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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匹迪回答。
“哦,23楼,对吗?”他为小匹迪按了去23楼的电梯。
到了23楼,果然,小匹迪的全身也像被电了一下。电梯门开了,他出了电梯,看到一张桌台,像教室里的教台。在桌台后面,站着一位漂亮的阿姨,在她身后墙上,粘贴着四个塑料大字:仝仁制药。
“小朋友,有什么事吗?”桌台后的那位阿姨说。
“我来找卡师大人。”
“卡师?大人?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卡师大人。”
不会吧,匹迪想,卡师大人不是让我来这里找他吗?
“是他,是他让我来这里找他。”匹迪说。
“哦,让我想想,我们这里有一位叫聂安卡的叔叔,他是这里的药监师兼药品开发师。”
“哦,那他在这里吗?”
“哦,他可经常不在这里,他很少来,基本上他只是晚上来这里。”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嗯,我想和他约个时间。”
“这我不太清楚,我很少见到他。”
看来匹迪今天找不到卡师大人了,他看起来有些失望。
“哦,孩子,”阿姨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还是需要什么帮助?我们这里有除味净——可以消除变形之后留下的动物的怪味道,还有消痛药——可以减轻你变形时的痛苦,但我想你干脆用镇变剂就是了,在经过聂安卡叔叔的改良后,最新包装的镇变剂可以将每一毫升的药效延长半小时,或者你用这种儿童包装的更好,嗯,是苹果口味还是香蕉口味呢?”
阿姨举起两个包装盒上分别有苹果和香蕉图案的儿童装镇变剂,这让小匹迪噗嗤笑起来了。
他有个疑问:“嗯,阿姨,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变形人的呢?”
“哦,你在电梯里是不是就已经感觉到,被电了一下?”小匹迪点点头,阿姨接着说:“在你被电的那一刻,我的变形检测仪上就已经显示出了你是正常人还是变形人以及是变形人中的哪一种。”阿姨举起一块小小的像游戏机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变形检测仪,上面的屏幕显示你是一只小耗子。”
“那,阿姨,是不是只有变形人才用的药都是这里生产的?”匹迪问。
“对,没错,仝仁制药,全国唯一一家为变形人提供良药的公司,其余生产我司药品或相关药品的企业,都是仝仁制药集团授权批准的。”
“那,他们在干什么?”小匹迪指着一间办公室里不停打电话、接听电话的叔叔阿姨们说。
“他们嘛,当然是在和经销商联系,通过各地指定经销商,那么,全国的变形人才可以买到我们的药。”
看来现在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匹迪觉得自己该走了。于是他告别了阿姨,回到酒吧约小远一起去真君叔叔家。
24
24、24、生日 。。。
来到真君叔叔家,已经是下午,他的妻子阿妮正在准备晚餐。
“来看看,小匹迪,你知道阿姨准备了什么吗?”妮姨把匹迪叫到厨房。
“哇,好大一块奶油蛋糕,上面有樱桃、草莓,是阿姨亲手做的吗?”
“那当然,只有用心做过的东西,才最美丽,是不是?”妮姨说,“爱情也是一样,就算只有我爱他,用心地付出,我们的爱情也一样是美丽的。”
“妮姨,”小匹迪脸上露出忧伤。“你是世上最好的太太,真君叔叔,他需要你,请你要多多体谅他。”
“哦,”妮姨说,“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互相体谅。”
“哦,对了,今天是谁过生日吗?”匹迪问。
“你猜猜。”
“你?真君叔叔?还是,思垣?”看见妮姨点头了,“啊,是思垣。”
“他说一定要让你来和他一起过生日。”妮姨笑着说道。
“啊,那为什么是我呢?”匹迪疑惑地问道。“我们才见过一面,哦,那尴尬的一面。我是说,他应该有很多朋友,不是吗?”
“但他今天只请了你,”妮姨补充道,“——和你的朋友来。”
“那是为什么呢?”匹迪问。
“哦,别问为什么,匹迪,”妮姨开心地说道,“当某个人对你有了好感,不会有太多的为什么。”显然,她对小匹迪也很有好感。
小远在客厅里参观,很为一幅用花瓣做成的手工画着迷。
“哦,小远,”匹迪说,“别乱翻别人的东西,快放回去。”
正当匹迪和小远抢着那幅手工画时,思垣回家了。
“您好!”匹迪打着招呼。
“哦,你来了。”思垣说。他看见了匹迪从小远手上抢过的手工画,“很不错吧,我也这样认为,你看,”他指着手工画上的三个小人说,“爸爸、妈妈、我,这是用我从天圣公园里采摘回来的花瓣做成的。刚刚完成好这幅作品之后,我很开心,可是前几天,我把它扔掉了,你看,玻璃框上还有条裂缝,”匹迪看见了,“后来是妈妈把它从垃圾筒里捡回来的。”
“是啊,很可惜啊,为什么要扔掉它呢?”匹迪问。
“因为这让我想到天圣公园,想不到啊,爸爸是为他买下的。”思垣说。
小匹迪想起了,真君叔叔在醉酒时说的那个公园。
“你还在为此生气吗?”匹迪问。
“妈妈都不生气了,我还生什么气!”思垣像是嘲讽般说道。
这时候,真君叔叔回家了。一回到家,他就对妻子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这可不像在十字口酒吧里的真君叔叔。
“我想我该上楼了。”思垣说完便朝楼上跑去,看来他与爸爸之间还有隔膜。
“哦,这不是匹迪吗?”真君叔叔笑着朝他们这边打招呼,“还有你的朋友,小远,像雪球一样的家伙。”这句形容可让小远不太开心。
共进晚餐的时刻。真君叔叔熄灭了餐厅的灯,妮姨把自制的奶油蛋糕端上桌来,蛋糕上面点了蜡烛,中间是一根大蜡烛,周围围着六根小蜡烛。
“这表示思垣哥哥16岁了吗?”匹迪问。
“不错。”妮姨回答。
