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溪,你别急,他还在房子里的,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大门还是锁着的啊。他不会走远的,我们再找一找。”何枫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忽然,他听到了某个房间有什么声音,对叶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侧着头,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后笑了起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有一个房间我还没去,他应该是在那里。”说着,他顺势牵起叶溪的手带着她往那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在拐角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没留心还真察觉不出来。
“这个房间是我妈妈特意设置的,就是要让人不易发现,她很喜欢这里,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静室,经常在这里一呆就是大半天。”他推开门,果然,叶海就坐在木椅上,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看得正认真,嘴里还念叨着:“爸爸,爸爸……”
“没想到,他还有当侦探的本领,能够找到这里。”何枫走过去打趣着。
找到了叶海,叶溪的心也放了下来,听到何枫的话知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
“小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姐姐找不到,吓死了。”她轻轻地摸摸叶海的头。
听到声音的叶海回过头,不高兴地嘟起嘴说:“我饿了,要吃饭,可是这里都没有饭!这里是哪里啊?我找妈妈好久都没找到!可是——”他忽然又笑起来,将手里的盒子拿给叶溪看,很开心地说:“我找到了爸爸呢!这是爸爸!我知道这是爸爸!爸爸好帅哦!……但是,这个姐姐是谁啊?我不认识诶。”
找到了叶海,悬着的心落下地,叶溪想对他们露出一个笑脸,可是,笑容却绽放不开,因为,她看到了叶海手里的盒子,以及盒子里装的一些东西。
这是……裴泠钰。
这盒子里装的全都是叶远浙和裴泠钰二十多年前的照片。照片已经发黄,因为保管得好却还是很清晰,能够从他们眼里流露出的甜蜜看出当时的他们有多幸福。
叶溪缓缓地蹲下,泪,忽然无声涌出来……滴答,滴答……滴在地板上。
何枫慌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哭,是因为看到了父亲的照片勾起对父亲的怀念吗?他一直都知道他们父女的感情很好,他自己也很喜欢叶远浙,相比自己的父亲他甚至觉得叶远浙更亲切。他以前是多么羡慕他们父女两人相处的融洽,想到这,心有点无奈地发酸。他稍稍俯身,用手心接住了一滴滚烫的泪。
“这是爸爸,对,没错。小海,这是爸爸。”叶溪任泪水流下,却面带微笑地搂住叶海。
“可是,这是哪个姐姐啊?”叶海不解地眨着眼睛。
这是……哪个……叶溪抬眼望着何枫,泪眼婆娑的美眸透出一股深邃让人无法捉摸的光。
何枫心里一颤,她的眼神……怎么竟有一丝怨恨?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为什么她的眼眸里透出的光那么让人心寒?没看错吧?他下意识地眨眨眼,再看叶溪时,她已经低头翻弄起那些照片了,还不住地跟叶海说着什么。他的注意力也跟着转到盒子里。
这是什么?
他拿起来。
是一个信封。
“亲爱的钰: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亲爱的了。因为,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远走他乡。不要哭,不要痛,也不要找我。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也要好好地过,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钰,你要相信我在说这些话时的心痛绝不少于你现在。可是,当参与到爱情里的人不是1+1时,爱情,就不再是幸福而是苦药。我不愿看到你为此痛苦,也不想看到曾经的朋友变成敌人。我不要这变成毒药的爱把我们三个全都毒死。所以,我放开手。
他是很爱你的,他对你的爱不会亚于我,我相信,他会让你幸福。他比我更有能力让你幸福。你不要担心我,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孩陪我度过一生,我不会孤单。
永远会记得你就像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海面,宁静,温柔,优雅,美丽……
不再见的:Y
一九八三年X月X日”
第五十四章 静室的秘密(二)
收起这封信,叶溪擦掉眼角落下的泪。
原来就是这样?爸爸这样就是放弃了?既然已经放弃了,何盛鑫为什么还要那样紧逼不放,甚至不惜犯罪,不惜制造出一场家破人亡的火灾?
何枫心情很复杂,虽然听妈妈提起过一点点,但他在看到这些照片和信时,仍是不知所措。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低下头去,在盒子里无意识地翻动。
“这里还有一个笔记本。”他发现,这个笔记本肯定也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跟细心保管的照片相比,发黄的笔记本纸边已经发毛,好像是被人翻看太多次的原因。打开笔记本,何枫很熟悉的字迹就映入眼帘。这是裴泠钰的札记,有的字迹已经被水渍给晕开,看不清楚是什么了。
叶溪也看到了,拿过来,忍不住轻轻吟出声来:
“今天又见到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我好有把这快乐的一天记录下来冲动。他还是那样腼腆,那样干净,哪怕是在这充满铜臭与交易的酒会上,他也是那样纯洁如天使。
只是,他却是鑫的助理。
我的心瞬间又沉下去。
酒会上,我被鑫拖着向这个敬酒跟那个寒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花瓶。跟餐桌上漂亮的水晶花瓶不同的是,我有血有肉有实力雄厚的家庭背景,更有美女画家的称号,是可以给他挣面子的花瓶。
我的心已经全然不在这些虚伪的笑脸上了,我的视线几乎没离开他。连一向不关注我的鑫也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
可是,我又很高兴。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睛也时不时地看我。
他还记得我!他并没有忘记我!
后来,我们趁鑫我美女堆得意忘形的时候溜了出来——我们一起,不约而同!
