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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此言差矣,还记得老衲在冷府对施主说过的话吗?如今施主走错了一步,千万别再走错第二步。」
「小女子资质驽钝,请大师明示。」
「妳不不应该离开冷府,用着坚强的毅力、慈悲的心去化解危机,如今妳为了私心,怕伤害至亲的人,却因此伤害更多的人。如果妳再不知悔悟,想以死了却残生,恐怕会铸下更大的错误。」
了尘大师说了很多,但冷承忧还是不知道她的离开到底会伤害何人?
「大师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阿弥陀佛,许多事自有天意,老衲不能透露太多,总之,施主若是好好的活下去,总会有补救的办法。」
了尘大师见自已说了这么多,还是无法打消她求死的念头,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点破她。
「女施主从不曾想过自己的腹中也许有另一个生命?」
冷承忧这才想起,她的癸水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难道……
她的腹中真的有了仇煞魂的孩子?
喜悦之心盖过了她寻死的念头。
她怎么能一再地自私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一点错也没有,她不能就这样替肚子里的生命决定生死!
「谢谢大师的指点。」
「施主不必客气。」了尘大师从怀中拿出一颗通体翠绿的晶石交给冷承忧。「希望施主将此物挂在胸前,任何时候都不要离身。」
「大师,这是……」冷承忧迟疑着不敢接受。
「施主请收下,将来会用得上。」了尘大师将晶石交给冷承忧之后就飘然离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五岁的忆欢在宁静的山谷中游玩,她撩高了裤管,在清澈的溪水中促鱼虾。准备拿回家当晚餐。
她从一出生就住在这个地方,这里的邻居、玩伴部住得很远,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不过她倒是很自得其乐。
娘亲对她解释过为什么他们要离群索居的理由,她觉得误会娘是妖女的那些人太没有水准了,因此她认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
好不容易抓了一小篓的鱼虾,今晚他们母女可以加菜了。
正当她提起鱼篓准备回家,忽然看见溪边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没见过陌生人的忆欢拔腿就想跑,却被那人叫住了。
「小妹妹……」他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地。
忆欢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一会儿,那个人一动也不动,忆欢以为他死了,慢慢的靠近──
忽然,她的脚被一只大手给抓住。
「小妹妹救我……」说完,他就昏倒了。
忆欢以为死人复活,吓得在山谷里大叫,回音就在山壁之间回绕,将外出寻找女儿的女人给引了来。
经过岁月洗礼的清丽姿容依旧,冷承忧完全不减当年吸引人的原貌,反而让岁月在她的脸上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冷承忧以优雅的姿态赶到女儿身边,柔声问着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儿,「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娘……有……鬼……鬼抓住了……我的脚……」忆欢哇哇大叫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冷承忧看见地上躺着一个长满落腮胡的男人,伸出手探探他的鼻息。
「傻丫头,谁说他是死了?」冷承忧笑骂着女儿。
这丫头平日最爱缠着她说故事,尤其特别爱听鬼故事。可是听了之后又害怕,成天疑神疑鬼的怕黑又怕暗,现在好了,连大白天都以为自己碰上鬼了。
「他刚刚叫我救他,可一下千就倒在地上死了,等我走过来,他又抓着我的脚不放,他不是鬼是什么?」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冷承忧察看一下,他全身上下没什么伤口,只是体温过高了一点,大概是受了风寒。
「来,帮娘把他扶回去。」冷承忧扒开紧抓着忆欢的大手。
「不要!」忆欢拒绝她的提议。
「为什么不要?」
()
「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现在我们救他,到时候谁来救我们?」忆欢很懂事。
「丫头,娘要说几次妳才懂?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我们不可以见死不救。」她实在后悔对小孩子说太多往事。
「我就是怕这个人刚好是娘说的坏人。」忆欢还是坚持。
「不救他,难道让他死在这儿变成鬼?」不得已,冷承忧只好拿她最害怕的鬼来吓唬她。
忆欢想了想……
也对喔!这个人刚刚开口叫她救他,万一她没有伸出援手救他,他会不会变成厉鬼回来向她索命?
好吓人喔!
当下忆欢不敢再反对,吃力的帮着母亲将人抬回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山林野地,并没有什么能够冶潦风寒的药物,冷承忧只能煮一些姜汤先为他袪袪寒,等天亮再下山去请大夫。
但他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喝下姜汤。
这该怎么办?
如果不喂他喝下姜汤,她怕他的病情在天还没亮之前又加重了。
摸着他烫人的体温,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的心就像被乱刀剌过一般,碎得不成样。
不得已,她只能用最羞于见人的方法喂他喝下姜汤。
她先把姜汤含在口中,再凑进他热烫的唇边,喂哺进他的口中。
在喂哺的过程中,他呻吟了几声,吞下冷承忧口中的姜汤之后,竟然吸吮着她的小嘴不放!
冷承忧吃惊的推开他。
床上的男人像是抗议似的低吼一声,又沉沉的睡去。
冷承忧望着手中未喝完的姜汤,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喂他喝完?
