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虽然现在已是快凌晨一点钟了,但几乎电话只响了一下,就立刻被接了起来。
“喂?哪位?”那端的女声显得有种可以掩饰焦躁的冷静。
(6鲜币)《浮游而上》92
“放心,我不是绑匪,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季明泽心里冷哼了一声,“方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还一起喝过咖啡呢,虽然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经历。”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方素兰是绝对不会放任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进屋的,毕竟她不可能忘记对方上次在咖啡厅是如何对自己的。
她一直顺风顺水几十年,阅人无数,就算是在为了掩盖小翰真实父亲的时候也自认做得天衣无缝,被男人这样硬生生无端拆穿的时候,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悲凉无力感,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但现在,她也不得不忍着心中的恨意看着男人翘着二郎腿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还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问题,就如同她一开始抓住了魏延和内心的不忍一样,眼前的男子也牢牢的握有她的弱点。
这是老天对于她狠心抛弃丈夫和孩子的惩罚吗?
她抿着嘴不发一言,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虽然并没有多大用处,“……对外的事情一般都是我丈夫在处理,如果说有什么仇家找过来的话,我也实在是不清楚。”
“方小姐,拜托你用用脑子,”虽然知道这是很失礼的话,季明泽却也没什么时间和她继续墨迹了,“你看,这次想要把小翰带回美国,是为了老头子的那笔遗产对吧,那么如果你们得到了这笔遗产,另外一个人就会分得少很多,你认为……小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绑匪之所以没有打电话,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勒索金,因为这样一来警方就会认定是绑架进而开始全力追查,这对于他们藏匿小翰根本不利,而你又觉得,在这个过程里,绑匪到底是一个什么目的?”
方素兰的表情倒是很耐人寻味,最后她几乎是有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说,难,难道是切克?”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你也会被刻意告知小翰不见了?”他沈声问道。
方素兰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委托人监视自己儿子,结果才会第一时间知晓对方的情况吧。
她这一次来的确是有要不折手段都想要将儿子带走的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会给儿子带来实际性的伤害,凭良心而论,她的确是愧对对方,但如今小翰下落不明,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一次回国,所有的行程都是秘密进行的,因此她也不敢报警,如果让消息传到美国去所有人都知道小翰是那个大家族中最纯正血统的男性继承人,那更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会面对自己这个孩子。
季明泽见她久久不答话,心中疑惑更大,也不顾什么礼仪拽着问她,“方小姐,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见女子还有些神情恍惚,他更急了,“方小姐,你知道现在人命关天,切克的目的肯定是要小翰不能和你回美国去,但如果他目的达到后要对小翰做些什么的话,我们……”
“他,他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进了西元路的那一家便利店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我……我问了那里的员工,他们没有太多印象了……”
(5鲜币)《浮游而上》 93
方素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先生,我……我不管你是谁,总之请你救救我儿子,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我知道我不是个好母亲,但是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
季明泽松了手,并没有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你还知道什么吗?”
女子有些慌乱,但显然竭力掩饰住,“如果切克已经知道他是我的孩子,那么家族里肯定已经有人知道了,我……我不能再带他回去,老爷子那里虽然可以掩饰,但是现在已经不保险了。”
毕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虽然话语还有些颤抖,但是眼神已不如方才那般空洞,“这件事情,我已经联系丈夫他会在美国那边施压,小翰他……”
“我错了,我从头到尾都错了,我还是不该回来的,”仿佛就在一瞬间,那张完美无缺不减妆容的脸似乎显得苍老了许多,方素兰惨淡一笑,“你看,小翰他和他……爸爸,不是一直生活得挺好的吗?”
“十三年前我伤害了他,如今居然还要来揭开他的伤疤,我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母亲……”
“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季明泽突然出声打断对方,“我会去找他,将他安全带回来,你这边尽量和我保持联系,现在找人要紧。”
离开之前,女子要了他的电话,“你的名字……也一样是个秘密吗?”
