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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聂秋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的皱眉。手握着如月,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就在那小子方才出剑的瞬间,聂秋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掌中的如月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这如月出鞘时,剑身便有银光无数。在七师姐江楠的锻造调教之下,如今的如月,绝非是凡品!
而方才那剑身隐隐不安的颤抖,也绝非是一种示弱,反倒更像是一种急迫着想要出鞘和那眼前那半大孩童手中宝剑,一较高低的冲动!
聂秋舔了舔嘴唇,却是脑袋里面,没来由的想起来了七师姐江楠。难不成师姐,让这剑已通了人意?
强行摁着剑柄,没能让那如月出鞘。一双冷目落在了那半大小子的身前,铁狼将军已经人首分离,鲜血早已流干,尸首半卧在那不远处的泥泞之中。
那铁狼将军已有千年的道行,却也是一朝眨眼的功夫,人首分家。脖颈的伤口齐整无比,显然是被那小子一剑斩杀的!
只是聂秋好奇的是,并未看到那小子出手,怎就如此犀利,一剑将那铁狼将军斩杀!
难不成这小子,小小年纪,已有了能够驱使飞剑,御剑杀人的境界和邹爱华!
聂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怎地想到,眼前这十三四岁的小子,竟然有如此嚣张霸道的修为造化?
“真是无聊,身为天道正宗,却和那妖魔讲条件。你不觉的丢你们泥犁宗的面子,和你们并成为七大宗门,我身为剑宗弟子,都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
正当此时,那小鬼抬起头来,鼻梁上面还点缀着些许的雀斑,略显稚嫩的脸上有些婴儿肥。十三四岁的年纪,笑起来却有着三十岁之人的老辣成熟,微微一笑,带着一股邪性,让人不寒而栗。
聂秋一眼望去,却看到这小鬼的身后还有几个熟面孔,跟在那剑宗黑骑的身后,正是那薛猫儿和段纯阳,带领着离山和泥犁宗的几个弟子。
“好巧啊。”聂秋眯起眼睛,低声的说着,看着不远处那铁狼将军人首分家的尸首,不由得紧起了拳头。
他和这铁狼将军没多大的机缘,更谈不上交情。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你死我活的境地。如果不是十一师兄朱富贵,代表千岁寒下山行走,降伏妖魔,试图劝降那铁狼将军,他早就让小沙的骨骸冲上去,一翻吸食精血了。
“泥犁宗的规矩不得和魔宗有任何的关系,朱师兄这么做,显然不是我泥犁宗安排的。小主说话风趣,却也要弄清楚事实啊。”
人群之中,段纯阳走出来,骑在马上,抱着他手中的兵刃,眯起眼睛,看着聂秋,三言两语,却把千岁寒峰给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和你说话了吗?”那突然出手斩杀了铁狼将军的小鬼冷哼一声,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段纯阳道:“空有了和赫连家的那一层关系,不然的话,也是一个废物。”
这等口气,莫说是他这年纪的少年,就算是再老成之人,也不会在如此场合说出这番话来。
段纯阳听到这户,脸上阴晴不定。只是这人却也并没有发怒,显然隐隐的对于这小子有些忌惮,一旁的薛猫儿则是一脸冷笑的看着那小子,显然心中也不畅快。
聂秋则是一阵的好奇,怎就不晓得这小子到底是谁,竟然当中斩杀了铁狼将军不说,对于七大宗其他的弟子,隐隐的带着一股嚣张跋扈的不屑口气。
“真是嚣张”聂秋念叨着,右手紧紧的摁着如月,虽然看着对面这些人是西蜀剑宗的打扮,但也却仍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那十几个高级剑修的之前,站着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这小子叫夏苍南,在大唐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但在西蜀,却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怪物!”
陈子越幽幽的走到了聂秋的身边,似乎是从聂秋的话中,听到了对于这不明来历小子的疑惑,便接了聂秋的话语。
一边说着,他一边略微的低下了头,腰也跟着弯了些许,谦恭的说道:“之前末将大意,险些酿成大错,还好有两位泥犁上师在场,力挽狂澜,感激不尽!”
聂秋眯起眼睛,却也并未多说些什么。转而看着那不远处,嚣张跋扈的的那个名叫夏苍南的小孩子,问起了陈子越。
“你认识那个小孩子?”
陈子越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叫夏苍南的少年孩童,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隐隐的忌惮神色:“当然记得,这孩童在西蜀可谓是家喻户晓。”
陈子越越往下说,嗓子的声音就越低,以至于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变得沙哑了起来。
“那剑宗初代剑圣的传人,拂晓神剑的主人,夏白的关门弟子。在剑宗之中便是受那夏白关照,在剑宗之内,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怪物,嚣张跋扈,无所不为,但因为是乃当代第一剑圣的关门弟子,剑宗诸多长老真传,对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的姓。”陈子越眯起眼睛,看着那夏苍南,眼神之中有些恍惚。
“你有名字,我也有名字。但在中土,姓氏才有价值。”陈子越轻轻的吐露出来了一番话,看着聂秋,道:“这个小子五岁进入西蜀剑宗,当年没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一年之前,也就是他十三岁的成人礼上,未央宫的太监送来了一把名曰:乌金之英的宝剑。
未央宫!
大唐的后宫!
此子难道是
聂秋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朱富贵听到这番话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触动了心中的那根惊扰心神的神经,双拳隐隐的青筋暴起,颤抖了起来。
当代剑圣姓夏,便是那夏皇后的族弟。
而这个小子也姓夏,其中关系,自然不言而喻!八成和那未央宫里,掌管大唐三千后宫,甚至有那前朝窦太后,吕太后的那般权柄在握的夏皇后的族中弟子!
