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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来了。”
“我没改姓,还是姓苗。”苗桐跟她握了一下手,冷淡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高大少年,“孩子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后遗症?”
“男孩子没那么娇贵,在一起还不是打打闹闹,之前在医院是我没问清楚冤枉了你们家洛雨。这是老师失职,学生长时间受到欺负怎么能不知道?咱在家里都是教育孩子团结友爱的,放到学校却跟坏孩子一起欺负同学,我们这当家长的真是操碎了心。你说是不是啊,苗小姐?”
班主任老师的脸立刻绿了,其他家长的脸色也不太好。苗桐不接话,只说:“这些事我都不清楚,我们的一切都委托给律师了,即使庭外调解也还是按程序走吧。”
有律师在实在是不用费什么口。苗桐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其实一直在走神,一场调解顺风顺水的也不过两个小时。
吴女士实在是能屈能伸叫人佩服,其他两家人恨透了她,估计他们的孩子也无法成为朋友。苗桐可以预计接下来到毕业的半年里,吴女士的儿子在班上都不会太好过。
她实在也没有很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只是希望洛雨不受委屈。而洛雨也马上同意和解,巴不得赶紧结束,算是皆大欢喜。
最后那脑震荡患者把日记本还给了洛雨,蔫头耷脑的霜打茄子样儿,听着也很委屈:“操,我妈翻我抽屉”
洛雨点点头,把日记本放包里看都不看他,难道还指望洛雨同情他吗?
他送苗桐去学校门口,在纷纷的大雪中沉默了半路,谁都找不到适合的话题,直到看见了小莫停在路边的车,苗桐才拍拍他的手臂:“回去上课吧,不用送我了。”
洛雨根本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任何事,最终却是没忍住:“白先生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
“手术并发症,不过年后做了手术就可以恢复视力。”
洛雨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逞强之类的表情,可是他失败了,那双眼睛永远乌黑晶莹从来没被看透过。
他早就该明白,他和苗桐之间真正的距离并不是年龄,如果每个人的心与心隔着海的话,那么无论白惜言的岛漂多远,她都在拼命地朝他靠近,谁都看不见。
所以他只能看着她,痛苦或者快乐,也只能看着她,因为他是无关的人。
洛雨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用力拉下她的帽子:“好啦,你走吧,我要去上课了。”
等苗桐掀开帽子,他已经跑远了。
没大没小的小鬼,还是哭了啊,糟透了。
小莫接苗桐去茶室,路上遮遮掩掩地告诉她,白先生在那约了人见面。
“什么人?”
“先生以前的女朋友。”
察觉到小莫从后视镜里心虚地观察自己脸色,苗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以前的女朋友。”
茶室是汉风的,大门入口就有人工溪流,边上的缝隙里种着好养的铜钱草和各种喜湿的蕨类,溪流中养着的锦鲤一直游到荷塘月色木雕屏风前的水池中。有小孩子在穿着汉服的服务生的陪同下伸手去池中抓鱼,可鱼远比他灵活。
苗桐正要走过去,臂弯却被轻 住往后一带,被扯到旁边的一棵绿树后,正好被遮挡住。
“你”苗桐看到来人的脸,愣住了,“罗佑宁?”
罗佑宁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似的,套着西装的身体肌肉 ,那张脸如同往昔那般咄咄逼人的英俊。
“苗桐,你在跟踪我?”
“哈?”苗桐扶了扶额头,“你想多了,我躲你都来不及。”
罗佑宁挑了挑眉毛,好似个自恋狂一样:“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女朋友约了我在这里见朋友。”
“你交了女朋友?”
罗佑宁嗤笑了一声:“怎么?在你看来我这种只为钱跟富婆厮混的高级牛郎没有资格叫女朋友?”
“我不是那个意思。”苗桐举起双手投降了,“我发誓只是巧合,我祝你们的爱情万古长青,不过结婚时不必发请帖给我,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彼此彼此。”罗佑宁整理了一下领子,“失礼了苗小姐,lady first。”
苗桐先行一步,由服务生引着进了竹海的包厢。布置得颇有禅意的屋子,镂空雕花的竹屏风前放着一盆展翅欲飞的蝴蝶兰。
白惜言听到声音遥遥向她伸出手:“小桐,这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瑞莎。”
瑞莎实在是漂亮,高挑纤细,牛奶一样的白皮肤,眉眼深邃的混血美人。苗桐早就知道她是个曾经让谢翎都魂牵梦萦的美女,也不得不赞赏白惜言挑女朋友的眼光。
“你好苗小姐,久仰大名。”
“你也是,经常听惜言提起你。”
白惜言忍不住挑了下眉,他哪里有经常提起瑞莎?他今日刚到茶室就接到了瑞莎邀约的电话,正巧她也在附近,选日不如撞日就约了茶室,打电话让大姐把夏生接走了。
不过虽然是会前女友,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在苗桐来之前,她好奇地问了许多苗桐的事,白惜言那甜蜜骄傲的口气让瑞莎忍不住嫉妒了。女人的本性就是喜欢不停地比较,以前她和白惜言在一起时可不记得他有幸福成这样,内心终究还是有些拈酸的意思。
她拿起电话给她的男朋友打电话,刚接通就听到熟悉的音乐声已经在门口了,来人打开门晃了晃手机:“瑞莎,我到了。”
瑞莎看到他,眉眼都好似满溢出 那样,走上去缠住他的胳膊撒娇,“你来晚啦。跟你们介绍下,我男朋友罗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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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罗佑宁”这三个字时,白惜言的脸色满是不可置信: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瑞莎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惜言你是这个反应,你们地产业的事我不懂,不过你们彼此应该早就有所耳闻了吧?”
