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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澜笛蜷着腿坐在浴缸里,被淋的透彻。她完全不记得郭誉就是伊吕大学时的那个男友,她只记得,自己有一次无理取闹的骂过人家,伊吕还和自己置气,再后来,两个人分手了,校园恋情走到最后分手很正常啊。这事儿就慢慢淡出了白澜笛的记忆,就是这样。
白澜笛关掉喷头,踉踉仓仓得从浴缸里爬出来,她需要一个解释,伊吕的解释。把自己的前男友重新介绍给妹妹,这是什么奇异想法啊?还有郭誉,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的行为更怪诞他们是同谋。
白澜笛抱着自己惨淡的年少回忆,手里捏着三张电影票,舔着一只甜筒,等待那两个奇葩的到来,她约了那俩奇葩一起看电影。距电影开演还有十多分钟,伊吕提着大包小包来了,看样子是刚刚购物回来,满载而归。
“心情挺好啊?”白澜笛冷言冷语地说。
“当然好了。”伊吕把东西一股脑儿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微微拉着领子,用手扇风,她盯着白澜笛的甜筒,“怎么没有我的?”
“这是给你的。”郭誉从伊吕身后闪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体积还不小。
伊吕接过郭誉的东西,“这是什么?”
“祝贺你乔迁新居。”郭誉说。
“呀,谢谢。”伊吕欣然收下礼物。
白澜笛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着小情,不但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两个人像约好了一样,对她消失了一个晚上的事,只字不提。
“切。”白澜笛提起包,向检票口走去。
他们入场时,影厅里的人还不算多,白澜笛买的是三张连票,伊吕坐在最里边,郭誉刚坐在最外面的座位上,白澜笛突然冷笑着说,“你坐中间呗。”
郭誉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换到了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白澜笛一屁股重重坐在最外面,不爽地跺了一下脚。心里骂道,xx,让你坐你就真坐啊!伊吕见此,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隔着郭誉,给白澜笛递来一桶爆米花。白澜笛抱着爆米花桶憋着一肚子火,她真想抓起一把糊郭誉脸上。
电影开演,白澜笛一直就没看进去,荧屏上一脸颓废的汤唯,在萧瑟的深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白澜笛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吗?这故事到底在说什么?
偶尔,白澜笛听到一旁的伊吕和郭誉小声说,“还是觉得六十年代的经典版更好一点。”
呵,这两个人果然很合拍。
白澜笛木讷的盯着荧屏,有点想哭,怎么办?这尼玛的叫什么事儿啊这儿。
郭誉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又紧了紧。
白澜笛一怔,“啪”的一下,打翻了腿上的爆米花,爆米花洒落一地,她起身离开了放映厅。
“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伊吕追在白澜笛身后喊,白澜笛不但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
“你别扭闹够了吧!”伊吕快撵几步,一把拉住白澜笛。
白澜笛顺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过身看着伊吕,梗着脖子说,“谁闹别扭了?谁闹了!”
伊吕笑了笑,搂着她的肩,“你说你,电影是你叫我来看的,我来了,你又生气,你还说你没闹别扭?昨天一晚上你又跑哪去沉思了?”
白澜笛点点头,“好,那混蛋呢?咱开诚布公好好聊聊吧。”
郭誉提着白澜笛的包,慢悠悠的从后面走过来,“‘混蛋’想告诉你,下次走的时候,能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吗?”
“武则天有个男宠叫张昌宗你们知道么?”白澜笛说。
郭誉和伊吕互看一眼,知道白澜笛又要语出惊人了。
“张昌宗是太平公主孝敬她老娘的,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妈咪啊,这小玩意儿老好玩了,我用过,不错的,给你试试’。”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吕防备地问。
“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妹儿啊,这男的我用过,老好使了,给你试试’。”
伊吕“噗”的笑了起来,指着郭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原来你是男宠。”
郭誉脸色一沉,把包还给白澜笛,“你们先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回来!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解释,谁都别想走!”
郭誉转身看着白澜笛,“我怕说太多,你脑容量又跟不上了。今天就别闹了,晚上早点回家知道吗?”
“哎,这事儿还真轮不到你发火呢。”伊吕跟郭誉摆摆手,让他快闪人。
“你什么意思?”白澜笛不明白。
伊吕止了笑,“意思就是,你撬了你姐姐我当年的男朋友,现在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兴师问罪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恢复日更!!!开坑不积极码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51 浪起来,小宝贝儿
【我知道你的过去】
白澜笛指着自己;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我撬了你男友?”
“是。”伊吕说。
白澜笛回过身,发现郭誉早就没影了。她捋了一下头发;“别开这种没线下的玩笑了,行么?我他妈怎么就撬了你男友?就因为我年骂了他一句‘你滚’;他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呵呵;他脑残啊他?他要没脑残;丫就是我魅力值爆表了;不过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觉得是前者。”
伊吕见白澜笛越说越激动,又有引人围观的趋势,伊吕赶紧上前拉着白澜笛离开现场;“行啦,高音大喇叭,这么多年你这毛病改改行不行?跟你说什么你都急,从来不顾周围环境。”
“改不了,除非你把话跟我说清楚。”
伊吕无奈的笑笑,“你真不记得?”
“记得什么?不就是那次让你很丢脸的小破事儿么?”
