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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事交给她就好了;若是在外面就要你和二妹多替爷注意点了”
“是,大姐我记住了。”素素微微垂下头,低声应了句。
“我们姐妹跟爷这么久,都从没有经历过象现在这样的事,如此多的波折和劫难只要我们齐了心,替爷分担着就没什么可怕的。”再低叹了一声,妺喜幽幽说道。
一时间,马车内静了下来,心思转动着,但无疑的都是想着此行的难以预料啊!
从蔡府回来后,素素少有的没有多问发生了什么事。而薛灵芸却趁早送来了另一辆马车,说是人太多了都挤在一辆马车里不象样子。倒是那蒙面的女子不见踪影,想来是不愿见到我吧。
甄真如要我留下来参加会朝的事我终究没有答应。三国时代再怎么闹腾它依然是三国,而我若是掺和的话,我想要留下的人和事只怕就不是了。其实再反过来看的话,我的心思倒象是自欺欺人般,这样的情形又如何不是掺和到三国这个时代了呢?
不论我还抱有什么样的心思,只要缇萦的病一好,找到了妲己和项羽,三国时代我都会毅然放开、离开的!
“爷,在想什么呐?外面风起了,不如坐到车内吧!”轻轻的,妺喜跪坐在我身后,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柔声劝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掩在妺喜的手背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我沉默着,妺喜亦静静的将头在我背上轻微的来回摩擦,淡淡的,那秀发的香味飘在了我的鼻端。
“妺喜,你害怕爷会变吗?”良久,我开口问道。可不等她回答,我已径自接着道:“我却怕自己会变会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会变得连自己都害怕自己;会变得连自己都讨厌的”
“我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孱弱的人,可是却从没有动手杀过人,虽说血腥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抵制的事,但是那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在我。在经历过这段事后,我曾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可是这样的想法却在我心里不自觉的徘徊着,游移着我真的是个性格不坚定的人吗?”
“不”妺喜惊呼着,死命用手箍住我的腰,那力道之大几乎让我以为我的腰要断了般。“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这些姐妹拖累了爷。爷有这些心思就足够了,我们不要求什么真的,真的不要求什么!爷不是告诉过我:人力有时而穷吗?”说着,妺喜轻轻松开手,将我的脸捧着扭了过去,与她的目光纠结着,那眼里有晶莹的泪花,有闪动的人影还有那丝丝缕缕,如线如藤的脉脉柔情
妺喜
男人有时都是脆弱的,甚至比女人还要脆弱。我不否认我是个男人,同样我也不否认我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一样需要发泄,需要倾诉,需要我身边的人对我的柔声安慰。
强者真的就是强者吗?
零乱的马蹄声一下将思绪中的我惊醒了过来,我抬头的刹那已看到远处稀散的几个骑兵和那东倒西歪的旌旗。
“你们是什么人?”当头的士兵倒也眼尖,一下就发现了我们这两辆马车,眨眼间就催着马赶到了马车前,歪着头打量着,再也看不到那无精打采的劲头。
见到士兵瞟来的目光,妺喜低下头,侧转过身子,若是还有些时间,只怕她就进了马车内了。
姓吕的将军?吕布是不大可能的呢!背弃了董卓,恐怕他就是一个人逃离的,虽然董卓现在可谓是失势,但想来敢收留他的诸侯还是没有,毕竟吕布名声在外啊!
“这位军爷,我们只是路过,从这赶往长安投奔亲戚去的。”微微收回目光,我静下声道。在说着的同时,我却弄不明白:按理说我的画像应该是被各路诸侯分发天下了,不是要我的投效就是要我的人头,不认识我,这好象说不过去吧!
那士兵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嬉笑的神态渐渐敛去,末了,嘴角扯了扯,挥手道:“长安?现在长安兵荒马乱的,你们还有亲戚住在那里?”
“呃?”我装做惊讶的张大了嘴,嗫嗫道:“长安再乱也好过洛阳吧!现在的洛阳都是一片废墟了,别说乱,就连人都待不下去了。长安再乱也能待人吧,再说我们此时除了投奔本家亲戚外还能到哪里去?”
那士兵想了想,正待开口说话,后面上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人叫道:“前面怎么了?叫你们磨蹭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闲聊!若是耽误了将军的命令,什么下场你们可都是清楚得很呐!”
那士兵打了个冷惊,一回头的眼神已变得惊惶不安,除了急忙挥手叫我走开外,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走,当然走!就算那士兵没有叫我离开,我也会马上就走。来了个将军级别的人,用脚想也知道我这副尊容他能没看过吗?
“想不到王先生居然来了这里呐!”我刚一抖缰绳,一个清朗而略微低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一个身着白衣的将领缓缓策着马走了上来。他没有穿其他将领那样的铠甲,就是一袭白衫,头上戴着淡青色的包头,双手皙白,紧扣着缰绳。
“在下吕蒙,乃江东破虏将军”那白衣将领微微一笑,徐徐道来。
白衣吕蒙计赚荆州!
这样一个人物领军怎么会是如此样子?可刚刚那士兵畏惧的神态又非如此惫懒军队的将领所能引起的。
“会朝之日近在咫尺,先生如何就离开洛阳了?”
“会朝之日我为何不能离开洛阳?”我冷冷一笑,晒然道。
吕蒙喝止住身边那些想冲上来阻止我胡乱说话的士兵,微微一笑道:“先生这话倒不尽实了!”说着,他从马上缓步下来,一别腰间的配剑,道:“蒙大帅告戒”接着他微一抱拳,面向江东道:“大帅就是公谨大人。”继而再次望着我道:“能令天下人在数日内侧目、能令主公千金拔剑相救”
“如果白衣吕蒙是如此饶舌之人”我冷冷一笑,道:“倒真让我高估了你的智谋啊!”
