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明远轻轻拍了拍牛的头,继续给牛喂草,然后说:“所以啊,农户人最宝贝牛了,听说连打一下都舍不得……”
“哇!师兄!你真了不起!连傣族话也能听懂?”蔡杨看郭明远和顾文宇外婆交流自如,不禁心生羡慕,看着师兄的目光中充满敬佩。
郭明远顿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谦虚地摆手道:“哪里哪里,其实我也不懂啦,我只是猜的,是猜的呵呵……诶?顾文宇,你回来了!竟然没注意到,对了……那个……刚刚外婆究竟在说什么?”
顾文宇默默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看了郭明远一眼,淡淡道:“哦,外婆她说,让你多给牛喂点草,长得肥了就可以杀了吃肉了。”
郭明远:……
蔡,李,张:……
顾家外婆笑眯眯点头,又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了看还在吃草的牛。
“哦呵呵呵呵……你们这群孩子真是的……”气氛冷场中,郭明远突然扶住额头尴尬地呵呵笑,然后又以诡异的速度转移了话题,“哎呀我真是老了,呵呵老了啊……”
然后,便扶着墙憔悴离去。
蔡杨目送师兄的背影远去,默默为之掬一把同情泪,但下一秒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咦?顾文宇!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么!”
顾文宇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上的袋子,倚着竹门对蔡杨说:“想知道?那就过来看看。”
于是,蔡杨就欢快地飞扑过去了。
还蹲在角落里的李立邦看了看那尚不知自己悲惨命运的牛,然后拍了拍一脸受伤蹲在他身边的阿木的头,感慨道:“嗯,还是你最幸福。”
阿木:……
在享受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傣家风味后,顾文宇便带着几个室友开始四处逛风景。
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分布很广,其中最有名的就属热带植物园了,不过顾文宇带他们去的地方却不是旅游景区,都是村民们常走的一些林中路,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工开发的痕迹,而且人也不多。几个人在森林氧吧里走走逛逛,颇为悠闲。
不过因为昨天晚上的惊悚记忆,几个人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只有蔡杨大大咧咧地四处拍照,然后上传微博,只是偶尔抱怨几句这里信号不好,有时候连不上网。
“这种草叫跳舞草,会随着人的歌声跳舞。”在路过一丛植物时,顾文宇介绍道。
“咦?这个倒是有趣哈!”蔡杨兴奋地将手机调成摄影模式,然后对准那纤细的绿色植物,抬起头挨个看向几个IT,问:“你们谁先来一首?”
脸皮最厚的李立邦当然不会有什么矜持,立刻清了清喉咙,将脸凑近那跳舞草,开始唱神曲。
结果依依呀呀还没唱几句,就被蔡杨一脚丫子踹飞。
“你他娘的别在这带坏祖国花草!”蔡杨骂。
“干什么呀,没品位!这叫经典!也让这祖国边区的花花草草倾听一下这来自寂寞人类心灵深处的呼唤嘛!”
李立邦不服,非要继续唱,蔡杨用手去堵他的嘴,李立邦立刻反牙相击。
最后还是郭明远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说:“来让我试试。”
然后就在众位师弟的圈圈眼中,郭师兄无比深情无比投入地唱了一首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
等郭师兄从陶醉中睁开眼,思绪从当年学生时代校园歌王的风光中抽回时,才惊讶地发现,那跳舞草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最让人受打击的是,其他几个人居然也没什么反应!
他当时可是凭借这首歌风靡了全校啊,咳咳,虽然那还是高中的时候。
“怎么了?唱得不好?”郭明远很艰难地问。
“没……”蔡杨说。
“挺好……”李立邦说。
“就是……”张嘉说。
“怎么!”郭明远神经紧张起来。
蔡,李,张:“这首歌也太久远了吧! ”
郭明远一把辛酸泪吞进肚,无力退进角落扶额道:“所以说,这就是代沟么?果然……还是老了啊……”
后来蔡杨和张嘉也勉强唱了几首歌,但那跳舞草都没什么反应,正当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低沉的舒缓的声音响起,一首柔和而优美的傣族歌曲,自顾文宇口中轻轻吟唱出来。
没人听过顾文宇唱歌,甚至几只IT都觉得像顾文宇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跟文艺两个字沾边的。
可偏偏谁也没有料到,顾文宇的歌声听着会这样让人舒服,虽说不上惊艳,但也的确让人忍不住为之出神。
而紧接着,更奇妙的事发生了,只见那一直纹丝不动的跳舞草,突然像活的精灵般,随着那悠扬悦耳的旋律,缓缓摆动起来。仿佛只有这土生土长的语言和旋律,才能真正勾起它大自然所赋予的,舞动的灵魂!
