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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会儿你帮我把面盆放在炕上就行了。”
吴雨把袖子放下,重新端起水瓢。
“这次学生试考的好不好?”母亲的话好比揭了吴雨还没有痊愈的伤疤。
“还行吧,在全镇二十四所学校中排名不算很后。”吴雨不能对母亲讲因学生没有考好试自己被杨成当着全镇中小学全体教师的面儿骂,更不能说自己今天在大河镇领工资时比别人少了年终奖金,他不愿意看到母亲因自己工作上的事儿而过多地悲伤。
“倒点儿水。”
吴雨往盆里倒了点儿水。
“知道不,你姨夫当镇长了,就在你工作的大河镇。”
吴雨的心往上猛地一提,“不会吧?!”
“真的,过完年就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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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心想太好了,这下去大河镇有一个当镇长的姨夫撑腰,他狗日的杨成还敢再逞能?
“你姨说了,想在县电影院院子办一个录像厅,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和她一块儿干。”
“行吗?现在年轻人都去上网了,谁还看录像啊?再说了,这得多少钱投资?”
“你姨说了,办起来后每天我和她收入四五十块没问题,钱平分。你姨还说了,办录像厅的手续投资问题不用我操心,她全包了。”
“那你去吧。”
“你爸也同意。”母亲把面和好,和吴雨抬起面盆放炕上用被子盖住,又取了一个面盆,倒了半盆多面粉,准备和果子面。
吴雨去厨房锅里舀了一瓢水端过来倒进面盆。
“最近你给李斯扬打过电话了没有?”
吴雨把空水瓢放下爬在墙上看日历,看了一眼惊叫道,“今天她过生日!”他把吴冰洁从西屋拉过来,并如此那般地嘱咐了一番。
吴冰洁抓起电话,吃吃地笑问,“哥,你说我该叫他姐呢还是嫂子?”
母亲乐呵呵地说,“就叫嫂子。”
吴雨着急地说,“妈,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叫什么嫂子。”
小妹按了电话。
吴雨伸长脖子凑在小妹耳旁,心怦怦怦地跳着。
电话通了,小妹问,“你是李斯扬吗?”
“我是,你是谁呀?”
“吴雨的小妹。”
“你哥没在家?”
吴雨笑了,但没出声。
“没有,他明天放假。那次他去学校时特别嘱咐我,如果今天他回不来,让我打个电话祝你生日快乐。”
“那好,你哥回来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行。”
“再见。”
“再见。”小妹挂了电话,笑声都快把房子给震塌了。“哥,我多想叫她嫂子啊。”
母亲说,“那你为什么不叫呢?”
“我……”吴雨没等小妹说完话把她推出了屋。
吴雨给王思凡打了电话,王思凡告诉他###后天结婚。
母亲说,“看看,你同学都要结婚了,你呢。”
“快了快了,小说一出版我就把李斯扬领回来。”
母亲听了吴雨的话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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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进了屋问,“笑什么?”
“没什么。”
吴雨吐了吐舌头去了西屋。
2
吴雨顺路把《蓝月亮》草稿带去王思凡家,他想借此机会找翁老师,让他帮忙联系出版的事情。
吴雨把自己工作的情况讲给翁老师,翁老师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小伙子,不要怕困难,人往往在逆境中才能得到锻炼。”临走时翁老师又对吴雨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行,过一段时间你打电话,我再告诉你联系的结果。”
在王思凡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俩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家门口。
吴雨下了公交车站在路边,抡起拳头砸了几下脑袋说,“坐了几小时车,我我觉得这头不是我的了,多亏今天早上喝了两颗盐酸地芬尼多片,不然早就吐了。”
“一会儿让###好好伺候你,晚上闹洞房时咱哥几个再好好伺候他。”
“行啊!”
###家院子里的客人坐了一大片,有的聚一块儿聊天,有的围着桌子打麻将。门上贴着对联,上联是:天上日月同光辉,下联是:人间女子合百年,横批是:喜结良缘。堂屋正中墙上贴着香火,上书:天地君亲师;右下角书:九天东府司命;左下角书:杨氏堂上宗祖。香火两边对联上联是:金炉焚香龙摆尾,下联是银台插烛凤点头。北边洞房上联是:洞房两朵光荣花,下联是:灯下一双幸福人,横批是:百年偕老。
###弯腰在堂屋茶几旁倒茶水,吴雨和王思凡悄悄站在身后,王思凡在###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惊叫一声直起腰。“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坐下,坐下喝杯茶。
###掏出烟给王思凡,王思凡呵呵笑着说,“兄弟,今天当新郎倌了,发烟要整盒整盒发才行啊。”
吴雨着急地伸手抢了###手上的烟。“先抽着,等一会儿新娘回来再说。”
###又给了王思凡一支。
王思凡接住烟问,“###,十点多了,你怎么不去接新娘?”
