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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脸色一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久久没有说话。
“长安有王兄的酒垆在,我司马相如想卖酒那可就难啦!”良久,司马相如喝了一大口酒,叹道。
“这话又如何说起?”我端起的酒碗又放下,奇道,“司马兄学识文采都有可能获得当今皇上赏识,怎么会想在长安开一酒铺?”
司马相如看着一脸平静的我,缓缓道:“虽然我与王兄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这话虽然说来话长,但我也就不瞒着王兄了!”
“难得司马兄如此看得起王某,有话就不妨直说,若是王某能帮得上一点半点,自是尽力就是。”我淡然一笑。
司马相如沉思半晌,才开口道:“我与文君两人初来长安,可怜囊中羞涩,无钱度日,惟有卖酒营活。可今日到了王兄的酒垆来才知道,我们那酒又如何有人会买?”
“难道司马兄酿的酒让人难以下咽?”我知道肯定是司马相如拐了卓文君,偏偏卓文君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上银两,也没有多少首饰可以典当;而司马相如虽然文采惊人,但对于如何赚钱生活,却是一窍不通!现在能想出开酒垆赚钱养活自己的营生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酿的酒也并不是让人难以下咽,只是王兄的酒太好了!喝过的人对其他的酒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哪里还肯到其他的酒垆买酒喝啊!”司马相如长叹着,一脸的气愤。
我知道他是气愤那些买酒的人,而不是气我抢走了他的生意。而实际上,司马相如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岳父卓王孙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接济接济。
这司马相如虽文采出众,但却是穷光蛋一个。他对卓文君到底是爱情至上呢还是希望得到卓王孙的家产?
“听说贵夫人,乃是临邛巨富卓王孙的女儿”看着司马相如,我淡淡道。
“文君家虽有万贯,但我与文君乃是心意相许。她随我漏夜离开卓家,早已是将生死都交付给我。我司马相如感她的这片情,怎敢有半分亏欠?”说着,司马相如的眼角沁出泪来,“只可叹我司马相如空有一肚子诗书,却无半点养家计谋!”
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打动了新寡文君,而文君更是义无返顾的随司马相如彻夜私奔。对于这样的女子我心里倒是欣赏得很,也许结识了司马相如还可以让我看看这个天下间第一个敢为了自己爱情而活的女子。
“我虽有心帮司马兄,但不可能要我关了酒铺吧!再怎么说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啊!”
“王兄这样说可真是让相如惶恐啊!”司马相如抹去眼角的泪珠,忙道,“莫说相如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有也是大不敬啊!怎么可能为了相如自身的生计而让王兄陷入陷境呢?”
“老板,给我来上两壶桂花酒。”酒铺门口走进一人,大声吆喝着。
听到外面有人叫酒,虞薇端着酒壶走了出来,一见到那人就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老啊!”
那人一身灰衫,虽有五十上下年纪,但精神矍铄,见到虞薇也是一笑道:“今天怎么不见你们那位当家的姑娘?”
“哎呀!”虞薇放下酒壶,“我早跟你老说过了,那不是姑娘,那是我们当家的夫人!”
“哪有妇人还如女儿家那样漂亮的!”老人笑呵呵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我虽然来自己酒铺来得多,可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后面喝酒,象今天这样坐在前面店面上还是第一次。一来今天早上客少,二来也想看看长安的风景。
看来这老人来店里喝酒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妺喜她们就没有跟我提过这样一个老人?
“跟你老说也不相信,你看坐在那里喝酒就是我们当家的。要知道,这酒可都是他酿的!”虞薇笑着说道,用手指了指我,就转身走了。
“这老人是太仓公,复姓淳于单名一个意。是齐王府仓库的主管,曾师从名医公仆阳庆,精通医术,也颇为喜欢替人治病,但脾气就有点”司马相如回头看了一眼,低声对我说道。
我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见淳于意端着酒走了过来,忙站了起来。
“老板酿的酒可真是少有啊!”一番寒暄之后,淳于意向我举杯敬酒。
“我的酒也是只能入口而已,天下间还有很多酒的味道那可是比我的要好上许多了!”我回着礼,漫不经心的答道。
“老板这样说就太谦虚了。”淳于意笑道,“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长安城内还没有一家酒垆的酒可以比得上老板的酒。入口甘美,醇香满室,回味无穷啊!”
“太仓公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司马相如适时的接了一句。
“这位是?”看到司马相如开了口,淳于意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在下也是老板的酒友,在下复姓司马名相如。”司马相如捻须一笑,答道。
“父亲,你真的在这里。”门口又闪现一个苗条的身影,清脆依依的声音让人听了全身一轻。
那女子身段不高;年龄也只有十五六岁;眼睛不大,但晶莹纯净;平淡无奇的脸蛋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
“缇萦,有什么事吗?”淳于意惊讶的看着少女,随即向我介绍道:“这是我最小的女儿缇萦。”
看到司马相如的目光,缇萦的素面微微一红,微低下头道:“父亲,齐王府来人找你了!”