“季明泽。”他背对着她,所以方素兰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说实在,我倒是很感激你,如果当年不是你背弃他远走高飞,以他那人死心眼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让我有可乘之机的。”
在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既然已经明确目标,找人似乎就不那么难办了,季明泽倒是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自己从事的是刑警的职业,每每在紧要关头都能凭着工作帮自己一把。
他吩咐同事将市区内所有进出过的外籍人员全部筛查一遍,再加上方素兰提供的时间线索,根据沿途店街旁的监控器的,就很快的确认了小翰的动向。
小翰是在附件的便利店洗手间被绑架的,从录像带上来看作案手法相当高明,不拖泥带水也不留一丝痕迹,不像是业余水准,听同事这么一说,季明泽心里冷冷一笑。
看来要为了那那笔财产,切克还真是拼劲了全力。
最初想要成为刑警的概念,起源于复仇的恨意,但随着案情一点一点的水落石出,随着当年的秘密都慢慢被揭开,似乎也没有当年那般刻骨铭心的悲伤感了。
刚刚得知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其实脑海里还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只是突然父母往日的好友都涌向他这里,就连平日从来不苟言笑的闵叔叔的眼睛居然也是红肿的。
============================================================
嗯,应该快完结了,我抓紧时间……
(5鲜币)《浮游而上》 94
那个时候他的头上有无数的光环,什么烈士的儿子,什么英雄的后代,他晕晕乎乎的被媒体和记者围攻,连学校也不能去,班里的同学看他的眼光更多的就带了些怜悯的情绪。
这些过往在今天看来,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的记忆最为鲜明的,就只剩下那个时候在父母的葬礼上,看着躺在那里已经陷入长眠的双亲,看着周围的灰色气氛已经悲恸的亲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突然就意识到了,那个曾经带给自己无数欢笑,无数快乐的父母,那个自己引以为傲的温暖家庭,他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拥有了。
那个时候他也终于明白,人到了最悲痛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他以超乎寻常的冷静走到闵正魁的身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倍的男人,有些吃力的说道,叔叔,我要复仇。
记忆如同潮水般慢慢呼啸而至,在这个冷风略微有些刺骨的黑夜里尤为鲜明,季明泽放下电话,转身开车飞速朝城郊驶去。
既然童年的悲哀已经成了过去,过早成熟的他并没有享受到多少属于孩子的童真,那么既然这样,他并不希望悲剧在小翰的身上重演。
虽然他已经没有资格这么做,他并没有遵守约定保护好小翰,还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与年龄不符的伤痛,但至少他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尽可能的补偿他。
因为他是他的儿子,即便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既然魏延和认定了小翰是他的孩子,那么他就是。
血缘的联系并不能轻易判断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人心。
不多时,已经到了城外郊区的一栋民房前。
同事在获得线索后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他,说要他先稍安勿躁,警方马上会一起出动,但比起就这么干等到那个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小翰的安危,因此提前来了,今天因为临走时很匆忙,加之根本没有想到会成为这个局面,他并没有配枪。
季明泽暗暗吸了口气,从衣袋里翻出了烟点上,悠悠然推开了那栋民房的门。
真的不知道是说他的幸运,还是小翰的不幸。
外表看起来像是民房,实则却是个仓库,而且味道也相当不好闻,大概是以前类似于存放化工药品之类的厂房吧,借着手电筒的光,他很轻易的就看见,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的孩子被五花大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气没气的躺在仓库的一角。
绑匪大概是太过自信对方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找到这里,或者也有可能就放任这个孩子自生自灭,竟然没有别人来看管他。
他快步跑向男孩,撕开对方嘴角上的胶带,解开绳索,魏宇翰脸色惨白,周身冰冷,他试了试对方的脉搏,皱皱眉头,将男孩背起来往仓库外走去。
虽然要顾着抓到绑匪,但如果在这之前小翰先挂掉的话,那就什么都是白搭。
(5鲜币)《浮游而上》 95
虽然他并不懂医,但这么十几年的训练下来也多多少少有些医学常识,小翰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但却一直出着冷汗,从鼻息中喷出大量的洋葱味道,这绝对是中毒了的迹象,这孩子的状态相当不好。
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个男人听到儿子现状后的发狂景象,叹了口气只得赶快加快脚步。
“喂,臭小鬼别死啊……”周遭化学药品的味道太过刺鼻,他皱皱眉说道,“你老爸还在等你回去呢……而且你不是说还要揍我一顿么……”
“啧,原来看你明明还是个乳臭味干的小鬼,怎么一瞬间就长这么大了?重死了……”
他唠唠叨叨着,脚下却没停,飞快出了仓库打开车门准备将小翰塞进去,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别……别走!”
季明泽翻翻白眼,并没有放下身上的男孩转过身用英语答道,“应当是别动才对,切克?帕德先生,你的中文太糟糕了。”
“你是谁?”迎面走过来的彪型大汉与他事先调查时在照片上的人没差多少,相同的都是令人过目不忘的,肚子上那一圈“游泳圈”。
他并没有放手,依旧背着男孩,一百二十多斤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其实本身没有什么,在亚马逊河流做训练的时候连两百斤的沙袋他也背过,那个时候他还拼了命的得躲避着闵正魁的枪弹袭击。
但关键是,背上现在可是个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的大活人,即便他今天没有配枪,对付眼前的这几个还是绰绰有余,但他并不能保证小翰的安全,尤其对付还在昏迷着。
“这孩子明明还只是个未成年人,这样太不道德了吧,”他表面上笑着,实际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一只手背着小翰,另外一只手慢慢的伸向了裤口袋。“帕德先生,我可以保证你的利益不会少一分,不管怎样先让我带这孩子去医院。”
“你是……你是那个死女人派来的!”那肚腩抖了抖,指着他吼道,“把那孩子给我放下!”
“啧,个死胖子。”他用中文低吼了句,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男人,心想如果老帕德真把遗产给了这种猪脑,估计最后连他的棺材本都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