
丁狗赞进和肥虾水蛇就是在宋军显怯的时候跃身而上的。
丁狗一扫船上情形,对赞进道,“老大,擒贼先擒王,那大块头废话太多,干掉他,其他人就没用了。你上,还是我上?”
赞进不说话,身体力行,已经跨出去好几步。有不知死活的,冲上前给翠心剑开了血光,剑气暴长。
格巴大棒一指,“管你什么绿剑红剑,也敌不过我狼牙一咬。”呼啸抡打过来。
赞进身形突然拔高,双脚跃起,腾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反身,翠心剑就削过去。
格巴脾气坏,功夫真有。感觉背后来风,立刻回身,见剑光而向后倒滚,保住了头颅,却少了一撮胡子。
赞进从不看轻对手,一剑不中,一剑又出,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丁狗一边应付小喽罗,一边喊,“老大,刚才那剑会让臭鱼笑话你的。有点力道没有,最近没吃饱还怎么?”
赞进回一句,“心情差,真没吃饱,你有带干粮吗?”
丁狗睁圆眼,一马平川扫开眼前障碍,“你没吃饱,还抢我的活儿干。赶紧闪边去,我来。”
臭鱼走了,但他爱搞笑的精神让他们继承了下来。
格巴不知道他们的风格,以为对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暴跳如雷,“奶奶的,你俩不用急。我先干掉这一个,再来取你这刀疤脸的命。”
丁狗就想起破相那会儿臭鱼劝他的情景来,眼就发红,“不准你骂奶奶的!这是我兄弟专用!”几朵剑花,就穿了几人的胸口,“老大,你动作太慢,我来结果他。”
赞进也不让,竟和丁狗双剑合璧,配合得完美无缺。
可怜了格巴,对付赞进还差一大截,哪里能挡得住两位高手,抵抗了一招半式之后,就没有招架之力。身体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让这个划拉一剑,由那个戳扎一洞。
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赞进和丁狗不急着取格巴性命,剑如风轮,前后夹攻,一道光闪一道血印,听格巴嗷嗷叫。
“奶奶的,你们别让我活,不然老子一定扒你们的皮,吃你们的—
双剑穿心。
赞进和丁狗,满身溅了格巴的血,还未满足,一转身大开杀戒。
这一战,为臭鱼,为死难的兄弟们,绝不容情。
第515章 大战前夕
哐啷——
药碗砸得稀巴烂。
“你说什么?”乌延朅震惊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端格狩。
“王上息怒。”端格狩双膝着地,“末将失察,请王上责罚。”
“封州水寨失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乌延朅猛咳了起来。
乌延勒连忙倒水递上去,“王莫急,事情尚未清楚,而且就算封州水寨落入宋军手中,他们也不能跳开玉陵作战太久,粮草军备是会耗尽的。”
乌延朅却不那么乐观,“封州乃孤后方,为了攻占玉陵,孤主力已出,除了北境二十万兵马,国内只有地方府兵。宋军一旦登岸,五万人可火速攻占整个封州,甚至其他州城。粮草可以抢,军备可以缴,你们以为宋军是大善人吗?别忘了,他们对大求不留俘虏。”
“那——立刻调派北境斯丹将军前往封州。”乌延勒心里急,但又怕刺激生着病的兄长。
“端格狩,别跪了,给孤拿地图来。”乌延朅撑站起来。
端格狩马上将地图摊在乌延朅面前。
乌延朅看着地图,不由怒气横生,“孤就不明白,西翼江面在我们严密掌控之下,究竟宋军是怎么过——”突然联想到前些日子巡船失踪的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王,恕末将驽钝,他们到底如何过去的?”端格狩问道。
“不是他们长了翅膀,而是我们收了翅膀。巡船失踪是他们搞得鬼,我们没查出原因,以为他们隐身在港镇之中,所以紧收两翼。盘查各港码头,江中反而开出一条道来。”乌延朅苦笑,想明白了,却也晚了。
“可是,运五万人至少需要三四艘船,那么多船从江中过,不可能没有动静的。末将在沿江五日。到了晚上也十分警醒,确实不曾听到异动。”端格狩却还想不通。
“如果是她造的船,你听不到动静也正常。你可知她近来的新船,舵浆都在水面下,以机关带动,行进无声速度又快,大求船远不能及。即便我们仿制了投球器和大弩,至今仍未解开爆球的秘密。还有。原南德蒋氏海上可称王,却全部死于宋人手中,说明她还会造海船。”乌延朅双眼渐犀利,突指东面,“塔江接海,封州离海也不过百里。莫非声东击西,以小股兵力在西翼引起我们的注意,大部队走了海道?”
“可是冬日海上风浪大,如何走得?”乌延勒觉得不能。
乌延朅没有再说如果是墨紫就走得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如今是他的敌人,你死我活的关系。
“退兵。”他说。
端格狩诧异看着他,“王!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才能坚持到今日。如果宋军五万在封州,此时衡城就只有十万人,只要您立刻下令攻城。整个玉陵就可以拿下。不能退兵!一旦退。宋军得以喘息,再趁势反扑,我们的仗就白打了。”
“不退兵?”乌延朅冷笑。指尖敲着地图,“你看清楚,如果他们真得已经打开海路,海边多数没有城镇,我们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