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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柔婉心头一喜,点头:“会啊,我常常下厨招待来我家做客的朋友,她们都夸我做得好吃。”
“哦,是吗?”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做给你吃。”
脑海闪现某个女人的影子,贝翊宁的语气淡了下去:“不用费心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朱柔婉一个愣怔,没听清楚似的“啊”了一声,素馨适时从厨房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愉悦地说:“你们聊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来吃一个水果拼盘。”
独角戏唱了那么久,朱柔婉的确挺口渴的,不客气地拿起叉子戳了一块香梨吃。
素馨眉开眼笑地看着朱颜玉润的朱柔婉,越看越喜欢,更难得的是这次儿子没有找借口溜走,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和她谈了那么久,应该是看对眼的缘故,想到这里,她很舒心。
朱柔婉连吃了八块香梨,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转头笑着对素馨说:“素阿姨,我平日里就喜欢下厨做菜,您喜欢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回头做给您吃。”
素馨目露赞许:“现在会做菜的女孩子可不多了,真难得你如此贤惠。”
朱柔婉笑着接受了赞美,目光又软绵绵地落在贝翊宁身上:“贝大哥,你刚才说你喜欢吃什么?”
“我很挑食,大部分东西都不喜欢吃。”
朱柔婉被他清清冷冷的态度搞得有些下不了台。
素馨立刻打圆场:“我这个儿子从小就挑食,甜的不吃,油腻的不吃,炸的烤的不吃,太咸的不吃,太淡的也不吃,到现在也没改善多少。对了,小时候我都不敢带他去别人家做客,因为在饭桌上他从头到尾一口都不动,完全不给人家面子。”
“哦,是这样。”朱柔婉干笑了一声。
贝翊宁淡着一张脸,又拿起茶杯,专注地喝清茶,仿佛清茶长得都比对面的朱小姐要好看。
素馨见氛围不对劲,有重蹈覆辙的预兆,生硬地挽救:“对了,刚才羽萱说最近有一部新上的文艺电影挺好看的,你们吃完饭一起去看看吧。”
“文艺电影?我还挺喜欢看的。”朱柔婉委婉地表示期待,目光又一次黏在贝翊宁的俊颜上。
“我不喜欢看文艺电影,不巧,晚上也没有时间。”贝翊宁这回连眼皮都没抬。
朱柔婉走后,素馨第一次真正动怒,对贝翊宁大发脾气。
阮羽萱带着贝思哲下楼,听见素馨的指责声,不免面面相觑。
“真的是气死我了,再这样下去我没有两年可活了。”素馨扶了扶额,贴坐在沙发上,无奈地长叹。
贝思哲松开阮姑姑的手,小跑过去,坐到奶奶身边,张嘴甜甜地说:“奶奶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素馨听了敷衍一笑,伸手摸了摸贝思哲的脑袋:“哲哲你告诉奶奶,你喜欢不喜欢刚才那个朱阿姨?”
贝思哲眨了眨眼睛,回道:“还行吧,如果她的脸不像烧饼那样大就好了。”
站在旁边的阮羽萱闻言扑哧一笑。
素馨皱眉,轻声道:“哲哲,你小小年纪怎么也懂得以貌取人。”
贝思哲在心里嘀咕我没有撒谎。
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贝翊宁平静地跟了一句:“她的脸确实不小。”
其余人:“”
贝翊宁说完起身,双手插袋,对贝思哲说:“让奶奶好好午睡,我们回去吧。”
他们走后,素馨在房间里生闷气,阮羽萱端着温水和药片进来,喂她用下,想了想说:“素阿姨,您不用担心,依我看,贝大哥八成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的感觉很强烈。”阮羽萱说,“上一回他和我说不用再帮他介绍对象了,我就隐隐有感觉了。”
“怎么能由着他胡来?他那么说一定是嫌谈恋爱麻烦。”素馨轻笑,目光却一点点深刻起来,“或者还是因为那个左又宜。”
“我觉得不是,如果当年他爱又宜姐,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拱手让人呢?而且那天他亲口对我承认,这事和又宜姐没关系。”
“那他也不能总和哲哲两个人过一辈子,先不提哲哲不是他亲生的,等哪一天哲哲知道亲生父亲的意外死亡和他脱不了干系哲哲会恨他的。”
阮羽萱:“哲哲不会知道的,再说了是他们先不要哲哲的,如果没有贝大哥,哲哲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提及郗家二老,素馨一肚子的气,冷哼一声:“那个郗家不是好东西,左又宜也不是好东西,我一直就不喜欢她,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模样,野丫头一个,心还特别狠,拿那么尖锐的东西往翊宁的手上戳,现在那个疤还很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重点是:
1:大贝被拒绝,一下子没有梯子,只能说世界没有小熊一个女人。
2:大贝相亲的时候想到了小熊。
3:大贝又要回家好好想办法,布陷阱,收网,逮捕小熊。
幕后时间:
肥札:大贝贝,你竟然被拒绝了。
大贝面无表情:只不过是女人的欲迎还拒,我会上当?
看出他其实很捉急的肥札:那你有本事就不要再倒贴。
大贝声音冷彻骨头:你说什么?
