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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嘉禾纠结良久,问:“不能提前生吗?”
“就算要提前,至少要等下周,不然对胎儿不好,”
“那低血压就对胎儿好了吗?”庄嘉禾已经快被整的疯掉了,这个时候,失去哪一个都不行。
“不能这样说,至少目前没有影响,除非出现休克,才会考虑……”
哈维还没说完,庄嘉禾打断,“休克!?难道要庄南快死了你们才会采取措施吗!”
哈维抬手不断向下压,“冷静,冷静,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你不要紧张,以我观察,他可以挺过这周的。”
庄嘉禾无言以对,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只能听医生的话,庄嘉禾抹一把脸,满含歉意的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哈维表示理解:“我明白的,你也要保持平常心。”
庄嘉禾又回到病房,坐在庄南旁边守了他一夜,直到天明。
庄南在这种症状下煎熬了一周零四天,哈维终于决定提前给庄南进行剖腹产。终于等来的消息,也并没有让两个人有多少欢欣,反而更添一层忧虑,庄嘉禾担心的是庄南的身体,庄南担心的是孩子,两人同时在手术前一夜失眠。
庄南在黑暗中轻声喊庄嘉禾,“爸爸…”
庄嘉禾立刻起身坐到庄南床边:“怎么了?”
“你和我躺一起好不好?”
这里的床不是为了让两个人一起躺设计的,躺庄南一个正合适,再躺庄嘉禾就非常挤了,可是庄南提出来,庄嘉禾也不会拒绝庄南,他躺在外面搭着一丁点儿边儿的抱着庄南,庄南向里靠了靠,侧身面对庄嘉禾,让庄嘉禾再向里躺一躺,这样勉强挤下两个人。
但是庄南的肚子横在两个人之间,两人的脸还是隔了一段距离,庄南伸手勾着庄嘉禾的脖子,抱怨道:“他现在就好碍事啊。”
庄嘉禾柔声说:“嗯,那等生下来了,以后就把他放在婴儿床上。”
庄南无比赞同,“好呀,我可不想让他睡我们中间。”
庄嘉禾想要庄南好好休息,保存体力,不愿意和他再说话,哄着庄南早点睡:“好,都听你的,睡吧。”
“我睡不着。”
“为什么?”
“不知道,有点紧张。”庄南顿了顿又说,“你说,我会不会生下一个怪胎?”
“不会的,又乱想,哈维检查的时候我都在旁边,孩子没有畸形。”
“我不是指的那个意思,你说如果像我一样,多不好,长大了会不会恨我们生下他。”
“小傻瓜,我没有觉得你不好,而且,你会恨南老师吗?”
庄南摇摇头。
“对呀,所以孩子不会怪你的,不要乱想了,知道吗?”
