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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琼面露难色,半晌才道:“为了适儿,唯只好将他托付与你了。”
独孤氏道:“这等大事,还是让皇后定夺。皇长孙的性情大伙都了解,平日里倒也懂事,若是胡闹起,谁也没法子。”
独孤氏对蓝琼有自己的看法,尽管蓝琼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一切,其实在她心中最看中的就是皇长孙与殿下。她爱殿下,这种爱并不压于太子所有妻妾,甚至远远超过了她们,她们大多爱殿下是希望能享受荣华富贵,而蓝琼爱的只是一个人,一颗心。所以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得到殿下宠爱与深情,更赢得了李适对她的敬重。面对一个像蓝琼这样的得宠者远比面对一个像杨芙蓉似的得宠者要好上许多倍,蓝琼得宠而不蛮横任性,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侍妾绝不会如此,所以独孤氏总是希望能将蓝琼留下,留下她也就能维持一种后宫的平静。
杨芙蓉也明白这些,只是宫中传言是因为她与蓝琼长得酷似所以殿下才纳了她,她心中不服,在某些角度上她不服所有的人,认为独孤氏的才学都是骗人的,蓝琼的武功不过是胡闹,但是自她生下静月公主以来怀有身孕以来,殿下便很少来看她母子女二人,她掐指一算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们竟见过两面,李豫便匆匆到独孤氏的房中去了。内心涌起从未有过的担心。她想证实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心里又暗地道:倘若是真的,殿下也许会多陪自己,也许会从此不再进自己房中。她将所有的希望都系在了女儿静月的身上。
蓝琼又与众皇孙们玩闹一阵子,便离开宫中,携李适回楚兰别院。蓝琼望着李适心中有许多不舍道:“适儿,如果蓝姨要你与独孤娘娘一同回宫,你可愿意?”
李适道:“你回去我便回去。”
蓝琼不知如何回答,这两年两人朝夕相处,其情感并不亚于母子。蓝琼道:“适儿,你先回宫好吗?皇上、皇后他们都回去,所以你也得回去。”
李适摇头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蓝琼将李适搂在怀中疼惜地道:“适儿,听话,你先与皇上、皇后回去。蓝姨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李适使劲摇头道:“我要跟你在一块儿。”
蓝琼沉默了对于这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她不知怎样诉说自己的心事。
高长春经过杨妃房中,见她手捧一只玉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大惊,对一旁的小太监道:“杨妃手里拿的是什么瓶子?”
小太监道:“她常这样发呆,听宫女说金陵王送的什么礼物。”
高长春道:“噢!”心中却有几分犯疑。
蓝琼这夜彻夜难眠,想到沈妃毕竟是李适的亲生母亲,如今得了消息理应前去寻找。可李适偏又离不开自己,又找聂秀梧聊天。
聂秀梧自产下幼儿之后一直都住在楚兰别院,欧子静爷孙俩仍在四处筹集粮饷。聂秀梧听完蓝琼之言道:“武林中人常传来关于沈妃的消息,说她如今已出家修道,师兄与师祖也未曾见过倒不知是真是假。”
蓝琼道:“沈妃是皇长孙亲生母亲,无论我待他再好也代替不了沈妃。我想了很久想到江湖去查寻她的下落,劝她回到殿下的身边,这些年来,殿下与皇长孙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
聂秀梧道:“蓝姐姐没有替自己想过?”
蓝琼道:“有什么好想的。当初我便对众将士有言在先,若如天下太平了我便归隐山林。”
聂秀梧道:“蓝姐姐在经历那么多事后,不受荣华富贵所动摇倒是令人敬佩,只是你这样一走了之岂不要让殿下难过吗?”
蓝琼淡淡一笑:“他对我伤心只会是一时,而对沈妃的挂念却有一世,相比之下我更应该替他们父子二人找到沈妃。”
聂秀梧站起身望着蓝琼道:“我从未见过像姐姐这般事事为他人作想的女子。”
蓝琼道:“天下间的女子对自己的所爱莫非有两种人,自己得不到也不容别人得到,另一种只要他快乐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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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秀梧道:“我知道姐姐这是后者,为了所爱的人做什么牺牲都可以。”
蓝琼微笑道:“前几夜我连续做了一个怪梦。”
聂秀梧好奇:“说说看如何怪法?”
蓝琼道:“我梦见自己走到了一处特别美丽的地方,四周百花盛开,芳香袭人,百花丛中竟然走出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少女。但我心里又朦胧中觉得那不是自己,似乎是一个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人……那少女的笑容美丽、大方、高雅,那摄人的气魄难以抵抗,仿佛是从天际飞下的仙女不容污染……”
聂秀梧低思片刻道:“你连续做了几晚这样的梦倒也奇怪。不过,我想是你天天吃那百花丸的缘故吧。”
蓝琼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一年多来百花丸的确对我的身子有些好处。大姐又配置许多送来,还得继续吃下去。”
小梅跑来道:“娘娘,殿下回来了,在书房等你呢?”
