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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师徒二人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千岁寒上的弟子都知道,师傅是在位小师弟把关。防止小师弟炼气冥想之时,偶有几句经纶诵不通顺,而导致走火入魔,真气逆行。
千岁寒的师兄师姐们并不羡慕嫉妒聂秋能够被师傅这般照顾,因为他们都是从炼气境走过来的。师傅也都是想照顾小师弟一样,在他们炼气冥想的时候,在一旁无言帮助指导过。
其中单是那在长安城宰相白塔之中,负责护卫房玄龄安全的大师兄林苍南,曾经单是在炼气境就停留了足足三年之久。师傅也是如此,每日辰时而来,聆听大师兄默诵经文。
在千岁寒的十三名弟子当中,唐渡厄使他们师,也是他们的父。
午时三刻,二师兄白桥准时的带着食盒前来大殿。他可能是千岁寒上最为清闲散漫之人。白日无事,便睡到晌午,他最喜睡觉。醒来便是吃这一件大事。负责星峰上十二名弟子和师傅,十三人的伙食。
但白桥前来也不曾打扰师傅和师弟,只是放下食盒之后便就此离去。伙食去红裳峰,找那织画院的小师妹坐而论道。或是去那西山湖边垂钓,偶有河鲜,便为山中师兄弟们烹来打牙祭。
今日,吃过午饭。唐渡厄卷了一本《棋局九解》走到聂秋的身边。
“听说你在颤抖半岛,得了一把大弓?”
突然的一个问题,让聂秋微微愣了一下神,也没有多说什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那把从离山青年修士手中得来的长弓,交予师傅唐渡厄手中。
唐渡厄拿在手中,长弓轻便自如。他无需扳指,勾起了弓弦,松弛手臂之后,却是嗡的一声崩鸣。顿时之间,大殿之内,声音回响而起,嗡嗡作响,振聋发聩。
聂秋微微挑眉,却是心中惊骇。
这把弓他是用过的,深知虽然是一把看似轻便的长弓,但是却极有韧劲儿。单纯的如果凭借肉身的力量却拉弓,绝非是一剑轻而易举的事情。
每次聂秋引弓弦,都需引动本源真气,才能够拉开那看似轻柔细小的银色弓弦。
但是师傅唐渡厄拉开弓弦,却是轻描淡写,看似极为轻松地一件事情,便轻易地把长弓拉开。
松开弓弦的时候,嗡的一声鸣响。真气随即从他指间崩开。一股子山崩之势如同倾泻开来,陡然之间大殿之中,刮起一道无形的真气旋风。
而聂秋惊讶的在于,师傅唐渡厄这一手绝非是刻意之举。他出手写意洒脱,在聂秋眼中的神兵长弓,却是极为轻巧容易的便拉开了弓弦,轻松写意。虽然已是年过百岁的老人,却仍然有着一股子年轻人的阳刚之气,丝毫没有迟暮之年应有的暮气沉沉。
这种力量绝非是修炼能够得到的,而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沉积,和人交手之中积累出来的经验!
俗话说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换个角度,修行也是如此。当成就唐渡厄这半年修为造化,随意的出手,便能有着这么一股子强劲的气势!
老头指尖崩开的真气四溢倾泻,顿时之间,大殿之中金鸣之声回响起来。大梁之上十几年未曾清扫的尘埃纷纷落下。远端那灵台之上的七祖神像,也好似被这一股真气笼罩了一般,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熠熠之光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好似神光降临一样,让聂秋大开眼界。
“是一把好弓。”唐渡厄一句简单的评价,之后,便把长弓还给了聂秋。
“如今你有了十妖熔金箭,又有了这把弓。所谓如虎添翼,便是如此了。”唐渡厄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聂秋接过长弓,未曾说话。倒是那唐渡厄先开了口:“十妖熔金箭,本就是天地至宝,珍惜难得。只是你如今的修为是炼气五层,虽然看似是连跳了两级,但是第五层的修为根基未稳。”
言罢唐渡厄话锋一转,又道:“盲目的使用十妖熔金箭,每一发箭矢,便极大的消耗你的内力。若是不到万不得已,这弓这箭还是少用为好。等你将来五层境根基稳定了,气海修炼的极为充盈之后,再用这弓吧。”
聂秋有些扫兴,本想说话。但唐渡厄再次率先开口,道:“怎么不这么认为?”
