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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里的人,眉头静静地蹙起,手也不由自主地握在了门把手上,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了过去。
这时,傅佳音的身边,却蓦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蹲在她的身前,温柔而体贴的伸出手,灯光照在那双沉静的眼睛里,好似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却隐隐匿着心疼。
那个人是楚放。
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松开了,车里的男人微微侧过眸,黑眸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
这时,傅佳音已经抬起头,看到楚放,她怔了一怔,才说:“是你?”
楚放侧过脸,不去看她,连语气都冷冽不耐的:“哭什么?我最烦女人哭。”
“鬼才哭,是海Lang溅起的水珠!”傅佳音抓着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晃了晃,贴到他的胸口方能勉强站稳。
她的脸颊还沾着几粒细碎的沙子,伴着泪珠止不住的滑下,那样子十分凄然。
楚放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那就跟我回家。”
傅佳音却揪住他的手,倔强地想要掰开来:“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不要你管我!”
“那你还想要谁管你?”楚放似乎有些气愤,握得她更紧。她的腕骨上螺蛳骨高高耸起,简直消瘦得的可怜。
傅佳音一怔,侧过头去,泪珠一径落在他的手背上:“没有人会管我了,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会保护我了。”
她说着,忽然猛力推开他,向后退一步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管!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她哭声越来越大,楚放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仿佛被这哭声一点一点抽光。他蓦地抬手,落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你在消沉什么?你在痛苦什么?你在自怨自艾什么?你最爱的亲人死了吗?你得癌症要不久于人事了吗?还是,你的梦想被撕碎了你的人生被毁灭了?傅佳音,你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这世界不会因为你就停止不转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没有人再会帮你!也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傅佳音这才渐渐止住了抽噎,她怔怔地,身子一歪靠在他的手臂上,喃喃说:“不要离开我……”
心几乎都停顿在那里,楚放定定地看住她,却发现她已经晕在了自己的怀里。
“佳音……佳音?”他声声唤,她却没有了回应。
*****************************************************仿佛做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梦里。
梦里,傅佳音又回到了那个红叶白霜的深秋。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有一搭没一搭地荡着,远远地,却听到了一声清冽的少年声音:“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听到那抹声音,傅佳音揉揉眼睛,小声哽噎着说:“楚放哥哥,猪宝不认识我了。”
楚放摸摸她的头问:“猪宝是谁?”
“妈妈养的狗,我才跟着爸爸住了两个月,它就不认识我了。”傅佳音突然从秋千上蹦下来。
她用小手攥住楚放的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语声忽然间变得有些干涩:“楚放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你也会像猪宝一样不认识我吗?”
楚放忍无可忍,瞪着她说:“你拿我跟狗比啊?”
傅佳音却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么说,你不会喽?”
楚放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比星光更璀璨的笑脸。
“傻瓜。”他不由得轻声说她,两人鼻翼对鼻翼,彼此间呼吸可闻。
那一年,溢满他前襟桂花香气,似乎呼吸可闻。
那一年,天真烂漫的笑语,也似乎就在眼前。
微微阖动起长睫,傅佳音不禁眯起眼,以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
“你醒了?”耳畔是熟悉的声音。
傅佳音垂眸,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则插着针管,她迅速看了楚放一眼,却一眼不发。
楚放也没多理她,径自从桌上端了一个碗,递给她:“喝点粥吧。”
见她没有动作,身后的苏拉忙劝道:“对啊佳音,你喝一点吧,昨天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医生说了你这两天都不能好好吃东西呢。不喝点粥,怎么能快点好起来呢。”
傅佳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放,忽然接过碗用力摔到了地上。
叮铃桄榔的声响,让整个房间都静谧下来。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苏拉和方浩忍不住回头,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方浩沉不住气,他一急便要为楚放鸣不平:“佳音姐!这碗粥是放哥亲手为你熬的,你怎么能……”
傅佳音依旧不说话,雪白的贝齿却轻咬住下唇,微微颤抖的长睫下,一双明眸定定地望着楚放。就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孩子。
面对她的挑衅,楚放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摆了摆手,冷声吩咐方浩:“再盛一碗。”
方浩应了,重新盛给他,为了化解气氛,他还故意逗趣着说:“佳音姐,一共就带了两个碗,可不敢再摔了。再摔,你要放哥拿什么喂你喝呀?”
可是傅佳音却没有笑,她看着楚放,余怒未消地说:“你凭什么打我?”
“因为你该打。”楚放从碗里舀了一勺粥,递到她颤抖的唇边,语气照旧不冷不热。
甜糯的香气自唇边漫来,傅佳音的脸色越来越白,连额角间的脉络都愈发明显,忽然间,一滴泪却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你又凭什么对我好?你有什么资格?我还是别人的老婆,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再一次强吻
这话一出,不只是苏拉,连方浩的脸色都变了。 他回头,不无担忧地看着楚放。
谁知,楚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眸色愈发浓郁了,似乎深不见底。
“你们先出去。”良久,他才对方浩和苏拉开口。
方浩跟苏拉对视了一眼后,不由得担心道:“放哥?”