蓝琼站起身道:“秀梧,你早些歇着,我先回屋了。”
聂秀梧点头送走蓝琼。一想到蓝琼的怪梦心里好生奇怪,自己在怀儿子之时也曾连续几夜做得类似的怪梦,不同的是梦见草丛中爬出一条巨蛇,吓得自己浑身是汗。常听几位年长的师姑讲过,说若做梦是蛇、龙之类必生男孩,若梦到鲜花、泥鳅之类必生女孩,蓝琼梦见百花盛开难道会生一位姑娘不成。
蓝琼始终将心事藏在心中,心里道:若能与心爱的男人生下一男半女此生倒也无悔了,离上次流产已一年有余,尽管李豫常常陪寝可自己仍未怀有身孕,内心竟莫名地升起一种失落的感觉。如今李适要回宫,自己习惯了江湖生活自是不愿进宫,这两年来幸有聂秀梧相伴,否则她如何能过得这样平淡的生活。曾几度要接邱氏与弟弟来住,但邱氏近些年已经习惯了庵堂生活不愿出来,弟弟在少林寺学艺更是不能出来。
李适见蓝琼令丫头们收拾的全是自己的衣服、行李,未见蓝琼的行李心中甚是疑惑:如今蓝姨怕是要与我分开了,她仍是不愿进宫。
“父王!”李适推开书房唤道。
李豫抬起头来道:“明日,就要回宫了,往后可不许如此无理,未经通传就闯进来。”
李适问:“父王,蓝姨她不与我们进宫吗?”
李豫道:“她自然与我们一起去的。”
李适道:“可为何蓝姨只收拾了我的衣服,她自己的一件未收。她们说蓝姨依旧留在洛阳不回宫了。”
李预道:“不会的,明日都一起回京。”
李适道:“父王,我也问过蓝姨她说她过不惯宫里的生活,就住在洛阳。”
李豫站起身心里惊道:“我去问她。”
李豫明白蓝琼的性情,自幼漂泊江湖,酷爱自由,先前就回宫之事多次商议过,但心中仍是生疑。
夜间,李豫道:“琼儿,适儿不随我们回宫?”
蓝琼沉默片刻道:“我出生江湖又不懂得皇家规矩,进宫之后只会有损皇家威严,再者先前我便说过天下太平之后我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如今安贼已死,他的儿子、部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平定天下指日可待,我仍先住在这楚兰别院……”
李豫道:“琼儿,你如今是我的妃子,若不进宫母后那里我也不好交待。”
蓝琼道:“殿下,此事我主意已定,原本我没想过进宫之事,况且我尚有大事未办实在不便进宫。”
“大事?你能有什么大事?”李豫想不出蓝琼会有什么大事。
蓝琼不语,沈妃流落江湖的事武林早有传闻,只是许多人又都没有见过,蓝琼自然也不知道沈妃的相貌,“殿下,你身边有沈妃的肖像图吗?”
李豫道:“好好的,怎么又提起沈妃来?”
蓝琼道:“近一年来江湖有沈妃的传言,说她出家修道,常常在大江南北云游,因武林中朋友都没有见过沈妃又不知是真是假,我想给殿下借沈妃的肖像图,托武林朋友帮助查找。”
李豫道:“如此说来,沈妃当真未死?”
蓝琼望着李豫惊喜的面庞心里道:如若一日我也与沈妃一般音讯全无,不知他是否会如这般挂念于我。
李豫握住蓝琼的纤手道:“琼儿,我其实……”
“殿下,没什么。看你数年对沈妃的一片深情,我真的很感动,天下间恐怕没有几个男儿能够做到一往情深。”言毕突然想起庄昭飞,自她嫁与李豫为妃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心中曾对他充满无尽的怨恨,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了,对他既没有恨也没有爱,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陌路人。蓝琼道:“我不愿回宫,是希望能替殿下与皇长孙早日找到沈妃娘娘,让你们能够早日相逢。”
李豫问:“那你呢?”
蓝琼道:“我说过我想归隐山林!”
李豫道:“你还是与我们一道回宫吧,如若实在不愿在宫中居住。我在京城再为你建一座楚兰别院,让你在那居住如何?”
蓝琼摇头道:“京城居住多少朝廷文武重臣,我若出门只怕难避他们的耳目,偶尔一、两次倒也罢了,时日久了难免不惹人闲话,思索再三我还是不回宫了,就住在这楚兰别院。待我寻得沈妃便回宫去。”
李豫道:“你主意已定?”蓝琼点头道:“如今天下就快太平了,皇长孙身边有独孤娘娘照顾,我也没什么可忧心的。殿下,你若有沈妃肖像图,给我一张,我让武林朋友帮助查找。”
李豫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蓝琼,展开纸张,那是一个绝色的女子,蓝琼道:“殿下,这副肖像先放我这儿吧!你今夜早些歇着,我先出去了。”言毕朝书房奔去。
点燃蜡烛,照着肖像图又临摹了十来张,看看十张唯独第九张、第十张更相近,便将其余几张焚掉。“明日再令人临摹几份送到欧大侠处,他是重情重义之人,近几年又与殿下颇有情义,托他查找最合适不过了。”
李豫已经安睡,轻轻地将纸叠好放在枕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清晨,高长春过来接走李适父子,蓝琼便留了下来。
聂秀梧道:“蓝姐姐,殿下身边不缺美女侍妾,你不怕他将你忘了。”
蓝琼道:“殿下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沈妃失踪多年,他都没有将她忘记,我留下来是想替他们父子寻回沈妃。”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叠肖像图道:“聂妹妹,欧大侠何时回来?”
聂秀梧道:“你拿了这许多画像所为何用?”
蓝琼道:“这是沈妃的画像,想托欧大侠散发给武林朋友,托他们寻找沈妃。”
聂秀梧惊异地望着蓝琼:“我愈来愈不明白你,居然为所爱的男人找他所爱的女人。”
蓝琼道:“这也是我替他们父子作的最后一件事情。”
聂秀梧道:“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什么难处吗?”
蓝琼笑道:“办好这件事,我就可以归隐山林了。”
且说庄昭飞回到百草峡,远远地便见一个道姑身影的妇人站在院中望着夕阳,久久保持着一个动作,那影子如此熟悉。他轻轻地推开院门,妇人回过身来道:“庄大侠!”
庄昭飞道:“沈姑娘,你怎么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