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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他起身站在墙上挂着的黑白相框面前,眼光停在老伴笑着的脸上:
“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送你出国。”
赵严弯下脊梁,深深的低下了头颅,感激的说:“谢谢。”
这两个字包涵了太多层意思,每一层都足够让赵严感谢上苍,感谢面前的老人。
1998年的深秋,一个老人用他所剩无几的生命给他的外孙子安排了余下的人生,并且布了一盘棋,找到了愿意去守护的对象。
而那个同样想要为自己心里的那份爱铸造一道防护墙的男人对老人许下了他的承诺。
倾尽所有,保他一生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你把一块红布盖住了我的脸,你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了幸福…………《一块红布》
赶脚真真真真滴好【下一篇受文就以这个梗写,哇咔咔咔,好想开新坑,欠抽了!!
第一卷还剩最后一章就结束了,第二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希望肉肉什么的早点撸。。
☆、30
赵严刚从房里走出来就见木沐快步跑到他面前,然后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即就听对方温声说:“大傻子,别担心,我已经跟姐说了,她会帮你的。”
赵严拍了拍怀中之人的后背,呵呵笑道:“沐,我晚上可以留在这里睡了。”
“真的?”木沐开心的笑了,扭头冲乔敏喊道:“姐你听见了没?外公他答应让大傻子留下来了。”
乔敏翻了个白眼,掏掏耳朵:“听见了,我耳朵没聋。”
大傻子脸色有些异样,声音更是透着深意:“沐,你外公让你进去。”
木沐哦了一声就推开房门走进去,关了门对着床上睡了的老人唤道:“外公。”
老爷子睁开眼,似乎有一瞬间的涣散,渐渐有了焦距,他咳嗽一声:“木沐,过来。”
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木沐脚步缓慢,想了又想,把那份担忧偷偷藏起来。
“你对今后的人生有规划吗?”老爷子拍拍床边的位置,语气不是平时的肃然,和蔼之极:“跟外公说说。”
木沐拿了床头柜上的梳子坐在床边给老爷子梳着稀疏的白发,动作很轻,熟练又恰到好处的力道让老爷子舒服的微眯眼睛,眼角却有些湿意。
“我想去本省的大学读书,不然太远了回家不方便。”木沐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接上去,他的表情向往,笑容期待又幸福:“毕业后在上海找份工作,定下来之后就把外公你跟豆沙,还有大傻子一起接过去,人多热闹呢。”
又听木沐说道:“把大花也带过去,家里多种一些花草,哦对了,还有鱼缸里的那些鱼,院子里的那盆郁金香,外公,家还是这个家,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老爷子定定的看着木沐,弯着嘴角说:“。。。。好。”
“上海离苏州也很近,那边旅游景点挺多的,周六周日都可以去走走看看,外公,你不是说想去北京玩吗?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北京啊。。。。”老爷子双眼透着些许复杂情绪:“好些年没去了。”
“还有呢?”
“姐跟黄大哥应该是在上海定居,这样以后我们就都在一个城市,什么都方便。”木沐眯起了眼睛,雀跃的说:“我想啊,等攒够了钱开个小店,卖一些画具,嘿嘿,画不了画,接触那些工具也不错。”
看着外孙子乐不思蜀的表情,老爷子脸上也浮现淡淡的笑意,似是随意的问:“木沐,你有兴趣去华盛工作吗?”
“不了,我不是那块料呢外公。”木沐愣了愣,他挠挠头皮,温和的笑道:“姐跟表哥都很厉害,经融方面我实在太差。”
老爷子望着眼前的青年,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答案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还存有一丝希望而已,如今希望没了,反而轻松了,也罢,每个人的命都不同。
他不会用自己的想法强制要求木沐去做什么,今后的路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参与了,所以是好是坏都在木沐自己手里,老人微微合起沉重的眼皮子。
“外公?”轻唤了一声,木沐放下梳子,忧心忡忡的摸了摸老爷子的一头白发,用被子轻轻的盖上仔细的掖好被角,放轻脚步走了出去,房门轻轻的带上。
床上的老人脸上浮现一抹安详的笑容,眼角有一滴液体顺着深刻的细纹流进发丝之中。
给大傻子收拾了房间,让张妈弄了一些吃的,木沐出去帮大傻子买了几套新衣服,又给对方洗了澡,忙完了之后木沐上楼回了房间。
一听到门锁的声音,豆沙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动作熟练的挂在木沐身上,手脚并用,八爪鱼的姿势,绝对的占有。
“豆沙,乐乐他或许只是闹着玩,你吓唬吓唬他就成了,一家人别弄的生疏了。”木沐托起豆沙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关了门边往房里走边说:“亲戚里也就表哥他们跟咱走的稍微近一点。”
豆沙嘴角一撇,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哼。
木沐知道小屁孩听进去了,也就不再重复。
“这个给你。”豆沙把枕头底下的存折放到木沐手中,眨眨眼笑了:“哥,生日快乐。”
“这什。。。。”木沐的目光在看到存折上面的名字时瞬间变的呆滞,石化了几秒,他黑着脸吼道:“木侑!”
