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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山中一声巨响,聂秋从山上顺着石阶一路滚下来,浑身几乎筋脉骨骼碎裂断开。落地之后发出的巨响更是响彻山中,经久不息。
反复如此数遍,聂秋终于体力不支,一口气倒在了山路之上,再也无力站起来了。
“小泥鳅,你干嘛这么折磨自己,破镜之事,讲究机缘,因果。当然,努力天赋也是一方面。只是你这样反复尝试无果,最终折磨得便是自己的身体啊。”
也许是聂秋反复无数遍的冲刺第四层山路,小沙弥看不过去了,一蹦一跳的从山上走了下来。
“不过你修炼的速度的确惊人,这才一个也不到,你就已经能爬到第四层山路的一般路程了。也就是说,你距离境界淬体四层指日可待呀。”
可怜聂秋此时此刻累的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看样子师傅教给你的那一套龙象般若诀的内功的确惯用,你每日精炼东来紫气,久而久之身体果然被炎阳之火改造了呢!”
小沙弥继续蹲在聂秋的身边,拿着一根树棍枝桠,来回的戳着聂秋疲倦的身体,仿佛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师傅想到了你肯定会执着于第四层的山路,就让我来看看你,怕你累死在山上,到时候我那几个师兄还要想办法超度你。”
“死秃驴。”聂秋终于吐出了三个字,可这三个字说完,就好像费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闭上眼睛,聂秋再次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仍然在山中。
这神山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无论聂秋怎么再这山路上折磨自己。不过多是,神山便会治愈伤痛。
小沙弥端来了一盆蘑菇汤给聂秋喝,聂秋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
这蘑菇汤不知兑了什么药草,一口气喝完,聂秋神清气爽。
“我要再试试!”
“还来!你不怕累死啊?”小沙弥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聂秋。
“有你在,我就死不了。”聂秋执着的一笑,把碗放到一边大步朝着山路走去。
小沙弥看着聂秋的背影,撅着小嘴,嘟囔道:“我佛慈悲,佛祖割肉呢,我佛心不稳,贪吃嘴师傅都说是业障。如果我要是不信佛,怕是早就见死不救,任你累死了。”
小沙弥撅着肚子抱起食盒,跟上了聂秋。
在山中度过了数日之后,时间倒是过得极快,书院迎来了一个大日子。那边是聂秋的拜师大典。
三月初六,朔州城内的朝廷官门中人,北郡的几个有头有脸的门派的掌门,以及北郡的几位军中大能系数当场。就连数年前,费长房的几个得意门生,也亲自的从盛京赶来。
这些人都算不得费长房的土地,但是当年在书院里面却都是费长房较为看重的几个人,如今都已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有的更是位极人臣,在朝中都有说话的分量。
当日聂秋起了一个大早,几日的斋戒沐浴,换了一身崭新的学院修士学袍。昭华则给聂秋挑选了一顶新的纶巾,母亲聂青崖和崔牢头一家也被邀请到了书院。当然其中也有徐晚和她那实力高深莫测的家奴,术老,二人也一并前来。
往日清净的书院,瞬间倒是热闹了不少。
而在此之中,聂秋却也见到了几个不讨喜的人。
朔州城别部司马陈莫西自然是在邀请之列,段纯阳则作为寒门士子头领也一同前来。只不过却没有见到大先生人在哪里。他和几个寒门士子坐在一起,脸上一直保持风度微笑,看着聂秋,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却紧握着。
今日如此大的场面,却让骄傲的段纯阳心中怒火肆意。若不是多年经营下来,有了一个好脾气和绵里针的性格,怕是今日他段纯阳连来都不回来。
而一大早的便被昭华和庞凤雏等人叫起床来的聂秋,此时此刻在黄班学堂内收拾得体之后,便来到了书院正堂。
辰时三刻,书院之中金钟敲响。似是龙吟,众人瞩目,却看到学堂后走出三人来。
为首的是个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身黄色长袍,体态略胖,慈祥可掬的样子,十足德高望重的年长者。与他并排之人便是费长房和大先生,一左一右。三人一起出来,彼此相互默契。却也引来台下一阵阵的哗然。
“快看!老夫子都来了!”
“这可是大场面,老夫子平日里都深居简出,书院的事情都是费上师和大先生掌管,今日老夫子出面,可真是给足了费长房面子咯!”
“你们怎么不说,老夫子也给足了聂秋面子呢!?”
台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这时一命学监搀扶着老夫子走上前来,敲响手中金罄,顿时犹如凤鸣一般,响彻天地。陡然之间,头顶彩云升腾,气象万千。
“费上师授业开始,徒子聂秋上前!”
刷!
无数人目光看向远处,聂秋从远处走来,手持玉玦,一身青衣长衫,头顶纶巾,温文尔雅。
“弟子聂秋,拜见师尊!”
言罢,跪拜磕头,行五体投地大礼。
“奉茶!”学监说着,苏绛仙端着茶水走上前来,递给聂秋。聂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一步一步,略显缓慢的朝着费长房走去。
“哈哈哈!费师兄别来无恙,今日你收关门弟子,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啊!是不是因为你那徒弟修为太低,请我来怕我嘲笑与你啊?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天际之上响彻一声讥讽的笑声,一句话倒是尖酸刻薄。
朔州城谁人都知费长房收徒的大事,却也都知道,费长房的关门弟子只是一个小小淬体三层的修士!
