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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开玩笑吧?您做这样手术的时候,我还跟您实习着呢。再说了,您刚刚也看过报告了,音笛姐脑干部位还有几条畸形的血管,这样大难度的手术,咱们医院除了你,还有谁能做?”
“还有你!”陆子谦头也不抬,“你现在的能力足以完成这个手术。而我,现在,真的做不了。”他蓦地站起来,身子微晃了一下,“算我求你,你好好准备下,能行的。”
“可是”没有等顾磊说完,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顾磊反复回想着刚刚的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正常。
回到梁音笛病房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半靠着床头坐着,脸向着窗外。陆子谦小心地关上门,走到一侧的床边站住。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医生没有义务为病人做这些吧?”梁音笛连头也没回。
昨天后半夜,或许因为下午的急救用的麻药的原因,她一直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动静。她知道他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坐在她的床边,安静地看着她。间或,揉揉她的太阳穴,摸摸她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还听到他的叹息,低低的悠长的苍恻的。她想,她一定又在做梦了,梦境太过真实。可是,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俯在她的床边,似是睡着了,手还紧紧地拉着她的。那一刻,她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知道,原来昨天后半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她只知道,原来,经过了昨天那份刻薄,他依然在她的身边。那么,他对于她,是不是真的还有爱?她蓦地忐忑起来,只得闭紧了眼,装作睡着。然后,她知道他很快便醒来了,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轻轻地离开。她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充满了,眼里重又聚起太多的酸酸涩涩的东西。
他对她,不应当仅仅只有怜悯。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梁音笛发现,自己的脑子也许是真的出问题了,什么也思考不出来。
所以,现在,他站在她的床前,她依然地用话激着他,她需要确定,哪怕就是一点半点的蛛丝马迹,只要能有,她便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她只要,一点半点。
“音笛,”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很轻很轻地响起,似是勉力地压抑着什么:“无论怎样,都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去赌气。也许,你不待见我,可是,现在,能照顾你的,只有我。”
他走到她面前,望着她。他的目光哀伤而无奈。她收回放到窗外寥落的目光,也看向他。可是,立刻,她的心就狠狠地揪了下,她从未看过这样的他。面青唇白,胡子拉碴,满脸的疲惫和憔悴。
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着,谁也没有先说话。很久以前就消失不见的那些默契似乎在这一刻俱都找了回来
。所以,他们谁也不想先说话,唯恐一开口,便坏了这样的契合。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陆子谦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音笛,你听我说。不要再和我斗气。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休养。因为。也许就在这几天,你会被安排做一个手术。”他盯着她,目光中的忧伤浓得化都化不开:“你的脑子中长了一个小东西,就是它让你头痛。昨天,也是它,让你突然晕倒。所以,我们需要,快快地把它从你的大脑中切割掉。”
梁音笛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陆子谦到底在说什么。因为,由始至终,她就没有专注在他的话里。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脸上,放在他的憔悴,他的疲惫上。
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他一直都是为我在担心吗?他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不堪都是因为我吗?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问得陆子谦呼唤了她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音笛,你在听吗?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她于是再一次看到他焦灼的脸。他的脸上写着紧张,写着焦急,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纠结的那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无论怎样,至少现在,这个男人,最在意的,还是自己。这样的发现,让她莫来由地开心。她在对方焦急的目光中,忽地笑了。她眯起眼,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低低地说:“我当然明白。你是说我病了,所以,需要你来照顾。子谦,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翘首以盼的现实中的甜,就要来了
☆、33甜蜜1
“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再次醒过来,只见天边残阳如血。男人声音在第一时刻便即响起,一如既往地温柔敦厚。
“早上,我晕过去了,是吗?”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慷懒;想动;手已经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握住。
“别动;你还在输液。”她睁开眼;对上他的眸;忧伤一闪即过;剩下的,满目关切。“你只是前段太疲倦,正好补补觉。”他努力地笑了笑;眼角竟有纹路跟着牵起。
“你一直都在?”莫来由地,鼻子又有些发酸,她急急地找着借口,岔开自己酸涩的心绪。
