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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听陈管家说,赵夫人昨夜闹腾了一宿,直喊腹痛,可三位医官忙了一夜也未查出赵夫人究竟是何处不适。”
“王爷知晓吗?”
“陈管家一早便报了王爷,可王爷也没说什么,就上朝去了。”
“王爷倒是不傻,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我,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展颜、展翠闻言在一旁偷偷掩口而笑,我无奈地摇头叹息,喝了杯茶后便带着二人往清莲院走去。
甫到清莲院外,就听见院中传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声,听来便是赵清那丫头。
我提起裙摆往里走,却险些被迎面冲出来的一个年轻医官撞得人仰马翻。
“何事如此慌张?”我停下看着一旁低头认错如小鸡啄米般的医官问道。
“回回王妃的话,赵夫人她,她早产了。”医官颤颤巍巍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道。
“早产?”我蹙眉,转身吩咐展翠、展颜,“展翠,你速去请稳婆来府上,展颜,让陈管家设法通知王爷,请王爷尽快回府。”
“是,奴婢遵命。”
“你随我回去罢。”我望了医官一眼,淡淡道。虽是不知他急匆匆往外奔去究竟是为何事,但府里也不可因为赵清一人就乱了方寸。这没谱的小医官若是在府中横冲直撞,岂不是让府里上下慌了手脚。
“是,王妃。”小医官颔首小声道,跟在我身后遂又补了一句“方才小的只是想去通知王妃,并无他意。”
我停下步子,回身冲着他扬眉一笑道:“你做的很好。”
“多谢王妃夸奖。”他屁颠颠跟在我身后又回到屋里,慌忙在我之前冲进赵清房中。
我悠悠哉坐在外间,翘起二郎腿等着卫昭华回府。里间赵清的叫声一阵胜似一阵,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真恨不得进去替她生了倒清净。
等了片刻,几个丫鬟婆子在跟在展翠后面神色慌张地进了屋,见我坐在上座,便又要同我行那一套虚礼。我赶忙抬手拦住,对着三个稳婆道:“务必保赵夫人母子平安,否则唯你三人是问。”
“是是是,王妃请请放心。”三人点头哈腰,也吓得不轻。
“进去吧。”
我杵在外间坐立不安,就怕赵清有个三长两短,卫昭华再同我没完没了,那日子就当真是不好过了。
半个时辰后,里间的痛呼依旧没有丝毫减弱,我索性便走到院子里,独自无奈地望天而叹。
“月尘,你怎的立在院里?”卫昭华的声音自身后飘来,我转过身去看他,正对上瑞王爷一脸的焦躁。
“在屋里呆的心慌,出来透透气。”
“情况如何了?”
我瞧着他,斟字酌句道:“估摸是难产。”
“你说什么?!一群废物!”卫昭华一甩袍袖,就要冲进里间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陈简苦着脸看我一眼,我没理他。于是陈简只得走上前,拦住卫昭华道“王爷留步,产房污秽,擅入会触犯神灵。”
我瞥着陈简,凉凉道:“女人生孩子有何污秽,触犯神灵?”我轻哼,“那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罢了。”
我走到卫昭华身侧道:“王爷,进去瞧瞧吧,我担保你不会被哪个神灵盯上。”
“王妃?”陈简纳闷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个前一天还要对赵清下手的女人,此时为何会蹦出如此有悖常理的话来。
卫昭华诧异地看看我,我更诧异地回望了他,心中不忿,这些人,究竟是将我当做了何等心肠毒辣的女子?