吕蒙一怔,继而道:“如果先生认为话说一半就是高深的话,那只怕也让吕蒙失望了,恐怕还要劝告主公和大帅莫要看错了人啊!”
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吗?我心中冷哼数声,不再说话,一勒马绳,微侧着脸对妺喜道:“妺喜,等下若是有人阻拦的话,你来驾车,至于其他的就让爷来应付好了。”
妺喜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眼睫毛忽闪了几下,一双素手轻轻从我身后伸了过来,搭在了马绳上。
就连杀出一条血腥路都不在乎吗?虽然我的手指与妺喜的手隔着一段距离,可那丝丝点点的温柔热气仿佛身同心受的环绕着我。
为带昭君时妲己的舍身相向为救我时缇萦的以身容毒为护我周全时妺喜和褒姒的气尽力竭这一切的一切都还需要我想什么吗?这一切都还不值得我用这数千年的生命来守护吗?这一切都不能让我做出所有的改变吗?
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就如利剑一样,吕蒙的瞳孔不禁缩了缩,手指也微颤的搭在了剑柄上,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退缩。
“先生武力超群,吕蒙自认没有能力用手下这点兵留住先生。再说吕蒙也不会视手下的生命如蝼蚁。”良久,吕蒙长长吐了口气,缓缓道:“只是先生真的就对会朝没有一丝期待与好奇吗?”
没有说话,我摇了摇头,手上微一用力,勒得马儿微抬起了前蹄。
见我丝毫没有意动的意思,吕蒙先是侧了半步,搭在剑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接着他手下的士兵就悄然的分了开,让我这两辆马车能够通过。
缰绳一抖,马儿就抬着匀步朝前走去。经过吕蒙身边时他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可当马儿过身,我与他平行时,他突然开口道:“会朝之期,真龙现身先生应该不会认为这真龙就是当今天子或是当世某位诸侯吧!”
是幌子吗?心思电转,手上却是一紧,不自觉的将马勒得停了下来,而我却没有扭头一看的想法。
“若是吕蒙没有说错的话,先生身边应该还有一员武将吧!”
他说的是项羽!
似乎是早想到我的反应,虽然扭过头去的眼神极其骇人,但吕蒙仍自轻松的受了下来。“先生恐怕误会吕蒙了。”淡然一笑,吕蒙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眼神。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收回凌厉的眼神,我撇了撇嘴,“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说好了!至于我的那位兄弟”说着我冷冷一哼,“我想你们这些人还不至于能为难他吧!”
吕蒙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突然笑着说道:“自有大汉以来,高祖立不世霸业,武帝更是威慑周边群雄,让大汉之名传到大食等遥远的国度至于当今天子,任谁都知道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真龙再如何讲究正统恐怕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位来承继大汉霸业。”
“承继大汉霸业?”我一笑,“如今的大汉还有霸业可言吗?”不等吕蒙开口,我续道:“先是黄巾之乱,再来十常侍持权,到现在董卓挟天子居洛阳而后火焚东都群雄并起,百姓聊无生计,十里荒野,遍地哀泓人人自危之际,的确是需要人来结束这让人无法生存的岁月。这人就是你们口中的真龙,只是这真龙真就会来承继大汉这苟延残喘、病入膏肓的基业?”
“还是说你们认为这真龙乃是转世而来的高祖、武帝?”
吕蒙先是皱着眉听着,可当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显的惊讶起来,不可抑制的张开了嘴,似乎是有一团话堵在了那里,不吐不快。
“关于真龙的传闻多不胜数,吕蒙并不相信那些说法,可要结束如此乱世,我想除了高祖、武帝那样的人物,恐怕当今天下还真找不出。”想了想,吕蒙终于说道。
“哈哈,难道你对你自家的主公都不抱那样的想法和希望吗?”
“鄙上主公虽然是当世英雄,但非高祖武帝那样的绝世人物。吕蒙虽然敬佩主公的雄才伟略,但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话。”吕蒙跨前一步,静静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如若就此定论吕蒙有对孙坚不忠之心仿佛是过了,难道吕蒙他真的认为真龙现身是高祖或是武帝?
这样的推论是不是太荒谬了些?可一想到自己,想到那活了数百年的东方朔,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真龙现身,武帝重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可能啊!
就这一下,我浑身都冒出了冷汗,一幕幕景象仿佛电影般在我脑海划过:黑色雕花马车的突然出现就在我踏入三国这个时代;妲己跟素素离奇被抓也是与此有关,甚至他们透露的丁点谈话也是针对我而来的;项羽去追踪也是了无音讯,生死未卜甚至东方朔最后说的那些话也仿佛就在耳边。
诸葛亮的引诱将我推上了“白龙”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却是为出世的真龙而设置的,难道是我与武帝的纠葛是被人放在这个时代来了结吗?说我亏欠大汉,无非是入汉以来,救高祖刘邦的大敌项羽;到冒皇威帮缇萦;而至威慑武帝,逍遥自在的带走解忧细君李妍;最后更是为了昭君对大汉天子拳打脚踢所有的一切都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大汉皇权所认为的大敌啊!
可就这样又如何?难道我就要怀着愧疚的心情,以白龙的身份参加会朝吗?以一个大汉死敌的身份转变为迎接大汉真龙现身的使者,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凭大帅的推测,会朝的变数连他也不能推算出来。”见我一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