“岂止是有耳闻?我跟白先生以前还有点误会呢。”罗佑宁转回苗桐,“而且以前跟苗小姐也打过交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哎呀,那是不打不相识啊。”
为什么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罗佑宁偏偏挑中瑞莎?
白惜言并不相信这是巧合,也并不认为这人带着丝毫的善意。他不肯陪姓罗的玩游戏,握着苗桐的手起身,淡淡地道:“瑞莎,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的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看着瑞莎那无辜又不明所以的表情,苗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罗佑宁一进门,白惜言就要走,大概瑞莎会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吧?
果真他们在柜台签单时,瑞莎踩着高跟鞋追出来,有些气急败坏的:“白惜言,你给我等一下!”
白惜言转身冲着她声音的方向,瑞莎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也是个有话直说的 子,直接就问:“没有告诉你我男朋友是罗氏的ceo;是你的同行,是我的错。可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人一来你就走,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商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私下关系好一点对你也有好处吧?”
“什么好处?难道你是站在源生的位置上跟他交往,以后打算成为我们的商业间谍?”
“难道你以为我是要做罗氏的商业间谍?”瑞莎气的脸都白了,她对于白惜言和罗佑宁之间的渊源是知道一些皮毛的,“惜言,你不信任我也没关系,可佑宁没哪里对不起你,之前你继承源生时搞垮了他父亲管理下的罗氏,他也没有怪过你。佑宁分得很清楚,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可你呢,竟然连自己的对手的风度都没有!”
白惜言面对质问不为所动,只说:“瑞莎,看吧,他现在已经给您洗脑了,你要是现在离开他还不晚。”
“白惜言,你简直莫名其妙,你这是在嫉妒他?”唯一这个答案让她可以满意骄傲地接受。
“是的,我嫉妒,你高兴了吗?”白惜言嘴角掀动,“蠢货!”
他们争执的架势非常的熟练,好像不止一次像这样驴头不对马嘴地吵,而瑞莎又是个遇事不懂思考和冷静就直接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
苗桐突然懂得了他们的分手是必然的。
一个不理智,一个太理智,而白惜言也无数次地在心底骂过瑞莎蠢,可终究还是没有放开过她。
是瑞莎先放手了。她简单地放手,他也没去追,在迷宫里总是遇不到彼此的两个人终究是精疲力尽了。
第三章:薄荷糖果
【货船上五分钱一颗的薄荷糖,连家境很差的小孩子都能吃到,偏偏母亲不给他买,也不让家里照顾他的老嬷嬷给他买。那是家中再好的东西都有,偏偏他最想要的只是一颗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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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愉快的老友会面后,苗桐很简单地就忘记了。
对于她来说,瑞莎是跟罗佑宁谈恋爱也好,跟什么陈佑宁张佑宁李佑宁谈恋爱都好,都不关她的事。
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闲去掺和别人地感情生活呢?
卓月怀孕后期患了 高血压,临近过年乔云的手术排期反而满了。虽然乔豆丁放假了,可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也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于是苗桐每天都带着张阿姨煲了一整晚的汤去卓月家照顾她。
卓月不由得感叹,这些徒弟一个个的都真没白收,都是真的孝顺。林乐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外地,可每日请安的电话从没断过,而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拎着大堆的补品来师父家报到。
本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脸蛋上冻了两坨高原红,皱巴巴地皲裂着,进门就捂着脸跟卓月撒娇:“师父,你还有面膜吗?就你上次用的那个外国牌子的,涂一次就五十块钱的那个。”
“我那个太贵了,给你用太浪费,你回家时路过超市买两片超市货就行了。”
“师父你不疼我了!我还要保养好皮肤找个漂亮女朋友呢!”
卓月边笑边剥橘子给他吃:“上次追你追到青藏高原的那个还不行?”
林乐受不了地拍大腿:“师父你可饶了我吧,她哪是喜欢我啊,那根本就是个自恋狂。我是去工作的,人家非要我把她和藏羚羊拍张合照,还要拍出冰雪女神的气质!”
卓月的八卦之心熊熊 起来:“那你拍了吗?”
“拍了啊,不拍我还能活着去东北拍雾凇吗?不过女神气质没有,女神经倒是妥妥的。”
看着他那脸避之不及的倒霉相,卓月很没同情心地大笑。
林乐和苗桐将近一年没见面,苗桐在国外进修,他为了拍到自然风光和动物的照片到处跑。两人离开卓月家后,一起去附近商场下的咖啡店和咖啡,林乐点拿铁,给苗桐点的康宝蓝。
“还是你了解我的喜好。”
“你的人生和人生观都浓缩在这一杯康宝蓝里了。espresso加奶油,极重的苦涩和极重的香甜。”
“哪有那么文艺,不过是恰好喜好罢了。”苗桐说,“你倒是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
林乐调整着相机的光圈:“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该有点男人的样子了。”他举起相机对着苗桐的脸,半垂的眼脸,清淡的笑意,被暴风雨洗礼后残存的温柔,“我好久没拍你啦。现在我都不拍人了,风景很动物才真实。”
“人哪里不真实?”
“人会欺骗。看动物的眼睛看多了,就不想看人了。”
“我反而觉得这种欺骗才真实,大多数人为了生活下去,都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说自己不喜欢说的话,像变色龙那样善于使用保护色。若是受了伤,还要笑着说:啊,好疼啊。这时别人会不轻不重地安慰你:时间会治疗一切的。时间的确会让伤口愈合,可恰恰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疼痛难忍。”
林乐又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她说话时眼睛里有光,背景是落地玻璃外的车河,层层叠叠的光源落在她的脸上,轻柔如蜻蜓那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