庄南点点头不再说话,贴近庄嘉禾,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八点,哈维准时过来通知庄南准备手术,庄南看到哈维就全身发软,终于说出了这几天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爸爸,我好害怕。”
庄嘉禾抱着庄南,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害怕显露出内心的不安,惹得庄南更紧张,只有不停地亲吻着庄南的额头,庄南像生离死别似的,紧紧抓着庄嘉禾的衣领不愿意松手。
哈维安慰道:“不用紧张的,给你用过麻药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今天哈维抽出一天时间就管庄南一个人,所以也很有耐心的等着庄南,他也不能把人硬往手术室拉。
庄南踌躇不安了十分钟,想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挨这一刀,还不如尽早来的痛快,也早点让肚子里的小混蛋出来,省得折腾自己。
庄南想清楚了,嗓音还是颤抖的说:“那就去手术室吧。”
哈维外出避开,庄南把衣服脱了,庄嘉禾把他抱到手术车上,哈维又进来和庄嘉禾一起把庄南推到顶楼的手术室,庄南进门前,庄嘉禾在庄南额头亲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害怕。”
庄南点点头,哈维就把庄南推进了手术室,大门自动关上,隔绝了两人的目光。
庄嘉禾暗示自己要相信哈维的医术,剖腹产是很平常的一种手术,但是庄嘉禾依然紧张的坐立不安,在大厅内踱来踱去;庄嘉禾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拿出手机想要查一查一般的剖腹产都是怎么做的,省得站在这里胡思乱想。
没想到还有做剖腹产的视频,庄嘉禾点开一看,手脚发软,手机差点拿不住,视频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位孕妇的肚子上横着一道长长地切口,皮肉血淋林的翻开,庄嘉禾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可是他只要想象一下,庄南肚子也要被这样剖开,就手脚冰凉,心疼的无法呼吸。
庄嘉禾想要知道庄南经历的都是什么,还是硬着头皮把视频全看完了;过程说起来也简单,麻醉好之后,就可以开始动刀,先在下腹部开一个拇指长的小切口,为了不伤到孩子,医生会用手指探进去把肚皮撑起来,拿剪刀向两侧慢慢把肚皮剪开,把肉扒到两侧,这个时候,在子宫壁上甚至可以看到胎儿的头发,然后再剖开子宫,就可以把孩子取出来,再缝合伤口,手术就完成了。
庄嘉禾把视频看下来,冷汗直冒,庄嘉禾知道庄南不会感觉到疼,但是谁会愿意平白的把肚子剖开两层?庄嘉禾甚至都后悔要孩子的决定,居然要庄南去受那种罪,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几乎是庄嘉禾刚把手机放进口袋的瞬间,手术室的门打开,哈维抱着一个白色的襁褓,两名护士前后推着庄南出来了。
哈维的方向好像传来一声娇嫩的啼哭,庄嘉禾也顾不上看孩子,扑到推床前看庄南,盖着庄南的被子上还带着血迹,庄南手上挂着吊针,嘴上挂着吸氧管。
庄嘉禾颤抖着手摸摸庄南的头,“南南。”
庄南还有一些意识,听到庄嘉禾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听不清庄南说了什么,他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哈维走近说:“他现在身上麻醉还没有过去,再醒过来要晚上了,先把他推回去吧。”
庄嘉禾接过其中一名护士的手推着推床。哈维本来想要问问庄嘉禾孩子的事情,但看庄嘉禾满眼都是庄南一个人,就跟在庄嘉禾身后一起回了病房,把庄南抱回病床上,护士给庄南用上心电监护,把庄南安顿好之后,庄嘉禾才想起看他的孩子一眼。
哈维终于可以把含在嘴边很久的话说给庄嘉禾听,“是男婴,上午8时36分出生,体重6斤7两。”
很平常的两组数字,但是瞬间就刻在了庄嘉禾心里;庄嘉禾接过婴儿,用不太熟练的姿势抱着孩子,婴儿几乎没有重量,身体轻柔的像一团云,庄嘉禾甚至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来和这么柔弱的生命相处。
庄嘉禾掀开襁褓的一角,婴儿可爱的脸庞露了出来,他的脸像是会发光一样,闪着一层圣洁的光晕,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他睁开左边的眼睛看着庄嘉禾,那目光超然物外,被他看一眼就像得到了上帝的眷顾,庄嘉禾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感受。
哈维问:“你要请一个看护的宝宝的人?还是暂时放到育婴房,那里也有人专门照顾,只是出院后,就得靠你们自己或者再请人。”
庄嘉禾又看了一会儿,才说:“暂时放到育婴房吧。”
“好,那就把孩子给护士,先要给他喂一点水。”
只不过抱了没有两分钟,庄嘉禾已经开始舍不得,“还会送回来吗?”
“你们想看,随时可以送回来,”
庄嘉禾还是觉得不放心,想着还是把孩子放在这里,他找人来照顾,可是转念想到庄南又不能被别人看,还是把孩子交给医院更放心一些,依依不舍的把孩子给了哈维。
中午的时候,桃花过来看望庄南,不过庄南还在昏睡中,桃花环顾四周,问:“孩子呢?”