豆沙捂住耳朵嚷嚷:“耳朵要聋了。”
“哪来的?”木沐拿存折在豆沙头上敲着,另一只手拽住豆沙的胳膊阻止他逃跑,咬牙切齿道:“你背着我在学校都干什么了?啊?”
豆沙舔舔唇上沾了的唾沫星子,他哥的味道。
“这上面的钱怎么回事?”看着豆沙竟然在开小差,木沐满腔的怒火再一次升华,他扭住豆沙的耳朵一扯:“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豆沙痛的吸气,一个劲的往木沐怀里靠,嘴上笑道:“我在听你说。”
木沐气的把他那双小眼睛都用力瞪大了。
“存折是我拿了你的身份证给姐,她带我一起去银行给你代办的。”豆沙掷地有声的说:“钱是我自己挣的。”
自己挣的?怎么挣?一个小屁孩能挣这么一大笔钱?木沐刚要出口教训,就见豆沙龇牙笑了。
“咱以前存的那些钱我拿来买股票了。”豆沙慢悠悠的挑眉:“姐教我的。”
“以后我会一点点往这里面存钱,哥,你只要负责花就好。”
“疯了疯了疯了。”木沐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豆沙,机械的语无伦次,捏着手里的存折,连声音都找不着了:“木侑,你。。。。。。。你。。。。你。。。你变了!”一想到对方有事瞒着他,木沐心里就哇凉哇凉的,像是一桶冰水灌进去一样。
“你替我开这个户头,又存了这么一大笔钱,豆沙,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豆沙挺直腰杆,仰着头颇为老成的吐出一句话:“哥,我得赚钱养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子这个角色,哎,没法说,写到这里真心舍不得去掉,但是为了后面的情节需要又必须要这么做。
第一卷结束了,第二卷其实可以单独拿出来看,十年后………
物非人是,物是人非都有滴赶脚【其实窝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乃们阔以忽视
☆、31
乌云密布的天空显的有些沉闷,将一座座冰凉的墓碑衬的越发苍冷。
德安县靠北的一个墓园里,穿着烟灰色大衣的男人手持一束|黄|菊|微垂着头走在墓碑相隔的小道上,黑框眼镜挡住了男人那双细小的眼睛,以及眼底蕴藏着的悲伤。
男人走到一座墓碑前,抬眼,眼眶的泪水如雨般落下:“外公,我来看你了。”
|黄|菊|被摆放在地上,男人蹲下来拿了帕子细细的擦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过去的往事开始一点点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1998年的冬天,老人在家昏倒,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从那以后家里便不再有笑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愁痛。
1999年,他高考失利,双重的压力和疲惫感让他的人生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2002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像是要把整片天地都染白。
他记得离开医院的前一刻还给老人擦了脸,虽然对方很久都不再回应他,可微弱的心跳能让他安心。
李元奶奶的去世,他不能不去,却没想到在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或许是老天爷想在他的心口刺上一个窟窿,大雪阻挡了他赶回家的路,而当他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面对的却是一块白布,苍白的颜色刺的他双眼睁不开。
他发疯的去找医生,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说他有钱,请医生救救那个老人。
周围的人拉着他喊着他,那时候他知道生命里的某一块空了,12岁那年父母没了,23岁那年外公没了。
男人发出一声叹息,取下眼镜,看着墓碑发呆。
明明是风化的年纪,双鬓却染了一层银白,消瘦的身形会让人心生一股酸楚。
天空下起了小雨,没一会雨势就大了,雨水把男人的衣衫浸湿,脸上的泪水跟雨水混在一起顺着眼眉滴下,落在地面上发出嗒嗒声。
男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喊声,那种悲切似乎连这片天都为之动容,哭泣的声音一声一声把整个墓园带入一种无尽的哀伤之中。
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声,伴随着一个包含着怜惜的叹息声,头顶上遮了一把伞,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上头,明明是寒冷的季节,却又格外温暖。
男人的视线从墓碑上移开,茫然的眼神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什么时候已经长开了,不再是肉呼呼的包子脸,鼻梁挺直,双眼细长,眼尾微挑,透着凌厉,永远猜不透眼底的东西,薄唇大多时间都是抿成一条直线,身材修长挺拔,俊朗的面容像是刀刻的,走在人群里总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这是他的弟弟,十年的时间,已经独立强大到不需要他的照顾了,男人忽然生起了强烈的失落感。
青年凑近轻柔的擦掉男人脸上的泪水,手指理顺男人额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眼底藏着纯粹的爱意;直白而强悍。
“下雨了,是不是外公在天上哭了?”男人低头,肩膀轻轻的耸动,呜咽着说:“他怨我当年没能赶回去,怨我。。。。”
“不是。”青年把男人搂在怀里,淡淡的看了一眼墓碑,低沉的声音道:“那是开心的眼泪,外公在笑呢,他希望看到你过的好。”
男人抬起头,泛红的眼睛里充满谴责和悲伤,他把头靠在青年的肩膀上,声音疲惫:“豆沙,我好累。”
“哥,我带你回家。”木侑唇角牵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握住木沐冰凉的手指,缓缓收紧力道。
你教会我走路,教会我怎么奔跑,怎么去爱一个人,二十年的时间,我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