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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站不起来”这样蹩脚的借口,说不定梵汐早就知道了!可梵汐对自己的腿从此只字不提,对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也同样只字不提他恢复的很快,因为在那场恶战中、几乎没受什么伤,之前的伤势因为在巫冷月倒下之前便给他配好了药、一直由御药房负责煎药、药膳,所以他倒成了最早坐着轮椅满地跑的人,每天展露阳光灿烂的笑容,挨个串房间似地、反倒帮忙照顾起他们几个重伤员来其实他能帮到的忙并不多,克斯和那样久违的、温暖的笑容,却像是带着一股深不可测的魔力,可以渐渐的扫去了那天留下的阴霾。
在这种情形下,谁也开不了口不敢提他的腿,也不敢提他们之间,到底该情归何处
等到众人的伤势基本上无碍的时候,逸尘不得不去上朝他们没有一个人身上流着皇室血脉这件事,既然是先皇的意愿、而且偌大的国家也不能弃之不顾,只能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毕竟,朝中还有一大堆麻烦等着他——
北冥执政的一年,其实做了不少好事,那个男人的英明睿智相当了不起,逸尘只是把他铲除异己、有目的的一些决策稍作改动,便事半功倍。
不过,有些事却无法让他劳心费神,举行了一次大型祭奠,借着祭祖的机会,取消了活死人阵这种残忍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做法,主要也是让梵汐履行了对那两个男人的承诺——趁祭祖完毕,众臣离去之后,将那三个灵位安放于皇陵深处。
然而,在这一片平静地氛围中,每个人都知道有些事,不是假装若无其事,便能过去的。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大家不约而同的去维持这样虚假的安宁,只不过是因为每个人都缺少面对的勇气、或者说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梵汐!不好了出事了!”
——那天,祭祖大典之后,当梵沐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梵汐的卧房时,这份平静就终于被打破了。
那时候,梵汐正坐在轮椅上,抱着偌大的瓶子学插花,周围摆着各式各样鲜艳明丽的花束,却不及这花丛中的男子半分天然美好。
“恩?怎么了?”
梵汐闻声从一堆花朵中抬起头来,神色有些茫然。
有些事,他不能想想多了,心便会乱了。
只是如今的他,不想坐着轮椅上朝,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拼命给自己找事做,读书、写字、甚至在无聊的时候宁可跑去跟宫女学插花总之让自己无聊的时间被占得满满当当,直到无暇胡思乱想为止。
不过,望着梵沐的惊慌失措,他秀气的眉合适轻轻地皱了一下能出什么事儿呢?大劫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又聪明、又冷静的梵沐,实在是很难有这样慌了神的时候。
“北冥北冥不见了!”
谈到北冥,梵沐的口味多少有些别扭那个人曾经抓了他,囚禁了他一年,身体造成的伤害、甚至当时的穿锁之刑留下的疤痕,都在巫冷月的精心处理之下消失了,可是心里留下的伤、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的那份痛楚,却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消失的。
然而——
那一天,当他直到北冥做了这么多混蛋事的理由的时候,谈不上原谅,只是不恨了因为他觉得,北冥再这个过程里,心中所承受的东西,比起他和逸尘所受的苦,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是宰相和太子夫还有先皇之间的故事一样到了那个地步,很难再去判断到底是不是错、是不是罪!
“什么!”
梵汐手中,一枝娇红欲滴的月季应声落地。
他和那个人之间的羁绊,跟梵沐不同他,早就原谅了,在他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所熟悉的那个北冥回来了,更何况之后为了保护他的以死相搏?从那时起,他就原谅了。
只是那之后,北冥总是躲着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层界限因为他的腿,如果他和北冥能恢复年少时的关系,那他该如何面对?他们毕竟不是少年郎了,自己如今只不过是废人一个,再也不想拖累任何人,更不想面对那一层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可使,不管如今谁的体内流着谁的血,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就算北冥再怎么极力隐藏,要说完全不了解,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北冥突然不告而别,他很可能是要
“其实,北冥是先去找过逸尘的,他要逸尘将他以乱臣贼子的身份立刻投入天牢,等待秋后问斩逸尘没有同意,毕竟虽然她做错了事,也确实伤害了我们,但最后的舍身相救却是真心的!既然宰相和太子夫都能以功臣的名义厚葬,所以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他就算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过朋友,但那已经过去了那之后紧接着大家都在忙碌祭奠的事,谁知道等祭奠一结束,他就不见了茗仑和逸尘已经骑快马往他家追去了”
梵沐和梵汐其实想到了一起去,依照北冥的性格希望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梵沐,冷月呢?赶紧找他来帮我,让他带我去北冥府——”
梵沐的身手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但毕竟体型纤细,力气不足,没办法抱着他用轻功乱飞自己这样动都动不了的状态,如果坐着轿子慢慢挪去,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管他多没有勇气去面对,不管他多想逃避,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错过的悲剧,如同先皇和宰相还有太子夫之间那样,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现在不立刻赶过去,他和那个人的这一生将会就此擦肩而过!
