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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彦是请假出走的,没通知家里人,自然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家里人来迎接,于是两人打了出租去的霍家大院。
差不多九点时候,街道上早已灯火通明,苏抹筝抬了下手腕,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肚子有些咕咕叫,却不敢给霍少彦听见。
出租车司机是个正宗的北方人,碘着个啤酒肚,一笑两颗大门牙。
一听霍少彦报的霍家大院,差点尿了裤子从车上滚下来。从后视镜中一瞅人家那模样吧,这才小心翼翼问:“您确定您要去霍家大院?”
霍家,北方脚下跺一跺脚,也能震两震的官宦世家。皇城脚下的公子哥,都有个充暴发户的毛病。一看眼前这俊朗的先生吧,不过也才二十五出头,身上倒是自有一股清贵气质,这是出租车司机这么多年看人过来的眼力,一眼一个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苏抹筝坐在右侧,眼睛一直落在窗外的街道上,眼见着北方的风光,耳朵里却在想着霍少彦该怎么应付。
“那您看,我像是哪种人呢?”霍少彦的双手交叉,枕在腹部上,眉眼像是在笑,又像是没在笑,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得咧!看您也不像是那种人。成,就信你了!”司机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跟她们介绍起北方的风光。
霍少彦是土生土长的人,自然比司机还懂,也随便附和几句,苏抹筝倒听得有滋有味。只是却靠近霍家,苏抹筝的心里就越是不安稳,霍家是官宦大家,上流社会的通病,总有种看人眼高手低的感觉。
别说当年的霍父看不起当初的毛头小子靳尊,就是这时一无所有成下堂妇的苏抹筝,未必能让霍家看得起。门户之间的门当户对,并不是空穴来风。
苏抹筝疑惑的侧眸扫向身侧的男人,只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左侧。臀部只坐了座位的三分之一,模样端正好看,就像他所坐的不是出租车的座位,而是高档的轿车。
似乎感觉到一股探究的视线扫来,霍少彦才睁开眼,苏抹筝正巧盯着人家,现行被抓了个正着。
她微微的红了脸,侧过身去,还附带着咳嗽了几声,“霍少彦,我有事问你?”
“你……”她等面上的燥热感散去,这才回过身来看他,“霍少彦,你们家……”两次,两次都说不出话来。她的自尊,不容许把自己的位置降低,无论何时何地。
“放心,我不是说过,一切有我!”他的身子微倾,大手隔着空隙过来,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掌,贴放于大腿,“苏抹筝,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的眼瞳灼灼,映衬着车窗外的许许灯火,霓虹灯闪亮,她的眼里却莫名的有些雾气,雾气慢慢聚集成泪光,氤氲而模糊。
有两个影子倒影,拼接,串成记忆里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火花。
她惶惶的抽回手去,心跳在不住的加快,惊愕莫名。
夜色四合,倘祥在黑夜月光里的美好。树影惶惶,几许愁思几许寂寞,似如这个黑夜,谁的独白,被轻轻哼响。
军区大院一号巷,巷弄口,司机停下车,对着他们道歉道:“先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那我们下车吧。”霍少彦对着苏抹筝抱歉一笑,这才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他们的行李,苏抹筝也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军区大院,车辆杂人禁止入内,一律须取得通行证!
平整的小路,拉杆箱的声音间杂着苏抹筝低鞋跟磕在路面上的声音,像是给这宁静的路段,谱响了一曲旋律。
霍家大院就在跟前,不过一小段的路程,苏抹筝却走得战战兢兢。虽然说,这是她决定帮助霍少彦的,虽然说,霍少彦也会处理这个事情,但是她的心里总有莫名的不安。
近了才看到,四进式的四合院,房前屋后有绿绿葱葱的花木,夜色太晚,苏抹筝认不出来。
“走走走,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么?”还不待走进,老警卫员邹叔的声音便传来。
霍少彦露齿一笑,俊朗的面目在路灯下隐隐约约,“邹叔,是我,”他的声音委屈了下去,大抵是在老人面前,放得开,“您难道忍心赶我走么?”
苏抹筝吃惊的看着霍少彦半撒娇的样子,还没缓过神来。
老警卫员探头一看,居然是自家祖宗,立刻拍着脑袋给放了行,“瞧我这脑子,自个少爷居然都没给认出来,该打,该打!”
他作势就要落下手去,霍少彦已经放下行李箱握住了邹叔褶皱的手腕,“邹叔,我这跟您开玩笑呢?”“我父母今天在么,还是在医院陪着爷爷?”他想到了霍老太爷的情况,眉间已经藏上了忧愁。
邹叔也叹了口气,不忍道:“首长还在医院陪着老首长,夫人倒是在家。”
“嗯,那就好。”霍少彦轻应,已经提起了行李。
“这位是?”邹叔这才看到了霍少彦身后的苏抹筝,那双老眼晕花的眼睛便眯了起来。
“她?”霍少彦牵过苏抹筝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苏抹筝被迫的硬着头皮也跟着霍少彦喊了一声,“邹叔!”
苏抹筝从看到霍家大院到现在后,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从不知道,霍少彦家的权势这样大,居然还是住的一号巷!
“这?”邹叔的心里虽然明了几分,却依然不敢确定。
霍少彦揽过苏抹筝的腰,推着后者向前,朝着邹叔挤了挤眼睛,答得十分轻快。
“邹叔,我媳妇,苏抹筝!”
第一卷 一夜豪门落 第八十九章 下马威
我媳妇,苏抹筝!