“找我?”淳于意自问了一句,脸上不解的神色堆起老高。
“既然你老今天有事,看来我们是不能畅饮一番了。”我淡淡掠过缇萦的面容,望着淳于意道。
淳于意告了声罪,便站起了身,显然要跟自己的女儿一起回去了。
司马相如不无惋惜的道:“文君前些日子偶染小恙,今日碰巧见到太仓公,还在想能不能请太仓公看来,是不成了。”
他的话让淳于意的脚步停了一停,片刻便道:“我这小女缇萦从小就跟学医,天分倒也不差,一些病症也能料理得当。如果司马先生信得过小女的话,让她去看看也不妨。”
“有太仓公高足,自然是不妨,只看淳于小姐意下如何?”司马相如大喜,忙站起来,走了两步。
显然是料不到父亲会这样说,缇萦的脸一下大红起来,而又更为司马相如的敬语弄得左右失措,嗫嗫道:“叫我缇萦就可以了,不用叫什么小姐的。”
听缇萦的话似乎是应承了,司马相如喜笑颜开,转首望着我道:“王兄可要去寒舍看看?”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我淡淡一笑。
我的话刚落,妺喜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只是拿眼神轻轻的瞅着我。
自从妺喜的武功练成之后,她就不声不响的伴在我左右,纵是我反对也没用。虽然我身上有宝甲,但她仍是不放心,经历过范蠡刺杀我的事后。妲己、褒姒、素素也都向我表示支持她们的大姐这样做。
妺喜的美貌不仅让司马相如惊讶,也让身为女子的缇萦惊讶不已。
“这,这位是?”看着妺喜,司马相如连话都说不全了。
“我是爷的侍妾。”对于司马相如的无礼注视,妺喜神色间居然没有一丝波动,而对于司马相如的问题,妺喜也做了简单回答。
“王兄,这就是寒舍了。”司马相如微沉着脸,推开了一扇破败的木门。
看着这凌乱破旧的地方,我还真有点惊讶,想不到衣着光鲜的司马相如住的居然是这种地方,看来他和卓文君的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缇萦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似乎这种情形对她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显然,淳于意虽然是齐王府的仓库主管,但家境并不算好。
“那,病人在哪里?”说到这个,缇萦就象是变了个人似的,浑没了先前的胆小怯懦,行止之间更是透着一股医者济世之风。
司马相如喊了两声,那卓文君才从后面走出来。
“这位夫人何处感到不适?”缇萦一脸平静的问着,而我却着实被卓文君吓了一跳。
一身粗麻布裙,头发蓬散,脸上的神色更是苍白憔悴。只有看到司马相如的时候,那眼中才爆发出一丝光彩,至于看到我、妺喜和缇萦,那就是一扫而过。
“贱内这几日身子酸疼,喉咙嘶哑,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司马相如扶着卓文君,淡淡道,但语气间却仍流露出一丝焦急。
“那是虚火上升,要修养几日。我开个方子,抓药来用文火煎了服下,就可以了!”
听缇萦说完,司马相如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一见便知他肯定是为银两的事情发愁,淡然一笑,手就伸到衣内掏银子了。
“这些药也不用到药铺去抓了,我家里还有,索性我去给你抓来吧!”说着,缇萦扭头朝门外走去。
还真让人想不到啊!看着缇萦,我一愣。没想到这叫缇萦的小姑娘,虽然不漂亮,但一颗心思却玲珑剔透,连司马相如为难什么也被她知道了。
“我陪缇萦小姐去吧!”我一抬手阻止了司马相如,“你就好生在家里陪着你夫人。等你夫人病好了,若不嫌弃的话,就到我的酒垆来帮帮手吧!”
似乎早等着我这句话,一听之下,司马相如大喜忙道:“那就麻烦王兄了!”
等我走出门,缇萦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有点红,刚刚那医者风范早已荡然无存。显然她料不到我会和她一起回去拿药,尽管我身边有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
“缇萦小姐学医有多少年了?”走在路上,我看着缇萦总是低着头,随口问道。
“也,也有十来年了。”缇萦的身子猛一顿,结结巴巴的答道。
想不到这丫头如此怕生,我索性不再问她问题,免得她更尴尬。倒是妺喜在身侧抿着嘴偷偷的笑。
来到淳于意的家门口,没想到居然围了一大群人。看到缇萦,那些人都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更有人大声道:“五姑娘,你怎么才回来,你家里出大事了!”
话音刚落,屋内就冲出一个中年妇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少女。这三个女人都是一脸悲戚,眼泪抹得脸上到处都是,一见到缇萦,她们就冲了过来,哭道:“萦儿,你父亲他,被抓走了!”
“怎么,父亲怎么会被抓走的?”缇萦焦急的问道,双手更是把持住那妇人要软倒在地的身子。
“说是什么贪污渎职,被,被”话还没有说完,那妇人就一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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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给司马相如送完药再回到淳于意的家中时,四个女人都是面色惨淡的对望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缇萦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仍在细细的抽泣着。
“没想到家里出了事,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缇萦的母亲捶着床哀声道,眼光呆滞的在几个女儿身上扫来扫去。
“娘,我去看看爹吧!”好不容易,缇萦才振作了精神,低声说道。
“你去?你去有什么用?”缇萦的母亲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那总要找爹问个明白。”说着,缇萦站了起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你一个小女孩儿家,他们会理会你吗?”缇萦的母亲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埋怨的口气。
“我陪着一起去吧!”我看着缇萦,淡淡的道。
这一说不仅妺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缇萦的母亲更是带着惊喜的问道:“大人,你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缇萦极快的瞟我一眼,那头垂得几乎掉到了胸上,神色间闪过一丝惶恐。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