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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形势危险,漆文燕努力凭意志再走了半里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了。
“我走不动了!”漆文燕万分沮丧用带哭腔说。
她尽力了!可不走行吗?傅三江愁云满面,依这情况下去,与等死无异。
“瞧!烟!”
傅三江用手指远方。
“什么?对,是烟!”漆文燕肯定。
“有烟就有人家,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傅三江兴奋说。
“嗯!”漆文燕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竟一下站起来朝前走。
“走稳了!”傅三江手搭上她那纤细柔软的腰,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走平稳长久一些。
似有一股异样的暖流从傅三江手心流入了漆文燕体内,让她的疲劳沮丧困乏感大为消除,精神振做了点。
走了大约近一里路,隐隐看到远处有山腰上有一栋青砖房,它上面冒着一股渐渐变淡的黑烟。
“不好!”傅三江低叱一声,拉漆文燕一同伏倒在山坡上。
“什么啊?”
一下失去支持的漆文燕很舒服躺在草坡上,借以休息身体。
“恐怕那不是炊烟,是有人洗劫后放火的烟!”傅三江肃杀说。
“啊!”漆文燕花容变色说:“他,他们…”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傅三江说:“你和樊悦呆在这,我潜过去看看。”
“不!可…”漆文燕心里极紧张。
将身上樊悦放了下来,傅三江动作灵活如狡兔,借地形向青砖房潜行了过去。
“小心!”
漆文燕低声对已在她眼前消失身形的傅三江说。
理论上,傅三江大摇大摆上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被仓云抱石奇梦石等人器重看好的人物,就算赤手空拳,一下摆平十个八个官兵不会有什么很大问题。
可傅三江恨透了散兵游勇,他已下了决心,一有机会,就毫不留情出手杀了干净利索,一个也不放过。
离青砖房三十米左右,傅三江已确定不仅青砖房内绝对无人,而且周围半里地也没有别的生命存在。
挺起身体,傅三江走近了青砖房。
视线才那样一接触,傅三江的血液就几乎凝结了。
太残忍悲惨血腥的场面!
青砖房烧塌了半天,变得很淡的黑烟徐徐冒出。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血腥味还有股烧焦的臭味,水井边有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尸体,她双手双脚都被木橛子钉住,身上满是被奸淫凌辱的痕迹,Ru房和下阴都被人割掉了。
一米高的护院围墙上倒着一个手持锄头被打得脑浆四溢的青年男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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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房门左侧,一名中年农夫模样男子被三支白翎箭钉在了墙上,身体半悬着,脚下是一大已凝固的鲜血。
青砖房被火烧塌的右半侧,有具被烧成焦炭,分辩不出性别尸体。
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畜牲!傅三江内心怒吼,不要让我碰到你们,否则你们没有一个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纵使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形势危急,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傅三江仍无法打消,为四人料理后事的念头。
得先将漆文燕樊悦移到附近来,傅三江想,省得有什么变故。
要先收拾一下,否则漆文燕樊悦看见,不吓死才怪!傅三江刚提起脚。
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傅三江刹住了脚步。
将漆文燕樊悦藏在青砖房侧草堆里,自己去追杀那些畜牲!
不管是黑夜和白天,再残暴凶残的官兵匪寇对同伴洗劫后的血腥地方都不会有任何兴趣。漆文燕樊悦躲在这里面,绝对安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傅三江自己抓紧时间在周围追杀散兵游勇,抢夺他们的物资马匹,以便能离开危险区域。
出人意料的隐藏加上傅三江惊世绝代的身手,没有任何理由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问题是,这血腥悲惨残暴的场面,让见惯死亡且时常制造死亡的傅三江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柔弱少妇漆文燕天真幼童樊悦。
天就要黑下来了,傅三江决定了。
为了生存,人有时不得不忍受无法忍受的东西!
从没有如此痛恨明亮的月亮,躲在青砖房侧草堆里的漆文燕感觉自己象地底的昆虫,无比热爱黑暗,厌恶所有的光茫。
漆文燕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大口呼吸,她怕会呼入了那血腥且带有尸臭的空气。
漆文燕不敢睁开双眼,因为睁开双眼,她怕会看见那残忍而又悲惨的场面。
漆文燕不敢随意想象,因为随意想象,她怕会将自己的命运和外面的尸体联想。
肠胃里已呕完了所有可供呕吐的东西,漆文燕不敢饮水进食,她怕一吃喝又会引起无法抑制的呕吐!
唯一让漆文燕能获得少许安慰的是,樊悦均匀的呼吸声。
夜是这样的寒冷刺骨,漆文燕将所有可用来御寒的衣服都在了身上,再加上厚厚的茅草,仍然无法抵挡一阵阵寒意。
并不是夜太寒,是漆文燕心寒!
又疲又倦又恐惧又惊慌,漆文燕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经受最痛苦的煎熬,如果身边没有儿子樊悦,她一定早已崩溃。
人性中最伟大的力量母爱支持着漆文燕,忍受住了原本不能忍受的煎熬。
傅三江离开了有三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有二批散兵游勇路过此,无不没有做任何停留。
在此刻,漆文燕发现了自己从内心里的极度脆弱!