伊吕摆摆手 ,不想再旧事重提,“不记得算了,反正那脑残现在是你的,我既往不咎,你也当什么事都没有,行了吧?”
白澜笛咬着不放,“不行!什么叫‘你既往不咎’?你一个‘既往不咎’,我就变成了小三儿上位,凭什么?”
伊吕静静地看着白澜笛,沉默了一会儿,“要听?”
“少废话,快说!”
“听完不准又躲到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哭。”
白澜笛叫嚣道,“我要再哭我就是傻逼。”
伊吕点点头,声情并茂的讲,“我家有个缺爱、缺心眼儿、缺脑子的笨蛋干妹妹,从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刷存在感,好像全世界都围着她转就是正确的,稍微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就用尽各种手段证明自己的存在是多重要。真是家门不幸,摊上这样的熊孩子。”
白澜笛有点不耐烦,“那二货已经被我消灭了,你直接进入主题可以吗?”
“行,那我就不做铺垫了,加快点节奏。有一次,那二货大过年的无缘无故的吃了一把安眠药,正好那年我带男朋友第一次回家见家长”伊吕顿了一下,“咦,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吃安眠药的吧?”
白澜笛的脸微微泛红,赶紧打岔道,“然后呢?”
“然后?哎,我跟你说,最可气的就是那二货熊孩子玩自杀前,还要给人打个电话通知别人,说自己要自杀了,救不救你们看着办。”
白澜笛突然有种掩面遁地的冲动。
伊吕接着说,“然后我和我男朋友就跑去救她了呗,然后我男友就抱着她去了医院,洗胃,打吊针,好不容易把她弄醒了,可是她一醒就开始哭,我男朋友就抱着她,哄了一晚上再后来,我和我男朋友说话不超过三句半,总会绕到我那个半吊子妹妹身上。那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家伙他居然变心了呢。当然了,他开始抵死不认,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看错,眼神这东西太能出卖人了。”伊吕说着突然笑起来,“你别跟我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别说那天晚上,那个哄了你一夜的人,你把他错当成我或者你妈妈了,我不相信的。”
白澜笛目瞪口呆的望着伊吕,嘴巴因吃惊微微半张着。伊吕轻轻帮白澜笛合上下巴,“所以啊,你说,我除了既往不咎,还能怎样?是找你算账?还是痛斥那个脑残?”
“那你们是因为我才分手的?”白澜笛半天憋出一句话问伊吕。
伊吕想了想,“那到不一定,不过你是当之无愧的‘感情破裂加速器’。”
白澜笛瞬间丧失了语言功能,行动功能,以及对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应。她听到伊吕一边边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不能应答伊吕。
不远处新开业的婚纱店正在做酬宾活动,门口的大音响放着门德尔松的《结婚进行曲》,白澜笛自动脑补为它填上了歌词:傻逼了吧,傻逼了吧,傻逼了啊啊啊,傻逼了吧
白澜笛回到家,很晚。尽管伊吕叮嘱她要直接回家,不要到处乱跑,她也照做了。只不过她是徒步穿越半个城市,一直走到了天黑,黑的很深邃时,才终于走到家门口。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突然打开,郭誉穿着整齐,看样子是正打算出门。
白澜笛连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推开他,进门换鞋。
“你手机为什么关机?”郭誉关上门,站在玄关处问。
“没电了。”白澜笛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从冰箱里摸出一罐啤酒,“要走赶快走,别妨碍我睡觉。”
“你都回来了,我还要去哪?”
白澜笛挪回卧室,准备睡觉,可是一开灯,发现床上推着很多东西,有件黑色的短款礼服,还有专门配礼服的鞋子,手包,首饰。
郭誉倚在门口说,“后天博物馆开业,爷爷希望你能去。”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也希望你能去。”
“别邀请我,我去了只会砸场子。”白澜笛一掀被子,把那些东西全部掀翻到床下。
郭誉眯了眯眼,“她都跟你说了?”
白澜笛坐在床边,仰着头,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我连她都能背叛,我连她的东西都能抢。”
郭誉捡起被白澜笛弄了一地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床边,笑着说,“你不用这么自责吧,如果说背叛,那也是我们两个一起背叛的两个混蛋。”
白澜笛指着郭誉,甩着两条腿,笑嘻嘻地说,“别把我和你拉到同一水平,如果我是混蛋的话,你就是一见异思迁的人渣,渣的很彻底。”
郭誉坐到白澜笛身边,仰面躺在她的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说,“见异思迁?只你一个的话,不算‘思千’吧?”
“走吧。”
“嗯?什么?走哪?”郭誉扭过头看着白澜笛,他伸出手去拉她,想让她一并躺下,可是白澜笛却轻轻的拨开了他。
“随便,离开我家,爱去哪去哪。”
“你什么意思?”郭誉蓦然坐起,拉着白澜笛的头发。
白澜笛的脸上早就没了笑意,她从郭誉的抽出头发,“意思就是,把你还给她已经不现实了,不过你要是刘春花的亲爹到还有可能。不是的话那也没办法。反正,我是不要了。”
郭誉冷笑一声,“喂,你当我是什么?你们姐妹之间可以随便互相赠送的礼物?”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抓狐狸的猎户,现在突然发现我其实是狐狸精变得。这感觉太让我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伊吕当初是怎么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