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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他一口咬定,简直就不是个男人,“肯定是那女客户喝醉了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在瞎说。”我怒火高涨,他又是对天发誓,“娜娜,如果我有,不得好死。”
我突然就冷静下来,只是瞪着他。
我居然能冷静。
他掏出手机,将通讯记录拿给我看,“你看,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是的,干干净净,被他删了个干干净净。以往的每次,他都是这样,弄个干净,有时候会故意把手机丢给我,目的不过是让我相信他。
他是个人精。
而我当了这一年的傻子。
他将我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装模作样取出卡,套在自己手机上,然后翻开记录给我看,“你手机上也没有。娜娜,你故意找借口揍我?是不是我一夜未归,你故意这样做?结婚一年,我从来没有一夜未归,这次破了例,所以你疑神疑鬼?”
傻子都晓得卡取出来,再装上,通话记录会消失。
他当真将我当成了傻子,蠢驴。
他将我往怀里一箍,手指温柔摩挲着我后背,语气亦比往常还要温柔百倍,“老婆,相信我。这二十几年,我惟一喜欢的就是你。”
“相信你?”我声音有些嘶哑,心里却汩汩的尽是血淌的声音,头顶的灯光碎子飞了他满脸,他眼里笑容浅浅,那样浅浅的笑渐渐浸了满脸,“嗯,相信我。”
我轻轻咬了咬牙,跟着笑了起来,笑的凄冷,“好,既然这样,你把房子改成我一个人的名字。你肯改,我就相信你。”
第2卷 恶整老公
他想了想,为难道,“这房子是我爸妈出钱买的,要改的话,问下他们是不是合适一点?你想啊,我这样一改,没准那两位不高兴了,觉得你不信任我。他们经常教育我俩,婚姻就是彼此信任彼此忠诚。一旦信任不在,不如离婚干脆。”我仰头看他,这一瞬才知道,这个男人,彻底无药可救。
我狠狠一笑。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我累了,先睡觉吧。”他一边朝房间走,一边伸着懒腰,“娜娜,以后别使用家庭暴力了。这一次嘛,就算了。”
他一定觉得我很好哄。
他一定觉得,我跟白痴没什么区别。
轻描淡述地几句,竟妄想我相信他。
真是白日做梦。
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脏只是一绞一绞的疼痛。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声。“铃铃”声震的我从沙发上一弹而起。而房间里刚睡下的高米亦是冲了出来。
“喂。”他拿起电话,眼神复杂地瞅着我,然后将电话递了给我,“你弟。”我接过电话,没好气地“喂。”了声。
“老姐,救命。”
“救什么命?”
“废话,当然是我的命。”
“你咋了?”我头痛,这个弟弟从小就给宠坏了。
“我被人砍了,在医院,你带点钱过来……”
“被人砍了?你怎么就被人砍了?被谁砍了,报了警没?”我蓦地紧张,心里忐忑。他说,“你带万把块过来,其它的,过来再说。”
我急忙翻出银行卡,拿上包直奔外头。坐上计程车才发现,高米对我出门,一句未问,甚至还能安稳的大睡。
我甩了甩脑袋,现在最紧要的事不是他,而是我那头疼的弟弟。
医院的长廊上,格外安静,大约是时间太早,所以病人不多。刚走到弟弟的病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干咳了两声,我才敲了敲了房门。
“进来。”
推门而进,只见老弟躺在床上,吊着水,一旁的小护士花枝招展地抿嘴而笑。
第2卷 恶整老公(2)
推门而进,只见老弟躺在床上,吊着水,一旁的小护士花枝招展地抿嘴而笑。小护士问,“子强,这就是你姐姐?”
“可不是。”
“看样子,你没什么大病大痛的。”我眉头一皱,出言讥讽。他将手臂微微一抬,“你没看到,我受伤了?”
“被人砍在哪里?”我走上前,仔细将他打量。除了左胳膊缠了一些白布,其它地方都是好好的。他将胳膊抬起,“老姐,你认真看看,这一刀可真深,都见肉了。”他叹了口气,“都是我那女友不好,我不过是想分手,她就一刀砍了过来。我这人够宽容,没报警,没怎么着。可是,她竟还吵着问我要五千块钱分手费。我心软,只好先借你的给她,省得她吵。”
我冷冷瞪着他,“为什么要分手。”
“没有爱情了,当然得分手。”
多简单的一句话,有时却足以倾覆女人的一生。
“你不知道我那女朋友,变脸的速度就像是在演偶像剧,当初她哭死哭活的硬要跟着我,谁知道刚提分手,她就一刀砍了过来……”
我嘲讽他,“偶像剧的男主角,一般是为爱痴狂的大白痴,可惜你不是。”他给了我记白眼,问,“老姐,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
我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将卡扔向他,转身就走。弟弟的声音还在耳后纠缠,“嗳,我说老姐,等伤好了,我去你家住。”他顿了顿,又大叫,“密码多少啊?你的密码?”
“自己猜。”我“啪”的一声替他关上病房门。出了医院,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公用电话打了狐狸精的手机。
电话响了半天,狐狸精才懒懒地接听了。
我问她,“妹妹,你的事成功了?”
