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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傅佳音闭了闭眼,胸口里某个地方,像针刺一般的痛着。
清秀的黑眸若有似乎地瞟向了她,傅歆雅咬咬唇,继续说:“火鸟的寓意是浴火重生,爱我的家人们都希望我能走出车祸的阴影,他们就像是火,我则在他们的帮助下,重生了。”
脸上的忧伤渐渐被一种幸福的神采才替代,傅歆雅微微笑着:“有了这个设计思路之后,我立马就记录下来,并且利用养病的时间攻读了XX美院的硕士学位。而我的毕设作品,就是火鸟。如果Juliet或者各位评委不相信,可以去我所就读的大学查证。”
她这么一说,整个房间里一片哗然。
连Lisa也冷着眼看她:“Juliet,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傅佳音抬眸,慢慢地,慢慢地看向了傅歆雅。
她还是那么的恬静而柔弱,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楚楚的风姿,仿佛是栖息在荷尖上的一只小小蜻蜓。可是这抹温柔的漩涡里,却藏着最最阴寒歹毒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终于还是要针锋相对了吗?
傅佳音轻轻笑着,不慌不忙地将眼光收回,转眸看向大家:“既然傅小姐说了她的创作初衷。那么,我也向大家讲一讲我的创作初衷好了。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前两天在总评委的办公室,我的画稿被意外烧毁了。看到那幅画稿被徐徐烧成了灰烬,我原本以为,这次比赛我已经失之交臂。可是Vivian又破格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从小在西方长大,在西方,火吻是幸运的意思。经历了这次火宅,有人还愿意站出来维护、帮助我、信任我,我觉得自己无比地幸运,所以,我这个主题的名字,就叫做火吻而生,而并非傅小姐口中所提的‘火鸟’。”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Lisa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反驳。她身后,一身哥特打扮的女设计师却抢先问道:“即便如此,你又该如何解释你们相同的这张设计?”
“设计?”傅佳音笑了,将那张设计稿递给Lisa身后的设计团队们,“请您仔细看看这张画稿,您真的认为它是一副设计吗?”
哥特打扮的女设计师率先接过画稿,匆匆扫了两眼后,她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眉头却深深皱起来。
“同色不同面料的对比,十分夸张、大胆,而完美的线性廓形,又让整幅作品显得极致唯美,只可惜……”她说着摇摇头,把手中的画稿递给了身旁的制版师。
制版师凝眸看了半晌后,也是由衷地叹息:“这确实称不上是一个设计,只是一副画稿而已。”
其他设计师们闻言后,纷纷传阅起来。
“完美?”轮到一个中性打扮的男设计师时,他甚至还不屑地嗤笑出声,“作为一个画稿,它确实足够完美。可作为一个设计,它根本一文不值。”
一直忍着的苏拉,终于耐不住挺身而出:“你也是一个设计师,怎么这么说别人的作品!”
傅佳音却拦住了她,温声说:“各位老师们说的没有错,Vivian交代我画的是主题小样,也就是设计的初步样稿,它强调的是创意和思路,对裁剪的可操作性却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她说着,转眸,瞟了一眼傅歆雅:“也就是说,这样的设计,其实更像是一副美术作品。要想把它落成现实,几乎是不可能的。”
轮椅上的傅歆雅,安静地听着,一双如水的眸子里依旧波澜不惊,可那细长的秀眉却微微蹙起。
你也知道紧张了吗?你也会……感到害怕吗?
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傅佳音将目光收回:“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到底是谁在抄袭。”
闻言,所有人都静下来,屏息凝神,想听听她的下文。
“谁能把这张画上的衣服当场裁剪出来,谁就是这副设计的原创者,”双眸环视了一周后,她忽然抬高了音调,“只是不知道,3号参赛选手,能不能裁剪的出来?”
Lisa嗤地一声笑出来,眉目里都是讽刺:“这……这副‘设计’犹如空中楼阁,怎么可能落成现实?”
先前那个制版师也连连摇头:“没错,垂褶已经是凡人无法掌握的高超技术了。而这套晚装选择了硬质纱料和绸的拼接,根本不可能在僵硬的拼接处做出柔软流动的垂褶效果。”
“也就是说,你们这些人都不能把它裁剪出来,”傅佳音微微笑着,雪亮的目光则穿透人群直射到傅歆雅的身上,“包括你,浴火重生的3号选手。”
这样轻慢的、甚至有些狂妄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就连傅歆雅也只是呆呆地瞧着那副画稿,似乎出了神,话都不说一句。
傅佳音隐约感到奇怪,但她也没做多想,而是转身,坦然地迎上所有质疑的目光:“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告诉大家,这副‘画稿’是如何变成‘设计’的。”
她说着转眸,先前质疑她的制版师为她侧了侧身,不大的制衣车间里,贮藏着各种材质颜色的布料,这样锦绣满团的堆叠在一起,几乎让人应接不暇。
可傅佳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从成堆的抱出了两匹布,一匹是紫灰色的薄纱,一匹则是火红的绸。
根本没有将布匹展开来进行仔细地挑选,甚至连都像样的触碰都没有。她实在太过于自信!
制版师和中性打扮的设计师不禁面面相觑。
随后,傅佳音将两匹布依次展开在工作台上。阳光细密地流淌下来,犹如流入了一条火红色的河,波光旖旎中,耀亮所有人的眼睛。
傅佳音拿起划粉略微思考了片刻后,在布料上简单划了几笔,便执起剪刀直接大刀阔斧地裁剪起来。
第一步的裁剪,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可是,她甚至都没有用过直尺等测量工具!
