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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迟恒回来后又莫名地跟他说了那些话。悲观、沮丧、隐忍、沉默,就像一个犯了错自己默默承担,却又茫然不知该如何挽回的孩子。
晚上八点,血样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取走。
这一切迟恒都不知道,他睡得很沉。
。。。
☆、第13章 说这些什么意思
迟恒起得很早,六点半就拾掇好准备出门。自从上次在车上出现四肢软麻乏力的状况后,他现在出门都不选择自己开车,这个时点还未到上午的高峰,交通顺畅,车也好打。
在司机开往三院的路上,迟恒开始查看自己的手机,原来昨天漏接了好几通电话,还有几封短信也没看。那几通电话都是航空公司打来的,短信也是,让他去航空公司分部领东西。
迟恒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
可他刚放下手机,电话就打过来了。迟恒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话筒里传来一个很有礼貌且好听的职业女『性』的声音。
“这里是国联航空西四分部。迟先生,您好?”
“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是这样,谢先生有一箱行李之前在登机的时候被分拣部的工人分错,后来行李没找到就补办了挂失手续。但后来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他的行李就一直滞留在我们分部。”
“所以,你们找我是?”
“哦,谢先生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您,联系不上他就只有找您,昨天我们试图联系您,但您没有回应。”
迟恒见她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只好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把行李领走?”
“如果您愿意来那真是太好了!行李我们只能保管三天,三天后无人认领就要被退回机场总部,您要是方便就过来一趟吧。”
迟恒感觉自个的头皮又有点发麻,他不太想理会这件事。
片刻的沉默让女职员察觉到他可能并不想揽,于是她恳求道:“迟先生,您就当时帮帮我们,过来一趟吧,保证耗不了您三十分钟!如果真被退回去,我们分部要被业务记过的,您看这都快到年终要考核绩效……”
迟恒『揉』『揉』眉心,低头看了眼时间。犹豫片刻后,他还是问道:“地址?”
女职员急切地报出来,“就在西四,百丽街口,您一来就能看到,很显眼的!”这地方就在附近倒也没跑太远,出租车在前边掉个头十分钟就能到。
迟恒简短地应了声:“好。”
女职员欣喜不已,“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所幸这一趟下来没耽搁多少宝贵时间,从开车过去到出示有效证件并领回行李,统共四十来分钟。工作人员还说请打开行李箱检查一下有没有遗失什么物品,一旦有遗失可以挂失。迟恒连连摇头,拖着箱子离开了。
出大门,还未走出几步远,迟恒一抬头就看到谢棠正急切地往这边赶过来,几乎是用跑的。
谢棠看到迟恒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他脸上的焦急匆忙神『色』就全都被惊喜所取代。
迟恒也不继续推了,就把箱子往边上一搁,转身走了。
谢棠愣了愣反应过来,然后飞奔着跑过去一把拎起箱子,又立刻追上迟恒,把人拦下来。
“抱歉啊……我是今天早上才看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都快跑岔气了,原来你已经帮我领了,白担心一场……”谢棠一边说还一边大口喘气,一向注重仪表的人此刻头发凌『乱』,衣冠也不太整,看样子还真是抢抢赶赶。
迟恒略微点头,语气平淡,甚至透着隐隐的疏离,“你自己拿好,我得走了。”他在说话的时候脚步丝毫不见慢,谢棠拖个箱子还得大步跟上他。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谢棠一脸内疚。
迟恒发现那句“没关系”还真不太挤得出来,他是挺麻烦的。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就这一次……”
“既然取回来就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还有事。”
迟恒的脚步迈得更快,几大步把谢棠撂在后面,头也没回。谢棠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站了一会儿后他拖着箱子去了另一个方向。
迟恒走到交叉路口处招手,但一辆辆开过去的出租车都是载了人的。
他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半,正是交通高峰时段的开始,再打不到车一会儿就更打不到。他望了望远方遥不可及的红灯,心里不禁有点焦躁。
就算知道这是孕期给他带来的不良情绪,迟恒还是一再提醒自己要平静没什么可急的,他耐着『性』子站在路口等待指示灯变绿。
这时,一辆红『色』车子在他身边缓缓停下。
谢棠把车窗摇下来,“走吧,我送你。”
迟恒摇头,“不用了,不顺路。”
“你都不知道我究竟要去哪,就先说不顺路,这么不待见我?”谢棠一下子戳破,虽然这话听着倒像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不是……”迟恒尴尬地摆摆手,“是……真不用麻烦你。”
谢棠却直接把车门打开,“快走吧,在这里停久了可是要罚款的,车堵着道要引起公愤。”话音一落,后面的车就很应景地响起了催促不满的鸣笛声。
迟恒只好坐进去。
谢棠冲人一笑,“去哪?”