她直打呵欠,“如果没成功,我干嘛这么累,把我折腾够了才走。真累死人。事实也证明了,他家的女人确实没什么吸引力了。”
“呵呵。”我心里恨的切齿,却四平八稳道,“你要小心那黄脸婆找你麻烦。”
第2卷 恶整老公(3)
“切,就她啊,昨儿还给我骂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找上门来。对,我得起床,提防那八婆上门来吵。”
我咬牙一笑,“要不要我来陪你?我们两个人对付她一个,绝对的把握。”
“好啊。谢谢姐姐。”
“不用客气。”挂上电话,五指倏地收拢,一个恶毒的想法,涌现在脑海。我突然好想看高米吃惊害怕的脸。
如果我拿狐狸精电话打给高米。
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招来的士,立刻飞奔狐狸精家。
花园式的高层电梯房,电梯一层一层在上,我心一点一点在揪紧。明明是我的老公,我认识二十几年的高米,如今,却是旁人的枕边人。“叮”的一声,我仰头一看,已经到了十七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步子急快走出去,找到她家的门牌号,直按着门铃。
门慢慢地被打开,她隔着防盗门将我脸上一看,松了口气,“姐姐,你来了。我还以为……”她耸了耸肩,笑了笑,“我还以为是那八婆呢。”
我看着她,问的天真,“那女人没来?”
“没有。”她打开门让我进去,我走到客厅一看,气的全身发抖。雪白的墙壁上,偌大的一幅结婚照,照片上的小蕊穿着婚纱,而高米一身雪白西服,他们站在海边的巨大岩石上,双双相搂,笑容热烈,背后衬着蓝天白云,大片大片蔚蓝的海。
眼眶倏地酸痛。
结婚一年,高米却从未与我一起拍过结婚照,每每我提及,他就说:那太浪费时间了。你有这时间去拍照,还不如回老家看下父母。
小蕊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诧异问,“你怎么了?”
我接过水,一饮而尽,咬了咬牙,对她狠狠一笑,憋住了泪,“太感人了。想不到,你的男人这么爱你。”她眼里徐徐生了辉,“他是真的疼我,真的爱我。”
那字字句句,如同泰山压顶,几乎喘不过气。然而,我必须强颜欢笑,必须装作一脸羡慕,若无其事与她周旋。
第2卷 恶整老公(4)
我语调凄惨,“我那男人,他不要我了。”
“啊—”她吃惊,“你斗不过那黄脸婆?”她想想了,连连道,“对对,你就是因为那男人不要你,才打错电话给我的。你跟他怎么样了?”
“别提了,反正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我坐到沙发上,眼睁睁地盯着那照片,心里的恨意更是浓烈。可是,我很镇定。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镇定地对着这个三,对着这个昨天夜里,把我骂个半死的女人。
“妹妹,可不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给那男人?我的手机摔烂了。”
“好啊,我也顺便帮你说说他。”
她掏出手机递给我,我接过,一个电话拨去家里,响了好久高米才接了,他开口就叫了声,“小蕊。”
“亲爱的,你叫谁呢。”我亲热地打断他,省得露馅。他吃了一惊,口吃地叫了声,“娜—娜?”我心里痛快并着血流,好戏还在后头。他声音在发抖,“你怎么会用这个电话?老婆,你现在在哪里?”
“在朋友家里。”
“你那朋友……朋友……”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已经不能连接成一句完整的话,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我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新交的朋友啊。”
“怦”的一声,我听到了电话掉去地下的响声。
目光透过这浮浮的空间,仿佛一眼瞧到了家里,瞧到了高米抱着电话摔在地上,狼狈不堪。我嘴角弯弯,“你怎么了?”
“没事,地太滑了,不小心摔了下。”
“呃—”我拖着长长的尾音,柔情万种的嘱咐他,“亲爱的,小心点—”话还没讲完,小蕊已经夺过手机,噼里啪啦就朝电话那头骂。
“臭男人,你干嘛不要她?”她停了停,见那头没说话,骂的更厉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甜言蜜语,现在不要她了就一脚踢开?你们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高米显然不太敢吭声,小蕊怒火高涨,拳头捏的死紧,“死男人,你婊子生的?干嘛不出声?哑巴了?”
第2卷 恶整老公(5)
“算了。”我抢过电话,温柔对高米道,“我朋友,你也别太介意。”高米闷闷地吭了声,没支声,隔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就来。”
我挂上电话,脸上飞上愁云。
小蕊亲热地问,“怎么了?”我闷闷道,“他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电话号码,让我删了。你知道的,男人偷情最怕被老婆知道……”小蕊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娴熟地吞云吐雾。我在心里冷哼,双眼剜进了她眼里,她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没事,删吧。”
我立刻进通话中心,将已拨电话删个干净。
“小蕊,那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将电话还给她,她的声音在耳边疑惑地响起,“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蕊?”我身体一僵,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在问,“姐姐,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叫小蕊。”我绞尽脑汁,迅速对上她的眼,对她灿烂一笑,“那天在咖啡店,我隐隐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叫你小蕊。”她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我反诘,“怎么,你不是叫小蕊?那我真是唐突了,妹妹,你叫什么?”
她眉心渐渐舒展,明显松了口气,“我是叫小蕊。”她将烟头掐灭,问我,“你呢,叫什么?”
“贾珍珍,西贝贾,珍贵的珍。”我报上假名,早料到她会问,所以这名字已经在脑里翻来覆去折腾了几百遍,很有创意的名字,假真真,真真假。
“原来是珍珍姐。”
“嗯,小蕊妹妹。”
“那好,你先走吧,有时间再来玩。”
我迅速逃离她家,走到电梯口,狠狠吸了几口气。太不小心了,竟然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言恨千年呐。
回到家里,高米已经魂不守舍,他在房间客厅走来走去,许多次想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