“这趁我们去祭祀的时候,巫冷月一大早就去了京城附近的山崖采药,恐怕天黑之前不可能回得来。”
梵沐面带难色,其实以巫冷月现在的恢复程度,去那么危险地悬崖峭壁上采药实在是太勉强了,冒着很大的危险可是打从那个人能下床开始,已经偷偷坚持了半个月为了梵汐,虽然连打架都明知道这种保守治疗的方法,希望微乎其微,可巫冷月却从没有停止过。
梵汐一听巫冷月不在,梵汐因为焦急而蹙起的一双秀气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连冷月都不在,那剩下的就只有
“我带你去吧——”
——突然说出这话的人,并不是梵沐,而逝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千夜!
“千夜我”
梵汐愣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半只脚的距离,却在男人的眼中划出一道浓浓的伤痕。
——那天之后,汐儿就一直躲着他,虽然见了面也会尽量装成自然的打招呼,可是彼此间明明可以察觉到的尴尬,却让近在咫尺的距离显得越来越远
千夜当然知道理由本来,他的汐儿为了被其他人染指过的事情,就一直在回避他,现在还多了一条——他们是如假包换、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滴血认亲都做过了现在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这也是根本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梵汐没有勇气再面对他!
“什么都别说了,想要挽回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就先跟我走——”
千夜摇摇头,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的微笑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而梵汐眼看时间紧迫,实在没有别的人选,终于默许的被男人抱在怀中一跃而起——彼此的心,贴近到可以听到心跳的距离,却被命运强行分开的那么远、那么远
于此同时——
到底是彼此之间有着无法割断的羁绊,梵汐猜得一点都不错北冥,的确就在北冥府,在当初他们成亲的洞房里——
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条白色的锦帕,北冥的表情有点像那天宰相的样子,只是那条素雅又好看的锦帕上却什么字都没有那是他打着督造水里的旗号离开后,在集市上突然看到,觉得梵汐一定会喜欢、所以便买回来只可惜,那天他的爱人却跟别人逃走了
咬破了手指,想在最后给这辈子最心爱的人、也是最亏欠的人留下点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苦笑作罢。
——他不是先皇,他不配!
手指上的血水就这么一滴滴的流淌而下,滴在打从婚后就没有改变过颜色的红鸾床褥上就像泪水一样,只留下一片不明显的濡湿。
汐儿,对不起!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这辈子,我却只剩下以死谢罪了!
北冥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物件,白色的锦帕放在大红色的床上,突然觉得有些有些刺眼。
而与此同时,突然聚满内力的一掌却猛地拍向自己的额间——
“北冥住手!”
突入起来的厉喝,伴随着两条绳索同时从门外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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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只要你归来——
“北冥,你疯了吧!你死了,梵汐怎么办?他会哭的很伤心知不知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哄着他,到时候你不在了,谁来哄他?”
茗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明明一直都那么想要代替这个人,可是现在
“北冥,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被你折腾惨了的人使我们吧梵汐受了那么多苦都没有想过死,你的坚强呢?”
逸尘望着昔日最信任的朋友,居然选择了最懦弱、也是最残忍地逃避见,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
两人合力,一人一条锁带才勉强在一瞬间将北冥挥起自毙的一掌牵制住,旋即两人才相继飞身而入。
三人在这种情形下相对,恐怕是一起经历了成长的二十多年里,谁都没有想到过的!
尴尬、悲伤,还是苦涩相加所有复杂的情绪留在北冥脸上的痕迹,却只剩下无奈的苦叹——
“我走了,汐儿还有你,还有千夜和那个巫冷月你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要一起好好的照顾她吗?没了我他会更幸福才对,他的痛苦都是因为我”
虽然,定下那个荒唐的“三人协议”的时候,梵汐还在昏迷不醒那种事,他用脚趾想都知道他青涩的爱人,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可是,这三个人也绝对不会欺负汐儿、也不会再强迫
他,默默地观察了一个月,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茗仑被他一句话顶回来,像吃了只死苍蝇似地,皱着眉头,脸色不佳的瞪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北冥以前的事情,过去了!我这个最大的受害者都不想记你的仇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想想,你要真就这么自我了断,梵汐他该多伤心?他一定舍不得你你的死,会在他心底留下一道一辈子都好不了的创伤!你忍心吗?”
眼看他冥顽不灵,想起那时听来的、这个人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背叛了大家逸尘终究还是无法恨何况,现在连梵汐的伤都好了,他没有恨这个人的理由!北冥从小便是他们的向往——才华、睿智,武功、兵法,这个文武双全的人就好像无所不能的存在,就是他是皇上,也忍不住偷偷地羡慕、崇拜
而对这样一个人,即使那时北冥残忍的说——这么多年,他们都只是他的棋子、他的游戏、从来没把他们当做过朋友可付出的信任和憧憬,又这么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回的?
他不想让北冥死可是出了梵汐,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动对方的理由。他和,茗仑加在一起都不是北冥的对手,若这家伙执意求死,他们便根本拦不住第二次!
果然,一提梵汐,北冥两次都露出了迟疑的神情,可接随而来的确实满眼的绝望,轻声的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