迟恒当然没说自己要去三院,而是朝右边一指,“往那头开,直走。”
谢棠打着方向盘一转,车子就朝着指定的方向开去。
“你直接跟我说要到哪吧,我在北京呆过几年,别的地方不了解但这一块地界还算熟悉,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弄丢。”
谢棠为什么对三院附近那一块还算熟悉,迟恒不知道也不打算了解,更不会主动问。
连问几句迟恒都没有正面回答,谢棠就猜到他大概是不想提及这些,于是很识趣地没有再问,只管按照迟恒指示的方向要么拐弯要么直走。
开了半小时后就上了车流密集的立交桥,车速不得不慢下来。
“我刚过来这边,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手机也是几天前才买了新的换了卡。我只记得你的联系方式,其他人我都记得不全,所以只好三番四次地麻烦你,给你造成困扰,不好意思,真的非常抱歉。”
他看向迟恒,又朝他笑。年轻就是好,长得好也挺占便宜,迟恒无法跟这样一个晚辈真去计较什么,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倦怠地闭起眼睛。
这时,手机又响,迟恒看了眼来电显示,不『露』声『色』地接起来。
“您好,是我迟恒。”他压低了声音。
“迟先生是吧,我是程医生的助手,他跟您约在九点会诊,请问您能及时过来吗?我提前跟您确认一下,好安排后续病人的时间。”
迟恒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他满怀歉意地正欲回答对方,谢棠却抢在他前面说,“可以到,再给我十分钟就行。”
迟恒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哪?”
“三院,”谢棠挑挑眉,“需要这么早赶时间的,除了医院还能是哪?我说过我对这一块很熟,这附近就一个三院啊。”
迟恒挂了电话,谢棠竟罕见地没有找他问七问八,而是自顾自地开车。谢棠不问,迟恒巴不得,更不会自己主动说起。
谢棠看似专心开车,其实是在心底默默寻思。
程医生?他刚刚似乎隐约地听到这三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就在不久前才听到过。
下了桥之后,道路畅通不少。
快到三院的时候,迟恒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在那里停吧,我自己走过去。”
谢棠依言停车。
迟恒走出车外,弯下腰对着车窗说了声,“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欠你的可多了,慢慢还吧。”或许是因为上扬的眉眼容易带上些浮华之意,让人很难把他的话真正放在心上。
迟恒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客套话。
谢棠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升上车窗。他没有走,而是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名片,其中有好几张都被他弄皱了,这是周末同学聚会时相互交换的名片。
谢棠突然很庆幸自己是匆忙之间赶过来,这身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掉,否则他还得回去一趟才能找到。
不消几分钟他翻出想找的那张名片。
程奕扬,医生,南区第三附属医院,三级甲等。下面附了一串号码。
谢棠没有片刻的迟疑,立刻按那个号码拨过去,就在等待的这几十秒里,谢棠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还有对话,都是关于迟恒的。
就在这档子,电话接通,传来一声,“喂。”
“程奕扬先生对吧?我是谢棠,昨天见过面的,记得么?”
电话另一头顿了顿,似乎是在稍作回忆。
“哦,我记得你。”
谢棠笑了笑,“难得程先生还记得我,我这次打电话打扰您,是因为有一件事想找程医生帮帮忙,不知行不行。”
“什么事?”
“我有一个熟人在您医院就诊,您看看能不能多关照他一下?再就是,能不能把他的病情告诉我,我好做个准备。”
“哦,他是我的病人吗?”
“应该是。他叫迟恒,您看看候诊单上有没有这个人?当然,他可能没用真名,但是预约的候诊时间大概在九点,就是这个病人。”
迟恒这次用的是真名,程医生对这个名字自然是熟悉,因为特殊病例他总会多留意一些。昨晚迟恒就和他联系过,所以他很清楚病人要来诊断什么,这通突然的电话让他心生疑『惑』,甚至产生警惕。
程奕扬问:“你是他什么人?”
谢棠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一丝防备,而且他也知道医务规矩,非病人的家属亲人,无权得知病情*。
“我是他的亲人啊,”谢棠说,“我是他男朋友。”
程医生那头顿时没了音,大概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
谢棠不徐不疾,先把迟恒的手机号码背一遍,丝毫没差,在程奕扬诧异的时候,谢棠继续说,“嗯,他的头发和眼珠子颜『色』差不多,都是深棕『色』,挺好看的。他看起来比较冷淡,但人很好。个子比较高,一米八上下,匀称看着挺瘦。轻微近视,不戴眼镜,血型o型……”
“停停停,”程医生打断他一连串的话,“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干吗?”
谢棠勾勾嘴角,“证明我是他男朋友啊。”语气还挺理所当然。
“这……”
遇到这种十分意外又难以启齿的孕事,当事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完全没适应,选择先避开男朋友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男人不是天生母『性』的女人,不可能做到像女『性』那般自然,更何况很多女『性』怀了也不一定就要告诉男朋友或丈夫,总有各种各样原因制约而无法开口。
“我没有跟着他上去,因为他不让跟,没办法,我只好求您了。”
程医生半信半疑,“那我一会问问他。”
“迟恒不会说的。”
程医生被他噎住了。
谢棠打开车门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知道您一会儿要给他做检查,我就先跟您说说他的症状。嗜睡,易感疲劳,烦躁易怒,当然,这是跟他以前比。除此之外,他皮肤上还起了红疹,而且有一次,他还吐了,吐得很厉害。”
程医生听着都有些暗自心惊。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您在给他做检查的时候肯定能一起查出来,但我想事先提醒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