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棋的时候他才是我师傅,现在可不是。”孟宇眨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这话逗得妺喜和王文芷都笑了起来,只不过妺喜是微笑而王文芷却咯咯笑出了声。
“可不能这么说,你既然师从王先生学棋,那就是你师傅,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你师傅。”
“可姐姐你见过连机票都不会订的师傅吗?”孟宇朝我翻了个白眼,抓住了王文芷的衣袖,“还有,姐姐我告诉你,我师傅可是花心得很,只要是女孩子他都会去追的。”
“什么?”这一下倒是让我和王文芷同时低声叫了起来,我笑骂道:“小家伙你又乱说话,小心我在棋盘上杀你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王文芷只是笑着,半晌才止住笑道:“我觉着不象啊,你师傅人很好啊,很健谈。”
孟宇也笑了,道:“他反驳了就是承认了,你看他刚才还威胁我!”
王文芷笑着摆了摆手,道:“嗯,我明白了。姐姐也很喜欢围棋,能跟我说说你昨天下的棋吗?”
孟宇睁大了眼睛,上下看了看王文芷,喜道:“真的?”接着他又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可是现在没有棋盘,也不能摆给姐姐看。”
王文芷点了点自己的嘴,笑道:“很简单啊,就象刚才你跟你师傅一样,用嘴说用心记不就行了?”
“哇?!”孟宇惊奇的站了起来,“姐姐能记得住?”
“试试看?说不定还能帮你将你师傅下赢!”王文芷微笑着,似乎如孟宇般年纪,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孟宇很是兴奋,离开座位,蹲到王文芷面前说了起来,他一边说王文芷一边点头,当我听到孟宇说二十八手的时候王文芷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接着她便示意孟宇说慢一点,而到了七十六手之后就基本上孟宇说上一句她要想上一想才示意孟宇接下去。
此时,我倒对这王文芷更是好奇起来,她懂棋还罢了,看她的神情更象是下棋下得非常好,她后面听棋的神情比较凝重,速度也比较慢,但我并不认为她是记不住棋路,恐怕是在推算棋,甚至有可能在从她皱眉的那一手棋重新推算。
孟宇静静的蹲着,抬头看着王文芷,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蹲得够久而会引起两脚发麻,看他的神情倒象是把王文芷当作自己亲人般,显得那么亲切。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王文芷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开眼,勉强朝他笑了笑:“你后面的棋可下得有点臭。”
只是这责备一点力度都没有,反而显得有些亲切,孟宇尴尬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当时都被我师傅叫吃叫蒙了,又没劫型,又”
与王文芷的目光一擦而过,我心中一动,道:“输就输了,别找理由。”
听到我的训话孟宇闷下了头,王文芷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站起来,望着我顿了顿才道:“王先生在八十四手就可以让”说着她看了看孟宇,孟宇这才醒悟过来,说了这么半天棋,这位姐姐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忙告诉了她。
“就可以让小孟宇投子认输,为什么还要下后面的三十三手?”
“咦?真的吗?”孟宇惊讶的看了我和王文芷一眼,凝神想了想,后又道:“没有啊,八十四手师傅还有几处棋型都残缺,我还有打的可能啊。”
见我没解释而孟宇反而说了起来,王文芷好笑又好气的看着他,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笨家伙,那是你师傅棋艺高明,没让你看出来,你仔细摆摆棋型就知道那几个都是陷阱,有进无出的!”
孟宇这个专业五段的棋手在她眼里仿佛不算什么,王文芷又道:“你在十五手就下错了,按理说你不应该会出现那样的错误。”
“诶?怎么你说的跟我师傅说的一样?”孟宇张着眼睛,表情非常惊奇,片刻后才道:“啊,姐姐棋力好高明,我以后跟你学棋好不好?”
看到王文芷含笑不答,他又道:“这第十五手要放在以前我可不会犯错,可是,可是也许跟师傅下了十来盘棋后,我心里面已经有了障碍,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师傅的埋伏。”
看来王文芷以为我是那种敝帚自珍的人,或者说认为我是那种棋品不正的人,明明在八十几手就可以让孟宇投子认输的却将棋拖到了一百多手,完全是有点高手玩弄低手的味道。我心下了然,仍自淡淡笑着,道:“如果就在八十四手停下的话王小姐认为孟宇能学到多少?”