没有了傅三江,没有了他坚强的话语,没有了他厚实的身影,没有了他男人的气息,漆文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只毫无任何能力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屠刀杀戮!
没有崩溃是母性的光辉!
一线生机希望,漆文燕完全寄托在了傅三江身上。
女人是弱者,需要坚强的肩膀!漆文燕痛恨自己与傅三江无谓的争执,更对自己无谓的提防感到幼稚。
与生存和孩子相比,被侵犯被污辱又是多么的渺小!漆文燕觉悟到了,身无弱者,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保有一切,有所得必须有所牺牲。
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的性命冒险,要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图。
江三不是大侠,仅仅是一个年青的车把式,他为自己和孩子做得太多太多,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侠义的行为。为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漆文燕心底雪亮。
江三连命都拿出来冒险,自己还拘谨于某些东西吗?漆文燕犹豫了一呼吸功夫,转而将顾忌甩到爪哇国去了。
夫人,此去甘肃,路途千里之遥,还请夫人以保全樊家血脉为重,无论身负为等苦楚,切匆松懈放弃。樊管家的话在漆文燕脑海里回放。
果然不愧为见多识广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樊管家似乎有预感可能发生的一切似的。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漆文燕温柔无摸着樊悦,是你,我的孩子!自从相公死后,我的生存完全是为了你,是为了给你创造安排争取幸福美好的生活!
如果江三能回来,漆文燕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紧紧拴住,让他为自己和孩子出尽死力,保自己和孩子平安到达甘肃娘家。
可他会回来吗?
漆文燕神色暗淡了。
江三离开时,她百分百相信他会回来,现在三个时辰过后,漆文燕认为希望很渺小了。想想,江三自从沾了樊家事后,除了危险和鞭打,还得到了什么?自己连好脸色也没有给他一个!人都是自私的,或许在自己身边,被自己和内心正义所迷惑,江三一再表现出英雄气概。可稍稍离开,人自私的本性恢复,他还会那么无私侠义吗?
另外,漆文燕知道,一个车把式或许有些歪门邪道的本事,可他怎么能顺顺利利从穷凶极恶的官兵手上偷来马呢?一个不好,就会命丧黄泉!
等待是漆文燕唯一的办法,祈祷是漆文燕唯一的能力!
寂静夜里,马蹄声十分响亮。
是江三回来了吗?漆文燕焦急的心情让她挪动身体想探头朝外张望。
“叭!”
她身下一根枯枝断了,响声在夜里清脆无比。
漆文燕眼前一黑,这声音带来的后果她完全可以想象。
奔马的一声嘶鸣,骑手注意到了响声。
又是一阵马蹄声,好几名骑手赶了上来。
“怎么了?”
“有响声。怕是有人!”
“是吗?”
漆文燕屏住了呼吸,她额头上全是汗,此刻,她心不住呼喊亡夫保佑她和孩子!
“有什么人啊?瞧这一地死人!都他妈健锐营干的好事!”
“瞧瞧去,等我!”
“你他妈的,真的吃饱了撑的!人死光了,耗子野兔山鸡总不会都死光了!有响声,有什么大惊小怪!”
“哈哈,或许是那女死鬼要招个伴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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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来喝酒,暖暖身子。”
“健锐营的也够草包,还号称北地第一精锐,与鞑子作战百战百胜,不一样被无双战士打得落花流水!”
“你们懂什么?这次调来的不过是健锐营二流部队,是金公公为了削弱唐明光,而故意调他们来打败仗的!”
“可别小瞧了这些二流部队,打起仗来够狠的。若不是先在他们中间掺了我们不少人,再加上水师的人根本不经打,且傅击浪新到手一大批精良装备,他们岂有这么容易被打败!”
“哦,原来如此。”
“真正的健锐营不会干这些烧杀淫掠的事,我们掺进去人干的,他们玩够了抢够了杀够了,也该休息了!”
“以军纪败坏骚扰百姓为害四方为名,撤消这部分健锐营编制并消灭他们,果然是妙计!可用不着把我们自己的人都杀了吧?”
“谁叫他们倒霉!不灭口,让人抓住把柄麻烦!唐明光在朝庭中不是没人给他说话!”
“明白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宰唐明光,多省事!”
“哪有那么容易,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不知道干掉金公公派去多少人!他是两江龙子傅击浪的亲哥哥,明白了不?有这种角色在唐明光身边,怎么杀得了他?走,别误了事。”
众骑一阵风似离开。
长出了一口气,漆文燕心神定了下来。
上天,上天,求求你了,让江三出现吧!
漆文燕一心一意默默想。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草堆上,远处再度亮起马蹄声。
听到有好几匹马的响声,漆文燕不敢挪动业已发麻的身体,她不想再犯下一个致使的错误。
“妈!我饿!”
樊悦揉着朦胧的睡眼说。
啊!
漆文燕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她不知道亡夫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再次保佑她。
三匹马朝青砖房直奔而来。
完了,漆文燕心恢意冷。
“夫人!樊悦!”
一个漆文燕樊悦最迫切最期待看见的人,江三出现了!
傅三江寻觅溃散官兵十分顺利,他离开青砖房不到半个时辰就拦劫住了一批五人散兵。
单瞧五个散兵牵着两匹驮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