要知道朔州书院里面,淬体三层的可是一抓一大把呢。
听到这声音,陈莫西和段纯阳相视一笑,眉宇间倒是有了那么些许阴谋得逞的意味。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书院外面,一头青牛摇头晃脑的从远处款款走来。牛背之上,坐着一个和费长房年纪相仿的老者,手持拂尘,自有一股仙风道骨。
聂秋定睛一看,却也认得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善堂首席药师,白北风!
“我不请自来,倒是有一件事想要求证。传言费上师的关门弟子精通炼药的手段。我倒是好奇,一个淬体三层的小子,是怎么能有一手惊世骇俗的炼丹手法?我白北风虚心好学,想要看看这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炼丹手法。”
白北风说完,话锋一转,拂尘换了手道:“说起来,费师兄你徒弟倒是和我有缘分。当年他在乱坟岗偷我丢弃药方的时候,还是一个六感迟钝,不通修为的童生呢。”
白北风明显是来砸场子的,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第三十六章 一丘之貉
白北风一袭白衣踏风而来,左手拂尘,右手握着两颗狮子头,把玩着手心当中,那精致小巧的狮子头核桃揉捏在那白北风的掌心当中,发出阵阵脆响,一派仙风道骨,白眉之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细小的眼帘当中透着一股子沧桑精芒,环视四周,却也是让不少人浑身汗毛倒立!
白北风在朔州城内名望高深,与费长房二人以炼药手段名扬朔州。同为炼药大家,武学造化修为更是堪称宗师。
可是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元善堂是何家之下的药堂,虽是敞开门来对外做生意。可实际上实际的掌管着便是白北风,堂内弟子百余人,一个个精通炼药手段,却也是朔州城内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而在费长房,虽然也是一代宗师大家,但在传承方面却不尽如人意。晚年终得了一个得意门生,却在拜师大典上被白北风寻事,抢了风头。
台下众人目光落在费长房和白北风的身上,二者都已是花甲之年,可站在那里却依然仙风道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世故沧桑的气势。
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让拜师大典的气氛凝重压抑了起来。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在场地位最高的朔州书院的老夫子,可却见老夫子眯着眼睛,坐在上座,老态龙钟,古井不波。那眯起来的眼睛,感觉像是一个午睡的老人一般安详。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聂秋,若是老朽我没有记错,你不过是淬体三层的修为。为何能够修炼那炎阳之火?难不成是修了什么邪术,强行逆炼异火?若真是如此,那你可就给书院丢人了。”
白北风咄咄逼人的说着,目光落在聂秋的身上,白眉之下的一双冷目,苍茫冰冷如苍鹰一般,锐利的像是要把人心一眼看穿一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淬体三层的修为,能够释放炎阳之火这种高等修士才能掌控的异火,这事情传出去,怕是没有多少人相信。
毕竟,若是没有炼气的修为。掌控炎阳之火那纯粹是找死!
且不说那是刚猛霸道的天地异火,烧过经脉气血极容易导致灵气反噬。单说没有炼气境的修为,就算是再如何拥有高超天赋的修士,也根本无法掌握异火!
异火存在于天地之间,依附灵气而生,受万物蕴养。异火若是烧身,寻常的水都无法浇灭。可见异火的力量强横无匹。
而炎阳之火是通过一门子炼气的手段,从太阳光中榨取异火。火焰强烈霸道,刚猛无匹。凡人碰之即伤,若是燃烧在身上,没有内力修为,轻而易举的顷刻间便会烧成一副白骨,一滩焦土!
这些人眼里,多数人都还记得乡试比武当日,聂秋临战破境,一跃成就了淬体三层。于是大多数人都认为,淬体三层境的修为,就算天赋异禀,也是断然不可能像一个炼气高手那般,掌握天地异火之一的炎阳之火!
“是啊,一个小小淬体三层初阶的修士,说他能够掌控炎阳异火,这事情传出去,怕是真没多少人相信。”
“费上师,收了此子为衣钵传承的弟子,不会没有擦亮眼睛,收了一个只会哗众取宠,擅长鸡鸣狗盗之徒吧?”
“费上师一世英名,在朔州城里也是有过莫大威望名声。切不可因为此子,而毁了一世英名啊。”
白北风的话说完,便有跟着腔,站了出来。
说话的三人在朔州城里要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是城内几股小门派势力的长老或者掌门。平日里却也都是依附着元善堂,在江湖上讨生活。虽然在朔州书院的面前,这些人不成气候,但是这三个人一说话,场内却也有不少没揣着好心而来的士子或者其他修士,便也开始落井下石了起来。
众人三言两语,却也都开始怀疑,聂秋的修为实力,以及他是不是真的有能耐,淬炼出异火来。
毕竟,一个小小的淬体境的年轻修士,能够淬炼出炎阳之火,并且掌握在手,这事情传出去怕是没有亲眼所见,当真没有多少人能够相信。
“白北风,你今日不请自来,处处与我书院作对,安得什么心?”
正当这时,却突然有人说话。
聂秋寻着声音看去,却是书院内那个神秘兮兮,长相摸样清秀,脾气古怪的那女先生,苏绛仙。
“绛仙姑娘,今日老夫寻上门来,说了这么多话,无非是想提醒费师兄,眼睛放亮一点,莫要因为那聂秋三言两语,便收了当徒弟。来日若是因为聂秋,毁了一世英名,那可真是呵呵。”
白北风持着拂尘的老手遮住嘴角,那满是褶皱的一双老脸笑起来,却也是其丑无比,脸上的周围纠结在一起。
不知是因为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缘故,阴沉的脸上浮现起一抹邪笑。那绿豆大小的眼睛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