“交给护士了。”
“哦,要不要我请一个人来看孩子?”桃花一向贴心。
庄嘉禾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小家伙了,“不用,暂时让护士照顾吧。等南南身体恢复了,我自己照顾孩子。”
桃花吓了一跳,从没想过庄嘉禾会向奶爸的方向发展,“照顾宝宝很辛苦的。”
庄嘉禾也是正在学习中,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对育婴方面的知识欠缺也可以理解,他十分天真的说:“会吗?不是只要饿了喂喂奶粉就行了?”
“好像是这样吧。”桃花也不懂,只是想象一下庄嘉禾拿着奶瓶的模样就很惊悚,脑门挂着一大滴汗。
庄嘉禾眯起眼睛,“你是什么表情?”
桃花缩缩肩膀,“我还是觉得你回来上班吧,我不太行啊。”
庄嘉禾不假思索的说:“再说吧,宝宝刚生下来,离不开人。”
桃花无言以对,他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留了一个小时就走了。
庄南在半下午醒的,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宝宝呢?”
庄嘉禾低下身子,贴近庄南唇边才听清楚他的话,说:“护士在照顾,我让抱过来给你看看?”
“嗯。”
庄嘉禾联系了哈维,然后一名身材圆胖,双颊泛着绯红的护士抱着孩子过来了,庄南看见护士的第一眼,嘟哝了一句,“和哈维好有夫妻像啊。”
护士听不懂庄南在说什么,用英语问庄嘉禾,庄嘉禾特别有礼貌的回答:“他在感谢您照顾孩子辛苦了。”
护士笑一笑,把孩子侧放到庄南身边,庄南转头就能看见孩子的脸,他正在呼呼大睡,长得像一个小猴子,鼻梁上还有白色的针尖儿大的白泡泡,庄南很失望,“他好丑啊,”扭过去不忍直视,加重语气对护士说,“He is so ugly。”
护士哈哈大笑,“初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等过几天就会越来越漂亮的。”
好像不满意被爸爸嫌弃,宝宝也娇声哭了起来,护士马上晃动两下手臂,哭声小了下去,庄嘉禾想看孩子,不免贴近了护士,伸手轻轻戳戳孩子柔嫩的脸颊,宝宝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这么小的一个小人儿,大人会的他居然也全部会,庄嘉禾稀罕得不得了,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护士不停地纠正庄嘉禾的动作。
庄南被晾在床上,心里不开心,哼哼两声,“我肚子疼。”
庄嘉禾立刻把孩子给了护士,坐到床边问庄南,“怎么会疼呢?”止痛棒还没有拔掉,会觉得肚子疼可是大事。
庄嘉禾马上就要去叫哈维,庄南又改口说:“也不是肚子疼,我也不知道哪里疼。”
孩子也到了该喂奶的时候,护士打一声招呼抱着孩子离开了。他们刚走,庄南才气呼呼的说实话,“你只顾着看那猴子,我不开心。”
庄嘉禾怔了一下才明白庄南嘴里的猴子指的是他们的儿子,哭笑不得的说:“怎么会是小猴子呢,你看他多可爱。”
庄南一翻白眼,“不觉得。”
庄嘉禾不想惹庄南不开心,转移话题说,“嘴上难受吗?我给你用水擦一擦?”
“嗯。”庄南这才比较受用。
到了晚上,哈维过来看庄南,把庄南的氧气和止痛棒去掉,嘱咐说:“明天就要起床活动。”
用止疼棒的时候,庄南身上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没想到刚一拿掉,腹部就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厉害,居然还要起床活动?庄南不愿意,微弱的语气抗议:“要命吧,我现在就疼得不行。”
“只有忍一忍,不能一直用止痛棒,”做医生的,就是需要这么狠心。
庄南几乎是疼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但是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