聂秋点了点头,和唐渡厄相处久了。他已经没有了当初初入泥犁宗的那种紧张,淡然道:“当日我在颤抖半岛,初得十妖熔金箭,没有弓,便用真气引动,弹射熔金箭,也并未发现内力有所受损。师傅你为何说,我若是盲目动用这弓,便会内损真气本源?”
唐渡厄眯起眼睛,对聂秋说道:“人其实就是一盏灯,一口气。你当日的事情我略有所闻,听闻你射杀牛妖,一共发了三箭,看似蛮横霸道,但实际上已对自己的心脉造成了或多或少的损伤,俗话说,真气之道,此消彼长。但倘若损有余而补不足。那会对丹田气海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稍加不深,真气逆行。留下暗疾,甚至是走火入魔,震断心脉经络。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聂秋知道,当师傅的唐渡厄肯定不会耸人听闻的吓自己。
一番话说完,却也是让自己心中收货巨大,聂秋眯起眼睛。抱拳拱手,行了一个礼,道:“师傅说的极是,日后弟子一定多加留心小心。”
唐渡厄点了点头,抓过聂秋的手腕,把了脉搏。
虽然经脉唔伤,但仍然道:“回头让你江楠世界取几枚丹药服用,日后多加小心。这东极弓,和十妖熔金箭威力巨大,破坏惊人。但依你现在的修为境界,频繁使用,伤害太大,属于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不讲道理的攻击手段。以后的日子,且当做底牌来用也无可厚非,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聂秋再行了一礼,拜谢道:“师傅箴言,弟子谨记!”
聂秋的话音刚落,却突然千岁寒的大殿之外,一直白鹤呼扇着翅膀缓缓落下。
赶巧了,朱十一正背着那英才石从山脚下走来,他弯着腰,身上略有依稀碎汗,气息匀称。刚走上殿外,便看到了那只停在大殿之外的白鹤,没来由的皱起了眉头。
咣!
一声巨响,石碑落下。夯实沉重的石碑砸在殿外青石地面,震荡的尘埃四起。他皱起了眉头,隐隐的那张憨厚的老脸上面,露出了一抹不悦的神色。看着白鹤,就好像是看着一只烧鸡一样,欲杀之而后快。
满是褶子的那张老脸上面,一对卧蚕眉下,一双眼睛看着白鹤。聂秋从未见过十一师兄有如此的怒意。以至于看着那白鹤的样子,就好似在考虑,鹤头鹤爪子卤味下酒,鹤腿鹤翅红烧下饭。
“老十一。”
唐渡厄轻轻的喊出了朱富贵在千岁寒峰上的称呼,朱富贵立刻收敛了心中和眼神中的怒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看向唐渡厄,略显尴尬的道:“师傅,弟子冲动了。”
“不碍事。”唐渡厄挥了挥手,同样看着那白鹤。百岁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十方山中金钟长鸣。却是那白顶大殿传来,这是宗门的祭酒召集各大星峰的真传弟子的钟声。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白鹤在殿外踱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一双黑色的眼睛,落在了聂秋处。本就是一只灵鸟飞禽,却有着一股极为强势的桀骜不驯。眼睛上下扫着聂秋,竟充满了不屑的神情。而后这只鸟,便极为不要脸的在千岁寒的正殿外,拉了一包臭气哄哄的鸟屎,肆无忌惮的像是一个泼皮一般,扬起翅膀,振翅高飞了起来。
而就在那白鹤飞起之后,聂秋去了大殿一旁的小堂之中,取来簸箕扫帚,准备清扫。
唐渡厄却制止了聂秋,道:“不用去管那一滩污秽。你们随我去白顶大殿。”
聂秋点了点头,放下笤帚簸箕,跟随着师傅和师兄,一道去往了那白顶大殿。
十方山的白顶大殿少有要事,不会再次召集宗门内的弟子。而一旦有事,那必然是大事。比如那半月之前,七大宗门征伐颤抖半岛之事,比如当下,二十七星峰的诸多弟子悉数到场。