要知道,将一套时装设计制作成衣,往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而她,紧紧只是运用目光、和直觉来进行裁剪,这样鬼斧神工的技术,只有拥有超凡洞察力和判断力的天才才能做得到!
下一步,是拼接缝合。
这一步直接决定了垂褶的成功。只有最最完美柔韧的缝合,才能保证抽褶的自然和流畅。而傅佳音,竟然放弃了手边德国进口的最顶级缝纫机,亲自拿起针线,行云流水地穿纫起来。
在场的人再度鸦雀无声。
她的动作是如此熟赧,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将缝合的部分做好。针脚细密紧致,根本看不出一丝丝缝合的痕迹。
几位设计师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中溢满了惊羡,还有一丝丝的怀疑。因为,马上要进行的抽褶就是这套裁剪中最至关重要、也是最不可能完成的部分了。
仿佛知道他们心中的质疑,傅佳音淡然地一笑,将裁好的衣服挂在立体模特的身上。
垂褶服装不能靠平面裁剪,必须用立体裁剪。垂褶的形成就在那漫不经心地轻轻一“抽”,而抽的分量则见出时装师的功底。垂褶服装利用布匹的自然垂下形成浮褶,产生极流动、飘逸的效果。这些浮褶可以随着穿着者的不同动作而千姿百态。
“06年,在法国设计大师杰克布莱恩的告别会上,就曾经展示过一件运用不同布料拼接而成的垂褶长裙。只是他当时用的是真丝与绸。”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傅佳音,连苏拉都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了,而她居然还漫不经心地跟大家聊了起来:“真丝虽轻软柔美,却不似轻纱曼妙。它薄如蝉翼,蝉翼下是女人若隐若现的肌肤,硬质的纱料则使裙装的线性廓形更为挺括、尖锐,也更能体现出当今都市女性独立自强的个性。”
她说着,伸出素手,在晚装的几处轻轻一抓,一朵朵娇柔的玫瑰便绽放在胸前和裙摆,如梦似幻。
“而胸前抓褶和裙摆垂褶的设计,则让它在性感与尖锐之中,又增添了一份典雅唯美。”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快,又也许是她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没有看出她是怎么做到的。
等大家还在思考那些惊艳的玫瑰时,她已经在谈笑风生间,完成了大部分的抽褶。
所有设计师和制版师都站了起来,连Lisa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二卷 第十五章 佳音的报复
等大家还在思考那些惊艳的玫瑰时,她已经在谈笑风生间,完成了大部分的抽褶。
所有设计师和制版师都站了起来,连Lisa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嘶——”
最后一笔的抽褶完成。
“Juliet,你真是……”苏拉已经目瞪口呆,她忍不住伸出手,触摸起立体模特上,那条几乎是完美无缺的晚裙。
细密缝制的明线针脚辅以半刺绣的手法,让拼接处少了生硬却多了几分古典秀丽的美。而非凡的剪裁技艺更是在透明蝉翼纱和绸上发挥出了淋漓尽致的效果。
当然,最令人惊艳的莫过于那一道道自然而婉转的垂褶,浓烈的红色和沉闷的紫灰在褶皱中转化成柔和的水彩效果,胸部和裙摆抓出的褶花则演绎出美轮美奂的美术印象。
这样巧夺天工的技巧,多一分就显得冗余,而少一分则会略显单薄。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这都是一件完美的时装设计。
尤其是,这还是一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气呵成的作品。
所有的人都随着苏拉的惊叹而沉默了,有的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件晚裙,有的则难以置信地望着傅佳音,而有的人,却将目光偷偷瞟向了那个所谓的“被抄袭者”——傅歆雅。
多么讽刺的“被抄袭者”啊。
仿佛早就料到了大家的反应,傅佳音只是平静地从珠宝架上取下了一个以浅金色为主调的宝石项链,套在了立体模特的脖颈上:“我的妈妈有一双巧手,小时候,她常常亲自动手,为我改制出漂亮而又独一无二的洋裙。每当我穿上这些洋裙,就觉得心理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能有一个这样爱我的妈妈,我感到无比的幸运。”
她说着,又把剪刀轻轻搁置在桌子上,最后理了理衣角,唯美的光芒从这件华衣中寸寸潋滟而来:“而我做服装设计师的初衷,就是希望所有女孩子穿上我设计的衣服时,都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所有的步骤都已经完成,傅佳音缓缓转身,向在场的设计师们深深鞠了一躬:“我很幸运,能认识各位老师,能参加这次比赛,能把我的幸福传递给所有人。”
三声清脆的掌声从哥特打扮的女设计师那里率先发出,随后,掌声便如雷鸣般鼓动在整个候选房间内。
所有的人,看到这幅作品都莫不心悦诚服。
心里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傅佳音暗自舒了口气,没人注意到,她的掌心早已沁满了冷汗。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才。
她傅佳音更不是,这一次她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还好,她赌赢了。
哥特打扮的女设计师款款走向傅佳音,并冲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赛琳娜,是这次大赛的副总评委。”
傅佳音微微笑着,握向她的指尖。
赛琳娜随即转身,向她依次介绍着:“这位是享誉国际的高级制版师珊莎,也是我们的评委之一,这位则是著名的设计怪才泰勒。”
等傅佳音跟他们一一点头问好后,她又浅浅地一笑:“能遇到你这样出色的参赛者,我们也感到十分幸运。”
这种时候连推辞都是多余的,傅佳音只莞尔笑道:“那么,我这样做,算是证明了我并没有抄袭吗?”
“当然。”赛琳娜也跟着一笑,目光却在倏然间转向了傅歆雅,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