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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两步就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柳老板!”
我停下脚步,想谁会叫我?一回头,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他穿着长袍,长得并不多么好看,笑起来显得有些奸佞,他并不老,手里却握着两颗核桃旋转。身后是两个下人。
他走近,笑道:“这不是柳老板吗?不在戏楼唱戏怎么出来了?”
我看了看他,道:“请问阁下是哪位?”
他挑眉笑了下,“邵府大少爷,邵禾。”
邵府?我隐隐记起似乎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听邵禾说道:“前几天请柳老板你去府上唱戏,我本来想着借此为我爹祝寿,柳老板却还不肯来,早听说禧福戏班子的名角儿有脾气,果然如此呢。”
说完又上下打量我一番,微微眯起了眼,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闲出来逛街了?看见是我请帖发错了?该今天送去柳老板才有空来我府上唱戏?”
他话里都是挑衅的味道,这情况有些糟糕,要是话说得不好今日可能不能全身而退。
我勉强笑了笑,想着心里再是鄙视这邵禾,今天这关也得过去。
“邵少爷您说哪里的话,我们这些人能红还不是仰丈这你们这些人吗?没有你们听戏,我们还唱什么?”
邵禾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话,还算满足似的说道:“柳老板是明白人啊。”
我道:“柳某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
邵禾把手里的核桃搓得咯咯地响,又投来打量我的目光,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今天是来不及写请帖的了,不如口头邀请柳老板陪我四处玩玩。”
我正要推脱,他又说道:就算是补那天推了我的帖子,嗯?柳老板,你说怎么样?”
所以我一直不喜欢给他们这些人唱戏。而我们这些唱戏的又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
但我要是知道他是要去窑子我当时宁愿被打也不愿意答应他。
站在妓院门口,邵禾指着扁上“春心阁”慢慢说道:“柳老板你看,到你对家门了。”
我真想立刻转身走掉,他这是要羞辱我,以此让知道不给他邵少爷面子的后果。
败类!
结果还是被他半推半拉地进了窑子。窑子里当然只有女人,看着那些穿着旗袍扭扭捏捏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一楼的脂粉味我心里就犯恶心。想着就趁邵禾哪个时候不注意偷偷走掉算了。
邵禾进了窑子比进了自家还轻车熟路,拉了一个女人搂在怀里又是乱亲又是乱摸,而那女人也害羞似的说声讨厌。本来腹中就滴水未进,看见这,胃里不由地绞痛。我想邵禾他可能原本打算带我进窑子羞辱我的,只是如今见了女人魂全被勾去了,也顾不上我,此时我也正好可以走掉。
我才退了两步,就听到邵禾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柳老板……”
我停住,看着邵禾把怀里女人的旗袍开口往起撩了撩,笑道:“既然来了柳老板为什么要走?还是……哈,柳老板长的有那么些个女人的细腻,所以看了女人没感觉?”
我压抑着胸中的愤怒不说话,我不屑与这样的人争辩,况且在这个地方,争辩我也占不了便宜。
又见邵禾抬头,看着楼上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戏虐道:“今天啊,我做东,楼上的女人柳老板你随便挑,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姐怎么样?”
我皱眉,想罢了,不必和这样的人渣周旋,就算惹恼了他无所谓了,他不给我留情面,我何必奉承他!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可先定下了。”
突然从楼上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慢慢抬头去看,红灯笼打得亮堂堂红彤彤的阁楼上,栏杆处,他双手撑着栏杆一手搂着红衣的小姐,笑得深不可测,他没有着军服,却依然有王者的气势,他看着楼下,看着我和邵禾,眼里的笑意变得弄嘲。
邵禾有些不高兴,可能很少有人对他如此不恭,再说都是嫖客哪有抢姑娘的。但他错了,那个人向他挑衅的人不是一般人,此事此刻的他只是少穿了一件衣服,那个男人他不好惹。
邵禾嚷嚷,“哟,这位,都是来找乐子的,不要坏了我的兴致。”意思是坏了我的兴致,我就会让你也就没兴致了,别让各自不高兴。
蒋沐却无所谓,反而把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看着我:“这不是柳老板吗?柳老板也会逛窑子?还是,来陪男人逛窑子?”
我抿着嘴看他,对着他的目光有些炽热,亦有些酸楚。几日不见而已,青瓷就成了柳老板。
邵禾见蒋沐直接无视了他,火气变大了,站起身来把怀里的女人推到一边,望着楼上,“我在和你说话,你是聋子吗?”
蒋沐这才看向邵禾,笑道:“这位是……”
邵禾道:“邵府,邵禾!”
蒋沐哦了一声,逗了一怀里的女人,然后说道:“没听过。”
我直看着邵禾的脸青了。也就只有蒋沐说得出这样的话,他不怕得罪人,他就是如此胆大,只按自己的自愿做事。
“你别给自己找麻烦!”邵禾大吼。
“啊……”蒋沐有些困倦似的打了个哈欠,转而看向我,话却是对邵禾说的,“我不怕麻烦,就怕不麻烦。”
邵禾道:“你!”