“出去。”楚放再次开口,那双幽黑的眼睛,好似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渗着不见天日般森冷的光。
“可是……”苏拉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欲言又止,方浩是知道楚放的脾气的,所以略显不安地拉走了苏拉。
身后,门被轻轻地阖上了。
楚放过了半晌才俯身深深看住她,眼神里透着莫名的阴郁。
这样寒冷的目光令傅佳音徒然一颤,于是她挣扎着坐起来,又向后退了一步。蓦然间,手臂被人有力的拉住,还没等反应人已落入一个高大的阴影下面。
“你想知道我有什么资格?”楚放支起强健的双臂打量着她,浓郁的眼眸里,毫不掩饰讥诮之意。
傅佳音拽紧了手心,颤抖着,一双秀眸却怒视着他:“是,我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她再也发不出一个音,因为楚放竟猛然一用力,将她抵在床头上,霸道而猛烈地吻住了她:“因为我想。”
这吻吞没了所有的声音,时间在顷刻间变得深邃,整个世界都静下来寂下来,温软却又狂暴的触觉在彼此的感官中交缠着。
傅佳音惊得睁大了眼眸,下意识地用小手却推搡他,可他的手臂竟是那样的牢靠,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根本推都推不动。他的胸膛又是那样的结实,紧贴着她酥软的上身,让她几乎能听到他强健的心跳。还在病中的她被他吻得都快要窒息了,一阵晕眩后,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这纠缠不休的吻,还就此缓和下来。
低哑冷沉的声音随后响在她的耳畔:“我想要对你好,你就得受着,不管你是别人的老婆,不管你愿不愿意高不高兴。”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傅佳音僵直在他的怀里,脊背的病服已经被汗水沁透了,狼狈地贴在肌肤上,她的心也被狼狈的纠成一团。
不,他凭什么这么对她?他当她是什么?
脑子里昏昏沉沉,傅佳音抬起眼,忽然轻笑了起来:“你喜欢我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好像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楚放,你根本就是个懦夫!”
霎时间,楚放的眼瞳里像是染了冬霜般,透着抹隐忍的嗔怒。就连他手上的力道也蓦然间加重,将她死死地按在了床板上。
被他看得犹如寒芒在背,傅佳音却依旧不惧不怕地抬起头:“你说啊,为什么?”
楚放只觉得有一记炽热的鞭子哗地一声鞭挞在他的胸臆,自心脉奔涌而出的鲜血也蘸满了灼辣的痛,他忽然攥起拳头,狠狠捶在她耳侧的枕头上:“因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时光在这一刹那冻结。
傅佳音彻底愣住了,只是呆呆地望着楚放。他此刻的目光就像是炭火般,从眉梢直烧到她的耳根,脸上更是辣辣地痛。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难堪至极地僵坐在原地。
似乎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楚放忽然又转身,目光聚集在床头的一盆薰衣草上。然后,他拿起那盆花就扔进了垃圾桶里:“一朵花如果不能在我手里盛开,我宁愿让它烂掉!”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嘭——”
门被关上了,声音并不重。可那声轻响却如同乌沉夜色中的一道闪电,骤然击入傅佳音的脑海。
慢慢用手捂住她的耳朵,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佳音?”苏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侧身坐在傅佳音的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说,“你还好吧。”
傅佳音摇摇头,靠进她的怀里喃喃说:“我讨厌楚放。”
她当然讨厌楚放,他骗了他,打了她,还强吻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你和楚放的事情,方浩都跟我说了,”苏拉抚慰似的轻轻帮她捋顺着秀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一直伤害你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直帮助你的人才是他啊。你为什么要讨厌他?”
“他骗我。”傅佳音嘴硬说。
苏拉忍不住道:“那你呢?你压根儿都认不出人家了。”
“我认不出他是因为……”傅佳音张了张唇,最终偏过头,说,“算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苏拉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认认真真地说:“佳音,你是当局者迷,我看的出来,你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不是因为知道楚放在骗你,而是因为你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你无法接受的事。”
难得见她这样正二八经的样子,傅佳音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什么啊?”
苏拉郑重其事地宣布:“曾经,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已经慢慢得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而楚放,却正在一点一滴地占据着那个位置。”
“你胡说!”傅佳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驳了她,“我怎么可能对那个混蛋……”
苏拉理所当然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我都说了,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嘛。”
“我——”
傅佳音几乎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刚想反驳,就被苏拉用勺子堵住了嘴:“什么都别说了,现在你乖乖把粥吃了,然后好好休息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傅佳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楚放一直都在帮她,是在为她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忍不住向他发脾气?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为什么她做梦的时候会梦到他,无助地时候会想到他?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而她却根本无法接受……
******************************************************************医院走廊的拐角里,丁湛予远远地站着,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傅佳音的身影。方才,她就是在里间的那个病房里,打针、吃药、接受治疗……
当那尖细的针眼刺进她的肌肤时,她还疼得秀眉深皱,流出了两滴泪。
唯有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