这也难怪,这名叫夏苍南的小子,在剑宗之内便是嚣张跋扈除了名,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夏皇后掌管大唐三千后宫,那夏白又是族弟,有着两层关系在,这夏苍南在剑宗之内,当是个螃蟹一般,横着走!而那五岁入剑宗,更是可见其人有着卓绝天下的天赋!
而现如今出了宗门,行走天下,没有了师尊的约束,怕是更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
只是想起刚才师兄苦口婆心一番好言相劝,这才让那铁狼将军放下屠刀,皈依泥犁宗,却不曾想,那铁狼已经放下了武器,却还是难逃七大宗门的杀伐。
想到这些,聂秋眉头紧锁,整个人跃跃欲试。
倒不是他要替那铁狼讨回什么公道,而是看着眼前那跋扈的夏苍南,却是感觉到了这小子,虽然人小,但却心思极为缜密,甚至可以说是歹毒!
铁狼已经归顺泥犁宗,而他却突然出手,一剑斩了铁狼,这事情若是传出去,那边是泥犁宗做了出尔反尔的事情,屠杀俘虏。而作为千岁寒的弟子,师傅唐渡厄的天下行走,十一师兄朱富贵难辞其咎。
显然,那夏苍南斩杀铁狼是假,想让泥犁宗和千岁寒坐实了这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恶名是真。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却也是让聂秋有些刮目相看。
“我代家师下山,天下行走,降服妖魔是我千岁寒峰的事情,的确和泥犁宗没多大的关系。只是,妖将道兵自古以来,七大宗门就有不少。那铁狼已经应允了脱离魔门,皈依我泥犁宗门下,你却为何还要出手杀人?”
朱富贵义正言辞,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语气之中隐隐的带着一股质问。
听到这么一番话,那夏苍南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双细眉落在了朱富贵的身前,眼神之中一贯的那不屑神情,眼帘微微闭着,好似午睡过后的慵懒。
“你是唐渡厄的徒弟3F你说这一番话是想拿你师父来压我了?你是要和我比比谁的师门说话更硬气?”夏苍南眯起眼睛,冷笑的看着朱富贵。
那种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虽然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在场之中个头最矮小,却仍然抬起头来,给人一种俯视苍生的威严感来。
“好,咱们就说说师门。唐渡厄虽然资历老一些,却不过只是泥犁宗的一个星峰长老,说好听一点是当年七祖传人,说不好听一点只不过是泥犁宗的一峰看门狗。论血脉,不及赫连燎原,论功法不如你们泥犁大祭酒。讲修为,呵呵,我师傅夏白甩开唐渡厄十三条街。他派你一个真传下山,代他天下行走,你师父不知道是太有勇气,还是老糊涂了。”
“呵呵”
薛猫儿听到这么一番话,却也忍不住咯咯轻声娇笑了,眉宇间散发着挑衅的意味,慵懒的骑在马上,怀抱着怀中的一只黑猫,替它顺着后辈的毛。
夏苍南的一番话好似让在泥犁宗吃了大亏的薛猫儿,彻彻底底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而她的身边,段纯阳的脸上也是满是骄傲的神情。虽然他多多少好也看不得这小子如此嚣张跋扈,但这一番话听到耳朵里,却也是让他不由的喜上眉梢。
他段纯阳知道这小怪物的手段,如今身后跟着十几个剑宗弟子,气势更盛,当真是打压聂秋这群人的大好时机!
“剑圣的弟子呵呵”聂秋抬起头,看着那人群之中,手持短剑,气势嚣张的如同一只好战的蜣螂一般。
夏苍南微微挑眉,转眼看向聂秋:“你是谁,没见过,新来的?唐渡厄的徒弟?”
“小师弟”朱富贵一手拦在了聂秋的身前,强而有力的手掌摁着聂秋,示意他不要再出声。但说话的时候,心中自己却也没有了底气。
千岁寒峰虽然是泥犁宗的刑堂,但唐渡厄却好似十三位真传弟子的父亲一般,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却如同父亲一般,对于弟子有着万般的不言而喻的宠爱。
今日这夏苍南一番话,却也是让聂秋师兄弟二人,怒上心头。哪怕是当习惯老好人的朱富贵,隐隐的也难以压住心中的怒火。
可是尽管压不住,他却也不能让自己的小师弟聂秋,去找这夏苍南的麻烦,因为他知道,聂秋根本不是那夏苍南的对手。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是晚了一步,夏苍南率先开口了。
“我最讨厌那些不知死活削尖脑袋往七大宗中钻的废物,天天想着鱼跃龙门这等好事,却不知道,越过龙门的是那真龙,而绝非你这种杂鱼!”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主驾到(下)
夏苍南言语之中的霸气,隐隐的带着一股睥睨气势,看着聂秋,那双本应该在这个年纪同龄人一般,充满童真稚嫩的孩童,那双明媚的丹凤眼上,却隐隐的有着一股和年纪不相符的肃杀之气。
一旁陈子越的一番话,也不由得让聂秋想起来,虽然大唐的百姓对于这夏苍南,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在七大宗之内,却也有不少的修士,都知道这夏苍南虽然只是一个男童的年纪,但却跟着剑圣夏白去过很多地方,见到过夏白杀过很多人,自己亲手也杀过不少人。
小小的年纪,心中却藏着变态的杀戮意念。
聂秋站在距离夏苍南很远的地方,却也能够隐隐的闻到这个小怪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阵阵血腥之气。
不远处段纯阳骑马立于那群西蜀剑修之中,波澜不惊,若是不说话,很难能够发现,那一群剑宗的剑修之中,那生的细皮嫩肉,英俊不凡的段纯阳。
薛猫儿倒是鹤立鸡群,源于这薛猫儿本身就不是甘于平凡的天性,一袭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