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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别忘了最初是谁先不要她的。”傅炎冷冷吼道,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厚颜无耻的跑来说他的不是。
慕正天扣上手腕上的衣扣,冷笑,“至少我没冷漠到还一切的罪责强加在一个女人身上。”
傅炎还想继续跟他纠缠,却被南宫煜制止住。
他对着傅炎说,“别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会后悔的,你这样负了一个女人,你会一辈子都后悔的。”慕正天声嘶力竭的瞪着已经离开的背影,一脚狠狠的踹向一旁的椅子。
项安琪面无血色的盯着窗外的落叶缤纷,孩子就这么离开了,他也这么离开了,原来算下来,他们之间连感情都没有,何来珍惜二字?
慕正天在门外的怒吼,她清晰入耳,只是,这个男人跟她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前未婚夫?还是妹夫?
没有了,她的世界好像就此一无所有了。
还未走出医院,一抹腥甜的味道在南宫煜口中蔓延,他一手按住胸腔,好像很痛,脸色苍白到如此白纸,只是,侧头一倒,一口刺眼的红瞬间染红地砖。
傅炎焦急的扶住他倒在地上的身影,环顾四周,是异样围聚的目光。
“不能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倒下,带我……离开。”南宫煜仅存的一点意识,他不想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在一朝被揭穿,他要忍住离开,彻底离开,不带任何痕迹的离开。
医生护士急忙从急症室奔来,他昏昏沉沉的被推进了急症室,却依然自言自语的要求傅炎带他离开。
医院里,永远都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药水味,呛鼻的味道无声无息的飘荡在整个医院,无论走廊,无论墙园,它静静的随风而来。
……
一周,项安琪在医院里整整带了一周,这周里,有很多人来看过她,包括南宫家的所有长辈们,而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任何音讯都没有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静静的等待着陈钰颖来接她出院,而这出院后,她应该去哪里?回南宫家吗?
项安琪还在思考着自己的去处,手机在床上震动着。
她按下接听键,里面是熟悉的声音飘来:“听说钰颖去接你了,也好,等一下麻烦她送你回来一趟。”
一句话,仅此一句话而已,南宫煜便挂断了电话。
项安琪放下手机,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翘,他要她回去?回去做什么?
隔壁的病房,一样有抹身影在隐隐晃动,只是,屋里的好像很安静的在窥视着什么。
他的眼看着走廊的动静,目不转睛,终于他等待的身影出现了,在陈钰颖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躲开了她涣散的目光,那是何等绝望的眼神,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痛心,是不是自己太残忍了?
南宫煜半蹲在地上,看着手背上的针液,那里面的液体正连绵不绝的流入他的血管中,隐隐的,凉凉的。
下一刻,他愤怒的拔掉手上的针头,狠狠的摔在地上,原本有丝丝红润的脸色瞬间白如纸。
陈钰颖坐在车子里,盯着面无表情的项安琪,一手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去我家吧,从今以后我们一起住。”
项安琪回过神,也回复她那淡淡的微笑,“先去一趟南宫公馆,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陈钰颖眉头微皱,语气瞬间低沉,“他还有什么资格见你?虽然我们同母异父,可是我现在恨不得跟他毫无关系,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别想有女人嫁给他了。”
项安琪似笑非笑的看着怒火难灭的陈钰颖,忍不住的发笑,“别这样了,毕竟我们当初结婚也是被逼的,他是被父母所逼,我是被慕正天所逼,本来我就不指望这段婚姻能走多长,只是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陈钰颖踩着油门,朝着南宫公馆的方向驶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个南宫煜今天敢再伤害她,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这个男人竟然一个礼拜都不出现,他还算男人嘛?
安静的南宫公馆门院,今天一大早所有佣人被奶奶委派出去,家里,任何人都没有。
项安琪走进院子里,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来结束的吗?
南宫煜先她一步回到了南宫家,安静的坐在客厅里,身前是一份离婚协议。
陈钰颖走进客厅,一眼便看见了茶几上的那两份摊开的文件,一时之间,怒火更盛。
“南宫煜,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你老婆流产住院,你不出现就算了,没想到回家后,你竟然不安慰她,呵护她,一纸离婚协议你就此断了她和你所有的关系,你他妈真的还算是男人嘛?”一通大骂,陈钰颖失去理智的逼近他,她恨不得撕开这个男人,倒要看看他真的如此铁石心肠?