“可现在看孟宇并没有领会王先生的意思,那你的这番心意不是白费了?”对于我的话似乎不敢认同,王文芷收了笑,静静说道。
“下棋固然要靠人指点,但进步最大的还是要靠自己领悟,从棋盘上领悟。别人说百遍不如自己从棋盘上领悟一盘。”
王文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我又道:“下棋有直来直去的大阖大杀,也有暗渡陈仓的阴柔险巧。拖上三十来手实际上就是希望小家伙自己能明了,什么样的棋什么时候该放弃,什么时候不该放弃,人无定法,棋无成法。”
说着我转向孟宇,道:“小家伙年轻气盛,棋力颇高也有潜力,上棋盘大都气势如虹,有来无往。胜,固然可以一鼓作气,连胜不败;败,则会心虚气短,一败再败,连本来可以翻身必胜的棋也输得惨不忍睹。”
孟宇嘟囔着,首次没有因为我叫他小家伙而反驳。王文芷想了想,道:“这是没错,可很多东西都要先教他才能让他在棋盘上领悟啊。”
我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她,道:“什么都教他?所有的东西都教的话,他在棋盘上想的也都是我教的东西,没有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就算以后他下棋有成也不过还是印着我的模板而已,对于真正喜欢下棋的人又有什么好处,而他的潜力也在我教的过程中慢慢消退了。”
“很多时候人的创造性就是因为这样的教被抹杀了。”末了,我摊了摊手,貌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教是不能那样教,可,可”王文芷似乎找不到什么样的话来反驳,话头卡住,好一会才道:“你也不用再下那三十来手,直接告诉他”
虽然只是短短的交谈,可王文芷实在是个聪慧的女子,这点道理为什么就想不通了?我颇有些疑惑,不经意间看到妺喜的神色,我蓦然明了:这仅仅是爱护的心理!十六岁的少年,在她们来说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哪里能够懂得那么多,如果象成人般那就失去了他做为少年的乐趣了。
“我教的不是下‘棋’的人,我教的是下棋的‘人’。”将同样的四个字放在不同的重音,王文芷应该能够明白过来了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王文芷扑扇了两下睫毛,她突然笑道:“理性上我早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感情上我还是觉得你不对。”顿了顿,她又道:“王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与你下一盘棋如何?”我还没说话她笑看着孟宇,摸了摸他的头,“小孟宇你来做裁判。”
“好啊。”听到这提议,孟宇高兴得几乎拍起手来,下一刻他的脸色一沉,戚戚艾艾道:“可,可我师傅很厉害的。”
“你小子,敢对我用激将法。”刮了下孟宇的鼻子,王文芷毫不介意的抬眼望我,笑盈盈的道。
看着她的笑容,我心中微动,脱口而出:“佳人有约,敢不从命?”
飞机到达北京国际机场的时候,我与王文芷的棋不得不被迫结束。从飞机上下来到出关,孟宇都兴奋得唧唧喳喳个不停。听到他贬损我棋艺的话,王文芷有些疲倦的笑了笑,道:“你师傅的确很厉害,好好跟他学以后你一定能赢他的。”
说完后她静静望着我,仿佛心有灵犀的,我与她不约而同的道:“一百三十三手。”两人相视而笑,不用再说什么,我与她都知道,在彼此心里还记着一盘下到一百三十三手还没有下完的棋。
很让我惊讶的,杰斯很平静的跟我握手告别,仿佛我跟他,我跟王文芷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看着他们走远我缓缓松了口气,妺喜这才上前挽住了我的手臂,静静的,隔了良久才道:“爷,她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可大部分却觉得陌生。”
微笑浮起,我抽手搂住她:“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有一点熟悉可大部分还是陌生,不是吗?”
就在我和妺喜柔然相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我久别的呼唤:“大姐,三,哥——”
顺着声音看去,我只看到一片火红的身影飞奔而来,在那火红之后尚有数十道身影紧紧跟随着。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一时间,我热泪盈眶!
第六卷 梦世繁华 第八十一章 新闻周刊之一棋成名
从夜色中醒来,我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在那里装饰着非常漂亮的灯饰,晶莹剔透如水晶,偶尔有从窗帘间溜进来的灯光打在上面,映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缓缓的起身披上外衣,我看了看床上陷入熟睡的文姬,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如白玉的脸细致静秀。从长久的分离到重聚的欣喜,这让素来持重的她流露出一丝少有的疯狂——不仅是她,我身边的女人又有谁不如此?
细细想着从机场的见面无声抽泣到回到这栋别墅的抱头痛哭,想着文姬、妲己,想着褒姒、素素,甚至想到了至今仍没见面,伴着海天一色,伴着飞鸟游鱼的易安。我的心一点一丝的抽动着,便如那清澈而不见底的湖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投入了一粒石子。
文姬的眉心为什么会染上一丝忧虑?将她的手臂放入被中的刹那我愣住了,想伸手去抚平,却不知如何的无声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她,似乎这样我便能得知她的忧愁她的苦恼。
终于,我只是安静的走了出去。
缓缓的在别墅外的庭院里行走着,天被云层遮得严实,看不见丝毫月光,四周的树影也只是模模糊糊。目光游移着眼前的一切,从见面后她们说的话此刻在我心底翻腾来往,我的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她们并没有怪罪我从洞中出来而没有立即回来的事,反而是说着自己并不清楚我从洞内出来的确切时间,加上所办公司的事情而耽误的错。我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笑着,我很清楚在一早的计划中,我从洞内出来是先要到山下休息的,而那个时间才是她们要赶过来的时候。
她们这么一说我却觉得此时再说什么的话便如画蛇添足,更何况我也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听着她们述说着点点滴滴思念之音,我感动之余又带上了一丝惶恐,仿佛在内心里隐藏着一丝我不知道且不愿探究的感觉,就如刚刚看到文姬眉心间的那丝忧虑,没有抚平,只是愣然。
仲秋的夜还是带上了一点凉气,当我停下脚步才发现褒姒静静的依在门口,娇柔的身子仿佛不胜寒冷,双手抱在胸前,高高挽起的秀发下垂落几丝散发。
“素喜”彼此静望数秒,我脱口而出,原本要急冲上前的势子不知怎的压了下来,走上去扶住了她,“你怎么站在门口?穿这么少小心凉了。”
褒姒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的身子软软的,缓缓的靠了过来,伸手将我抱住,静悄悄的,她的声音响起:“褒姒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爷真的回来了?隔了这么长时间没看见爷,真怕以后再也”她仿佛怕自己说的话会成真,立时停住了,抬起头细细的看着我的脸,从上到下,没有丝毫遗漏,“爷变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