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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不要啊!别过来,放了我,求你放了我……”阮宇沂似乎有做不完的梦,狂喊着救命,狂喊着云焱的名字,疯狂的挣扎着,疯狂的哭喊和乞求着,额头浸下的汗水混合着他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打湿了枕头。
“放了我!不要!啊——”梦里的男人就像魔鬼,对他的欺凌没有尽头。大喊一声,阮宇沂醒了,从高烧中醒了过来,可是他不说话,就像个哑巴一样,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房顶,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浸湿,狂跳的心脏滋扰着他的呼吸。
看护紧急的按响呼叫铃,随后赶来的医生在他的药里加入了镇静剂,阮宇沂渐渐又昏睡过去,嘴里依旧继续喊着云焱的名字……苍白的面容,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长而密的睫毛在昏迷中不时的轻轻颤抖。
滴答!滴答!
窗外又飘起了雨。雨滴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的响。
云焱静静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吊瓶里的液体静静流进他的右手血管。
“听林嫂说,你没吃晚饭?”云震打开了云焱的房门,皱着眉头走到云焱的床前。
看到云震走近,云焱却将眼神瞟向他处,床头柜旁是一盏昏黄色的矮灯,它默默的立着,发出淡淡的光亮。
【Chapter 167】
“就这么不想见到大哥?”
“……”
“分开对你、对他来说,都好!如果他没有和你在一起,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云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云震在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旁边的矮灯,透过淡黄的光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怔怔地举起左手,打开了紧紧握着的手,望着掌心上的圆环发呆。
圆环在淡黄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金灿灿地光亮,红色的石榴石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
“大哥,你知道吗?”半晌,云焱望着掌心的圆环,轻轻微笑。
“知道什么?”
“……5年,我爱他爱了整整5年。”云焱扯动嘴角,轻轻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云震看着那微笑,怔住。
“到底爱他什么地方呢?我不知道。也许第一次见面,在他救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第一眼看到他的感受无法形容。有时候,我很庆幸你是我大哥,因为他对你的恨,才令他注意到我。我很卑鄙,对不对?”看着手上的圆环,云焱的笑容有点恍惚。
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触摸圆环的边沿,云焱叹了口气。
“这是我送他的,亲自给他戴上的。现在,用不上了。”手轻轻地翻过来,圆环从掌心跌落到地上,蹦跳了几下,然后一路蹦落到了房间的角落。
“我没想过会伤害他。”云焱轻轻侧转过头,眼神古怪地瞅着云震。
“我只想给他最想要的幸福,就在前两天,他还笑着送我出门,他还第一次送我礼物。我以为……他和我在一起就是幸福!”
看着云焱,云震手指在身侧握成了拳。
“大哥,你说得对……”云焱的眼神仿佛透过云震看到了某个遥远的远方,“……是我害了沂……”
“焱!”云震低喊,想要打断他。
“我害了他……”躺在卧室的床上,云焱的声音清冷得就象窗外敲打在树叶上的雨滴,“……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你不会明白的……可是,我却……害了他……”
“焱!别再说了!”云震霍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歇斯底里的向他吼道。
“大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他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也许很快,他就会有自己的事业……他其实可以变得很幸福……你知道吗?其实并不止我一个人爱他……可我却将这一切毁了……是我,是我利用手段把他留在了身边……一切的过错都是我……是我害了他……”云焱的声音很静很静。
“焱!求你,不要再说了!”云震抱紧他,痛苦地说道,湿润的光芒在他眼底隐隐闪动。
云焱任云震抱着自己,眼中没有眼泪,只有一大片无尽的空洞。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卧室里恢复了宁静。
云震清楚,他不能将云焱逼得太紧。五年的感情,要亲自斩断,这对于任何人来讲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滴答!滴答!
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
这是哪?
难道他已经死了吗?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阮宇沂环顾着这个黑暗无比的地方,身体因为寒气的侵袭正瑟瑟发抖。
【Chapter 168】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可是老大要去换钱的,千万别让他跑了!”
黑暗的四周响起了一阵吵杂混乱的声音,周围开始变迷蒙,里面好象有许多人影在跑动。
阮宇沂颤抖着站在那,曾经的思绪和画面猛的掠过他的脑海,他倒抽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感受到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阮宇沂怔怔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背脊发凉,嘴唇冰冷。
他竟然还活着?
不!不要!如果还要他遭受那非人的凌辱,那他宁愿死去!
“不!不要——放开我!——”深夜,在病床上昏睡的阮宇沂忽然脸色泛白,大喊出声,噩梦再一次降临,他依然没有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这就是自己竭尽最后力气的结果?命运还是没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为什么?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遭受如此的对待?
“不!——”阮宇沂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象要把心肺都喊出来一般的仰头大喊,蓦地他双膝跪下,泪流满面。
黑暗的空间里久久回荡着阮宇沂声嘶力竭的呼喊,然后渐渐的又弱了下去,周围的景致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跑啊!怎么不跑了?我看你能跑多远。”
“嘿嘿!不愧是大明星的货,感觉就是不一样,上起来都比女人爽!”