卫昭华不再多说,转身进了里间,我仍是立在院中,陈简垂首站在我身旁,时不时瞄我一眼。
“陈管家,你不必在心中琢磨,我不进去不过是不想赵夫人在如此艰难地时刻,还瞧着我添堵。”
“是,陈简明白。”
“你去替王爷泡杯凉茶,叫展颜送进去。”
“是,王妃。”
陈简躬身退下,我负手看着院里一棵遮天蔽日的榕树,忆起几个月前,同花无颜在清风楼的日子。那时他便常倚在一棵榕树枝上,闭目小憩,沉静的姿态总让我错觉是云羲回来了。
凭心而论,卫昭华与花无颜二人,我反倒是觉得花无颜更叫人舒心些。一来他身上那股沉稳的劲颇和我意,二来他那双细长的眸子总让我忆起云羲,以致我心头时常涌出一些奇特的执念。
细风拂起耳边的碎发,我回望了眼喧闹的大屋,转身出了清莲院。
“朝朝暮暮总轻叹,念君旧时颜。
飘飘渺渺九重天,陪君看斜阳”
我抱了凤尾琴,盘膝坐于屋脊之上,颇是不应景地奏了一首凄凉之曲。
念起我那时一人在凤鸣泽,终日守着云羲一身血衣,心里空落落地整日拨着琴弦,奏的便是这首曲子,一奏就是百来年。
“姑娘,你家中正逢喜事,唱这曲子是否显得太苍凉些?”身旁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我微颔了首,手下收起尾音,淡淡一笑道:“公子真是好耐性,听了许久,忍到现在才开口相询。”
“搅扰美人抚琴雅兴,那不是君子所为。”
“随便上了别家屋顶,便是君子之道么?”我回过头含笑问花无颜,他一身紫衣飘飘然立在屋脊上,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只怪你家屋顶修的太低,我一不留神便当了门槛跨进来,请姑娘莫要介怀。”
“姑娘?”我轻叹,“我已嫁作人妇,公子的称呼是不是也该变一变了?”
“究竟何人令你如此悲恸,才唱出这般苍凉的曲调?”花无颜一拂袍脚在我身旁坐下,对我方才的话充耳不闻。
“他本该是与我同生同死之人,可现下,”我侧目看着花无颜,遥遥一指北方道:“他却躺在那里,而我,坐在这里。”
花无颜沉吟片刻,忽而一笑道:“月尘,你可是胖了?”
“王府伙食颇是不赖。”我抱起凤尾琴,抬起脚尖一踢花无颜道:“你横竖也来了,就搭把手接生去罢。”
花无颜皱眉,“我只是顺路来瞧瞧你,可没工夫去管那女人的死活。”
“那女人是我夫君孩子的亲娘,你管不管?”我横了花无颜一眼。
花无颜唇边勾起足以颠倒众生的笑意,挑起我的一绺碎发道:“我尚有些事想同你说,子时城外二里坡见。”
言罢花无颜便转身跃下屋顶,剩下我独自一人长吁短叹,本上仙又被此黄口小儿占了便宜,呜呼哀哉!
我立于屋脊上,正欲再感慨一番时,却听见一声极尽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在王府上空飘荡,久久不散
正文 樱园凄凄锁我身
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0…10…13 14:02:55 本章字数:2588
我匆匆赶到清莲院,入目竟是满院佩剑侍卫,个个面目紧张,而卫昭华正手执长剑直指花无颜咽喉。花无颜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蔑地斜睨着剑尖。
“王爷!”我奔到卫昭华身侧,瞧着他赤红的双目,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忙回身问一旁手足无措的陈简:“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世子一出娘胎便断了气。”陈简颤颤巍巍地轻声道。
“住口!”卫昭华声音嘶哑,手握长剑猛地向前一送,眼见就要划过花无颜的脖颈。
花无颜浅笑着矮身向后一掠,轻巧躲过锐利的剑锋。我长舒一口气,当下不再犹豫,右手抖出凤渊绫,侧身一弹,缠住卫昭华手中银剑,急急道:“王爷手下留情。”
卫昭华后错一步,大力抽剑,凤渊绫却纹丝未动,依旧紧紧裹着剑身,卫昭华瞪着我怒吼:“你若是再拦我,便不是我妻!”
“王爷,您总该弄清真相再休妻杀人也不迟。”
“真相?”卫昭华转过头去看花无颜,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你去问他。”
“就算是我下手,又怎样?”花无颜无所谓地挑眉道。
“怎样?”卫昭华冷哼,“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卫昭华一个回身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一记凌厉杀招冲着花无颜要害直刺而去。
“等等!”我凌空跃起,一脚踢在卫昭华腕上,长剑“当”地一声落地。
“我以人头担保,花无颜决计不会杀死世子!”