“我们这儿不接,新娘和家具是娘家人送。”
俩人一听乐了,王思凡说,“吴雨,让###帮你说合说合,在他们这地方找一个送上门的。”
吴雨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在地上。“要找你找,我嫌太远,新娘子回娘家一住几十天,把我一个扔家里晚上寂寞。”
王思凡手指着吴雨骂道,“脸皮厚,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
外面一人喊,“吃饭了,吃饭了。”
吴雨准备往起站,###把他按住。“坐下,你俩个坐下,我去给你们把饭菜端来。”
吃完饭,###刚把碗筷盘子端出去,外面就响起了鞭炮。
王思凡把吴雨拽起来。“赶紧,去看新娘子。”
俩人跨出门,刚才喊大家吃饭的那位往王思凡手中塞了一盒印泥说,“哎,你们俩个,一个会儿用这东西往新娘和新郎的脸上抹。”
吴雨说,“这不好吧。”
那人说,“今天就图个高兴,你们俩个同学抹最合适了。”
王思凡悄悄爬在吴雨耳朵道,“那就抹吧,趁这个机会还能摸新娘子一把,要是以后小心###活剥了你。”
吴雨在王思凡后背抡了一拳。
俩人把双手抹满印泥,拨开人群,一步步往一对新人那里靠拢。
()
###牵住新娘的手正准备往回走,吴雨和王思凡一下子扑上去,伸手把新人的脸抹了个赛关羽。
院子众客人拍手叫好。
###牵着新娘进了堂屋,客人跟着都往里挤,挤不进去的踮着脚看。
还是刚才喊吃饭的那个人,悄悄把吴雨和王思凡从人群中拽出来,拿出一个用枕头绑着的假娃娃塞进王思凡怀中说,“帮忙把这个绑到###他爸身上。”
王思凡面露难色道,“我们毕竟是晚辈。”
那人说,“三天之内无大小。”他往身后招招手,就见几人像押犯人一般把###爸架过来。
###爸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抹成了大花脸,在这大冬天额头上竟渗着汗珠。
王思凡和吴雨在众人的帮助下把假娃娃绑在###父亲胸前。
那人吼道,“让路了,他爸给送孩子来了!”
客人们哗啦一下让出一条路,笑呵呵地看着几个人押着###爸进了堂屋。里面的天地已拜完,大家就把###爸和新娘子硬往一块儿挤,笑声此起彼伏。闹腾了一会儿,新娘进了洞房,几个人拉着###爸出来游街去了。
刘悦来了,见###正给吴雨和王思凡倒水,他气乎乎地走进堂屋抬起膝盖顶了一下###的屁股。
###一看是昔日寝室的“冤家”来了,不敢怠慢,赶紧搬来凳子,又是倒茶又是发烟。
刘悦头偏向一边,说,“兄弟,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喝你一杯水抽你一支烟?”
###陪着笑脸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悦猛地站起来拦腰抱住###,嚷嚷着,“吴雨、思凡,动手呀,进洞房。”
吴雨和王思凡坐着没动,只瞧着笑。
###劲儿大,反过来把刘悦拦腰抱住。“要进洞房可以,只是你先得填饱肚子。”他松开刘悦,出去到厨房端来一碗菜和一碗稀饭。
刘悦看着饭菜嚷道,“行,吃饱肚子下午闹洞房。”
###爸游街回来了,一群女人拥上去伸手抢那几个人手中的糖、瓜子。那些人急了,手一扬把糖丢进人群,众人便在嘻笑打闹声中捡糖。有人叫道,“没捡到没捡到!###,去,让你妈拿糖来。”四五个小孩扯住###的衣服不松手,吵吵着也要糖吃。###冲厨房里喊,“妈,妈,拿一包糖。”
厨房出来一位胖胖的女人,进南屋拿了一包糖,抓一把放在堂屋茶几上说,“你们吃。”
刘悦、王思凡和吴雨一人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感觉很甜。
###母亲站在台阶上喊,“糖来了!”她一扬手,糖就像下雨一样丢进人群。
众人又你推我挤地捡糖,场面好不热闹。
刘悦突然问,“吴雨,我怎么没看见汤波?”
王思凡插话道,“我打电话没打通,就让吴雨去找,吴雨昨晚上说人没在家。”
吴雨吱吱唔唔道,“是啊是啊,他家一个人都没有,问左右邻居也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吴雨在骗刘悦和王思凡呢,因期末考试一事,他正生着汤波的气,王思凡电话里告诉###结婚的事后,他既没给汤波打电话,也没去汤波家。
刘悦有些遗憾地说,“几个月不见这家伙,怪想的。”
吴雨岔开话题道,“刘悦,几个月不见你,说说,到底和姜楠怎么样了?”,
王思凡也问,“是啊是啊,怎么样了?”
“人家都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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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和王思凡差点儿被嘴里的糖噎着。吴雨使颈把糖咽下去,王思凡咳嗽了一下把糖唾在地上,俩人对视了一下,吴雨问,“什么时候?”
“国庆节。”
王思凡轻叹一口气道,“女人啊,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就说我吧,十月一个亲戚给介绍了一个,人家嫌我没钱,相处不到一月分手了,但她也是一个教师啊!”
“姜楠结婚后我死心了,也是一亲戚介绍了一教中学的,但人家一听咱们是教小学的连面儿也不见。”刘悦一脸的怒相。“妈的,说咱们干的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但为什么连一对象都谈不到?”
刘悦的话让吴雨心头一震,是啊,李斯扬也是在中学教书,她会不会也瞧不起我这个小学教师?如果是这样,趁早做个了断,不要到头来只等到一场空空梦。吴雨问刘悦,“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不想浪费自己的感情了,就咱现在的身份,难以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我想好了,明年春天去考美院的脱产本科,毕业后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处对象恐怕就不成问题了。”
“是啊,工资永远也没有胡子长的快,就是再工作两三年也攒不够娶媳妇的钱,咱不比###有个当官的父亲。我也想了,明年春天请假去美院对面的罗家寨租几间房办一个画廊,一年到头最少能收入五六万块钱。三四年后钱挣够了再回来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