男人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回荡,四周到处是猥琐的淫笑声。绳索、春药、注射器……一一在眼前闪过。
阮宇沂精疲力竭,四肢麻木地倒在地上,任凭身体上方的黑影摆弄着他僵硬的身躯,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只感受到一片的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空洞无神的眼底映着无边无尽的黑暗,阮宇沂缓缓闭上了眼睛。
命运从来就没有惠顾过他,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只是带给他足以摧毁灵魂的深深绝望,即使是一点点光芒,一点点温暖,也吝啬给予。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没办法呼喊,没办法抗争,甚至不敢去奢望,去争取。他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静静地感受着男人的嘲弄和摆布,却无能为力。
就让自己在这一片麻木中死去吧!闭着眼睛,阮宇沂苍白冰冷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身体渐渐失去了意识……
恍惚的黑暗中,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如黑夜中的蔷薇一般的绚丽的笑容,在令人窒息的晦暗阴翳中注如入了一丝的光亮,眯着眼睛,男子慢慢地凑近他,薄薄的嘴唇轻柔旋开,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
“沂……”
阮宇沂想伸出手做出回应,可身体却像是渐渐沉浸入无尽的黑暗中,一点点地下坠,下坠……逐渐落入到另一个无底的深渊里。
医院里。
阮宇沂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杜竣祺怔怔地坐在病床边,双手握住阮宇沂的右手,屋里的灯光有些阴暗,将他的影子照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
阮宇沂的手指缠满了绷带,动过手术的手还未消肿,已经看不出手指曾经修长的样子。杜竣祺握着他的手,却不敢用力,所谓十指连心,他不希望阮宇沂在昏睡中也在哭泣。
【Chapter 169】
杜竣祺从国外出差回来,遵守和阮宇沂的约定,到医院看望云焱。来到医院后却被告知云焱已经出院,就在他准备想离开的时候,无意间他见到了重伤卧床的阮宇沂。
刚见到阮宇沂的时候,特别看护刚好有事离开,他孤单无力的躺在床上。不需要问别人,从阮宇沂满身青紫的瘀伤,杜竣祺就可以看出,阮宇沂遭遇到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通电话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看着阮宇沂豪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缠着绷带,沁着血迹的手,杜竣祺心如刀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
握在杜竣祺掌心中的手,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杜竣祺屏住了呼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望着床上的阮宇沂。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阮宇沂睁开了眼睛,有点赤红的眼睛里是一片茫然和空洞,和往常刚刚睡醒觉一样,他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仿佛已经忘却,浑然不知。
“宇沂。”杜竣祺低声轻喊,手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痛!”手上尖锐的疼痛让阮宇沂呻吟出声,他满脸痛楚地皱紧了眉,身子瑟缩在一起,手微微的用力,想从杜竣祺的掌心中抽离出来。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杜竣祺连忙将他的手松开。
阮宇沂却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怔怔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再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杜竣祺,半晌,才从他的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
“焱……”
剧烈的疼痛缓慢的划过杜竣祺的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非要是他吗?我就不行吗?”看着阮宇沂苍白的脸,杜竣祺站起身,俯下身子想将他紧紧地抱住。
逐渐靠近的身影与梦中的人影重叠,阮宇沂的眼前仿佛被一片乌云所掩盖。
“你会喜欢上这个滋味的,来。”
“我要夺走Helios的一切,包括你。”
“你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跑什么?现在不又被抓回来了?”
“好好的给爷上你,心情好了,我们也就把你放了。”
脑中的记忆如洪水般的冲破堤坝,阮宇沂的眼前浮现出了很多张脸,很多个片段。
“不,不要!别碰我!”
“焱!焱!——你不是焱,放开我!——”现实与回忆,此刻的阮宇沂已经看不到现实真实的世界,他被回忆中最可怕的事情所包围,他疯狂的摇着头,嘴里叫喊着。
“宇沂,是我。我是竣祺!你怎么了?”被阮宇沂推开的杜竣祺面对他惨白的脸色不知道如何是好,眼中是一片的慌乱。
“不!不要!走开!别碰我!”杜竣祺伸出手刚想碰他,手就被阮宇沂疯了似的打开,就好像他是什么魔鬼恶魔一样。
床边的点滴架被阮宇沂撞得左右摇晃,打着点滴的针头刺破了他的手,一滴一滴,血在白色的被子上流下了痕迹。
“宇沂,你到底怎么了?别再动了,手开始流血了。”杜竣祺好不容易抓住了阮宇沂,可他愈加的挣扎得激烈。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惊恐在阮宇沂眼中蔓延,他哭着,拼命地挣扎,用力的挣扎。
无奈之下,杜竣祺只好按下了呼叫玲。门猛的被打开,医生和特护冲了进来,慌张地冲到了病床边。
听诊,药剂,众人慌乱地在病房里忙碌着。杜竣祺呆呆地站在病房的一角,看着床上不断将医护人员从身边推开的阮宇沂,他掩住嘴,泪水从眼眶中流淌下来。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
【Chapter 170】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看到医护人员拿起了注射器,阮宇沂显得更加的慌乱,拼命哭喊着,挣扎着。
恐惧、无助、绝望牢牢地缠绕着阮宇沂,他拼命的往后面瑟缩,可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