“人头担保?你是想替他去死么,嗯?”卫昭华一步步逼近我,猛地抬手掐住我的脖子,霎时我便喘不过气来。
“放开她。”花无颜出手如电,扣住卫昭华脉门,淡然道。
“月尘!你好,你真好!”卫昭华一双眸子几乎要滴出血来般,他大力一甩,我站立不稳,直向后退了一丈多丈,才略略站住。
“咳咳,无颜,咳,你放开王爷。”我抚着脖子,喘着粗气对花无颜道。
“对不住了,现在还不能放,他可是我的王牌护身符啊。”花无颜笑得云淡风轻,抬起脚尖一挑,地上的长剑便到了他手中。花无颜将剑一横,抵在卫昭华脖颈上,对一众侍卫悠悠道:“让开。”
“无颜,”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走到花无颜身侧:“我代替王爷做你的护身符。”
“你?”他忽然笑起来,“瑞王爷此时恐怕更愿意你死。”
我侧头看着卫昭华:“王爷,为妻替你可好?”
卫昭华侧目看向一旁,不言语。
我又望望花无颜,瞅准了时机,抬手一记手刀劈到他握剑的腕上,我反手接剑,随即一个回身将卫昭华推了开去,自己靠在花无颜身侧。
花无颜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来真的。
“走!”我将长剑按在花无颜手中,一推他,左手挥出凤渊绫挡在他身前,“我月尘曾欠你许多,今次就算两清了。”
花无颜深深望了我一眼,当下不再多言,转身掠上屋顶。
满院侍卫呼啦一下围上来,我扫视周围,凉凉道:“谁要拿他,就先过了我这关。”
侍卫们闻言都下意识地去看卫昭华,他立在人群中,离得我颇远,我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漠然道:“下令全城戒严,捉拿人犯。”
我放下挽着凤渊绫的手臂,看着卫昭华略显寂寥地身影,心头略略觉得酸涩。
院子里乌压压的一片人霎时间走得就只剩下我与卫昭华、陈简三人,陈简立在我与卫昭华中间尴尬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凡事都讲求证据,不知世子的遗体,可否让月尘瞧瞧。”
“你没资格。”卫昭华看着我咬牙道。
“花无颜说话一向亦真亦假,以他的性子,王爷说他是凶手,他在此时是断不会否认的。”我负手踱到卫昭华面前,“就算花无颜心肠再歹毒,他也不至会对一个婴儿下手,何况,他没有出手的理由。”
卫昭华默然,定定看着我,眼中是散不去的大雾弥漫。
“赵夫人早产,本就于母子大有损伤,世子早夭,极为可能是先天不足所引发。”
言罢,我抬眸看向卫昭华,他盯着我半晌,才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便搬至樱园,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我愕然地立在原地,看着卫昭华面无表情地绕过我径直进了屋去。
“王妃,请您理解王爷。”陈简垂首恭声道。
我沉吟片刻,问:“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公子到赵夫人房里后,就请我们都离开,只留下他与一名医官和一位稳婆在房中。”
我点点头,确实是花无颜的作风。
“我们在房外候了片刻,便听见屋里的惨叫声,王爷冲进去时,就看见花公子手上满是鲜血,稳婆手中抱着已去了的小世子。”
“当时房中可有异常?”
“只是有股奇异的香气,再无其他。”
“王爷因何断定是花公子下的手?”
“稳婆和医官都说听见了小世子微弱地哭声,但花公子却说没有。而且”陈简犹豫着,“当时是由花公子为赵夫人接生的。”
“他?”我惊讶地几乎要喊出来,他一个男人,怎能真是让人汗颜。“稳婆为何不拦着?”按按发胀的太阳穴,我蹙眉问道。
“稳婆说花公子当时告诉他们,只有他亲手接生才能保证