六个磊落分明的字体,像是隔着另一个空间而来。
别说邹叔怔住了,就连苏抹筝自己,也怔住了。她抬眼去看他如玉的下巴,上方是一张明朗而儒雅的面容,不算太过俊俏,却是越看越舒服的类型。
“怎么了?是不是太开心了。”他亲昵的捏着她额边的软肉,儒雅的面容上一派宠溺,“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所以你只好跟我回家见我父母了。”
他揽过她的肩头,继续说,“邹叔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旁人看去,只觉亲昵,“邹叔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从小对我最好,你不用担心。进去之后,凡事有我!”
他扳开她死死捏着的拳头,把她纤瘦细长的手掌合拢于他的大掌,对着邹叔道:“邹叔,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邹叔这才从这震撼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只得连连呼应,“好好好,少彦你可得让着人家姑娘一点!”老人不同于刚才的震惊,面上有些红光,只慈祥和蔼的看向苏抹筝。
“哪有!?”霍少彦夸张的喊,“我可是一直让着她的。”
苏抹筝的指甲在他的手心中狠狠掐了下,后者这才微拧这长眉结束了这段对话。
他们没从正门进,从旁边的角门进去,一路穿堂过院,走过垂花门,绕过影壁,斜眼瞥见上方的雕饰图案,以插月季的的崐花瓶,苏抹筝驻足了下。
霍少彦便在后头给她解释,“这是代表四季平安的意思,还有其他图案,不过我母亲喜欢这一种。”希望待会的见面,也能平平安安,霍少彦在心里祈祷。
“霍少彦,你母亲……”苏抹筝顿了下,总不好说人家母亲凶不凶吧,只得这样问,“你母亲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明明只是帮人家演一场戏,为什么如此紧张。
“我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她会为难你。”霍少彦这厢说完,脑海里便回想起了当初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而他当初,信誓旦旦,这会,却走上堂屋的台阶,霍少彦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苏抹筝驻足在原地,看着门帘合上,人影远去,不禁转身,目光轻扫向廊檐下的那一方马槽。
镶嵌在泥土里,周边是滑不溜秋的青苔,绿的茂盛,有滴滴答答的水珠子从圆满的马槽里滚落下来,从前边洒下。
一个小瀑布,就此形成。
她闭上眼睛,呼吸着鼻尖的清香,前方的石阶上,还有他们的脚印,一双,对半。
苏抹筝的浅笑淡了下去,指尖攥得很紧。
堂屋内,霍少彦探头进去便喊了声,“妈,”
霍夫人坐在堂屋正中,紫檀木椅,斑驳花纹藏不住情绪。霍母的双手叠放在腹部上,似乎在静心养气,闻见儿子的声音,这才缓缓张开眼来,扫向声音的来源处,面上,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
十万瓦度的灯光,掩不住霍少彦焦急的情绪。大步拾来,他的面上已经隐隐担忧,俯下了身去,“妈,怎么了,是不是爷爷又出什么事情了?”
九点过半,苏抹筝看到腕表上的时针顿了下,继而继续游走。
“少彦,”霍夫人却是严肃开口,眉宇间,藏着复杂神色,“既然都把人家姑娘带回来了,怎么这厢都不让妈见见。不都说,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么,更何况少彦你自作主张带回了人家姑娘,总该是好姑娘,才对!”
霍母的这番话藏着刺,绕是霍少彦也知道了,顿时淡下笑容来,“妈,你都知道了。”
“从你带着她走进霍家大院开始,”霍夫人的眉眼开始凌厉,手上的金戒指反射着灯泡的光度,“我还记得我儿子早些天前,清楚明白的告诉过我的话!”
“妈,我本就不想瞒着你,我既然带着她回来,必然是打算让她见妈的。”他的潜在意思,他是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回来的,就没打算让她受苦。
“少彦,你!”霍母一听,顿时一怒,拍着桌子站起来。
“抹筝,进来吧。”霍少彦却是没理会霍母,再度掀开门帘去拉门外人的手。
南方有佳人,纤纤柔荑,十指纤纤,面目灵秀;柳叶弯弯眉,如墨如画;嫣红桃唇,宛如十里桃花。端的是锦绣安康,行的是大家闺秀。
苏抹筝聘婷的站在霍夫人的面前,低垂下头做含羞状,“伯母好!”她在心里不断腹诽,好像老人家都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嗯哼!”从苏抹筝进来的这一刻,霍夫人的眉眼是滑过满意的色彩的,看她的身段跟长相,是有气质有家教的女孩儿,但是霍夫人一想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嫁过人滑过胎,再多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便只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权当应付。
她坐下,顾自端起茶碗,杯盖轻合,准备低下头去喝,完全视眼前人为无物,也没让苏抹筝坐下。
“妈,这是苏”
“婉珍,这茶凉了,拿去倒掉!”不等霍少彦介绍,霍夫人已经迅疾开口,朝着东套间里说道。
不待多久,东套间里便走出一个梅花绸缎装旗袍式样的年迈女人,大抵是在四十左右,看起来苍老了些。
她走近,拾过茶杯跟霍夫人请了安便走,
霍少彦正欲再次介绍,霍夫人哀叹的话语已起,“诶,茶凉了,倒了便是。这旧茶,到底是不如新茶好喝的。”
霍少彦抿了抿唇,面上看不出情绪,眼里却有些许的黯淡,苏抹筝拉了拉他的袖子,霍少彦转过头来看她,苏抹筝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反正也只是演一场戏,霍夫人不满意就不满意吧,不必当真。
霍少彦歉疚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朝着霍母道:“妈,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也已经很累了。你让婉姨去收拾个房间出来给抹筝住,有什么话,我们明早再说。”霍少彦这样说了,也当是忍气吞声了。
婉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