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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老一脸气急,恨铁不成钢的而看着聂秋。总觉得这小子是在意气用事,刚想劝几句。却没有想到,那小郡主徐晚,却是突然开了口。
她正了正身,凑到聂秋的身前,对他道:“聂秋,这成功之人,比顺天下大势。在很多人看来,我嫁给黄昭。让那将军府和唐皇牢固的联系在一起,这是天下大势。顺势而为者,自然如鱼得水。可是你要想明白,我说嫁给你,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意气用事,更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原因其实特别的简单,我看不上黄昭为人,却与你情有独钟。”
“你要想明白,你可否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徐晚最后的一个问题问完,便断坐在一旁,不在过多的言语。安静的等待着聂秋的回答。
聂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却始终没有将那香茗入口。淡定自若的脸上,挂着那似有似无的微笑。不知是尴尬,还是别的。白桥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小师弟的回答和后面的话。
他有些看热闹的心态,但多少却有极为希望小师弟能够爷们儿一会。同时也是大为惊奇这徐晚今儿是怎地,为何突如其来的如此把心中的想法告诉聂秋。
依照这女人的脾性,虽说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四五十岁女人的城府。按理说,怎地也不会轻易的将这些藏在心中的想法,如此轻易的说出来。
白桥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了徐晚。他担当的气长安第一,哦不是大唐第一奇女子的名号。
俗话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黄昭自由无父无母,那义父范尧便是他的父亲。
名义上天下皆知是那黄昭提亲徐王府,但谁都知道这后面范尧做了多少事情。
这桩婚事就好似那天下第一雄称的长安城墙一般,上至唐皇陛下,下至黎明百姓,几乎无人能够撼动。因为牵扯了太多的家族,太多的利益。
“你犹豫,是害怕?还是嫌弃我是一个寡妇?”
噗
喝茶的术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险些一口气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蹬腿儿晕死过去。
白桥则一脸叹息的道:“如此放低身段,小主您也是蛮拼的。非我小师弟不嫁吗?”
徐晚莞尔,道:“我很讨厌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那黄昭,我见他不超过三次,私底下更是未曾说过一句话,便让我嫁给他?这是为何?”
“小主不可意气用事啊!你要知道,这桩婚事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利益。”
“我没有意气用事,谁人有心,谁人包藏祸心我一眼都能看得出来。换做那个雨夜,黄昭若是在场,能否那样不惜自己的性命来保我周全?”徐晚笑了笑,道:“我说过,他很聪明,也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混到如今这地步,黄昭越来越像那年轻时候的范尧。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那几个人在为我的终身大事做决定。这事情已经发生了第一次,我绝不允许第二次发生在我的身上。”
“郡主英明,人生在世,总有万般的不尽如人意。可惜小郡主生与贵胄之家。难得的便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
“白桥你休要煽风点火!”术老怒了。
二师兄白桥却根本不曾理会他,一脸浓厚阴谋笑意的看着聂秋,道:“放心,小师弟。我泥犁宗肯定全力支持!”
徐晚看向聂秋,一旁术老和白桥的话她没听的进去。只是等待着聂秋的回答。
许久之后,聂秋终于喝掉了杯中已经凉了下来的香茗,微微的一笑,道:“我本来并无心去争那百子宴的名次,能够挤进前二十六的英才榜就争取,若是进不去,我也没什么遗憾。毕竟天下之大,总有那些厉害的一塌糊涂的人在我的前面。可是”
聂秋说完,顿了一下,放下了茶杯。似乎是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可是,今日起,我已无退路,过些日子的百子宴上,我便只能赢,不许输了。”
徐晚笑了,端起茶杯。
术老观察的仔细,他看到了那徐晚的脸上,出现了与往日所不同的温暖微笑。看着聂秋,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端起了茶壶,轻轻的围聂秋斟了一杯茶,此时无言,西来客栈的西厢小院之中,透着一股子复杂的味道。
“哈哈哈,我这就写信给师傅,连夜送回泥犁宗。百子宴之后,咱们千岁寒就去王爷府提亲!哈哈哈哈哈!”
术老连连摇头,只是他的叹息之声,响彻在院子里,却透着一股无奈和无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食面老者
第二日清晨,聂秋从房中醒来。.
昨夜他可谓是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躺在床上,脑袋里总是闪回着那徐晚白日的话语。
曾几何时,长安城的贵胄圈对于聂秋来说是那遥不可及的存在。本以为一辈子都窝在那朔州城外的公主坪内的义庄内,背尸体,赚钱度日,娶一个不算美丽的妻子,生一个健康的娃娃,过那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平凡日子。
却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不到两年的光景,自己已经成为了泥犁宗的真传弟子。并且就要在那几日之后,踏进唐皇宫,参加那圣上摆下来的百子宴,与全天下年青一代之中的佼佼者一较高低。
更重要的是徐晚,他始终忘不了那日在西厢楼下的小院里,和她的那一番谈话。
谁人都知道,徐晚不是平凡的女子。但却谁有能想得到,徐晚是这么一个胆大的女子。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否定了那自己的婚事,甚至无视了媒妁之言。这莫说是在其他诸国,就算是在那民风开放的长安城里,这都是极为少见的。
毕竟天下之人,谁人敢忤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洗漱完毕,清醒了的聂秋,仍然觉得昨日的那番谈话如梦如幻。
“黄昭黄昭”扶着那楼梯下了楼,一边走着,聂秋却也是一边念叨着。逐渐的脑袋里想起来了自己即将面对的那个“情敌”。
天策府如今最为年轻,最为有前途的卫将黄昭!那个号称小兵仙的黄昭!