他握紧她的手,轻轻说:“当然。我是医生。”
“没有医生一直陪着一个病人的。”她说,自然不自然地带着撒娇的味道。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她贪恋着,小女儿的心态挡都挡不住。
他望着她自然的娇羞状,蓦地怔忡起来。多久了?这样的梁音笛有多久不曾见过?他的心扯起一段波澜,再生生地压下。
“你是我特殊的病人。”他握着她的手,不自禁地向自己的方向靠。
好想好想把她的手拉进自己的怀里,如同那些过往习惯性的那样,让自己的暖,久久地包裹她,让她,不再孤单,不再寒冷。他记得,她第一次在校园里跟他讲起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家庭时,她微微地发着抖,他就如同现在这般那样,抓紧了她的手,把它们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是她的人。他的手很大很暖,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她说,子谦,好温暖,好想,一直,都这样他记得,也是那一天,他自己在心里,许了她一个未来。
可是,现在
他的手,比不了当年的暖,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凉薄。他们的未来,也早在几个月前,断成了两半,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能力修复好。他陆子谦曾经的豪情满怀如同这总也暖不了的手一样,凉薄如斯。
“子谦,在想什么?”梁音笛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心底的结似乎慢慢地化开。虽然,这手比不了以前的暖,可是,却依然能带给她安心的感觉。
对,安心,她梁音笛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缺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该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她被抱在奶妈手上,除了按时定量为她供给奶源,那人似乎不愿意让她多在怀里呆一分钟。所以,每每吃完奶,她会在床上号啕,她想不通只是要个温暖的怀抱为什么都这么难。等到大点,该在爸爸膝下承欢的时候,她能找到的,只是那个忙碌的面孔偶尔的停留和微笑都是那么勉强,最常见的动作,是抱歉地笑笑,匆忙地扔下一大堆钱。再然后,家里有了应当称呼为“妈妈”的阿姨,有了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爸爸的爱分作了几份,也许自己占的是大头,可是那个理想中的怀抱仍旧在梦中。她一直找寻着,渴望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全的温暖的怀抱,直到,她终于遇到了陆子谦。她是那样欣喜若狂,又是那样贪恋如痴。她吮吸着他的温暖,她紧握着他的安全,日日唯愿永恒。所以,当她发现这个怀抱也可能失去的时候,她才会那样的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现在,那个怀抱虽然还没回来,可是,那个人,能给她怀抱的人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安静下来,重新拥有。
“我什么也没想,”男人静静地望着她:“一天没吃东西,不饿吗?”
“饿。”她闭了闭眼,头脑中迅速地转出一个念头:“可是,我不想吃医院的那些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给你买。”
“我也不要吃外面的,我馋你做的糖醋排骨了。”梁音笛吧嗒了下嘴,脸蓦地红了。
“这会儿?”陆子谦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窗外,斜阳褪下去,天空暗了下来。
“天晚了算了吧”梁音笛的声音说不出的失望落寞。
“兴许现在超市还能买到打折的排骨。只是”陆子谦握了握那只小手:“做那个,需要时间。我怕”
“没关系,”梁音笛兴奋得手一挥,输液的针头滑了出来,血一下子从手背上流了出来。
“你小心!”陆子谦只来得及喊一声,事情便已然发生。他匆忙放下那只手,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捧起那只手,眉头蹙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他叫,小心地把梁音笛的手抬起来,轻轻地抚:“痛得厉害吗?”
“不痛。”她看着他,他的眉蹙得好紧,紧得眉心之间那三道“川”字的纹路明显得吓人。她抬起另一只手,小心地抚上那个“川”字,低低地说:“子谦,我实在,让你操了太多的心了。”
他一震,头却更低了几分,手上动作不停,嘴上的口气却丝毫不见软。
“遇上你这样的病人,算我医生倒霉!”抬头看了看输液瓶,“也剩不了多少了,我一会儿出去跟护士交待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这只手,今天要再输,也是不行的了。”说着,对着那只手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小心地放下,拖过被子盖好,转身欲走。
“你,又生我气了?”不知怎的,看着他的背影,梁音笛的心就发慌。
“有什么好气的?你做过比这更糟糕的事儿我不都经历过,这个又算什么?”陆子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那你,干嘛要走?”梁音笛的心跳得更快。
“我再不走,就真的没排骨卖了。”他说着,开了门出去。
门并没关严,他好听的声音随着风传进来。
“帮我找个热毛巾,对,一会儿我回来时用帮我找点饼什么的帮我看着她”
蓦地,热浪冲进眼眶,可是,嘴,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同时又哭又笑!
梁音笛望着那扇门,自言自语,枕头片刻间就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期待的甜来了,希望你们喜欢。呵呵
☆、34甜蜜2
陆子谦是一个多小时后回来的;拎着三层的保鲜盒。大冷的天了,居然满头的汗。
“饿坏了吧,来,看看合口味不?”陆子谦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床尾;轻轻地把床摇高了些。
“给我做啥好吃的了?闻着就香。”
“也没什么。我看时间来不及了;就做了个糖醋排骨、炒了个玉米鸡丁、一个小白菜;再熬了点粥就过来了。”陆子谦一边忙着把东西一样一样地盛出来;一边把小桌子给梁音笛放好。
“我自己来吧。”不知怎么的;看着忙活着的陆子谦;梁音笛微微地有那么一分不自然。
“我让小丁给你舀点东西先垫着,她舀给你没?”陆子谦把粥啊菜啊什么的摆上小桌子,真正的色香味俱全;看得梁音笛直流口水。
“她舀了好多东西来。可是,我没怎么吃。”梁音笛舀起筷子,迫不及待地伸向正中那碗黄澄澄的排骨。
“为什么?”
“嗨,我怕这肚皮被那些东东填满了,还舀什么来盛这些好东西啊?”梁音笛顺利地咽下一块排骨,满足地舔了舔嘴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