☆、第二十七章
虽然贝思哲话说到一半就挂了电话,熊橙已经猜到贝翊宁在相亲,想起那天他淡漠,骄傲的一句“世界不只有你一个女人”,不由地觉得他的行动挺快,效率甚高。
说起来那天最后不了了之,她也没有多大的纠结。的确,她对他有心动,尤其是那个雨天,他抱她上车的那一刻,她很明确地有了那种恋爱感觉,只不过后续糟透了,他的态度,说出口的话让她没法接受。
她早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你挑衅一句“你敢和我试试看吗”,就立刻回嘴“试就试试,谁怕谁啊”,她二十四岁了,开始一段恋情之前,至少要搞清楚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
贝翊宁那个男人她至今没有琢磨透过。
隔天,熊橙上半天班,下午的时间完全属于自己,熊晖在学校准备月考,她回家也是一个人无聊,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逛逛。
熊橙转到了绿茵路,一家一家小铺子逛过去,左挑右选,只看中了一对创意调味罐和一双黑色的檀木筷,除此之外,别无收获。
到了绿茵路尽头,转个弯就是桃山路,这一片是湖景区,首先入眼的是H市知名的美术馆。
熊橙突然想起小凯说过,这个美术馆的设计师是贝翊宁,情不自禁地驻步细看了一会。
眼前这座四层的暗灰色美术馆不太高,甚至对比其他四层建筑显得有些矮,矮到远远望去和湖景区完全融合在一块;外观上,方锥和水平块互相穿插,在周围茂林修竹的掩映下,好似一座粉墙黛瓦的江南民居,头顶的全玻璃设计极却具现代感,看上去既矛盾又和谐。
熊橙走近美术馆的侧门,看见那不大不小的铭牌右下角题了贝翊宁三个字。
她暗暗诧异,虽然早知道贝翊宁是知名设计师,但总把他的名字和钢筋水泥,霸气嚣张的摩天大楼联系在一块,没想到这座平日路过扫一眼顷刻感觉心旷神怡的建筑是出自他手。
那么低调,谦和,柔软的风格,和他的性格很违和。
又也许,这是他性格的另一面?只是她无缘窥见?
此刻,她置身于竹林清风,在间隙投射下来的淡煦阳光下,安静思考,悠闲回忆。
也想到了另一件几乎要被遗忘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妈妈问她长大后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她当时回答是建筑师,妈妈问为什么,她天真烂漫地回答,因为很拉风。
高三的时候,课间同学们谈起以后要从事什么行业,有人坚持说学建筑,当时的班主任听了诚心实意地劝诫:“学建筑很苦逼,一千个里出名的也就一两个,大部分人只能设计公共厕所。”
当时她觉得班主任说的很有道理,学建筑很不切实际,建筑师和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谁会料到,多年以后,她会认识一个姓贝的设计师。
离开美术馆,熊橙在桃山路的一家甜品小栈吃了点心,读了一份周刊,十分悠闲地待到了太阳下山的一刻才离开。
回家的公车突然抛锚,熊橙下车后闷热口渴,冲过马路到对面的饮品店买喝的。
因为附近有一家电影院,来这里排队买饮品的情侣特别多,熊橙边排队边想,自己好像有三年没去过电影院了。
上一次看电影是和叶闻隽一起去的,看的是一部无聊的商业片,中途叶闻隽借口去方便溜了,熊橙坐着等了他很久,怕他掉进厕所,起身出去找他,却看见他站在走廊上和一位穿超短裙的女孩贴得很近,她立刻喊他的名字,他坦然自若地转过头,目露笑意,语气轻松地为她们介绍彼此,称对方是他一个兄弟的女朋友。
直到他们分手后的某天,熊橙收到了一条陌生号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和叶闻隽分手了,正巧,我最近也打算和他分了,说实在他除了器大活好技术深之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熊橙震惊地反问你是谁,对方回复:“我们见过,上回在电影院,你出来的时候我和他已经在洗手间亲热了一回。”
那件事让熊橙对电影院有了阴影,后面的三年她一次也没有跨进电影院一步。
但今天,熊橙突然来了兴致,想一个人去看一场电影。
周末的电影院人山人海,热门电影的票已经一张不剩,幸好有一部冷门的文艺电影,上座率不高,熊橙成功地买到了一张票。
坐在十七号放映厅倒数第二排的中间,熊橙一边喝饮料一边看大屏幕。
电影剧情果真如评论所说的一样,极其沉闷,前二十分钟基本都是长镜头,台词甚少,熊橙打了个哈欠。
黑暗中,有人走出去,也有人走进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停过。
当剧情进展到深夜,整个放映厅没有了一丝光线,熊橙耳畔听到一声低咳,下一秒,屏幕上天亮了,小镇的河面雾气腾腾,一只水鸟划过,叫声划破静谧,她转过头,惊讶地看见贝翊宁就坐在她后排的位置上。
她愣住的同时,他垂下眼眸,不带情绪起伏地打了个招呼:“真巧。”
“你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熊橙问。
他松开交叠在双膝上的手,反问:“我为什么不能一个人来看电影?”
“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看文艺片?”
“不怎么喜欢。”他掸了掸膝头上不存在的灰,补充了一句,“我是来打发时间的。”
“哦。”熊橙默默转过身,目光继续投向屏幕,却感觉芒背在刺。
片刻后,余光看见一个黑压压的身影逼近,然后贝翊宁就落座她身边的空位。
“你怎么坐到我边上来了?”熊橙意外。
“你这里的视线比较好。”
“”
两人继续看电影,一个面色冷淡,一个面色不安。
熊橙没心思再关注剧情发展了,侧头问他:“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电影院看文艺片的?”
“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么闲的人。”
贝翊宁不置可否,一会后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了?”
“我回家是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这里自娱自乐。”
他又不说话了,十分安静地专注在屏幕上的剧情上,待她误以为他非常痴迷这部电影,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