白桥已经早早的到来,站在人群之后,斜靠在一根圆柱子旁,端着一碗精致的蜜饯,拿着竹签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着。
“师兄,好吃不好吃?甜不甜?”江楠站在一边,蜜饯的甜香之气传入到鼻子里面。这师姐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了,眼馋的看着蜜饯,问白桥。
“甜,特别的甜。”白桥说着,捏着蜜饯放在嘴边,停顿了片刻之后才送入嘴中。
江楠撅起了小嘴儿,有些愠怒的神色,嗔怪的看着白桥。
她有轻微的洁癖,眼馋那一碗蜜饯,看着白桥霸占了所有的竹签,却是无计可施。
白桥似乎也是吃透了这一点,旁若无人,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拿着蜜饯问道:“小师妹,你想吃不?”
江楠看着白桥,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向别处,道:“不吃!你做的东西肯定难吃!”
口是心非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整个泥犁宗谁人不知白桥就两大哀嚎,做饭和睡觉?那厨艺和那宫中御厨,也是不分伯仲之间。
江楠的目光刚转过去,便看到聂秋和唐渡厄三人从山下走来。
而当唐渡厄和聂秋走到白顶大殿的时候,不知不觉周围泥犁宗的诸多真传弟子的目光纷纷落了过来。
与此同时,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那些南蛮子这次有备而来,呵呵,这千岁寒到底该如何应付?”
“要我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那只白鹤飞来的时候,那些南蛮子就不是带着好意而来?
周围的泥犁宗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聂秋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看向唐渡厄,师傅仍然一脸平静淡定。而却也知道,泥犁宗弟子们所说的南蛮子,说的应该便是吴楚之地的那几个宗门。
“聂秋,过来。”江楠伸出手来,招呼着聂秋。
当师弟的自然乖巧的跑了过去,嘴比那白桥碗里的蜜饯还甜的道:“师姐,早起看你,气色当真是极好,几日不见,却是更加清可人了。”
“哦?呵呵呵呵,小师弟嘴就是甜,师姐听得顺心。回头送你几枚上好丹药。都是你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吃的,大补哟。”江楠嘴角一笑,笑的暧昧。
白桥竖着耳朵听到了这番话,凑过去,贱兮兮的道:“什么药?也给我几颗呗。”
江楠嫌弃脸的看着白桥道:“可以啊,不过你吃了又什么用?你长得这么丑。”
师兄弟几句玩笑之间,却看到那泥犁宗的祭酒大人从白顶大殿之中走了出来。他一身宽松长袍,鹤发童颜。身后跟着几个道童,均是那先民一脉。
而引起聂秋几人注意的是,那祭酒长老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妇人。玉珠圆润,婀娜多姿,风姿绰约。一身青衣,身后跟着一行男女弟子,各个也都是生的俊朗与美貌。
“苏璇玑?”江楠看着那女子,微微神情一怔。
“十一,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白桥也随之搭话,一只手放在了朱富贵的身边。好似街头痞子劝架一般。
“我没有激动。”朱富贵白了自家二师兄一眼。只是那眼睛再次落在了殿外的白鹤身上。
只见那白鹤踱步走到那妇人身边,举止亲昵。这白鹤便是刚才在那千岁寒正殿外拉了一泡粪便,极为骄傲的白鹤。
而这时候,那白顶大殿之外,再次传来一阵交头接耳之声。
“这苏璇玑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