“哈哈。”蒋沐笑起来,看着我,目光有些迷离。
“柳老板来窑子是不是有种进自己家的感觉?嗯?”
我心里一紧,看着蒋沐把怀里的女人逗得痴痴的笑,蓦然地眼睛酸痛。谁都知道戏子卑微,和窑子的女人一样,丝毫没有地位可言。无论谁说这样的话我都会当作听见狗吠,听过就算了,可偏偏对他就不行。被人拉进窑子,没有被拉我进来的人侮辱,反而被一直念在心中得人侮辱。这算什么?他是在说他只是玩玩而已?玩过了就算了?
我说不出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我立刻转身要走,蒋沐道:“哎,别生气嘛,别走别走,我把这妞还给你就是了。”
“你当我是什么?是你怀里那个女人?”我突然转身,“蒋少尉您自己留着吧!”
说完大步离开,但我依然能感觉身后有两道灼灼的目光,如此灼热,灼着我的心,那感觉就一个字,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
我想也许真的完了。
记得以前和蒋沐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多么温柔,就连霸道也是温柔的,如今,一分开,他便毫不饶人。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偏偏我的心还放在他身上。
窑子里的那一面让我好几天都没有食欲,师哥送来的粥我都偷偷给那些小孩子吃了,不知不觉人似乎也瘦了一圈,唱戏的时候师哥说我看起来连头饰都戴不起了。
叶先生过来看我的时候又送了几本诗集给我,我随便翻了翻,翻到一句诗:“为伊消得人憔悴。”我问叶先生什么意思,叶先生解释说:“说简单一点,就是你想一个人,想到茶饭不思,身心憔悴。”
我差一点脱口而出地问叶先生说就是我这样么?
幸好还差那么一点。蒋沐不来了,大家好像都很高兴,师哥很高兴,叶先生也很高兴,为什么单单我悲伤?
罢了吧,柳青瓷。
这日,师哥对着镜子画眉,画到一半,突然把笔扔在了桌子上,我问道:“怎么了?”
“嗨,这笔又开叉了,他们买的这是什么!”
我捡起妆台上的笔看了看,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色,我道:“这是小事,不必发火,我一会儿去给你买几支新的。”
师哥听到这话很高兴,笑道:“那好那好,青瓷你买的一定好!”
我笑了笑,正把笔放在桌子上,却看见师哥镜子里的映着千涟的脸,他的厢位是背对着师哥的,此时他正透过自己镜子看着我们俩,他的目光冷冷的,看到我的目光同他对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把头别到了别处。
我仍对着镜子看了几秒才收回了眼拍拍师哥的肩,“嗯,一定买好的给你。”
答应师哥的事我是从来不会拖延的,卸了妆立刻就上了街。买妆台子上的东西我挺在行的,师哥以前开玩笑说我不做女人真是可以人才。谁说只有女人才可以喜欢胭脂水粉的,男人也可以。
我打算去东街那边买,那边有个店买的很好,不知道是几点了,那家店关门一直关得早,我伸手去袖子里摸表,指尖触到怀表的那一刻我僵了僵。我慢慢地把表取出来,手指托着它端详良久才把表盖打开,目光却不在指针上,而在盖子里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在笑,我却笑不出来。连苦笑都没有。我把表合上,闭着眼想是不是要把这块表扔掉,或者随便把它送给路人?值得考虑的问题。
“呵,好巧啊。”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差点抖了肩。我快速把怀表收起来,悄无声息地放进袖子里。
我转身,看着眼前的人,压抑着心中的律动,平静道:“是我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蒋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转而又笑了,“柳老板这是要去哪儿?”
“蒋少尉关心这还不如去关心一下窑子里的女人。”我手握着的拳又紧了紧,语气却如此轻松,“您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井水,河水是河水,问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嘴倒是又厉害了。”蒋沐扯了扯袖口,把本来就一尘不染的袖口拍了拍,说道:“既然柳老板不给情面,那蒋某就不再问了。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丝毫不打算留他,脱口而出:“您好走。”
人群很快就淹没了蒋沐的背影。那样挺拔的身影,如同一堵城墙,但那赌城墙不是为柳青瓷而建的,不是为柳青瓷遮风挡雨的,妄想只会让自己精神失常。
李家脂粉。“老板,这支眉笔还有更细一点的吗?”
我拾起一支眉笔在手背上轻轻扫了扫,笔毛柔而不瘫,绒而不躁,果然还是这家的好。只是这笔再细一些就更好了。
“哦哦哦,有的有的,你看看这支。”老板从另一只盒子取出一支笔来,双手递给我,道:“这个是上好的,也是兔毫,不过加工精细,毛泡得软而柔,你看看。”
那笔看着挺好的,棕色笔身细长但看起来不脆弱。我正要伸手去接,却在还未碰到笔身的那一刻被人强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蒋沐站在一旁,把眉笔拿在手里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似的对老板说道:“老板你这里好的就只有这?”
老板道:“有,军爷您等等,这这就取来。”
蒋沐满意地嗯了一声,把那支眉笔拿在手里随意地转,一边好奇似的对柜台里的胭脂打量。他似乎看不见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