“许愿吧,思垣哥哥。”思垣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从嘴巴里悄声念出一串话,然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爸爸妈妈给了思垣礼物。
“我没有生日礼物给思垣哥,”匹迪说,“实在不好意思。”
“不对,匹迪能赏光来为我庆祝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思垣说,这句话可让小远的不开心增加了好几倍。
“对了,思垣许了什么愿望呢?”妮姨问。
“我说,”思垣回答,故意朝匹迪使了一个笑脸。“祝愿匹迪快乐,希望上天别再给他痛苦。”
“啊,为我许愿?”匹迪张大了嘴巴,“思垣哥为什么要为我许愿呢?”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匹迪趴在地上痛苦挣扎。”思垣说。
现在,小远已经后悔跟着匹迪来这里了。
“实在很抱歉,那天早上 ”思垣说,“我把匹迪从爸爸身上揪起来,后来妈妈才说,是匹迪从一条蛇身上救出爸爸。你很勇敢,不是吗?”看来他还不知道他的妈妈就是那条蛇。
“我想换作是别人,也肯定会这样做。”匹迪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就是你,你让人不得不喜欢你。”真君叔叔说,大家都笑起来。
小远在一旁受尽冷落,现在正埋头苦吃蛋糕。
晚餐过后,思垣把匹迪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不好意思把小远扔在一旁,匹迪也叫上了小远。小远一副不乐意不情愿的样子,显然为他来这里受到的冷落而不平。尤其最让小远愤怒的是,思垣为匹迪许愿。
在思垣房间,有好多气球,上面用夜光笔写着思垣和匹迪的名字。思垣把房门关上,熄了灯,就只能看见气球上他们发亮的名字。
“来吧,匹迪,把它们放飞到天空。”思垣拿着两个分别写着他和匹迪名字的气球,走到窗户边,把它们放飞到天上去了。
“这些气球好美丽,为什么要放飞到天上去呢?”匹迪问。
“因为这样,我和匹迪就能在天空中跳舞,做一对快乐的天使了。”思垣说着,又放飞了一对气球。
——啊,这样
匹迪为这一刻兴奋地惊诧着迷,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小耗子,为恋爱、为结婚、为彼此朝夕相对,都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他已经明白。而小远,在听到思垣对匹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正好捏着一对气球,打算把它们扔到窗户外,但是,那句话的分量却让他不由得心一惊,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气球。
临别时,思垣对匹迪说:“这个周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什么地方呢?”
他俯在匹迪的耳边轻声说:“天圣公园。”
——啊,那个
匹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告别真君叔叔一家后,小远一路上一直唠叨个不停。
“噢,为我许愿?”他模仿匹迪的语气,“你真是让我恶心。还有那一句,什么一对什么天使的,你们俩说的话都让人想吐。”
“小远,听着,”匹迪恼火地说,“我可不想和你呕气。”
“你听听,听听,”小远也恼火了,“对我就‘小远,听着’,对他呢,一前一后都是思垣哥,好像他真是你哥哥?”
“毕竟,他比我大,出于礼貌,我该这样叫他嘛。”匹迪争辩道。
“那我呢?我也比你大几个月?怎么不听你叫我哥哥呢?”小远说。
“哦,才几个月。”匹迪不屑地说道。
“那个思垣,”小远气愤地说,“我可看出他对你没安好心。”
“你这是无理取闹。”匹迪向他吼道。
“他对你的心思谁都能看明白,”小远也吼道,“为你许愿,还什么‘和你在天空中跳舞,做对快乐天使’,没错吧,你认为他这会是安的什么好心?我可告诉你,”他像是警告道,“要是你敢在周末和他去那个什么鬼地方 ”
“是天圣公园。”匹迪气得把思垣悄悄告诉他的那个地方说了出来。
“好,天圣公园,要是你敢去 ”
“那你会怎样?”
“我 我 总之,你不准去,否则我对你动真格的了。”
小远说完就跑开了,留下匹迪一个人在大街上想着:
他为什么要带我去那个地方?
他爸爸曾和一个男人约会的地方,后来那男人在那公园外死去。
他,我们
有些想法堵在匹迪的思维里,让他既高兴得想要跳起来,又害怕得心惊肉跳。
25
25、25、爸爸找儿子 。。。
接下来的两天,小远故意要冷漠匹迪似的。匹迪对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有一次,他甚至为匹迪在小幽面前谈起真君叔叔和他的家人而大发脾气。在那次大发脾气之后,小远的情绪越来越恶劣,虽然表面上来讲匹迪并没有责任,是小远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而已,但是,就算如此,匹迪也觉得他应该好好和小远谈谈,毕竟,小远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变得不可理喻。
在起居室里,匹迪找到了一个机会。
“嘿,小远,”他凑上前去,脸上堆笑着说,“要吃虎皮花生吗?我去给你拿。”
小远不给好脸地瞅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
“边喝汽水边吃虎皮花生,好不好?”
还是没理他。
“也许,我们应该出去走走,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好好出去逛一逛了。”匹迪说。
其实,就在三天前,他们还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