然而当聂秋走下楼梯,不如客栈大堂之中的时候,却是停下了脚步。眉毛皱起,一股子寒霜瞬间扑面而来。眉头紧锁,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摁着乾坤袋的口子,神念催动,拨动了袋中藏匿着的如月宝剑!
客栈堂内并无别人,此时日头虽然尚早。但是客栈之内却不见跑堂的小二和那算账的掌柜。
堂内空空的座椅中央,一面桌子已经被打扫了干净,碗筷前坐着一个破败皂袍的老人。他白眉白发,稳坐在那厅堂的正中央。四平八稳,面前放着一碗什锦素面。
他一口一口吃的极为仔细,全然不顾聂秋已经走下了楼来。
他不顾聂秋,聂秋的眼里却只有那个老人。
因为从他下楼的那一刻起,聂秋便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整个客栈太安静了!
一个人也没有!
东西厢房,前后院子,堂前屋后。无论是客人还是那掌柜以及跑堂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那个破败长袍的老人,坐在堂内自顾自的安静吃面。
“听闻泥犁宗的白桥,厨艺精绝。喜好游山玩水,研究美食。这碗面是你二师兄的早饭吧?”老人说这话,没抬头。却给人一种直逼心灵的压迫感。
聂秋神念已经探查到了乾坤袋之中,随时随刻的准备出手!
若是他没有猜错,此时整座客栈已被下了一道极为高深精妙的道法禁制。此时整座客栈与世隔绝,如同被从中土世界分割开了一般。
“老人手法高明,不知小某有何效劳之处?”
聂秋也并不废话,他知道这老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客栈之内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醒了。虽然他不知道这老人用了什么手段,但却也是十分的佩服这老人,能有这番手段。
这样的本领造化,怎么也得有日游境了吧!
想到如此,聂秋心中非但没有惊怕,反而有着一种对于强者的敬畏!
他知道这个老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话不会多此一举!
能把整座客栈下了禁制,想要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简直易如反掌。这老人不简单。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裴,名欢喜。”
“很特别的名字。”聂秋笑了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他觉得这老人并无歹意,但却仍然手摁着乾坤袋不松手,以防万一。
配欢喜径自看向聂秋:“前几日清晨运功,吐纳剑气,忽然觉得剑气微有凌乱。旁人以为那朱雀楼失了大火。但我却觉得是这长安城中来了用剑的好手,手痒难耐,便寻了过来,是你么?”
聂秋如实回答:“我也习剑、用剑,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我不晓得。
“说谎并不是一个好习惯,给我看看你的剑,就是那夜击杀了东洲剑冢剑奴怀子蛮的剑。”裴欢喜冷冰冰说道,不存丝毫客套、并非倨傲无礼,他从来都是心里怎想口中便怎说,而是那种强者面对弱者应有的气度。
聂秋不以为意,但他未拔剑,而是伸出一只手:“请手。”
针尖般得瞳孔似是微微一扩,显出了些兴奋,也让冷冰冰的裴欢喜多了些生气,裴欢喜举臂,与聂秋双手相握。
聂秋并非给他看如月,只剑连当夜朱雀大街上的朱雀之火都能抵挡,裴欢喜实力深邃如渊,却并不知道比那朱雀孰强孰弱。
聂秋亮给裴欢喜的,是自己精修剑术,养于体内的剑意!
片刻之后两人放手,裴欢喜的瞳孔好像又大了一点点:“就是你。想不到,那夜没有被朱雀火烧死的果然是你!”
裴欢喜又问聂秋:“你练得是什么剑术?”
裴欢喜呵呵一笑,并未等聂秋回答,却是话锋一转,道:“看有那青年后辈冒头,我开心。只是听说你要从那小人屠黄昭的手里抢亲。这事儿我倒是觉得,你有些不自量力。”
聂秋不答,却反问:“你到底来干啥?”
“小家伙脾气倒是直接。殊不知,那徐家小郡主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值得你为她拼命。只是你这修为,黄昭三招之内你必败。”
聂秋并未动容,生死在人,富贵在天。黄昭人还没见到,便言败,并不是自己的想法。
“不如我指点你几招?”裴欢喜突然嘴角上扬,那满是褶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聂秋闭目、白眉微皱,头帘微垂,不知再想什么,如此良久突兀开目,扬手一指向前点去。
与他相对而坐的,裴欢喜正吃面。
裴欢喜见了聂秋一指,永远半睁半闭的眼中似是一亮,口中吸吮着面条,吃不停,手中双箸扬起、迎上了聂秋那一指。
手指、筷子,相隔半寸时,聂秋就收手了,又复皱眉垂首,半晌过去又是一指戳去,如同连珠,如此仿佛不休,直到第七指时,老祖终于未在收手,直直迎上了裴欢喜的筷子。
指为剑,箸亦为剑。
第二百三十四章 阳魂
不动真元,不动法术,最最纯粹的剑术和剑意的比较。
两‘剑’相逢刹那,聂秋的手枝与裴老头的筷子在虚空之中,变化无常,突兀模糊,看不清他们的动作,眼花缭乱之中,化作无数道虚影。
下一刻,啪的一声轻响,裴欢喜的筷子折了一根。
聂秋则捂着手指,鼓起了腮帮子连吹着那又红又肿的手指,乍一看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