顾文宇只唱了几句,见那跳舞草已经跳起舞来,便抬起眼,对已经看呆了的蔡杨说:“好了,抓紧时间拍,它很快就不动了。”
Chapter32
接下来几天,蔡杨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趁没人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看那天跳舞草跳舞的视频片段。
不过就是几根植物在动,看来看去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放,好像魔障了一般。
来版纳的第四天,顾文宇带着他们去参加邻村一户人家的婚礼。婚礼很热闹,宴席上有各种各样的傣家特色美食,不过有些很有名的食物,如生血旺,烤虫,撒撇之类对汉族人来说太具备挑战性的,即使连蔡杨这样的吃货也不敢问津。
傣家人好酒,一轮一轮的酒敬下来,他们这几只酒量一般的IT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等到酒席结束宾主尽欢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了醉意。
尤其是蔡杨,整张脸都红红的,看上去竟比那上了浓妆的新娘子还要娇羞。
李立邦借此取笑他,他居然也不反驳,只是闷着头不知想什么,偶尔偷偷地乐几声,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张嘉和李立邦了解蔡杨,知道这厮喝酒分几个阶段,小醉一下就是话痨,那没用的废话特别多,只要被他逮住了能搂着你的脖子说一天。但若真的被灌惨了,那就成现在这样了,除了傻乐,基本上就没别的反应,而且脑子回路也都被撸直,别人说啥听啥,一拐就跑。
所以,这天晚上,眼看着蔡杨跟着顾文宇上楼去睡觉,李立邦是打心眼里不放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走路都站不住脚,他是决计要跟上去看着蔡杨的。
而郭明远在参加婚礼时接到一个电话,从那以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不停地往外拨电话,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最后竟然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连夜就坐飞机走了。
等郭明远走后,张嘉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曾一直暗中留意郭明远的神色,虽然师兄面子上掩饰得很好,但如果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看向蔡杨,目含担忧。他临走时说自己原本就要去上海办事处一趟,现在刚好也有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才急着走。但张嘉却注意到,郭明远离开时买的飞机票,是回B市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张嘉,师兄这次的突然离开,也许跟蔡杨有关。但蔡杨能有什么事儿呢?
要是平时,张嘉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过今天在婚礼宴席上他也被灌了不少酒,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很多思绪只是在脑中一闪即过,也就由它去了。
等回到顾文宇家以后,他和李立邦简单洗了个澡就进帐篷睡觉,很快就不省人事。
竹楼二层。
蔡杨洗好澡后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干,便问顾文宇借了一套。
顾文宇常年不在家,这里本来也没几套男人穿的衣服,最后翻了好久才在箱底翻出一套傣服。
傣家人男子的服装不像女装那样艳丽繁复,简简单单很是清爽。圆领的白布衫,加上藏青色的软布裤,让本来就刚洗好澡白白嫩嫩的小菜鸟显得更加干净透亮,乍一看竟像是从五六十年代电影中走出来的青涩学生仔。
蔡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洗好澡以后反倒精神不少,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就是不想乖乖睡觉。于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他前几日去旅游区买的葫芦丝,坐在阳台边上的廊道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玩,吹得调不成调曲不成曲,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很快顾文宇也洗好澡了,他没有穿上身的衣服,健康的小麦肤色在月色下映出柔和的光泽。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带来一阵极淡的沐浴液的香味。
蔡杨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在看到顾文宇的瞬间,那种莫明的紧张感又出现了,于是立刻埋下头,更加用心地吹葫芦丝。
当然,也吹得更加难听了。
顾文宇没说什么,拿了把竹凳在蔡杨身边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版纳的夜晚很安宁,远离城镇的夜空繁星满天,有一种说不出的浩渺。凉凉的晚风吹在还湿润的头发上,简直让人舒服到骨子里。
客厅内的火塘里还燃着炭火,上面的小铜锅中有顾文宇刚刚填进去的醒酒汤,此时正被火烤得散发出甘甜的悠悠暖香。
蔡杨脸皮再厚也终究是有下限的,见自己吹的那东西实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便讪讪地松开口,嘟哝地抱怨了一声:“这什么破玩意,怎么那么难吹!不是买到假货了吧……”
顾文宇正在默默用毛巾擦头发,听到蔡杨抱怨,才将毛巾从脑袋上拉下来,然后伸手去要蔡杨的葫芦丝。
蔡杨一愣,不知道顾文宇这是要干什么。
顾文宇:“拿来,我帮你试试。”
蔡杨:“可是……可是我都已经吹了……”
顾文宇:“没关系。”
蔡杨觉得有点别扭,然后又为自己这么别扭而感到生气,心里不停骂自己,提醒自己是个男人,别跟个娘们一样喜欢想东想西的,便把葫芦丝递给了顾文宇。
顾文宇将葫芦丝拿在手里,微微侧过头看了看,头发低低地垂下来,有些遮住眼睛。修长漂亮的手指在上面按好了音孔的位置,然后,便轻轻含住了葫芦嘴。
那一瞬间,蔡杨的呼吸都要屏住了!
那葫芦嘴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啊!可顾文宇却一点犹豫嫌弃的表现都没有,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蔡杨看得面红耳赤,觉得尴尬的不得了,但又觉得顾文宇这个样子实在很好看,不愿意移开视线。
为什么他会觉得一个男人这么好看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一直以来他不都是只会被软妹子吸引么?
蔡杨正越来越纠结,却突然被顾文宇吹奏的葫芦丝乐吸引了。
不同于在景点听到过的那种大街小巷被吹滥了的葫芦丝传统乐曲,顾文宇奏的这首曲子,蔡杨从来没听过。
那旋律并不优美,甚至只是清清淡淡的几声,却仿佛雨打湖面,风过竹林,让人的心境无端平和下来,所有的浮躁与不安一扫而空……
顾文宇吹葫芦丝的时候低垂着眼睛,就像他做其他任何事一样,极其认真专注。
蔡杨几乎是不眨眼睛地直勾勾盯着他看,以为他不曾注意自己,但如果不是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