为什么她总觉得刚刚的接触有些似曾相识,还有一份熟悉感?他像是……仇煞魂。
不可能!冷承忧不禁咒骂自己,该不是太久没有接触男人,所以将这个落腮胡当成了仇煞魂。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她不知不觉又含了一口姜汤,俯首喂哺他。
她的唇才接触到他的,他整个人就像是苏醒般的用手压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除了大口吞下她口中的姜汤之外,还吮住她粉嫩的唇瓣,舌尖逗弄着她张开紧合着的贝齿。
冷承忧开始挣扎。
即使在昏迷中,他仍显得力人无穷,冷承忧根本无法摆脱他,甚至因为她的挣扎,反而扩大两人接触的面积,反而刺激他的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滑动。
一阵纠缠之后,冷承忧渐渐融入他的亲密举动中……
忽然,他闷哼一声,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冷承忧惊魂未定的看见忆欢拿着一根木棍,才明白是女儿救了她。
「娘,妳没事吧?」忆欢看见冷承忧的脸色由红转白。
()
「娘没事,谢谢妳。」她的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竟然对他的吻有些眷恋!
「娘,我就说他不是好人。」救了娘亲脱离魔掌,忆欢可了。
「他……他不是故意欺负娘,是因为他昏迷了,意识不清醒。」冷承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他解释。
「那才糟糕!连昏迷都想欺负娘,等他清醒了不就更惨!」忆欢乌黑的眼珠子转呀转的。「我们干脆趁现在他还没醒,把他丢回溪边去。」
「不可以!」冷承忧激烈反对。
忆欢不解的看着反应激烈的娘亲。
难道娘不怕这个人醒来之后欺负她们母女?
冷承忧发现自己反应过度,结结巴巴的对女儿解释。
「如果……我们没遇见他,那他的生死与我们无关,既然我们已经将他救了回来,他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忆欢可以理解娘的善良。
「好吧!不过,他要是敢冉欺负娘,忆欢就要让他好看!」
虫 虫《半夜偷香》 扫图:meiying 校对:meiying
第七章
忆欢越想越不甘心!
她是很想要一个爹没错,可是这个长满胡子的男人简直就是一个爷爷,根本不够资格当她的爹,可他竟然敢欺负娘!
她一定得想个办法替娘出这一口怨气。
只是,这口气该怎么出呢?
忆欢搔着小小的脑袋瓜,举棋不定。
她是绝对不能把他弄出什么外伤,昨天一棍子打在他头上,让娘为了他头上的伤,足足骂了她一个时辰,要是让娘知道她又把他给弄伤了,说不定得吃上一顿竹笋炒肉丝。
可是,她又不想这么放过他。
要怎么做才能报仇,又不会让自己挨骂呢?
真是伤脑筋!
忆欢搔着小脑袋瓜,在床前走来走去……
有了!
忆欢有了看他下巴上那一撮胡子……
嘿!嘿!嘿!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就把他的胡子给剪光光!
这么一来,她气出了,又没伤到人,娘应该不会生气才对。
忆欢说做就做,从娘的针线盒里拿起一把剪刀,拉起他的胡子,认真的替昏睡中的人「整理仪容」。
昏迷的人觉得下巴被拨弄得很难过,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剪刀,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妳是谁?」她的模样很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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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该有的家当都很齐全,虽然简陋,但这算是一个家吧!
「妳叫什么名字?家里的大人呢?」
忆欢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娘说,看到胡子长得长长的老人要叫爷爷,皱纹多多的女人要叫婆婆,年轻一点的叫叔叔、伯伯,姑娘就叫阿姨、婶婶,比她大一点的叫哥哥、姊姊,比她小的就是弟弟妹妹。
可这个男人好奇怪!
之前还没剪掉他的胡子时,他长得像是个爷爷,怎么剪掉了胡子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叔叔?
好奇怪喔!怎么会这样呢?
他是不是神仙?
「小妹妹,妳怎么了?」
「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称呼你。」她很疑惑,只好询问他的意思。「你喜欢有胡子时的称呼,还是没胡子时的称呼?」
胡子?
他摸了摸下巴,才发现六年未曾修剪的胡子,已经被这丫头给剪光了。
「傻丫头,我当然是叔叔。」
「可是刚刚你明明是长胡子的爷爷。」忆欢被他弄胡涂了。
「你说的爷爷并不是有胡子就是爷爷,还要有很多皱纹才能叫人家爷爷。」他将脸凑到忆欢面前。「妳瞧瞧,我的脸是不是很光滑,一点皱纹也没有?」
忆欢看了看,还伸出小手摸了他的脸确认之后才点点头。
「所以我是叔叔,不是爷爷。」
听完他的解释,忆欢忽然兴高采烈起来。
他是叔叔不是爷爷,那是不是代表她想要一个爹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可是……
这个叔叔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我叫冷忆欢,叔叔叫什么名字?」如果她真的要一个爹,那就必须自己想办法。
「叔叔叫司徒彦。」
「叔叔成亲了没?」忆欢开始对他作身家调查。
「还没有。」他家里是有一个夫人,但是他不记得自己和她拜过堂,所以并不承认那一桩婚事。
「叔叔想不想成亲?」忆欢听说他还没成亲,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彷佛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小丫头,妳问这做什么?」司徒彦这时了想起来,他好象浑浑噩噩的在过日子,脑袋时常一片空白,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在帮自已找一个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