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原来,他对我也念念不忘!原来,他一直在找我!只是,他去海边的时候,我却正好离开……虽然有曲折,但是,我们还是重逢了!还有什么比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寻寻觅觅之后再次相遇更加让人高兴呢!
我们在花园一角,互诉衷肠互倾思念,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几个小时,可是我们却像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感觉心贴得很近很近。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太快乐的时光为什么总是过去地那么快,天就快黑了。他要和他的老板——鑫回公司了。我们不得不分开。
离别时,看得出他眼里的不舍,也看得出他心里的挣扎。
其实我也一样,一方面为拥有这样一份纯真的爱而沉醉,一方面我又抹不开心里的愧疚自责。
我毕竟是有婚约的人……
可是,叶,我会排除一切困难和你在一起的。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份心颤的感情是多么难能可贵。我不会放弃这份心动。”
满满的两张纸,叶溪已经念完了,她停下来,为札记的内容而震撼。她甚至可以从这热情洋溢的文字里感受到当时他们的心情,她的心有一点点感动。
何枫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可是,他胸前逐渐加剧的起伏泄漏了他复杂纠结的心情,因为拥有过这样动人心魄的爱所以妈妈才在跟父亲不和时也可以过得很淡定,却也是因为这份不合时宜的爱让她跟父亲之间总是充斥地冷漠。同时,他也想到了他和叶溪的爱,同样是曲曲折折……
叶溪看了看他,继续念道:“这段时间太快乐太丰富,他有空的时候我们忙着约会,他没空的时候我忙着想他。所以,真的好忙,忙到没有时间写下点什么。可是,这几天,他好像有很多工作,都没有来找过我,我只能是找借口去鑫的公司,只求能看他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鑫和一个小职员调笑。我很惊讶,不过我惊讶的是他的品味降低了吗?怎么会浪到小职员身上去?他不是非富家千金明星大腕不染的吗?
如果说我因为感情背叛了他还有一丝歉疚的话,现在,我可是一点也没有了。我只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和家里说清楚,解除和他的婚约。
今生,我非叶不嫁!”
继续往下翻,都是记录一些约会的情景,叶溪随便看了几眼,同时也看出了裴泠钰和爸爸的挣扎,从那只言片语里透出浓浓的忧虑与焦灼。
“我们的爱情终于被发现了。
我不害怕,这一天总是会来的。鑫不是个值得相守一生的人,我要陪伴一世的是叶。我要趁这个机会解除婚约。可是他们都暴跳如雷,甚至扬言要软禁我。
关吧!关得住我的人还关得了我的心吗?”
……出现变故了。
“很久很久没有见多他了,他们真的在做那些事!这阻挠不了我,只会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我要和叶在一起!我就当他们不孝的女儿!他们不同意有什么关系,我们会远远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的!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有什么可以难倒我!和叶在一起吃苦都是香的!”这一页,只有这样几句话,看来,他们似乎要……私奔?这在那个年代可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叶溪继续翻,到了笔记本一半的时候,裴泠钰的记录戛然而止。发黄的纸张上只有几个大字“失望!恨!”这几个字写得很大很用力,愤怒的笔尖甚至把纸张都弄破了。
她在恨什么?她在恨谁?恨何盛鑫?恨她家人?还是恨爸爸的退缩?
叶溪忽然失去了探索的欲望,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还被关押着,他们的过去再怎样凄美浪漫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仇恨。她轻轻地把笔记本关上。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何枫看到她的脸色以为她是想起了叶远浙,在悲伤而已,却不知她的心思已经从这笔记本的文字中飞远。而且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恨。叶溪刚刚被软化的心又硬了起来。
“小海,我们去吃饭。”她冷漠地看了看何枫,拉起叶海的手往外走。
何枫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了起来。他现在真的捉摸不定叶溪的想法,有种无力的感觉。从他打算丢掉以前的种种不再过问,只求能重新拥有叶溪时,他的自信是满满的。他一直以为叶溪恨自己是因为当年丢下她不管,哪里知道她对他已经有了难以磨灭的恨——杀父之仇!
第五十五章 法院外
静室里的那些文字照片唤起了叶溪对父亲的怀念,也唤起了她对何家的恨。所以她再面对何枫时眼光已经不再柔和,嘴角不再噙着笑。她恢复了刚刚重逢时的冷冽、漠然。
只是她还在小屋住着,还由何家的黄律师帮着,因为赵晓琴的官司才是当务之急。先把母亲救出来再说,反正她打定主意是要给律师费给房租的。
何枫却着实摸不着头脑了。他对当年火灾的隐情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这天,他来小屋接叶溪和叶海——今天赵晓琴的案子开庭了。
因为存在保护叶溪的想法,在何枫的安排下这个案子并不对外审理,到场的只有几个人。但是法院外还是有不少的媒体记者在,不知道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奇}得到的消息,真是{书}灵通。何枫的车{网}子一到,嗅觉灵敏的记者们就涌了上来,纷纷举着话筒对准叶溪和何枫,希望能得到第一手资料。
“请问叶溪小姐,被害人是你继父吗?”
“请问叶小姐,被害人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叶小姐,被害人试图侵犯你的说法是真的吗?”
“那你有没有被侵犯?”
“再次受到这样的侮辱你是怎么想的?”
各种各样尖锐的问题无情地刺激着叶溪的耳膜,甚至有人已经凭臆测就拟好了新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