“呵呵。”南宫煜冷冷一笑,伸出手举起茶几上的文件,毫不避讳的丢在项安琪身前,再次冷笑,“签了吧。”
项安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更不敢去听他的冷漠语言,两眼看着那字字似箭的文字,他果真这样绝情的想要跟她离婚了,就在她出园的当天,他就这样决然的离婚了,临近南宫家时,她还在自欺欺人的以为他不会这样无情,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只是,现在看来,任何苦衷都抵不过他如此的干脆,干脆断了一切,干脆一切结束。
好像,好像有什么堵在了心口,那里好痛,她喘不上气,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沉,她想要倒下,倒下了就不再去想他的决然,不再去想他的冷漠,如此一个男人,她还侥幸以为爱着她的男人,在最后,竟是第一个将她抛弃的男人。
“南宫煜,你真的要这样伤害她嘛?她刚刚才出院啊,你就不能多等两天再来说这些吗?”陈钰颖急忙扶住项安琪险些跌倒的身子。
南宫煜依然是那样的面不改色,拿起一旁的笔,只听见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响,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签了,你想什么时候签随便你。”他丢下笔,站起身,扣上西装衣扣。
“你真的不是个男人。”陈钰颖忍无可忍的逼向他,真的恨不得就这样一拳打死他。
南宫煜并不躲让,今天这样的行为,他也恨不得打死自己,就这样吧,由她代她的手,发泄一丝怒火吧。
“住手。”傅炎看不下去,直接从二楼上跑下,挡在南宫煜身前,他不会任凭她们这样动他一根毫毛。
陈钰颖捏紧拳头,怒视着挡在他身前的傅炎,吼道:“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傅炎一动不动,只是眼神里含泪的看向一旁依旧是动弹不得的项安琪,轻声的说:“你、还是签了吧。”
“闭嘴。”陈钰颖恼羞成怒,“傅炎一直以来我以为你还有点良心,没想到你也跟这个男人一样是狼心狗肺,你们都忘记了安琪刚刚才流产吗?你们这样伤害她,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受得了吗?”
南宫煜拉开傅炎,走到项安琪身前,眼神里,丝毫的不带感情,说道:“当初是我逼你嫁给我的,现在也是由我逼你离婚,不要对我有任何留恋,你的爱情不是我,也不是由我来给,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爱情,但我可以还你自由,你以后会遇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就如一场风景后,你会再遇到更好更美的风景,那时你就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他温柔的拉住她的手,伸手按下协议书。
“签吧,这段孽缘应该断了。”
项安琪眼角含泪,却不想让泪水流出眼眶,她强忍住那准备一泻千里的眼泪,转而露出一丝骇人的冷笑。
她的话绕梁不断,“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毫无牵连,甚至不止一次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因为我觉得他父亲不配他母亲,一个花花公子,一个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有过关系的肮脏男人,配不上她母亲,永远都配不上,现在孩子没有了,我突然觉得解脱了,跟你,跟你们这个家族,彻彻底底的断了。”
也许是负气,她学着他的语气,那样冷漠,那样决断,本挽不回的婚姻,又何苦死死纠缠?
她的手滑动着手中的笔尖,一样是面无表情的签下那个名字,一切,就止步在这里。
“安琪。”陈钰颖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眼泪夺眶而出,“你何苦这样?”
南宫煜拿起两份协议书递给身后的傅炎,“送去给律师吧,今天之内办好所有手续,我不喜欢等。”
傅炎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微垂眼眸,“等一下我会回来接你。”
“钰颖,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项安琪看着离开的傅炎,也让陈钰颖出去一下了。
南宫煜不以为然的坐在沙发上,跷起一腿,“说吧,今天或许是你最后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你有爱过我吗?”项安琪脱口而出,到最后,她都幻觉的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一段爱情,虽然只是刚刚萌芽。
南宫煜脸色一沉,却微微上扬嘴角,“爱?你认为我们之间有过爱这个字?”
“是啊,现在算下来,我们除去那段你追我躲的日子,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三个月而已,三个月连认识一个人的时间多不够,怎么会有爱呢?”
“其实那一晚,当你喝醉了对我所说的话,我曾以为我也爱上了你,你不想外界流传那样,更不是那些花边杂志上的富二代形象,三个月,我总算看清楚了夜夜睡在我身边的男人。”
“只是,这一周,我终于彻底看明白了,你跟我算什么关系?”
“我们的相识是在炙热的季节,没想到结束的日子却是在这最冰冷的时间,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就算再炙热的感情也抵不过那最冰冷的结局。”
南宫煜毫无表情的听完她所说的话,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心口处隐隐作痛,他却不能回复她任何话,抬起头,她在转身离去,她真的就这样从他的指缝中彻底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任何气息的安静,南宫煜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他好像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里,她最后残留的那些气息,他拼命的吮吸着,拼了命的想要留住他最后的那点余味,只是,到最后随着那抹夕阳,一切都幻灭不再……
……
同样是彻夜未眠的夜晚,这一夜似乎好多人都失眠了,听闻本市最大的消息,就如那利箭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箭射中一个又一个还会来得及反应的身影。
“的确让我挺震惊的,没想到这个南宫煜还真是冷漠,妻子流产,他却提出离婚?”王玮楠盯着电视上急转而过的新闻,本来还在等待看南宫家怎样应急这次的流产事件,好像到头来,一纸离婚便宣布结束了。
“今早南宫煜已经搭乘最早一班航班去了加拿大,好像是为了避祸一样走的很急。”身旁的男子低声说。
王玮楠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冷冷发笑,“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果真是坦坦荡荡的好儿子,好孙子啊。”
“我们需要派人继续去监视他吗?”
“不用了,干爹的目标不是他,留着他也好,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王玮楠胸有成竹的放下红酒杯,杯中酒液微微震动。
……
项家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新闻被一众媒体围聚,所有人都以为项安琪离婚后会回到项家,只是,苦守两天,仍然没有任何音讯。
项夫人细心的跑上一杯安神茶,放在项镇海的身前,温柔的为他按摩一下,“别太着急了,会过去的。”
项镇海依旧皱着眉,冷哼一声,“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